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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男人、女人
人家剑心的十字刀疤是在脸上,我的却是在右手上。
一道旧的深而短,在手腕上;另一道是正开始结痂,长而浅由手腕的右上伤到左下约一个中指长的新伤……
旧的那到,是我十八岁时我向我的养父表白遭拒,我在他面前自己割的,那时候我的养父也就是我口中的〝父亲〞正要娶我的养母。
是的,我爱上了自己的养父。
我是八岁时被我的养父领养的,在给父亲领养前我的生活简直是生不如死。
五岁前,我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生父经营着一家大规模的国际公司,五岁后公司营运开始出现问题,父亲开始酗酒,开始会殴打我和母亲。
六岁,公司正式倒闭,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查封,而原本是另一家公司千金的母亲早就受不了父亲的殴打和清苦的生活,回到了娘家,留下了我在生父那。
七岁,生父酗酒的情形越来越严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于是,我在七岁时就失了身。我还记得第一次,我的生父还曾抱着我痛哭,不断的说着对不起,那时候我只知道我忍着痛楚和恐惧和他说:没关系的,爸爸。然后,有了一就会有二,我的生父似乎真的没了人性和道德,有时候我会哭、会尖叫,但他不以为意甚至还会咒骂我不乖乖听话,然后我放弃了反抗。
八岁,我的养父出现了,在初春之时一个仍冷的令人肌肤直发疼的日子,原本是探望我生父的养父,一进到那杂乱不堪的家门,就发现了我的生父正□□的解开我身上早已破旧不堪的衣物。然后那天,我那早无人性的生父被殴了一顿后被送进了监狱。然后那天,我成了弓冢银枫。
十八岁,当仰慕成了恋慕,当我在也无法控制这种情感时,我的父亲却跟我说:妳要有母亲了。然后十年来不曾要求过什么的我开始向他哭闹,最后甚至在父亲的面前自残……然后,当父亲带着母亲来到病房看我时,我学会了死心。
叹了口气,我继续着包扎的动作。
幸好那到伤口并没有深到需要去做缝合的动作,不然要自刎的人可能就换成我了,我很怕痛、非常非常的怕痛,而这个时代可没有局部麻醉这种东西。再说,如果真得缝那到伤口,到时候总司一定又会露出那种哀伤的表情吧?还真多亏了伤口不深,所以我才能瞒住土方和总司他们呢,虽然……自己替自己包扎的姿势是丑了点。
本来用单手包扎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我现在得用左手来替自己包扎,因此每次包扎我都得翘着一只脚,用右手手轴将绷带的一端压在右大腿上后才能用左手来替右手上的伤缠上绷带,如果说在现代穿的是裤子那还没什么,但在这我连内衣裤都没得穿了,更别说是裤子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开门我可就糗大了。
「银枫,妳在……呃……干什么?」
我开始痛恨起自己的乌鸦嘴,快速的换成跪坐的姿势,我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像是偷吃零食却被母亲发现的小孩,咬着下唇我带着壮士赴死的心情慢慢的对上站在门边那人的眼睛……
「冲田总司!你不会先敲门吗?」
「所以我才问妳在干麻嘛……」
他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红晕……
「……包扎。」
看到他这样子我除了摸摸鼻子催眠自己是在妇科做检查,不然我还能怎么办?拿防狼喷雾器喷他吗?我还不想被土方就地正法……是说为什么,这家伙现在三不五时就喜欢往我这里跑啊?
「受伤了?」
「小伤而已,不碍事。」
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任由他在我房间里到处翻了……
反正我房间里也没什么不能给人家看的东西……应该啦。
「可是银枫,妳这件衣服的袖子都破了耶。」
听到这句话,已经结束包扎开始整理药罐的我,几乎是马上扔下手边的工作,直接扑向总司……手上拿着的那件右边袖子有凌乱修补痕迹的和服。我将顺利夺下的和服藏到了身后,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
「难不成……银枫你不善女红?」
他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瞪大了眼,让我突然很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之后那件和服还是被总司给拿去了,他先是拿起剪刀把一个个线头一一的剪掉,然后才一条线一条线的把那简直是惨不忍睹的修补痕迹给拆了下来,最后才找来了相似颜色的布和线,慢慢的替我把衣服上那到颇长的裂口给补了起来。
原来拿刀的手也是可以改拿针和线的吗?
「这是千香那时候弄的吧?」
原先看着他专注神情而不知不觉出神的我,突然的被他的一句话给拉回了神志。
「别再想那件事了,我可不想再哭肿眼。」
我笑着并轻拧了他忧郁的侧脸一把,故作抱怨的向他说道。
「……有时候银枫你一点都不像我认知里的女孩子。」
他摸了摸刚被我捏过的脸颊,将头微微的往一旁一偏,用那双清澈如溪水的眼睛困惑的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哪不像?」
「女孩子难道不是都该都擅长裁缝、温柔,而且绝对不会去做找土方先生吵架的这种事情吗?啊,而且坐着的时候一定要坐的端端正正的,反正就是有那种一见到就觉得“这就是女孩子…”的感觉嘛。可是银枫你给我的却像和我同年纪的男孩子……」
「嘛……敢情冲田少爷……现在是在嫌弃我没有女人味,是吧?」
听完了他的话后,我很努力的忍住那股想狠狠的痛殴他一顿的冲动,然后半垂着眼睫稍稍敛了眼神,让嘴角上弯成一个近乎已成习惯的弧度,并用比以往常还要缓和的声调,轻声的问着眼前的少年。那一秒,我非常满意他那难得不知所措,嘴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声的表情。
「哼,和你们这一大群男人成天混在一起,我再怎么有女人味也早被磨光了啦!」
然后我就趁着总司还处于呆滞状态时,顺势的将他赶出了我的房间。
「唉呦,银枫对不起嘛~妳不要生人家的气好不好~我也只是如实说出我的感觉而已啊~」
听着总司在门外用刻意装出的可爱语调,说着可怜兮兮却又没什么诚意的道歉,我不禁轻笑了几声……
老实讲我还真没想过“像男孩子”这种话会出现在我身上。
毕竟被以茶艺出名的弓冢家收养的我,从小的言行举止都是以最严格的标准备放在大镜下审视的。而当前的弓冢家当家,也就是我的祖母,在知道我的背景后并没有因此而松懈她对我的管教,或是心疼我的经历,反而更加严格的教育我,深怕我一不小心就坏了弓冢家的名声,或是走上了崎路。
所以从小到大,顶多只有被说过老成或过于冷静……虽说被说像男孩子的感觉还挺新鲜的,但说不恼火嘛……那还真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就算我这张脸并非倾国倾城,但在大学好歹也硬是被扣了个名为“医系之花”的大帽,再怎么样应该也轮不到我被嫌弃没有女人味吧……
还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吶吶,阿烝,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是说,你为什么不和局长他们一起去呢?待在屯所里多无聊啊。」
在接近黄昏时,我才慢慢的走进烝的房哩,朝着正在看书的他轻声说道。
如果是平常,早在黄昏之前我就该开始准备晚餐了,但是因为今天大部份的队士都和土方以及近藤局长他们庆功去了,因此我才能在这里不急不缓的和烝搭着话。
「那妳又为什么没有反对?」
不过某人似乎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只是抬头满脸奇怪的看着我……
「反对他们去庆功?我为什么要反对他们去庆功?」
「……妳知道他们要去哪吗?」
「我知道啊。他们除了去岛原还会去哪庆功。」
「那妳知道冲田先生也被带去了吗?」
「我知……你刚刚说了什么!土方怎么可能会让总司去那种地方?」
「副长说难得能好好捉弄一下冲田先生,所以就以护卫局长为由把叫冲田先生一起去了。」
听了烝所说的,我真的很想抓着土方的领子问他他是不是吸烟吸太多,影响到脑子了?带一个还没痊愈的病患去那种地方是想害死他吧?
「我要去岛原把总司带回来,烝你能带我去吗?」
岛原就等于是现代的风化区,男人们会在那用餐、喝酒通常还会点几个艺妓让她们在一旁斟酒、陪酒、谈天或是叫她们以跳舞、奏曲来助兴。当然陪睡也是她们的工作之一。
我不介意总司去岛原玩乐,甚至是和艺妓温存一夜,他好歹也是个男人,而我也不过就是他的主治医生,没什么好介意的;但我很介意他喝酒,那对他的病情绝对是有害而无益的。
「穿起来,我带妳去。」
「……我可以不要穿这个吗?」
看着烝刚刚从衣柜里拿出来丢进我怀里的男装,我有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哀怨的问道
「可以,如果妳不想去岛原的话。」
然后我只能看着那张从不轻易表现情感的俊俏脸庞,含着泪认命的把那套男装穿上,并将头发梳成了一个简单的高马尾。
我才刚被说没女人味,这会便成了男人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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