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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正面交锋
房间里面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想法了吗？难道不觉得惊讶吗？”惊讶于原来她竟然是这么懦弱胆小的人，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不想看到他不齿的神色。
“我确实吃惊！”他说。
露琪亚的身体发着轻微的颤抖，仍然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惊讶于竟然会答应跟她一起去死！”
露琪亚闻言猛然抬头，不明白的望着他。
“不过那时侯你才十岁，并不明白死亡的可怕，才会做了那个愚蠢的决定。幸而你后来及时明白了生命的可贵，懂得挣扎……别打岔，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一护固执的看着她。
她若有似无的笑了笑才接着说：“我被救起来之后大病了一场，发着高烧，时睡时醒。等到病好之后……我的精神就出现了一些问题。”
一护的瞳孔中似乎掠过一道光，随即敛下。
“那个时候，我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姐姐身份，而彻底忘了露琪亚这个身份。怀着对朽木白哉的怨恨，我当时好象做了很多失常的报复举动，呵呵……差一点就被关进疯人院里面去了。
后来他带我去了澳洲治疗，花了三年的时间来让我想起自己到底是谁。在治好我以后他将我冠以朽木的姓氏，说要把我当成他的亲妹妹来照顾。但是……”
她的双手揪住自己的散乱的头发慌乱的说：“我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幕，没有办法忘记姐姐的死，尽管我感激他对我的照顾，却仍然没有办法原谅他，就像……我不能原谅自己一样……”
她的额头上又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脸上的颜色与墙壁一样。
治好了？他眼睛又眯了起来。
一护将她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掰开，不让她再继续凌虐自己的头发。他扶她躺好后一边帮她掖好了被子，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不知道是谁救了你吗？”
“大哥说是一个在湖边钓鱼的人。”露琪亚虚弱的说。
“是吗……”一护沉吟着。
“你想说什么？”露琪亚望着他，一脸紧张的神色。
“你被救起来的时候还有谁在身边？”
“只有大哥和恋次……”露琪亚略微想了一下才答道。
“他们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是滴着水的吗？”一护的问题让露琪亚越来越不安。
“……好象没有……是的，没有。”露琪亚肯定的摇了摇头。
“你已经查觉到什么了是吗？告诉我！”露琪亚半撑起身体问。
他轻轻的说：“露琪亚，你认为你的姐姐是不是真的很爱你？”
“自然是的。”露琪亚很肯定。
“她那么爱你，如果看到你在水中挣扎痛苦……你认为……她会不会心疼懊悔呢？”
“什么意思？”露琪亚的音调已经不稳。
“露琪亚……”他又叹息了。
他将她摁进被子里面才接着说：“我的意思是，或许，是她背叛了你们的约定……”
“不可能！够了，这些毫无凭证的话我一句也不要再听下去！”露琪亚厉声打断他的话，背过身不再听下去。
一护见状知道今天的话题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只得起身离开。
露琪亚却突然从被子里面把手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腕。
“怎么？”他问。
“一护……？”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低软软的带着怯意与一点点的恳求。她抓住他的手指冷冰冰的，却让他没有办法摔开不管。
他于是灭了台灯，在她的床沿上坐下说：“等你睡着以后我再走。”
夜里的时候，她的呼吸渐渐规律起来。月光透过窗棱照进来，在他的脸上投下一道暗影。他想，朽木白哉，原来竟然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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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接连请了两天的病假，一护也没有去上课。他去给两人请假的时候，在老师的眼中看见了一种意味深长的暧昧。
露琪亚病着的时候，他亲自做了一回荞麦面。露琪亚有些受宠若惊的津津有味的吃着，还连说好吃。可是他吃起来仍然觉得没有味道。
期间，阿西多来探了一回病，带了一盆玻璃草，但是他并没有得见露琪亚的面。
一护正要出去丢垃圾的时候遇到了刚走出电梯的阿西多。
他将他拦在电梯口一脸不耐的说：“不要再接近她。”
阿西多看他一副警戒的神色，就笑着打趣说：“怎么？这算是正式的挑衅吗？”
“不，这是警告。”一护平静的看着他说：“让一个人安静消失的方法有很多种。”
“诶？是否就像你的父亲一样？”阿西多说完满面含笑的看着他。
静，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
黑崎一护看着他，并没有立刻答话。
阿西多轻轻笑了一声：“那天晚上的月亮真是又大又亮，但是我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我说黑崎一护，那个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此刻笑意晏晏，但是在一护看起来就仿佛一只奸计得逞的狐狸一样，令人生厌。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注意她了？”一护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
阿西多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一护将手中的垃圾袋丢进垃圾通道口，掸了掸衣袖才气定神闲的说：“你太早把自己的底牌掀开了，阿西多.李。
这那天晚上的事情应该只有我和她知道，但是在这应该之外却多了一个你还知情……
听你的口气，当时你似乎是在场的。我可以假定你是跟踪露琪亚去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在高中吧，你应该已经读了大学一年级，早在我们不知道你的存在的时候，你就已经这么关注露琪亚的言行举止了？”
一护双手环抱，斜靠在墙壁上面冷冷的说完这些话，很满意的看着他越来越惶恐的神色。
“在露琪亚仅有的记忆中，你对她表白以前是没有你的存在的。但是你在这么早的时候就似乎对她异常的关注……阿西多.李，我可不可以假设，你……刚刚好就跟露琪亚消失的那一段记忆有关？”
一护换了个姿势，以单手支着自己下巴，完全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
但是阿西多却再也不能保持镇定，面色如土。
“我不想再看到你！”一护说完打开房门，将阿西多关在了屋外。
这个人这样聪明……他没有将话全部说完，意思是在威胁他吗？阿西多颇为无奈的想。他想，他终于是将他惹怒了。
是的，一护确实生气。
他本不想与他有什么接触,但是那两个害露琪亚跳进湖中的女学生，是阿西多的粉丝。这一点，让他迁怒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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