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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奔马1.
抵达东京的当天,在医院做完全身检查后,医生说虽然我身上只是皮肉伤,客加之平日工作过于劳累使得我的慢性胃炎有复发的趋势,这让匆匆赶来的姐姐忧心忡忡,大夫走后她还对我抱怨说出外考察考察出病来,谁敢保证下次考察不考察出命来。她用怜惜的目光望着我,叮嘱我按时吃药、熬夜也要注意收敛一点等等,我只得一一答应。不料在医院病房里还意外碰见正在住院的Irish,被那帮维京人揍了一顿后,平日强壮俊朗的他被包扎成了个木乃伊。见他那样子我不禁扑哧乐了:“你这回也太惊艳了吧。”Irish则一脸歉意的苦笑。没想到这一幕被姐姐撞见,使得她愈发坚信Irish就是我的男友。在医院里仅呆了半天,便离开那里前往郊外的试验场安排研究所的工作,姐姐本来出言反对,可又碍于组织的催促也就没有坚持,告别前我还和她约定明天晚上在她寓所附近的Polestar酒吧见面。
第二天APTX4869的大批量动物实验开始了。那天早上在网上看新闻时,发现这么一则报道:
“海盗船‘鬼盗丸’号于东京湾沉没
--X月X日10时6分读卖新闻电
X月X日横行于我国以及东南亚一带的海盗团伙‘鬼盗丸’号的主舰于东经XX度、北纬XX度横须贺港附近海域沉没。至下午2时,船上35名船员与110名人质已全部获救,船长柳生七兵卫至今下落不明。
海上自卫队发言人斋藤一在当日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沉没原因大致为船体左侧的炸药所引发的剧烈爆炸所致,而船体右侧的炸药库完好无损。
斋藤一还表示,根据幸存的船员提供的信息,出事时船上船员大约有60余人,根据警方打捞的25具船员尸体显示,这些人并非死于溺水而是全都因致命的枪伤身亡。警方估计大致是船员内部因利益不均引起的火拼。
另据了解,在横须贺港海滩附近发现一架无人落水直升机,警方判断大约为船长柳生七兵卫逃离时所乘。
另一位发言人松原忠司透露,‘鬼盗丸’号船长已经于去年9月暗中谈妥价格将船于今年春卖给东南亚另一个海盗团伙。
相关情况详见本社的跟踪报道。 责任编辑:XXXX
”看及此,我才长舒一口气。
对于我暂时停止人体试验转而进行动物实验的做法,作为生物学顾问的下村并尽管表面上不赞同,但当昨天到医院探望我时,他告知我他已经自作主张地在我离开的日子停止了全部人体试验、并要求退回已经送到试验场的人体试验品时,我还是吃了一惊,深知他此举仿佛在薄冰上起舞一样危险。说起来,这位平日随意散淡的下村先生还是姐姐的邻居,两人住在同一所公寓的同一楼层。
我早上六点到达试验场时,没想到Gin却已经先行到了,在走廊上和他打了个照面,只见他的面容略显清癯,但一双苍绿色的眸子仍一如既往地闪耀着似乎能洞悉一切的深沉目光,就让原来青灰的脸色焕发出一种病态的生动,就让他的话有了刀锋一样的质感。
见了我,他不无嘲讽地说:“笛卡尔教你日上三竿不起床的道理你怎么敢阳奉阴违?”
没想到他竟以这句话作为在我和他在横须贺分手后的再见的见面礼,呆怔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揣在口袋里的打火机递给他:“都是因为我牵累你了。不过幸好你没出什么危及生命的状况。”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Gin接过我手上的东西,掏出一包七星,一边转着烟头一边感叹:“因为我对这世上还有些迷恋啊。”
我神情坦诚:“无论如何。。。谢谢了。”
突然手机响了,他悻悻地叼着烟去接电话,我连忙告辞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我无意中瞥见他上扬的嘴角。
记忆中,似乎从那时起Gin的烟就再没换过牌子。
Gin像是接到了任务,不久就和Vodka离开了试验场。他走后,实验的准备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对于下村的行为,我采取了默认的态度。现在想来,当时应该适时忠告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我那时并不具有这种静观事态的稳健。他的自作主张在我心里拂去了一片危险而又不祥的阴影,因为向来反对人体试验的我有幸如愿以偿,但我还未意识到组织对这样拥有反抗意味的行为的报复也是很危险的。
动物实验在试验场的楼内二层临时准备的实验室进行。那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白蒙蒙的窗户把沉痛的光线充满室内,一百只医用无菌白鼠在恒温的透明容器内于像人类一样生存、呼吸、悲哀、呻吟,似乎它们也同样具有人类的全部感情。讽刺的是,有些情况下身而为人的生物却并不具有拥有感情的权利。我屏息凝眸注视这些躁动不安的□□,如同厨师刀下的活虾一样狂蹦乱跳。
“生命体征全在正常值内,可以开始了么?”身旁的下村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点点头:“开始注射。”动物实验所用的APTX4869才用的是静脉注射的形式,由于无须经由消化道吸收,效果比胶囊来的更快。
不肖半分钟,几乎所有的试验品都停止了呼吸。
“实验结果呢?”在一边观看的我问。
“现在正在确认中”还在记录的益川答道。
速度太慢了,我心理抱怨道,自己也戴上手套,检查起动物的尸体来。在容器内依稀可见锯削上一团团形状古怪的、白乎乎、一看就知道是病态的毛茸茸的东西。白鼠的尸体对我而言并没什么稀奇。
走到一个试验箱前,一小团粉红色的东西吸引了我的视线,端详一番,原来是白鼠的幼体,我本以为这是下村采购样品时的失误,但令我不解的是,那团东西的肌肤微弱地起伏着,像是还活着,想必是刚才注射的过程中因为体型小而被漏掉了。我回首问正在网电脑里输入实验数据的下村抱怨道:“你全部是按照标准采购的么?”
“当然,100只我有全部记录。”他推了推眼镜说道。
“注射的时候没有遗漏么?”我接着问。
“每一只注射后都在尾部做了标记。我已经轻点过了。”果然那只幼鼠尾部有黄色记号笔的痕迹。
难道说。。。这个想法令我震惊。可转念一想又很快平静下来,动物实验和实际运用于人体毕竟有剂量,服用方法种种区别,可我还是仔细端详起那只幼鼠。戴上带着白色医用塑胶手套,捏着细毛稀疏的尾巴把小鼠提溜起来,轻轻放在自己的手掌上。粉红色的清洁的□□完全没有肮脏的感觉。张开着的柔和的蔷薇色口腔里只有浅粉色的牙龈。我只是觉得这卑微的小动物□□注定着终身为人摆弄的命运令人心生怜悯,而张开的小得几乎看不出来的脚掌的细微造型也令人同情。
“下村、益川你们先去准备下午对已服用药物者调查的事宜。清点和记录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吩咐他们。
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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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自卫队发言人:斋藤一 、松原忠司——都是幕末新选组成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