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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三队人马
剑拔弩张说的可能就是眼下这种局面。
我甚至听到了个浑厚的画外音在说:“拔剑吧!”
只是陆雪扬身着单薄的中衣,雪剑被胡灵珠没收了放在兵器架上。
花枝招展明艳动人的胡灵珠乖乖的坐在我身边,他的鞭子被我没收了放在兵器架上。
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我没想把这个话题拿出来说的,现在不想说,以后也不想说,懒得想。
所以我说:“我现在跟你们两个有半毛钱关系吗。”
“以后能不能不提这事了。”
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只能说:“我以后要做什么也轮不到你们两人管。”
胡灵珠安安静静了几天,让人忘记他不是个陆雪扬那么听话的,他马上就从我身边跳起来:“好啊,那你们也别来管我。”
陆雪扬只看着我,又不说话。
我拉胡灵珠坐下:“我错了。”
胡灵珠不肯坐下,也不肯看我,嗓子喑哑:“自己做下的事,还不准我提的吗?”
我扶额:“可以,你乐意说啥都行。”
胡灵珠这才肯坐下来:“我什么也不愿说。”
我问陆雪扬:“那你呢。”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陆雪扬回答。
好极了,我也找不到说的,三个人好不容易比较心平气和的聚在一起,大家都不想发表意见。
完美的沉默中,陆雪扬突然身影虚晃,整个人就闪到了外间抵着客栈简朴的清漆雕花门。
胡灵珠两步走到兵器架上拿起鞭子,缠绕着陆雪扬的雪剑隔空向着门口扔过去。
陆雪扬手疾眼快的抓住雪剑,拇指顶在剑柄上,时刻准备银刃出鞘。
我的手也抚上了腰间的软剑。
不是草木皆兵,而是怕小道士的刺客还没有清除干净,而是怕那个想杀我的千千岩求女也有了动作。
窗户边又出现了存旬半个脑袋,哎,这人跟他主子一样的臭毛病。
但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存旬对着胡灵珠肯定的点点头,门外也刚好响起了敲门声。
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在屋内没有反应后又重复了两次,等到把所有暗号传递完毕,陆雪扬才谨慎
的打开了门。
来人是武霜,在门虚虚张开的时候飞快的溜进来又把门反扣上。
还是没有人说话,但是两位忠心的护卫都在自家主子的目光下启明了来意:“来了两拨可疑的人
马。”
武霜说除了红湖山庄的人,现在又出现两拨身份不明的人来了客栈。
存旬说除了自己人,现在有两队可疑的人马朝着客栈的方向过来。
意思就是一共有三队人马呗……
等到孔狗蛋在门外拍着门:“殿下,殿下,我有急事禀告。”
我小声道:“有没有可能……其实都是咱们自己的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陆雪扬摆出一张臭脸。
这种话要是从胡灵珠嘴巴里说出来我一点都不惊讶,我惊讶最傲娇的那个居然是陆雪扬!
反而胡灵珠这个平素最不耐烦我“高攀”了他的在别别扭扭的冲我颔首:“我跟你是自己人。”
“你!”陆雪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被胡灵珠这句刺激的缓了好阵子才挤出个:“没出息。”
陆雪扬太有出息了,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你放我的人进来。”
孔狗蛋进来见着我就急急道:“王府里出事了,明月师傅让我先来接殿下,他处理好事情直接到
永康王府跟我们汇合。”
我连忙就往外走:“出了什么事?”
“事出紧急,我们路上说道吧!”
我急忙跟着孔狗蛋出门,听他三言两句把事情讲清楚,这才想起来要跟我两位祖宗知会一声。
我在楼梯上打住脚步转身,就见着胡灵珠从我身边走过,吩咐着存旬备马。
陆雪扬慢一步出门,立在客房门口,武霜在替他披好外衫整理腰带,间隙在陆雪扬耳边细语。
武霜打理好腰带,想起什么,回了屋子里。
陆雪扬看着我欲言又止,然后不再等武霜,飞快的越过我朝客栈外走去。
我等着孔狗蛋牵来了马,慢悠悠的爬上马背,胡灵珠和陆雪扬早已不见踪影。
今晚上又要出事了。
晚风习习,我打了个寒颤,这才想明白陆雪扬刚刚想同我说什么。
虽然都是着急出门,胡灵珠本来就没打算睡,一早就收拾的光鲜艳丽;陆雪扬有武霜在身边服
侍,临行前还回屋又从胡灵珠那儿“偷”了件御风披肩;我跟着孔狗蛋就抱着个汤婆子就出了
门。
按着陆雪扬那种管天管地的老妈子个性,他能憋得住不对我指手画脚,看样子不说铁了心要跟我
划清界限,估摸着没个十天半月是哄不好了。
本来身上就不畅快,想到这些更是看孔狗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这些日子都跟着
你明月师傅学了什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殿下,我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改。”孔狗蛋小跑跟在马后:“殿下,我笨,不会看人眼色,
但是我可以学。”
“殿下,我知道宫里规矩大着呢,殿下是金枝玉叶,我这种粗人能跟在殿下身边已经是殿下顾念
着朝阳山下相处的情分,我有伺候的不好的地方,殿下点拨一二,我就算忘记吃饭也不会忘记殿
下的要求,殿下给我点时间,我已经开始识字了呢……”
孔狗蛋态度这么好,搞的我又自责起来,我拿人家孔狗蛋跟武霜和存旬比,我这不是欺负人家狗
蛋吗!
而且孔狗蛋跟着樂明月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苦练武艺,就这样跟在我身后,夜风吹过
的时候我还能闻到孔狗蛋身上跌打水的味道。
我仔细想了想:“你先换个名字。”
真的,要是胡灵珠叫存旬的时候,陆雪扬叫武霜的时候,我他妈在旁边叫个狗蛋。
这,这不是就那个了嘛!
“殿下,那我以后叫什么?”
我思前顾后:“你以后就叫孔蛋蛋好了。”
胡灵珠叫存旬的时候,陆雪扬叫武霜的时候,我他妈在旁边叫蛋蛋。
这,这不就好了嘛!
“谢殿下赐名!”孔狗蛋,不,孔蛋蛋谢了恩然后才开始催我:“殿下,王府出了那么大的事,
你怎么不跑快点,这马儿还没我走的快。”
“不急,等他们先折腾会儿。”
冤冤相报啊!往常是那两个小混蛋连带上我折腾别人,如今换人来折磨我了。
柳澈月份大些,算日子快临盆了,但刚刚孔狗蛋传来的消息,今晚出事的是崔邱欣。
早产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不过永康王府现在被禁卫军圈禁,这早产里应该还有些利益牵扯,子
嗣之争。
从前胡灵珠跟我说过,柳澈遇到的那些糟心事,难免跟崔家脱离不了干系。我不想以恶意揣测崔
邱欣,永康王府里的三位也一直和谐共处,但是我忘记了,岳里蔚再是个没权的闲散王爷,那也
是王爷。
庶子先于嫡子出生这不是好事,他们三人能够不计较,多的是旁人来算计。
这旁人里,很难没有陆雪扬的手笔,以他跟崔家的关系,他之前多次跟我出入王府跟崔邱欣密
谈,顺便替崔家带些东西给崔邱欣简直易如反掌还不引人怀疑。
我都不用去想,陆雪扬这会儿肯定是去了永康王府,甚至胡灵珠比他先到,而胡灵珠这一去,柳
澈今晚必定就要生产。
这不仅仅是嫡庶之争,这场长幼较量是珑南和东吴在我大岳皇嗣上搞的恶心事,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果不其然,我在永康王府又见着了我两位小祖宗。
“你来做什么?”我问陆雪扬。
陆雪扬站在抄手游廊上,外男不易入内宅,他所站的方向面对着崔邱欣的庭院。
“等我表侄子出生。”陆雪扬回答我。
是啊,崔家跟陆家是表亲。
“那你呢?”我问胡灵珠。
“等着瞧我干儿子呀!”胡灵珠歪头轻笑。
没错,胡灵珠不知道有多少好妹妹,拒绝柳澈以后两人开始兄妹相称了。
就是胡灵珠这个哥哥不太地道,坑妹妹向来一把好手,我实在是在胡灵珠手上吃了太多苦头,于
是偷偷问胡灵珠:“欣儿是早产,澈儿为什么也会在今夜临盆?”
胡灵珠反问我:“为什么会早产?”
为什么会早产,此刻除了在院子里急的团团转的岳里蔚不清楚,咱们剩下几个多少心知肚明。
樂明月刚刚跟我在永康王府碰了头,我们一起把武霜堵在柴房里威逼利诱,也不是说威逼利诱
啦,陆雪扬好像也没打算要武霜瞒着我,于是武霜全都招了。
崔邱欣从怀上身子以后,就一直计划着要抢在柳澈之前生出嫡长子,哭着求陆雪扬替她想法子,
这么久以来都喝着药。
存旬这个缺心眼就更好对付了,我一抬出细君的身份来,他就全都老老实实招了。
柳澈原本日子差不多就在这个月份,今晚崔邱欣提前发作,柳澈马上就寻了胡灵珠在永康王府的眼线给她备了催产药。
我揉揉眉心,小声对着两位祖宗抱怨:“因果循环,你们这样是要遭报应的。”
“我如今还不算是报应?”陆雪扬哈哈大笑,这是我今晚第一次见他笑。
胡灵珠难得没有发表意见,他平日里话最多,这时候居然只是拿起茶盏抿了小口,露出个浅笑。
那浅笑伴随着胡灵珠结痂的伤痕,晃得我眼睛疼。
我又小声说了句:“我们以后积点德吧,别管旁的事了,我们以后都好好的可以吗?”
陆雪扬收了笑,望着月亮不出声。
胡灵珠放下茶盏,低低应了声好。
陆雪扬飞快转身,看看我,视线慢慢移到胡灵珠身上,也不知道他在骂谁,反正他提高了音量:
“没出息!”
我正想再说两句,两侧院子都来了人:“王爷,王爷,母子平安,是个小世子!”
“王爷,王爷,小郡主生的白白胖胖,将来必定是个美人胚子!”
岳里蔚高兴的原地蹦了起来,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从热锅上的蚂蚁变成了不知道该往那边偏的
天平,问我:“我该先去看谁?”
伤脑筋,齐人之福不好享,两位嫂嫂都等着呢!
红云不假思索:“先收礼吧,两边都昏睡过去了。”
王府门口虽然已经有禁卫军把手,但是等着恭贺的人已经不少了,甚至胡灵珠和陆雪扬来的这么
匆忙都备了礼。
我在身上摸来摸去,只有手腕上带着个镯子,那是上次陆雪扬生气捏坏的雪花纹金手镯,后来重
铸了,这两日才拿回来。
我从手上把镯子退下来,陆雪扬横我一眼,眼刀像是能杀人。
我又再次在身上寻来寻去,最后从脖子上掏出块玉佩,那是……
我抬头看了下胡灵珠的表情。
胡灵珠没有表情,他对我说:“你敢!”
我眼睛一闭,颤巍巍的对着岳里尉递过去:“玉佩给小世子,手镯给小郡主。”
“云迎子!”
“云迎子!”
我的天,我的两位小祖宗,你们为什么又要同时叫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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