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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
牧草及腰,碧绿伴着血色,黑底红云的少年眼底的赤色褪去,俯下身喘息,很久未碰到如此难缠的人,不仅用了月读,还搭了天照,胸膛中的疼痛汹涌而来,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
那一夜的灭门带给他的不只是噩梦,还有病痛。鬼蛟没有在身边,不然就丢脸了。然
而痛苦深于往昔,它的手颤抖的连药瓶都握不住,意识飘远。
药丸散落了一地,他趴在地上试图抓住它们,可它们象是调皮的孩子,任你呼唤,依旧跳跃着离去了。
“你要这个么?”小孩子拾起朱色的药丸递到他的手心里,“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那是只有孩童的单纯与天真。
他吞下药丸,对孩子微笑。想来那孩子还未看到前方的尸体吧。
“你是生病了么?我们村子里这儿不远,那里有一个仙人一样的医生,什么病都能治好,我带你去吧!”孩子拉起他的衣袖,像是待客般的热情,在他还未婉言谢绝时,孩子已被斩成两半,一只手仍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口。血液缓慢的溅上他未来得及反应的颊上,转而变成了恐惧,对死亡的畏惧。
“鬼鲛你做什么?!”恐惧最终成为愤怒。
“凡是知道我们行踪的人都的死!你忘了么?”被他少有的怒气吓了一跳的蓝皮肤男人随即顶了回去,理直气壮。
孩子好客的笑容依稀停在脸上,空中却传来死灵的怨恨:为什么?
宇智波鼬漠然的扯掉小孩子的手臂,转身离开。没有眼泪,连怒气也没有了。他自己的选择,向来是孤独的。
眼前的景物笼上了一层薄雾像极了幼时看到的灵魂。
利刃透体而出,穿过最后一名杀手的心脏。年少的暗部早已学会将恐惧埋于心底。他不需要这种对任务无用的东西。
回眸间,他看到一双与他相同的血色双眸,带着某种猎手般的表情,似笑非笑。
那个本应死亡的老人怀着对世界的恨意找到了他。他也清楚,那个老人对他所钟爱的一切有着怎样的破坏力。
以至于,他同意了他的要求,同等,他也不能对村子出手。
少年总是抱着奢望的态度小心翼翼地游走于村子和家族之间。他总是幻想着一切说不定会平安结束,他开始希望这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午休时不安的梦魇。
魔障生出无数毒蔓,世界变成黑暗。
父亲的欲望无法控制,在兵变的前一天,他下了决心。从此再无可能回头,覆水难收。
月色压抑。
佐助恨意的绯色双瞳直视他,一轮番的攻击令他措手不及。他还是无法面对胞弟的眼睛。
是他亲手毁了弟弟的一切,虽然最初是因为爱护。
宇智波鼬离去时,放任的哭出声来,泪水浸过平日冷峻的侧脸,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甚至连鼬都说不清楚这眼泪是为了什么而流下的。父母?朋友?弟弟?又或者是自己?
他明白,着泪水造成了佐助的错觉,在弟弟发愣的瞬间,他消失了。
身心疲惫,却找不到可以停歇的处所。便一直疲惫下去,直至死亡。
忽然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昙花香。熟悉的身影颤抖的托起孩子残破的躯体。来者抬起头,银色的双眸对上他的,在迷惑和痛苦后,她的声音清冷,凉凉的如同吹在身上的微风,投入体内,隐隐发寒。
“宇智波鼬。”
身边的同伴抡起大刀准备招呼上去,却被他拦住了。他回以淡漠的眼神,仿佛只是陌路人。
“好久不见,冥。”
他开始等待,并有一丝期望,期望她奔过来拽住他的衣领质问他,什么都可以,然后愤怒的打他,他再用冷冷的语气回复,轻而易举地挡下所有的进攻,最后放了她,任由她悔到哭泣。
当少女将孩子的尸体拼好愈合上后,他蓦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女医者的双眼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宽容。向母亲望着调皮的孩子。她把孩子抱在怀里,望向他,一如多年前的温柔。
“说过多少次了,写轮眼要适度,你看你的眼睛,都赶不上星星的亮度了呢,”医者顺手捡起地上遗失的朱色丹药,“心肺伤到了,就不要用烈性的药镇痛,适得其反。”
宇智波鼬抿紧了唇。五年的厮杀生活,冷漠的面具带上就未摘下。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人,恍如隔世。
他倏地转身,拉着身边握刀的同伴,迅速离去。
少女只听到了最终的告别,诀别的一如多年前他离开木叶时的黑夜。
“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最好的离别,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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