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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起浪
一阵风平地刮起,突如其来、毫无预警、开始的让人措手不及。
且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你说说张新俞吧,”造型师拉住没事来串门的我。
因为有庆姐的照顾,使我得以自由出入演播厅后台,比赛刷下去很多人,剩下为数不多十几人,每周定期开始作高强度的集中训练。
“我建议她很多次了,”造型师向我抱怨道,“变换个发色会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新鲜感。她不听,坚持自己的红色。我可是为她着想。”
阿新的确很爱护自己的头发,不要说染别的颜色了,就连脱落几根头发她都能心疼半天,“你说,她一定会听的。”造型师一脸诡异的笑容。
佳卿几次欲言又止的摸样。
今天到底怎么了,一来就发觉气氛明显怪异,我不喜欢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大家都怎么了?”我抓着佳卿不放。
“不是我说的,”她倒先撇清,“你看了今天的XX日报没?”
XX日报?那个总打着揭露演艺圈最真实内幕,弘扬娱乐圈正义的八卦日报?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上报纸的头版头条,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据线内知情人士报,当红人气新人张新俞与其词曲创作人末墨实为……”
正中央,深红色初号字体,“新人王性向大揭秘,神秘女友终于现身!”。
我呸。
很没有形象的忒了口唾沫在上面,就算有人用枪指着我、用棍子抽我,我都想象不到是这样一种事情。
“你相信吗?”我把沾着点唾沫的报纸往旁边推了推,想听一下佳卿的意见。
佳卿双手举过胸前,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误会。”胸前的长发也随着左右摆动。
不过她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快,怕我认为会是敷衍,语气顿了顿,接道,“你想想,我们大家都认识那么久了,互相都是了解的,你和新俞之间的感情性质我们当然明白。”她望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并不是说歧视有着不同性向的人,其实不管是同□□或是异□□,都只是别人的隐私,这样随意曝光是极不道德的。”
痛快,我很欣赏佳卿的直言直语,她的话也说进我心坎了,这种哗众取宠,为了一点出版量而故意扭曲事实的变态行径,我是深恶痛绝。
“阿新知道吗?”不知道阿新怎么看这件事,我扭头扫了扫化妆室,我在这边又吐唾沫又拍桌子的,大家都在等着看我接下来怎么办,见我抬头,不少人赶紧别过脸去,装忙。
十个里面最少有四个相信这种没营养的报道,还有五个半信半疑。
佳卿摇头,很快她明白自己这样的动作并不能有效地传达信息,“我不知道。”
“她人呢?”
练舞房在MT大厦五楼。
电梯里就我一人,我捏着那份报纸,不知道等下要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阿新,愤怒、嘲讽抑或只是一笑了之?
叮,电梯停了,但我并没有走出去,因为迎面的场景让我愣住了。
阿新正等在电梯口,有说有笑,还有言沐歌。
“你们?”我先开口。
阿新拍拍言沐歌的肩膀,带着一股豪爽劲,“我舞跳得太烂,请这位大师指导指导。”
“主要是我,实在忍受不了有人那么糟蹋艺术。”言沐歌望着我笑。
我下意识的把右手的报纸卷了卷,往身后缩了缩,我不明白自己为何做这样的举动,虽然明知道几乎所有人都传阅过这份报纸,明知道报纸上的一切只是无稽之谈。
电梯可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形,叮,又想关上门,言沐歌伸出修长的腿,挡住自作主张的电梯门,接着另一只脚顺势也迈了进来。
“你来找阿新的吧,你们谈,我先下去了。”他微微把我往前推了点,阿新伸手把我拉了出来。
我不露痕迹的挣脱阿新的手,此时言沐歌已按了关门键,他向我们挥了下手,门关上了。
那份报纸已经被我揉皱成不像话,可是标题还是那么刺眼、突兀。
“这是诽谤,”我又恢复成怒气冲冲,的确,让我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还是不太容易。
阿新捏着报纸的两边,眉头紧锁,看起来并没有好心人告诉她‘她自己的事情’。
“硬把麋鹿说成是骡子,西施招呼成王婆!”
练舞房四面都是大镜子,通透明亮,我恶狠狠的放话,对面的人同样恶狠狠地回我,这景象很好笑,就好像自己在和自己吵架一般。
阿新始终埋首于那份报道中,不知在想什么。
我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她回神过来,抬起了头。
“我错了,”没想到阿新冲出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我脖子一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我错了,以前我挺喜欢看这些八卦报道的,有些还津津乐道,”她指了下以我俩为主角的‘故事’,“原来,主角的滋味,很恶劣。”
吉普开进“御景别苑”,门口的保安敬礼,他并不是向我敬礼,只是作为一种高档小区的必备礼仪在贯彻执行。
我按了下车上一排按钮的其中一个,前方不足十米处,一扇车库门正缓缓升起,等我开至面前,刚好升过车顶。
“哇,太棒了,”小雯在身后没停过嘴,“老大,”她去推阿新,“你们要真是同志就好了,跟着她发了。”
阿新苦笑了下,拉开门下了车,老K瞪了小雯一眼,揪她下车,她吐了下舌头,不再乱说。
陈伯在值班室里面打盹,年纪大的人在哪坐都容易发困,他靠在自己搬来的藤椅上,头仰着,发出轻微的鼾声。
小雯手快,去按电梯按钮,灯没亮,我摇摇头,伸出食指触了下电梯感应器,“只有大楼的业主和警卫才能够启动电梯。”
红灯亮了,电梯运行中。
值班室那边响起一声很大的鼾声,不过只发出一半接着突然终止,陈伯用手揉着脖子坐起来,他面前是整面的玻璃门,正对着我们。
“末小姐,你回来啦。”陈伯照惯例打着招呼,可能是瞌睡还没完全清醒抑或是老人家本来反应就慢,停了一下,他才发现阿新他们,“咦?末小姐,你朋友?”声音多了些欣慰,如果我没听错的话。
“伯伯您好,我们是末墨的朋友。”我刚想开口答应,他们已抢道。
“呵呵,好,好,好,”陈伯一连说了好几个好,“末小姐平时独来独往的,很少有朋友来串门,朋友多些好,多些好。”
“陈伯瞎操心了,还是管好您自己吧。”我回道。
阿新一下回过头来,见我一脸狡猾的笑容,才知我说的是玩笑话,挠了下耳朵,小声嘟囔,“对老人家还是要说敬语的。”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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