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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情花
清寂的夜色笼罩在这座霓虹灯闪烁的现代化都市。
滕戎漫无目的走在人影僮僮的街头。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水俊禾工作的大厦楼下。
滕戎忍不住打电话给水俊禾，电话打通以后响了两声，浅浅轻轻的呼吸声过后，水俊禾清越的嗓音猝然说：“你真傻……”
滕戎并不否认，只是以一种云淡风轻似的轻松语调诉说心中久久不散的那份心酸、苦涩，道：“是呀，我爱你爱得很傻……可我心甘情愿！”
水俊禾深深感动，泪水扑簌而下。
好半天，他才说：“我知道，你在背后为我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谢谢！”
滕戎轻轻笑了，心房暖烘烘的，说：“你不必感谢我，因为你不欠我人情！而我，只会傻傻地爱你罢了……你值得我为你付出，为你改变……”
水俊禾缄默片刻，说：“我刚忙完工作，还没吃晚饭，你要是也没吃晚饭，我们一块儿吃吧？”
滕戎受宠若惊，连连应道：“好啊！你想去哪里吃？”
“去你第一次请我吃饭的地方吧？”水俊禾带着淡淡的甜蜜回忆提议。
“行！”滕戎不假思索应承。
滕戎叫来一辆出租车才打电话把水俊禾叫下楼。
如同滕戎第一次邀约水俊禾吃饭，依旧一路沉默，两个人却感觉很自然、很安谧。
还是那间雅座，重新装潢过的室内环境耳目一新，典雅、舒适。
滕戎点了与那晚一样的菜色。
两个人默默无言吃完饭，滕戎要了一壶甘草菊花茶，把盏喝着新鲜的茶水，却闻到了昨日的清淡香气。
结完帐，滕戎起身走向门口时，水俊禾突然站起，从背后抱住滕戎的腰，说：“我，爱你……”
滕戎以为自己幻听，赶忙转身扶住水俊禾的双肩，问道：“你？原谅我了？”以确定水俊禾所言属实。
水俊禾瞅着滕戎脸上兴奋、紧张、欣喜交织的表情，凝视滕戎流转清亮眸光的双眼，半晌，颔首道：“我原谅你……我应当坦然面对我们的感情，诚实地承认我也爱你……”
滕戎因着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紧紧拥抱住水俊禾似乎变得更加纤瘦的身体，侧头亲吻着他的脸颊。
一年后的清明节，没有下雨，天空阴沉沉的。
陵园里林木森森，安静得有如世外峡谷。
水俊禾、滕戎各捧着一束黄白菊花来到陵园给水雯雯扫墓。
水俊禾先把菊花放在石碑前，静静伫立许久，带着几分歉疚，对永眠地底往生极乐的水雯雯，默哀、悼念：雯雯，哥哥来看你了。
哥哥把你曾经最喜欢、崇拜的人带来了……
哥哥想和你分享一件事……
哥哥找到今生的知心爱人，获得了美好的人间真爱……
你会为哥哥感到高兴并祝福我们吧？
可当我告诉你，给我真爱的知心爱人就是害死你的滕戎，你一定又会怪罪哥哥收回祝福吧？
雯雯，我折磨了他许多年，也折磨了自己许多年，看在我们都被折磨的份上，你能原谅他当初的冷酷、残忍吗？
你能原谅哥哥爱上不该爱的人吗？
我想你明白我的心情，就像你那时不可自拔迷恋他，我这时也不可自拔爱上他……
雯雯，看在哥哥曾经为你伤害过滕戎，给过他惨痛教训的份上，看在爱情的份上，你别责怪哥哥的选择……
滕戎看出水俊禾的悲伤、自责、愧疚，他弯腰把花束摆在墓碑前方的石台上，搂住水俊禾的肩膀，口气恳挚地说：“水雯雯……宽恕我曾经的罪过吧！我将带着我如今终于具有的真诚，每年的清明节都来给你扫墓……因为我深爱你的哥哥，我才能够真心忏悔曾犯下的错……雯雯，对不起……希望你成全我们的爱情！其实，不管你成全与否，我都会永远地爱你的哥哥，永远不放弃他！”
最后一句话，滕戎说得十分坚定，有一种矢志不渝的气势。
水俊禾头靠在滕戎肩膀一侧，为他一心向善的改变，为他对自己的常情，为他勇敢、坦荡的爱情气魄，心中满是欣慰。
忽然间，阴沉沉的天空云敛风起，却从万丈高空尚未散尽的、层叠的烟云云缕的缝隙中照射出一丝金色光芒，缓慢、柔和地洒在互相依偎着立于墓碑前的两人身上。
懂爱的人，必定懂得尊重、坦诚、宽恕、谅解，心无芥蒂，不怕等待，不吝付出，两情相悦，相互珍惜。
这样的爱情，才会盛开最绚烂、最恒久的花朵！
－完－
20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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