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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昨夜闹腾了半夜,今日齐千俞就偷懒起了晚。昨夜的那块黑石头,他几乎盯到四更天,都未见亮过。
想来许是惊蛰看岔了眼,不过就是块破石头。
齐千俞打着哈欠起身,他颠了颠手心的我石头,随意的将这块它放到一旁。便起身更衣。
虽说昨夜刘府闹了起来,但应与这块破石头毫无关联。
“主子。”已到巳时,冬至想着小王爷应是起来了,他敲了敲门道:“属下有要事禀报。”
齐千俞将挑选的青色衣袍穿好,青色配他显的尤为青涩稚气。他双眼朦胧泛着盈盈泪光,头发懒懒散散的披着,我见犹怜。
像是还未睡醒的小仙童。
他打着哈欠,揉了揉眼角的泪花,“去叫下人打盆水来,本王要洗漱。”
困意十足,全然未听到冬至所说的要紧事。他坐于梳妆台前,团了团,想要将发髻绾好,却总是歪歪扭扭的。
他发脾气的将头发随意撇下,乱糟糟的一团。他泄了气,摊着身子等着丫鬟来。
不一会儿,几个下人进了屋子。
齐千俞头上的发髻终于不歪扭了,规规整整,洗漱过后,从一个小仙童,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气质绝尘、不入俗世的小仙男。
冬至见小王爷已穿戴整齐,且身边的下人门逐个退下后,神色凝重道:“主子,宋征安失踪了!”
齐千俞难得呆滞,他尤为吃惊能从冬至口中听到此事。
宋征安失踪了,怎么想都没可能。
齐千俞不以为意:“怎会失踪?可本王昨日还见他了呢。”
冬至道:“确实是失踪了。”
齐千俞蹙眉,想着莫非夜色太浓,他看花了眼?
可上一刻见他翻墙而出,下一刻便听闻他失踪了。这也太过于巧合。
他抿了抿唇,继续问道:“这是从哪冒出的消息?今日他未进宫吗?”
冬至道:“并未,今日御医与往日一般,前去刘府号脉。刘丞相支支吾吾,遮掩半晌。最终还是进宫向陛下请了罪。”
齐千俞越想越觉不对,他断定昨日翻墙之人必定是宋征安,可他不去进宫复命,又能去哪?
昨夜过于困倦,思虑不全面。现如今想来,宋征安到底是真傻了还是装傻?若是真傻了,翻墙的姿势倒也不必如此熟练。
可若是装傻,为何不早早跟御医通气,或者昨夜逃出来为何不去面见陛下呢?
齐千俞扶额,有些疲乏。重重疑点,他竟有些想不过来。
早知,昨夜见到宋征安,就应叫谢行迟去看看。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多事了。
齐千俞叹气道:“昨夜之事都禀明陛下了吗?”
冬至道:“惊蛰已尽数告知。”
齐千俞颔首,如此便好,他问道:“皇伯父有说了些什么?”
冬至嘿嘿一笑,“陛下夸王爷做的不错。凤袍一事陛下是知晓的,不过要咱们暂且保密,将此事遗忘。不过宋大人的事,实在过于蹊跷,陛下让王爷不必费尽心力去找,量力而为。”
齐千俞倏然低沉了下来,他本就不是特别聪明,比不过太子大哥。可是总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他,总是有些伤到自尊。
齐千俞朝冬至摆了摆手,闷声道:“宋征安继续找,还有刘府今日可有什么消息?”
冬至眸光一闪,面带笑意,“听派去盯着的人说,刘府昨夜被翻了个底朝天,说是刘丞相心爱之物不见了。闹腾了一宿,至今还在闹着。”
这算是今日听到最好的事,冬至幸灾乐祸道:“听说刘府的下人们怨声载道,甚至有些下人碎嘴着,继刘府第二个失踪的人后,刘丞相终于疯了。跟刘夫人一样得了疯病。”
“主子要属下说,刘丞相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终于说出一句成语,冬至倍感自豪,他亮着一双眼,等着挨夸。
可齐千俞听到皱起眉头,丝毫未抓住他说了句成语。
“等等!”齐千俞越听越觉得不对,“你方才说继刘府第二个失踪的人?第一个是谁?”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有些关联。
未听到夸奖,冬至垂头丧气,失了精气神,“哦,是刘继的嫡子,三个月前跑了,算不得失踪。”
刘继竟还有个儿子?
他只知刘继有个备受宠爱的庶女,到从未听说过嫡子。
“这嫡子,本王从未听说过啊。”
“刘丞相不喜这位嫡子,也不喜在人前提起。”见小王爷还未察觉到他说了句成语,冬至提醒道:“主子,属下方才说了一句成语哦。”
齐千俞点头敷衍道:“嗯嗯,真棒。没用错,也用对了地方。”
冬至喜上心头,还未高兴个彻底。
齐千俞又道:“继续说,那嫡子为何不得刘丞相的喜爱,莫非刘继他还是个重女轻男不成。”
冬至摇着脑袋,“这倒不是,听说是刘公子好男色,刘丞相怎么都矫正不过。遂,恨铁不成钢,甚至扬言没有这个儿子。”
好男色?大齐民风开放,男男早已可通婚。刘继怎么还搞起了歧视。
自己都娶了男夫人。
嗯,虽说是被赐婚。
齐千俞问道:“那宋征安与这个刘公子可有什么联系?”
冬至大惊失色,别扭道:“主子,刘公子可是宋大人的继子啊!”
齐千俞不懂他的说这话的意思,歪头问道:“本王当然知晓。”
冬至硬着头皮,“主子,属下觉得两者无联系。继子与继母,怎可能在一起,还…还私奔了。”
冬至显然理解错了齐千俞的意思,彻彻底底的想歪,竟甚至还想到了私奔。
齐千俞扶额,实在不懂冬至的脑回路,继子与继母,他都不会这么胆大的想。
他气红一张脸,起身拍了冬至的脑袋,“你这脑袋都在想些什么!本王是问你,这两人失踪是否有些关系。”
“成日不读些书,尽看了些劳什子的话本子!”
“什么话本子?”
昨夜得到齐千俞的和解,以及允诺了自己可进出王府。谢行迟一大早神清气爽,就连上早朝,都罕见的带着笑意。
下了早朝,欢欢喜喜的来见阿俞。看到的便是阿俞跟他的侍卫,来来往往动手动脚般的亲密。
怎么就那么碍眼呢!
谢行迟不自在的皱眉,他轻轻拉起齐千俞的手朝自己拉了拉。
见他一脸呆滞,方才的那点不爽一扫而过,他抿嘴笑道:“怎么,才一晚。阿俞,便不认识我了。”
自是认识的,但未想过怎么快便相见了。
齐千俞有些不自在,方才气红的脸变得更热了。他微微向后退却。
谢行迟未免靠他太近了吧。
谢行迟还未察觉齐千俞的窘迫,拽着他的手便找了位子坐了下来。
他瞥了眼还站在一旁的冬至道:“我方才进来,听闻什么话本子?”
“什么话本子?叫阿俞惹了这大的气?”
倒不是什么话本子,是冬至那么大胆的发言。
想起冬至那诡异的话。宋征安与那刘公子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
可再怎么想,他也想不出宋征安为何不现身。
齐千俞愁着一张脸,看向谢行迟,“你可知,宋征安失踪了。就是昨夜,我们看见的刘府翻墙的那位。”
谢行迟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当时他是想跟上去的,可不太放心齐千俞一人在马车上。
“是有这么个人,很重要吗?”
齐千俞向他解释,“这个宋大人,是特意赐婚与刘继。为的是,查出刘继参与两年前……”
说道两年前,齐千俞一顿,有些纠结。他私心不想谢行迟知晓两年前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简洁道,“两年前南方洪水,灾荒与时疫一事。”
齐千俞舒了一口气,不知怎地像谢行迟提起这些曾让他撕心裂肺,难过不已的事。好像没有那么的悲伤了。
谢行迟皱起眉,洪水、灾荒、时疫。竟发生了如此大的事,可那一年他,自顾不暇。
一想到齐千俞有可能也受到时疫的影响,他心里慌得很。他难得哽咽,“阿俞,那年你有没有事?可影响到你。”
这句话,差点让齐千俞崩不住了。方才还感叹自己对这些事情的释怀,现发现根本不能。
一想起来,那股冷颤再次袭来。耳朵里突然多了聒噪的叫喊声,他双眼茫然,好似再次站在了两年前的王府外。
双眼微微发酸,齐千俞回过神,强忍着打颤的身子,他不想在谢行迟面前如此失态。
不想真的如他人所说那样,得了怪病。
一旁的冬至及时的察觉到小王爷的异样,连忙道:“谢将军,我家主子该用早膳了。”
早已过了用早膳的时辰,这不过是不想谢行迟察觉的说辞罢了。
只可惜,谢行迟早已察觉。从一开始未松开的手中,感到了一阵阵的颤抖,以及突然发出的冷意。
明明齐千俞是最怕热的,为何却时常双手发凉。
谢行迟没在追问答案,他将齐千俞的发凉的双手置于自己的掌心,他双手捂住,慢慢的揉搓。
齐千俞被他这一行为吓得不再发抖,他一动不动,只是偏过自己发烫发红的脸颊。
他一定不能见人了,脸上的燥意快要烧到全身了,他的双手早已恢复了热度。只是他有些贪恋谢行迟的好。
似是热到不行,齐千俞扬起头,不自在道:“好…好了吧。够热了。”
谢行迟有些意犹未尽,好不容易与阿俞拉近了距离。虽然只是暖手,他也心满意足。
只是阿俞的手,纤细娇小又白皙。与他布满老茧,疤痕横错的又粗又糙的手完全不同。
嫩嫩的、很好摸。
怎么就觉得不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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