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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太子府
青莲盛会结束,皇帝先行回朝。因萧云今日初到,掌门和众位长老便留了她一日,详细闻讯一下其母之事,回想旧时同门情谊,自是又一番伤感抚慰。萧云在暄妍公主的引荐下,也先后拜访了一下留在此地的几位皇子,一番闲谈倒也不失礼节。
第二日,吃过早饭。太子骑着骏马走在前方,后面一辆华丽的马车载着两个亲密交谈的姑娘,缓缓向云城太子府邸走去。
“姐姐,你武功可真厉害,等回了府内,你一定要好好教教我。”暄妍靠着刚认识的姐姐央求道。
“好,能得公主殿下的喜欢是我的荣幸,到时一定全力相教。”萧云虽然喜欢她,可碍于身份有别,只能客气地说道。
“哎呀,姐姐,父皇都说了是一家人,你怎么这般见外呢?我比你小上几岁,姐姐唤我暄妍便是。”
暄妍公主是皇帝唯一活着的女儿,深受荣宠,从不曾有人为难与她,故而养成了这天真烂漫的性格,待人只看个人喜恶,对身份地位毫不在意。暄妍对萧云武功十分敬佩,叙起话来又很是投缘,再加上能够说话的朋友不多,自然不希望她因为身份之故对自己客气疏离。
“公主,这怕是不合规矩。”萧云明白,皇帝说是一家人是客气,是对与父亲旧时情意的在乎,可若是她当真因此忘了身份,那可就是不识时务了。
“好吧,那至少私下时,姐姐可不能喊我公主。”暄妍想起这身份规矩,亦是无奈,只能妥协道,“我是真心认了姐姐的,姐姐若是还不答应,那就是看不上我,不愿意认我这个妹妹了。”
“哪有,暄妍,姐姐也是很喜欢你的。”萧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毕竟她也是真心喜欢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公主的。
“哎呀,姐姐真好,若是有一天,姐姐能与我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就好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云城。
掀起窗帘,萧云仰望着这城墙,看着这喧哗的街道,不知想到了什么,双手紧握,出了一些虚汗,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面上有点伤感的意味,眉眼间更流露出一丝怨恨、一丝担忧。
“师妹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马上就要到了。”太子回头看到这一幕,叫停了马车,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到这些想起了我爹爹,他当年一心就是想着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若是现在还活着,亲眼看着这车水马龙,百姓熙熙攘攘的街道,一定会很开心的。”萧云听到太子的问话,看着两道关切的目光,思绪收回,出言解释道。
提起启蒙恩师,太子一脸崇敬,“是啊,舒玄师父对我尊尊教诲,一言一语都在考虑百姓民生,字字句句都是希望尽快结束乱世,使百姓不再颠沛流离,饱受战乱之苦。如今国家安定,百废俱兴,朝堂清明,天下万民安居乐业,舒玄师父夙愿已经达成,九泉之下,一定会安息的。”
“太子德才兼备,仁爱百姓,爹爹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萧云接话赞扬道。
“师妹不必如此客气,令父是我的启蒙恩师,多年教导,如同父亲一般,日后,师妹唤我一句师兄便可。如今师父不在,我身为师兄自当照拂,师妹若是有事,大可跟我说,师兄一定会给你做主的。”太子感念先师情意,对这个小师妹有天然的好感,又怜她父母皆亡,自然想着多加照拂。
“多谢师兄。”
继续赶路,一众人等很快就到了太子府邸。
这府邸规格不算太大,却是庄严肃穆,异常精致,显示出主家的贵重。
走进门,两旁皆是名贵花卉,摆放有序,姹紫嫣红,一片和谐。缓缓走入,便可见一个不大水池,里面荷花正开,再配上伫立其周围的奇山怪石,珍奇树木,倒真是一步一景,景景优美,不愧是太子府邸。
进入正厅,只见两个身穿华服的女子正等在那里。前面一位相貌平平,衣着贵重却是朴素,脸上不同于少妇的娇气,倒是多了些习武之人的英气。后面一位,颜若桃李,眉间如画,身着鲜艳,好似一朵正开的芍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她们二人见了太子,皆是惊喜,急忙行礼问安,一片嘘寒问暖,不过那位美人却是抢先了一步。
暄妍先向着前面一位行礼,“见过二嫂。”那名女子亦是回礼。
萧云在车上已听过暄妍的介绍,如今也知晓了她们的身份,便随着暄妍行礼问安,“见过太子妃殿下,”又像另一位女子问安,“见过侧妃殿下。”
太子妃急忙上前一步,亲自拉起她,“妹妹不必多礼,太子已经传信回来说过你的事了,到这就像到自己家一样,不必多礼。”
太子笑着安抚侧妃后,转头对着太子妃说道,“娅婻,我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这里就交给你了,萧云算是我的同门师妹,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招待她。”
“殿下放心,妾身已经安排好了。”
“好,交给你,我就放心了。”太子对这位正妃虽没什么爱情,但凭借昔日同袍之宜,倒是颇为敬重,对她的的管家交际也是十分放心。后又对萧云说,“师妹不必拘礼,在府里有什么不方便的,直接找太子妃既可,我就先行一步了。”
“太子殿下忙自己的事便好,有公主和太子妃在,不必为我费心。”萧云礼貌地回复,没有多言。
“好,那我就先走了。”
太子走后,那位美貌的侧妃总算注意到了这位太子的师妹,向她表示歉意,“我只顾关心太子,竟是忘了妹妹,还请妹妹不要怪罪。”
“怎会,侧妃对太子一片情深,妹妹自是明白的。”萧云岂敢怪罪于她,忙回道。
太子妃看着几人,笑着搭话道,“咱们就不必一直在这站着说话了吧,暄妍和妹妹还是先进去坐着,再好好聊聊吧。”说着引几位进去,又吩咐人,“快奉茶。”
进入正堂,太子妃坐在上座,侧妃和公主分别坐在其下方左右两侧,萧云就随着公主坐了下去。
太子妃抿了口茶,轻轻放下,对萧云说道:“听闻萧云妹妹在此次青莲盛会上,行云流水鞭法变幻莫测,一举夺得魁首之位,真是给咱们女子扬眉吐气,不知何时可以领教一二。”
“殿下谬赞了。倒是我听闻殿下深谙勾陈枪法,武艺高强,更是曾随您父亲陪太子殿下一起征战沙场,立功无数,一柄银枪让无数敌人胆寒,这才是咱们女子学习的榜样呢。我这区区鞭法可不敢在殿下面前卖弄,否则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萧云知道对方实力,有意谦让,微微笑道。
“妹妹过谦了,这青莲盛会岂是小可,妹妹能取得魁首自然实力非凡。”太子妃听她提起过往沙场生涯,也不禁开心微笑,那是她一声生最痛快的日子。
“听闻妹妹学得是鞭法,袖中素绫为武器,以柔克刚,施展起来犹如跳舞。我建议太子妃姐姐倒是可以跟着学一学,不然一直用你那枪法,未免太过刚硬,时间久了把咱们女儿家的姿态都给丢了。毕竟如今可不是在沙场,似男儿一般可跟这后院格格不入,随殿下一同出去,知道的是夫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弟呢。”侧妃掩面笑道,她一向看不起太子妃,无才无貌,整日只知练枪,不得太子喜爱,寻起机会就想奚落几句。
萧云看太子妃脸色不好,出言相助,“怎么会呢?太子殿下英俊挺拔,太子妃殿下英姿飒爽,两人意气相投,夫唱妇随,正是天造之合,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呢?再说,太子妃殿下当年马上挥枪,那俊美英姿更是不知让多少男儿向往呢?”
“让多少男儿向往我不知道,可不得殿下喜欢却是事实,”侧妃不屑道。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太子妃殿下与太子殿下曾一同征战沙场,生死相托,这份至真至诚,惺惺相惜的情意岂是等闲可比。”萧云出言讽刺道。
“是啊,我看二皇兄对皇嫂的信任,还有他们之间那种不必多言的默契可是无人能比的,你说呢,侧妃小嫂嫂。”暄妍虽不在乎身份尊卑,却也实在看不惯这侧妃嚣张姿态,特意加重了这个“小”字。
“一个妻子没有丈夫的宠爱,只有所谓的信任又有何用。”侧妃已然心虚,可她面上仍旧镇定,继续强辩。
“哦,那侧妃小嫂嫂,你是承认二皇兄对你的信任比不过皇嫂了,看来,你在皇兄的心里也没什么斤两吗。不过也对,你一个宠姬要什么信任吗。”暄妍加大火力回呛道。
“哼,我不跟你们计较,这输赢可不是在嘴上的。”侧妃固然生气,可她也知道这暄妍公主现在不是她能得罪的,故而气势汹汹地走了。
“我去,这侧妃也太嚣张了吧,也不想想除了那副皮囊她还有什么。皇嫂,你也不管管。”暄妍怼着虽然痛快,可仍旧被她的态度气道。
太子妃闻言,无奈地笑了笑, “你皇兄就是喜欢她,我有什么办法。” 内心却是一片悲凉,殿下不就是喜欢她的皮囊吗。
“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久,太子殿下不过被她的相貌一时所惑罢了。她空有美貌,说破了天也不过一个宠姬,岂能跟殿下您相提并论呢。”萧云温言劝解太子妃,“不管怎样,在太子殿下的心里,您才是他唯一名正言顺的妻子。”
听她的劝解,太子妃也开怀了不少,也对,那侧妃不过是一个妾罢了,自己才是殿下的正妻,何必自降身份与她置气呢。“不说这些了,我看萧云妹妹舟车劳顿,现在可能也有些累了,不若我带你先下去休息吧,也看看我给你布置的房间。”太子妃现在对萧云的感官好了许多,说话也有了些真情实意,并不只单单为了完成太子殿下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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