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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你们回来了?嗯,没受伤就好。闹腾了一整晚也累了,去休息吧!”一贫见四人平安归来便放心了。
“师傅,魔教其他人怎么样了?”姜云凡想到毒影的遗言,本想问血手的下落,可一想又觉得不妥,只好先问了战况。
一贫告诉他们血手见讨不到便宜,已带着魔众离去。
姜云凡有点失望。再想想,按毒影的说法,血手以后一定再来找他的,于是就把此事放在一边了。
“外公……玉小书……”小蛮想起了昨晚的遭遇哽咽起来。
“怎,怎么了?”一贫被她突如其来的哭泣吓了一跳,手足无措。这个外孙女虽是他的至亲,可平日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一贫更没有什么哄孩子的经验,只好手忙脚乱哄着:“好好,乖,不哭,外公给你买糖吃……”此举却适得其反,小蛮从低泣变成嚎号大哭。
“呃,小蛮……”龙幽自离开洞穴便一直神游思虑王兄之事,此时被她的哭声拉回了思绪,抬眼一看她哭得凄惨,心隐隐疼起来,却开不了口去安慰她。
“发生什么事了?”一旁的玉书见一贫彻底没了办法,只好询问其他几人。
“唉……”龙幽无奈低头叹气,要小丫头说这两件事岂不让她哭得更欢?正欲理清思绪答话,姜云凡已将昨晚禁洞之事婉婉道来。
听完后,一贫和玉书沉默了半晌,随后也承认了神农鼎不在蜀山的事实,更指出凌波是为魔族所迷惑。
“啊?那龙溟说的用神农鼎去救人,难道是……”小蛮止住了哭,如果龙溟是魔,那是凌波姐姐受骗了吗?
“也许只是借口。若要救人,为何救完人又不归还?而且这么多年来音讯全无?”
一贫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划过龙幽的脑海。是了,神农鼎失窃,蜀山不可能视若无睹,必定有四出寻访,其中也绝会有老哥下落的线索。假若连力量不容小觑的蜀山都无法找到他的下落,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已经……
“外公,让我们去打探神农鼎的消息好不好?反正我也要想找到那个龙溟。”小蛮擦干眼泪自告奋勇提出来。
一贫让小蛮别再做无用之功,几十年下来都没找到,她凭什么去找?
小蛮也犯了难,外公说的也是事实。瞥到龙幽,小蛮灵光一闪,那龙溟不也是魔族吗?或许他是回了魔界,所以蜀山的人在人界才找不到他的下落。遂向一贫提出了要到魔界去寻找的请求。
“魔界!”龙幽心中一凛,小丫头想要到魔界去?
一贫连连摆手,语气严肃:“不行!你爱玩爱闹我都随你,唯独魔界,想到别想!”
“呜呜,你凶我……”小蛮作势要哭,一贫仍不为所动。
“人家答应了凌波姐姐的……”见哭闹不成,小蛮又以诚信为由打动一贫,不想遭一贫反斥不该答应别人做不到的事,最多允许他们在人界找。
“可是……你都说人界没消息了,那他肯定是回去了嘛。”小蛮暗骂一贫把她当傻瓜。
见她不死心,一贫只好细细向她解释神魔之井的入口看守甚严,不可能有人蒙混过关的。小蛮也提出去魔界未必只有去锁妖塔废墟一个方法。
祖孙俩一言一语来往着,小蛮知道外公是绝不可能答应了,再斗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倒不如自己偷偷去。于是一撅嘴:“不去就不去,我们在人界找就是了。”回头招呼龙幽等人:“我们走吧。”说着便往外面走。
三人急急向一贫玉书施了一礼,也跟上去。
“唉呀,忘了问外公那个魔君的事情了!”天玑宫门外,小蛮见姜云凡有些迟疑,突然记起了他的事情。
“小蛮算了,就算要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师傅提起。”姜云凡见她欲要再去,忙阻止她。
“小姜……”小蛮一脸歉意,光顾着别人,怎么就把身边的好朋友忘了呢?
“这件事就让小姜自己做决定吧,我们这么多人跟着,他也不好说出口。”龙幽见气氛有点尴尬便安慰小蛮,也给姜云凡提了个醒。
“嗯,不提这个了……我们来商量一下去魔界找人的事吧。”小蛮也转移了话题。
“她……果然还不死心,想要偷偷跑去魔界……”龙幽明知即便去了魔界也是徒劳无功,可又不能告诉他们事实真相;再者,若是真带他们去了魔界,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被揭穿?到时他再以何面目再度踏足人界继续寻访兄长和水灵珠的下落?
更重要的是,恐怕魔翳在祭都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这一招请君入瓮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无须自己动手,反倒让小姜和小蛮拉着自己往里走……这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连自己的行动都被考虑进去了,魔翳果真思虑周全,但自己也绝不可以让他们有事。
“一贫师伯不是说了……”龙幽连忙出言阻止。为自己,也为他们,魔界是万万去不得的!
“他说你就要听啊?”小蛮还是一意孤行要去查个究竟。
“不行!”龙幽坚决拒绝。
“可是我们答应了凌波姐姐……”小蛮故技重施,龙幽却说:“答应的是你,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明明都听说了,怎还可以这样铁石心肠!”小蛮不知道龙幽到底是怎么了,尽管平时他总爱跟她抬杠,到最后都会依着自己的呀。
龙幽怕自己心软,转过身不再看她,心中暗道:“对不起了小蛮,为了保全你和小姜,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中了魔翳的计。”
“好,答应的是我,一切和你无关,我自己去!”小蛮见他态度坚决,索性摔破罐子撕破脸了,心里却依然有一丝期待他会回心转意回头哄自己。
龙幽没有回头。姜云凡和唐雨柔见气氛紧张,连忙安抚小蛮。
“天底下就龙幽最讨厌!简直不是人!我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你!”小蛮心中的委屈喷涌而出,也哭着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小蛮……”听她哭着,龙幽心疼得紧。不让她去,暂时可以逃过一劫,可魔翳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作他也不可而知,有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中;如今那小丫头已是决意要去了,如果自己放任她不管,还不知道她会闯出什么祸。与其让她盲目犯险,倒不如自己带她去的好。
“罢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魔界?去就去了,也没什么。”龙幽无奈叹气,小冤家,你又赢了。
“真的吗?”小蛮回身看着他,眼中盈盈泪光看得龙幽更是不忍。
“嗯。”
“就是嘛……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坏,一定肯帮忙的。我们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回来还在御剑台见吧?”小蛮破涕为笑,看着龙幽无可奈何的脸也心生歉意,连忙以收拾行装为由跑开了。自己刚刚……会不会说得太过了?不是人……想想那好像也没什么,他本来就真的不是人类。
姜云凡看着龙幽很是担忧:“别勉强啊……”
“放心,死不了人的。又不是从前,还要担心一不留神就把你们送到石头缝里去。”龙幽轻笑着打消他的忧虑。
两人见龙幽没事,也就安心回去收拾行囊了。
“……不肯帮忙?”龙幽独自留在原地,想着小蛮的话喃喃自语:“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要找到他啊……”
“臭龙幽到底怎么了,从昨晚起就怪怪的,是有什么心事吗?”当姜云凡顺势以师叔身份遣走驻守锁妖塔遗址的弟子后,小蛮注意到一直跟在身后不发一言的某人。
“喂,大色狼,平时这种骗人的把戏都有你一份啊,今天怎么了,话都不说一句?”小蛮想到刚刚对他说了那些过分的话,心中几分愧疚,便自动逗他说话。
“什么?”龙幽一直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王兄的下落,小姜和小蛮的安危,神农鼎和水灵珠的事,净天教,或是说魔翳的下一步计划,乱七八糟的,他欲理清思绪却无从入手,心中烦闷得紧,也无心听他们在说什么了。
“他……是在担心着什么吧?”小蛮想他是魔族,要回到自己的家乡本应很高兴,可为什么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呢?难道是怕被小姜和雨柔姐姐知道他是魔族的身份吗?小蛮偷瞄了姜云凡和唐雨柔一眼,见他们也对龙幽的心不在焉而担心着,忙说:“哼,算啦……走了……”
四人走了一段,终于见到深不见底的血池,从里面冒出的黑气形成一道烟柱直冲云霄。
“穿过这中间的血池,就到神魔之井了吧。”唐雨柔指着前面的血池提醒他们。
“啧啧……黑咕隆咚的烟往外冒,好恶心……”往前走几步,看着血池里升起的一股股黑烟,小蛮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再加上刺鼻的味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此时,一个大大的光圈出现在小蛮前面,把她吓得连连倒退了几步。唐雨柔惊呼:“小心!”
“哇!这就是封印?”小蛮仔细查看了那个光圈。
唐雨柔有些担心:“唔……看来一旦有人接近,封印就会显形。这样的话……无论怎么绕路都过不去啊。”
“过不去……这样就去不成了……”龙幽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了小蛮,想着要不要趁机回头。
“嘿嘿。臭龙幽,看你的啦。”小蛮不怀好意盯着龙幽看。
“……如果……”龙幽变得犹豫起来。看着她期待的脸,他也不忍心让她失望,可是……
“怎么?都到这里了,可不许你打退堂鼓!”小蛮气鼓鼓地跺脚,不再给龙幽有后悔的余地。
“……知道啦。”龙幽叹了口气,去就去吧,反正最好的最坏的结果都已经想过,也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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