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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最近专门针对并盛的学生袭击案变多了。
我刚从电车上下来,慢悠悠的走在回家路上,忽然从身后飞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我下意识的拿书包去挡,只听见一记闷声,书包就被切成了两半。我内心反射性的响起明早面对老师质问时虚弱的回答:老师,我的作业真的被人切了。
铁丝网的边缘被凌厉的翻起,突然出现的女子身着一身严谨的和服,手执一把黑色的扇子,从扇骨延伸出根根刀刃。
我不会从搞笑漫画的世界突然联动到什么杀○比尔之类的电影去了吧?
“请问你是……?”
对面的杀手不发一言,提扇就朝我挥来,只见居民家门口忽然窜出一条小型犬冲我叫着。
我狞笑着提起它,它顿时呜咽的求饶,我把它往门里一丢,下一秒那扇子就划断了大门即将到达我的脖颈——但她收起扇柄击中了我的腰部,我从划破的铁丝网中间飞了出去,扑通一下落进河里。
几秒后河面响起了求救的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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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立着绑着鸡爪,一路被提溜回的天道道场。
由于这位贵妇人强大的气场,一时间没人敢把我从绳子里解救出来,她端庄的坐在榻榻米上,等待着所谓的“早乙女玄马”归来。——实际那只该死的熊猫就坐在她面前,却在板子上写什么“早乙女玄马外出工作还没回来。”你这个无业游民什么时候有上班时间了!
这时小霞姐姐端着茶进来了,“这位客人请慢用。”她看向熊猫,“玄马叔叔需要竹叶茶吗?”
“麦茶。”板子上写道。
“好的。”
等小霞的脚步离开房间榻榻米的刹那,那把黑色的扇子就像铁钉一样钉在熊猫的侧面,也钉住了它逃跑的脚步。
“我以为你变成熊猫只是可笑的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说来话长!
师父的声音有种特定场合的凝重,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人的他一本正经的坐在桌前,“她就是你未来婆婆,你未婚夫的母亲。”
贵妇丝毫没有初见时朝我挥刀的凶狠,“刚刚真是失礼了。这件亲事是由我丈夫定的,我一直很好奇,就来看看。”
她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事情经过我已经听玄马先生说了,你师父已经承诺一年内就可以把这病治好,到时候你们的婚礼就能顺利举行。”
“咯咯!”我被师父眼疾手快的摁住了,“这孩子很期待呢,不知道你家公子意下如何?”
“恭弥迟迟不肯从并盛毕业,我这才提前了婚礼日期,希望他能够借此明白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她这才露出些许愁绪,“对不起,我家孩子这么任性,但莲马的身手也不错,我就放心了。”
放心啥?放心我们打起来打不死人吗?
“我已经准备好了行李,那么莲马从今天起就跟我回云雀家同住吧。”
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度腾空了,“咯咯!”师父!!!
他那眼镜下再度流出了廉价的眼泪。
“莲马,原谅我……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早、早乙女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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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知道我的未婚夫叫云雀恭弥,那个可怕的凶兽自第一次见面起就一个劲的追杀我这个弱女子,誓要将我人道毁灭好使他摆脱婚约的禁锢。
这是怎样的脑回路才会觉得把未婚妻干掉是正确的方法啊?
如今我鸡入狐口,嘴里衔着云雀夫人给的纸条,被豪华轿车打包丢在这栋日式大宅前,云雀夫人说什么执行任务要先离开了,那字里行间的FBI气息——和她儿子在并盛当黑老大如出一辙。
门开了,一个□□模样的男子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低下头与我对上视线。他迟疑的接过我嘴里的纸条,脸色逐渐古怪起来……他拧着眉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打不定主意。
“草壁先生…”
过了一会儿一个眼熟的飞机头大哥从门后冒了出来,他解开我脚上的绳子,一本正经的朝我伸出手臂,“请随我来。”
我迈开鸡爪攀上他的手臂,他就以手持猛禽的姿态进了宅院。一路上我都被男仆男管家男部下投以注目礼,刚想调侃这宅院上空的飞鸟说不定都是公的,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只公鸡。
被称为草壁的男人把我安置在一间画风似乎还算正常的和室里,“我一会儿送食物过来。”说完他退出了和室。
我正要环顾四周,毫无隔音效果的门外响起了马仔的对话,“草壁前辈!委员长真的要被迫跟一只鸡结婚吗!”
“委员长太可怜了!”
“我们真的要对那只鸡毕恭毕敬吗?”
“住口。”草壁的声音似乎也有些迟疑,“这是夫人的意思,但一切都要等委员长回来才能决定。”
不久门再度拉开了,草壁放下了黑色的餐盘,上面赫然是新鲜的芹菜玉米等等蔬菜和一碗清水。“专用粮已经派人去买了,请先将就一下。”
喂喂,那个贵妇对我的身份毫无解释吗??
由于准备的太周到了,我忍不住啄起一颗玉米,回过神才想起重点。
“咯咯!”浴室!我需要的是浴室!
人类怎么听得懂鸡语,我想跑出去自己找,结果草壁根本不拿我当人看,愣是把我关进了房间。
“等委员长回来才能放你出来。”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一丝怜悯,大概觉得到时候我就直接被宰了做成鸡汤了。
看他们面对一只鸡如临大敌的模样,我觉得有趣就这么维持下来。虽然很想逃跑,但就算回到家可能还是会被打包回来,只要等那个会咬人的家伙回来把我扫地出门。
第一天我就这么做好了打算,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云雀恭弥都没有出现,我窝在草壁给我准备的安乐窝里享受着从未有过的豪华鸡生,不免飘飘然的觉得在这里当只鸡也挺香的。
门外忽然飞进了一只小黄鸟。
“hibari!hibari!”
“咯咯!”走开!一家不容二鸡!
它那豆子一样大的眼睛盯着我,忽然张嘴唱了起来,“绿(みどり)たなびく并盛……”
这熟悉的旋律和熟悉的操作,除了那个人没谁了。
我抬头看到黑衣猎猎的人影,柔软的黑发下,那双锐利的眼睛不偏不倚的望着我,就像一粼黑色的湖水。
“哦呀。”
草壁从后方来了,似乎听到他这一声,忙不迭递上一张纸条,“这是夫人留的字条。”他从肩头接过手里,像要拧断脖子一样,慢慢的把纸条揉碎了。
我吓得打了个咯。
虽然人类的我打得过你,但现在的我只是一只柔弱的小鸡仔。(小声)
“委员长,那这该……”
他把目光转回我身上,眉眼间倒是随意了许多。
“放着吧。”
他径自往前走去。
草壁像为我松了口气,难得蹲下身摸了摸我的背羽。
“太好了,委员长还是想念母亲,所以没有生气呢。”
啥?我宁愿相信他是动物爱好者——等等、我是人类啊喂!这么草率的决定些什么啊!
我急急忙忙冲到云雀恭弥的脚边上串下跳,他总算停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就算在同一个画面里云雀恭弥的强大气场还是压过了一只鸡的搞笑氛围。我顿时安静如鸡,吓得不敢吱声——我突然想起云雀恭弥已经想除掉我(人类)很久了。
鸡脑子果然脑容量太小,想啥都拐不过两个弯,害的每次都要为自己冲动负责。
“咯咯!”我、我饿了!
“饿了吗?”
雾草,大哥你是什么鸟语者!
草壁从善如流的呈上我最近最爱吃的玉米沙拉,云雀恭弥就在我身前蹲下身,“过来。”
鼻尖嗅到玉米的甜味,我的目光落在黄澄澄的玉米上,脚爪已经向前走了——对不起鸡脑真的很难控制。
我必须想个办法逃出去。
因为优渥的生活,一辈子隐姓埋名当只家禽的可能性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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