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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奇遇记(三)
左花花被带至荏苒的院子时,里面两拨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一拨是以荏苒为代表的长裙淑女:“人是你截走的,不找你要找谁要?”
一拨是以舒美人为代表的短打侠女:“人自己跑了!别找我们要!”
眼见着她们吵得不过瘾,大有准备互薅头发的架势,左花花连忙用力清了清嗓子:“咳咳!”
所有人都看向她。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人是被截走后自己跑了的。”
荏苒见她自己找过来了,又惊又喜,连忙迎上来满是愧疚的握住了她的手:“都是我的疏忽,让左长老受苦了。”
“你看她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哪像是受苦了?”舒美人挖苦道。
左花花眨了眨眼:“美人身体可还好?那日被劫的匆忙,实在没有干衣服可以给你换,可感风寒?”
舒美人本就难看至极的脸色瞬间更加铁青:“不用你管。”
荏苒无奈的看向她:“不要这样说话。”
“我会再去找你的。”舒美人狠狠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跟着她的那些短打侠女们也都一扭头,极其傲娇的随着她一起去了。
左花花指了指自己茫然的看向荏苒:“她在和我说话吗?”
我们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左长老实在是不擅长应对同性。
荏苒岔开话题:“左长老不用担心,我会派人保护你的,一路奔波累了吧?我送您去客房。”
女子府的客房在东侧,本是给左花花新备了个院子,但她执意和书生住一起,荏苒也只能由着她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左花花看着这个精致的庭院,像模像样的点评道。
正门进去便是个雅致的前院,入眼是棵颇有些年头青檀树,层层叠叠的叶片直压到人头顶,抬眼望不见天,树下支了两把凉椅,倒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有什么住不惯的,只管吩咐下人。”荏苒叮嘱道。
“好,大总管离府这么久,肯定有好些事情要处理,你只管去忙,我安顿一下就去看盛府主。”左花花现在只想和书生好好交流一下。
“这事不急,”荏苒迟疑了一瞬,“稍后我再来找你。”
“怎么方便怎么来。”她都不急,左花花自然也不会上赶着。
荏苒走后,左花花直直向里走去,穿过前院和中庭,终于看到了两个自家丫鬟在那扫地。
“书生呢?”
“在最右边那间……”左花花一个箭步窜过去,迫不及待推门而入,丫鬟瞠目结舌:“……屋里睡觉。”
左花花左右一看,锁定目标后直奔床的位置,毫不顾忌的拉开床帏钻了进去:“别睡了,醒一醒。”
“饶了我吧……”书生痛苦抱头。
“觉睡多了人会变傻,人生苦短不是给你睡觉的,你知道你睡觉时姑奶奶我经历了什么吗?”左花花嘴上叭叭手里也不闲着,三下五除二将人从被窝里拽出来,可怜的书生,刚歇下没多久,就又被折腾起来了。
“有什么事,不能等我睡醒再说。”书生崩溃又迷茫的抓了抓一头乱发。
左花花揪着他的领子,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说,我那个便宜弟弟,是不是喜欢我?”
书生呆了一瞬,满脸匪夷所思的瞪大了眼睛:“我怎么知道?你不如去问当事人?”
“哎呀!人家可是姑娘家家唉,这种话怎么好问出口!”左花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扭着身子娇羞的捂住了脸。
书生揉了揉被扇到发麻的肩膀,实在想不通这女人和害羞二字能扯上什么关系。
“所以你现在找我是想让我给你参谋参谋?”
左花花点了点头:“旁观者清嘛。”
“您那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参破的,我拢共没搭上几句话,你让我从何说起?”书生无奈的摊了摊手,抱着被子眼看又要躺倒。
“阁主那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轻贱吗?”左花花再次揪着领子将人拉了回来,委屈的大声控诉道。
领导的终身大事和同事的终身大事那能是一个重量级的吗?书生在心中无声咆哮道!
但这话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口,他搜肠刮肚的思考着,终于想起来了一丝丝关于左花花终身大事的情报:“说起来,这么些年了,也颇有些达官显贵上门来提亲。”
左花花无所谓道:“这我不关心,我就想知道我那便宜弟弟什么情况。”
书生不堪其扰,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道:“喜、喜欢吧?”
“我就说他肯定偷偷摸摸暗恋我吧!你看旁人都看的一清二楚的!”左花花一拍大腿激愤道。
“旁人”心想,情势所迫之下的一清二楚倒也没多少含金量。
左花花把腰一叉,恶狠狠的撒起了泼:“那为什么我亲他,他让我自重?!”
“打住打住,孟浪了!”书生连连扶额。
“又没在大街上亲!”左花花强行按捺住心虚,中气不足的据理力争。
“你这要在那些个穷乡僻壤,这话说出口就要被拖去浸猪笼了!”书生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戳着她的脑壳。
左花花不情不愿的反省了一下,对于思想保守的伊泽,这个冲击似乎确实有些大了。
“行吧,这事儿就先过去了……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快说!”书生掐了掐大腿强行振奋了一下精神。
左花花一五一十将刚才入府时险些让陌生人骗走的事说了出来,书生越听越觉得离谱,听到最后直接忍不住了:“姑奶奶,你还能不能分个轻重缓急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现在才说?”
左花花眨了眨眼无辜道:“这种小鱼小虾哪有我的爱情重要?”
书生懒得同她扯皮,直问重点:“那个侍女长什么样子,还能记住什么特征吗?”
“门童把我交接给她时一点反应也没有,说明这是个熟脸儿,肯定是女子府本府的人,就是不知道给哪家主子办事的。”
“你说着我画下来吧。”书生一掀被子就要起身。
左花花连忙把他按了回去:“不用了,我做了些小手脚。”
“你干什么了?”
左花花拍了拍腰间的瓶瓶罐罐,书生立刻便明白了。
只是不知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敢直接在府内拐人。
说起来,文教习兰杜、武教习舒美人,算是都见过了,还不知传闻中的那位礼教习究竟是怎样的人。
思及前阵子查出来的那些怪事,没落的花家、失传的孤本,这女子府对于左花花来说,可能真的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看着被爱情冲昏头脑明显降智的左花花,书生心中不免长叹一声,也不知迟钝一点究竟是好是坏。
不过傻人有傻福倒是真的。
至少在他被这扑朔迷离的棋局愁的大把大把掉头发时,人家还能开开心心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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