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将门双星

　　朝廷行下的文书语焉不详，连田虎贼众目下总有多少人马，在河东战况如何，抵敌的官军如何布置也全没交代清楚，更别提要临近诸路怎样预备“并力剿捕”了。
　　韩中书又召高级军官来商议一回。那些人也多不在意，甚至暗自庆幸，贼人若在西边尝了甜头，应不会再东下太行侵扰河北了。
　　自上回田虎率人来抄掠了相州、磁州，弄得他们好不安宁，如今正大松一口气。
　　河北一马平川，贼寇攻下一城也难守，与官军野战未必有利。而河东山河表里，四围险峻，易守难攻，况且自从去岁地震遭灾以来，遍地流民，必然比河北易于哨聚。
　　便是已经确定失陷的河东泽、潞二州，也是与太行相连的贫瘠之地，总好过贼人侵占别处。
　　他们却不提这片土地古称上党，高踞天下肩背，自来便是三晋锁钥、中原咽喉，兵家必争之地。
　　田虎一众本来便把持了太行南段交通要路，今又占了如此形胜之地、四达之冲，若不早行剿除，必为朝廷心腹大患。
　　一干人里只有呼延灼提问，河东路自身总有多少兵马。
　　呼延灼虽然官阶不够，因韩中书看觑，每逢商议要事，也都在会上作陪。
　　这些时日，大名府上上下下都喜欢了呼延灼，都爱他性子开爽，谈吐知趣。这些上僚们虽然为他与韩中书的关系，仍加防备，但平日里都相处得好。
　　因见呼延灼听政时总是一窍不通、昏然思睡的模样，下了公厅就异常欢脱，众人心里对他的评价都是才具平庸、专恃武艺，威胁不大的一个纨绔之辈。
　　众人听见问，便都告诉道：“河东一路自来有重兵把守，纵比不过河北，少说也有六七万机动兵力，还没算上各州守城的军马。左近的麟府路也有两三万人马可支援。”
　　呼延灼道：“河东控扼两番，朝廷的布置必然北重南轻。麟府路那两三万，是用作抵御西夏，河东本身四五万重兵都排在代北守雁门关，防备辽人。太原以南必然兵力空虚，才让田虎贼乘隙。
　　如今若不好调边上的守军，泽潞的形势也没那么乐观罢。”
　　统制官李成道：“呼延兄前面说的不错，只是南边也未必少兵。平阳、威胜军、绛州、河中府，守城的驻军少说都有三四千兵力，北面太原城还有上万军马。
　　田虎纠集的不过流民散寇，号称数万，那是连老弱妇孺都算在内，大军围剿之下，如何不败？”
　　都统制闻达道：“是我们一时忘了，呼延统领便是河东太原人氏，想是关心情切。但这田虎只是疥癞之疾，不足挂意。”
　　呼延灼也不好强出头，道：“太原雄关重镇，这倒不担心。只是说河东与河北一般，都是中原藩篱，朝廷也十分看重的。
　　若能够速胜便罢了，倘若不能早日荡清，当真要咱们并力剿捕，却如何处？”
　　韩中书道：“正是教你们来商议，朝廷真要从河北调援兵，不论能调不能调，都要先有个成算，怎生答复？”
　　众将听了这话，纷纷表态绝不能调。
　　武将里最高的都监毕胜说道：“咱们自己的兵力也是捉襟见肘，倘若契丹乘隙入寇，却不是因小失大？
　　军报上那一句“并力剿捕”，不过是官样说辞，要紧的还是前一句“守御本境”。官家与省院相公们也晓得咱们艰难。
　　便是真要支援，只将兵马布置在磁州、相州一带，守住滏口陉东下太行的出路，就足以向朝廷交待了。若是还翻山越岭地进剿，仰攻贼巢，伤亡必重，徒劳无益。”
　　这倒是个可以接受的方案，保存实力为上，韩中书也是赞成的。
　　又商议了一回，达成共识，备好了答对朝廷的说辞，便散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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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灼一跳八丈地奔出来追上李成：“李统制，也不等一等小弟！
　　今日可算早些发放我出来，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击球么？”
　　李成笑道：“你找别人玩罢，击球我是不成的。”
　　呼延灼撵上他，道：“我又找谁去？与你那些弟兄们都约好的。”
　　呼延灼痴迷于踢球打弹、相扑玩耍、马上击球、拳脚功夫，乃至于器械格斗。初来时拉着同僚军官玩，后来和下面众军卒也玩在一处，总要挑选技艺出众的来比试。
　　他闲了时总往李成等军帐里去，今日比赛蹴鞠，明日争跤搏彩，同僚们渐渐都被他缠怕了，他却乐此不疲，整日用不完的精神气力，可见是真的爱玩耍。
　　假使呼延灼无事闲逛，有探听事务的嫌疑，旁人早就防着他，如今却没见有什么尴尬。他平日别无所好，与人结交一片热肠，并且当真玩的好，样样精通。便也由他从帐下军卒中择人游戏，打发时光了。
　　其实呼延灼原本也没这样擅长，只是前世在梁山泊里闲暇太多，头领们连带众小喽啰，都练得无所不会。再加上他有内功在身，不自觉便成了个中高手。
　　他指着这个由头到营里厮混，查证韩中书交待的事情，也不消有意刺探，日久自然都落在眼里。
　　马上击球却不是底层军士熟悉的，借着挑选良马，呼延灼又将李成这里战马的情况摸排一遍。他身边跟的一堆人里，便有从军两年、还只是个伍长的索超。
　　一群人往来驰骋，玩了几场，都筋疲力尽了，呼延灼又将出些银子买酒肉来请客。
　　饮酒谈笑间，有人问道：“统领来了这些时日，可认得有名的河北玉麒麟了？”
　　呼延灼道：“我多听得人说这个名号，只不曾与他相会过。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都夸他天下无对？”
　　军士便告诉他：“此人是大名府为首的豪富子弟，卢员外的独子，双名俊义。都传说他一身好武艺，天下无敌手。
　　如小人们自然不配结交他，统领却可与他会一会。他也好相扑、擅击球，诸般游戏无所不通。”
　　有好事的便说道：“那卢大官人家财巨万，自然有人吹捧，传得多么厉害。不论武艺还是别的，我就不信他比得上呼延统领。”
　　呼延灼笑道：“想来必是有些过人的好处，等我去会会他。”
　　军士道：“本地的相扑社还是他家出钱起的呢。今年的露台争跤又要开赛了，赢的有许多金银锻匹做彩头。”
　　呼延灼便道：“到时我去瞧瞧，看能赢了他的，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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