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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皇上莫非有线索？如果真的有，请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爱妃莫激动，我也只是猜测。皇后手段毒辣不排除这个可能。”
说来说去，也是由皇后的打胎药衍生出的，若不是数位常在流产，这个当父亲的皇帝也不会联想到这件事。
“那也只是猜测，证据不足是不能让她心服口服地认罪。”凡欣闭上双眼，嘲笑皇帝的简单头脑。
“这深宫里只有爱妃你是我信得过的，如果你愿意，能否暂时协理后宫？”
这个时候拉拢自己，凡欣也不是好糊弄的女子，她只要看一眼他就能读出他的心思。
“我知道弟弟在战场上杀敌，家族也渐渐壮大，恐怕还是比不过皇后娘娘，这个协理后宫还是转交给他人吧。”
狗皇帝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咬紧后槽牙，心一横，直接扔出个杀手锏。
“不用协理后宫了，直接做皇后如何？如果你执掌凤印，那锋儿的太子之位还怕别人抢吗？”
这个男人说的话甚是突兀，拐弯抹角地说出这件事。
凡欣实在是憋不住笑，整理好表情严肃问：“皇上这是在做什么？皇后这个位如此不值钱啊？只要是个女的就能当，对吗？”
她做好对峙的准备，但对方已经低下头投降。
“边疆战事情况不明朗，如果推举你们家族的人再去战场会更加稳固我的地位。”
“果然这才是你找我的真实目的。”
“欣儿，我是迫不得已啊，之前冷落你冷落大皇子是我不成熟，我现在已经意识到了。”
凡欣左腿搭在右腿上，压迫感逼近皇帝。
“快四十岁才认识到？”凡欣差点噎住，迷惑地看着处处为自己找借口的皇帝。
“不管我们之前有多少过节多少误会，我已经向你低头了，你就全当帮无锋答应我吧。”皇帝现在也不要清高了，撕开面具露出贪得无厌的真面目。
“恐怕嘉国要灭亡了，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她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现实的反转让自己措不及防。凡欣设想了很多与皇帝斗智斗勇的场面，唯独不敢想象皇上对自己低三下四。
按照以往，“灭国”这一词是绝对能让皇帝失去理智的，但是眼前的这位皇帝表现得异常淡定，似乎默认了。
皇帝无奈地摇摇头，自己已经掌控不了局面，“你猜对了，我以为凡钲能解决的，但是是我痴人说梦了。你们家族世代为武官，个个能文能武，而且手下也养了不少门客，危机时刻，只有大家才能保小家。”
“所以你明知道我们打不赢，还要我弟弟带着士兵去为你的江山做陪葬？”凡欣眼角滑落几滴凄惨的眼泪，朱唇止不住地轻微颤抖。
“我…这是以大局为重的办法，我也有私心，但是我…”一句话被他说得支离破碎，他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可心如蛇蝎。
凡欣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凝视他，“事已至此已经不可挽回，今日你也丢了脸皮，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皇后我做了，我也会派遣家族的人冲锋陷阵，但是我要求调遣所有的禁卫军和你的二皇子。”
“好！”皇帝也不犹豫，立刻答应。“二皇子一定会去，皇后莫急。”
当日晚上，凡欣坐在寝宫门口吹着冷风让自己冷静。弯弯的月牙静静地在天上挂着，摸不着。
“娘娘，夜里冷，回屋吧。”豆珠心疼地看着主子，但自己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站着。
“让我静静吧。”
院子渐渐暗下来，月亮的光辉被身边的乌云遮挡，斑驳的树影晃来晃去，就像扭成一团的心。
她往后躺，疲惫的身子蜷缩在太师椅里，身心刚放松就警觉地站起来。
“有妖气！最近这使用妖气的人越来越张狂，太后薨的时候有妖气蔓延，现在倒是把整个皇宫都包围了起来。”
凡欣下意识地咽了口水，这股妖气不再收敛说明对其胸有成竹，凡欣的压力陡然增加。
“娘娘，我们主子被皇帝关禁足一个月，谁也不能看望。”宫女拦住快要走近寝宫的凡欣，嘴上说着抱歉还连连鞠躬。
她伸手去扶宫女，握住对方的手又直视她眼睛，“皇上已经命我协理后宫，我来这跟皇后娘娘学习治理方法，不行吗？”
凡欣真诚的表情让宫女动摇，既然是奉皇上的命前来，皇后也拒绝不了，何必摊上事，于是领着她们去宫里。
“娘娘，凡贵妃来了。”
屋内一个尖锐还有点撕心裂肺的女音传过来，还伴着咱玻璃物品的破碎声，“她来做甚！赶出去！”
踏过破碎的瓷片和渣滓，凡欣眼底尽是愤恨。
“我来了，你也赶不走。”
“凡欣，我跟你无冤无仇，何必在这时候添油加醋一把呢？”
想必皇后知道了自己协理六宫的事情，也不必试探了。皇帝已经铁了心控制她，打入冷宫也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仇？”
“呵，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皇子了吗？我只是下了滑胎药而已，别的事情我从未做过！这不过这次运气不佳，赶上了禁军巡逻，内应供出我。”
她长发滑落在肩膀，鬓角一夜之间白了，身上的华服沾染了泪水和饭菜，一股恶臭由内而外散出来。
凡欣在她身前半蹲下来，白皙的玉手托起皇后流血的下巴，对方想要扭头反抗，凡欣冷笑一声，突然加重力气掐住下巴。
“你是没有让我滑胎，那是因为你知道这个孩子是个畸形对不对？滑胎药在我身上很浪费？”凡欣故意套对方的话，但是眼眶已经泛红。
皇后抓狂地抓住她的衣领，两个人快要贴在一起。
“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我有什么能力伤害你腹里的孩子？我就这么神通广大吗？”
“呵，你不承认？我有审问你的权利。”
她抬起苍白的脸，整洁的衣物散落一地，白皙的肩膀露出来，但这不是诱惑的信号。她的双眼涣散地对上凡欣坚毅的目光。
“审问？我根本就没做这种事，你怀孕的时候我也怀了，我那时作为第一次做母亲的女人，我怎么能忍心下毒药？”
“真是张会狡辩的嘴，意思是等你流了产后就不是母亲了？就可以随意伤害别人吗？”
“那是她们先招惹的我！有个狠毒的人害我没了孩子，我就不能报复吗？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用得着在意吗？而且皇宫里只有你儿子和我儿子，我害死那么多妃嫔也是无形中帮了你啊。”
“我不要这样丧尽天良的帮助，你已经疯了。”
“不要？凡欣，你好好看看你的儿子，他是瘸腿的！要是那狗皇帝争气，一股劲儿有了康健的三皇子，四皇子，你觉得你家儿子是九子夺嫡的料吗？你应该感谢我为你扫平了障碍！”
她说的话解开了困在凡欣心里的谜团，原来不是皇帝身体欠佳，只是因为皇后在暗处作祟。十多年来，后宫硬是每一胎皇嗣降生，庄妃的公主也只是她向皇后求来的。
“疯婆娘！你的双手触碰了太多作恶！你都知道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不承认？觉得皇上会给你机会？”
“就他那窝囊样，我下毒也有了多年，他能不知道？他畏惧我的家族，他害怕我！哈哈！他太怕我了，我要疯起来，大皇子恐怕撑不到我儿子成为太子的时候！”
嘉无锋是凡欣的逆鳞，她本打算心平气和地听皇后狡辩，但她三句话不离嘉无锋，这就使凡欣很不舒服。
手指快速掐住皇后的脖颈，用力到指腹泛红，但这也只能稍微缓解凡欣的火气。
“他这回敢处理这件事还禁足你，说明你的家族已经不能作为筹码了，哦，忘记跟你说了，日后我就是皇后，那么你就面临着废后和凌迟两个结局了。”
“你！痴心！妄想！”她用力推开压迫感太强的凡欣，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来人，把她架起来，别把地板弄脏了，日后我还要搬到这里。”凡欣玩味一笑，看着眼前的女人被自己的下属抬起来，心里暗爽。
“皇后已经承认了自己下的狠手，你们都听到了吧？”她站起来，睥睨着眼前还在苦苦挣扎的女子。
身后走来一个高大的禁军领头，双手抱拳，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奢华的房间，“是的，皇后娘娘已经亲口承认罪责，我们会立刻禀告皇上听候发落。”
“好的，你们把人带走吧。”凡欣拿出手帕擦了擦被皇后触碰过的手，不想沾染对方的晦气。
“你个贱人！就算我死了，那瘸子也当不上太子！二皇子才是太子！哈哈哈哈！”皇后几乎是癫狂的状态，往日积攒的傲气和脸面瞬间消失，给人留下的只有吵闹的叫声和令人厌恶的不可理喻的手段。
皇后这个隐患暂时解除，但是二皇子那边还是个问题。
既然皇后死活不承认嘉无锋的腿疾是她导致的？那会是谁呢？难道这跟盘踞在皇宫的妖气有关？
回到寝宫，豆珠伺候她更衣入睡。桌子上的烛火摇曳，窗外也传来阵阵狂风声，她翻来覆去就是没有睡意。
突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凡欣立刻起身退到床里边，对方失落地撇撇嘴，然后也轻松上了床步步紧逼。
是张熟人的脸。
“漓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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