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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老爷子已经不在了，连铖老爹又是个废物，没有人能管的了他……
于鲜儿感觉自己的天要塌了……
“南南……”于鲜儿牵起僵硬的脸皮，“铖少就是再和你开玩笑呢，他怎么能和你要钱呢，铖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和你要钱呢儿子，你好好喝铖少说说，求求他，铖少高兴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连铖喜欢他？
齐淮南撇撇嘴角，是了，齐淮南是喜欢的恨不得锤死他才对……
“没用的，这些人全都听到了，连铖要赔钱，”齐淮南抱着一盆硕大的草莓两口一个，轻轻‘哦‘了一声，继续在于鲜儿绷紧的心弦上跳舞，“我好像还搞死他十几条鱼。”
啥？还有鱼？
于鲜儿的眼眶有些快要束缚不住眼珠子的意思。
“特别、特别、特别贵听说。”
齐淮南‘好心提醒‘于鲜儿。
“咚。”
于鲜儿已经跪了，心肝儿拔凉，满脑子就是‘完了‘两个大字。
“你这是干什么？真丢人，还不快起来。”
连家做工都佣人或明或暗观察着她们一家，还都是些漂亮的小姐姐，齐思衡瞧老娘如此上不得台面的行径，恼怒异常，暗怪他老娘不给他长脸，动作粗暴的想把人拉起来。
“滚一边拉去。 ”
齐思衡不敢置信的瞧着于鲜儿，从来都是被捧在心尖尖上，要星星不给月亮，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尤其还是在这么多年轻漂亮小姐姐的面前，稚嫩的小脸夹杂恼怒，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南南啊，你和妈妈开玩笑的对不对，还是有人陷害你，你告诉妈妈，妈妈带你去铖少面前说个清楚！我们南南这么听话的孩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妈妈绝对不相信，一定是有人教唆你的对不对？”
“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齐淮南眨巴眨巴眼睛，暗自发笑，难道这女人就想凭三两句话就想颠倒黑白把他择出去？
昨夜吹了半宿风，他估计着凉了，脑筋闷沉，现在只想快点儿把这对母子打发走，然后舒舒服服瘫在床上。
“我……”于鲜儿眼神儿不自在转了转，“妈妈就是想你了，想过来你看看你。”
齐淮南要是信了就有鬼了，半个屁股跨坐在餐桌上，白嫩手指随意扒拉玻璃碗里个儿大、殷红的草莓，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是过来送钱的。”
于鲜儿一个激灵，齐思衡吵着要报一个死贵的吉他暑期班，说是好多同学都上了，两个月六万八，于鲜儿肉疼的不行，六万八啊！可又舍不得让齐思衡受委屈，毕竟已经和同学们约好了的。
思来想去也齐淮南掏这笔钱了，拐着弯儿的让连铖当冤大头。
“啊？这……”
于鲜儿表情惊恐，下意识拉着齐思衡倒退一步，吃进去的怎么还有让她往外吐的道理。
“妈……妈妈……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于鲜儿讪笑，心里已经把齐淮南剥皮拆骨。
“那连铖每个月给你们的钱减半好了，我算算昂……”齐淮南双眼望天，好像真的在掐算，“这样的话，有个五六十年也就还的差不多了。”
五六十年？
于鲜儿一口老血堵在喉口。
“不是，”于鲜儿语气颇为捉急，手指掐进齐思衡肉里也无所觉，“南南你不知道，妈妈身体不好干不了什么重活儿，家里家外全靠你爸爸一个撑着，你弟弟又要上学，要是没了这笔钱……你这样，咱和铖少好好商量商量，等你工作了之后慢慢还……”
齐淮南嗤笑，混迹市井多年，这种女人他见得多了，最是知道该怎么拿捏她。
“这样啊……”齐淮南眼眸低垂，似在思考。
“对对对，南南你好好考虑一下，好好理解理解妈妈，当人父母哪能不疼孩子，只是妈妈也有自己的难处……”苦着一张脸观察齐淮南脸色，于鲜儿试探性的建议道：“‘实在不行你就好好求求铖少，他不会和你一个小孩子计较的。”
“既然你们这么关心我的话，我今天就和你一起回去吧，连铖讲过，如果我离开这里，再也不出现他眼前的话，那些什么债务啥的全都一笔勾销。”
于鲜儿傻眼了，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连铖那个人一向‘说一不二‘、‘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不回找我麻烦的，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不行！”
于鲜儿立马跳脚，‘言出必行‘、‘一言九鼎‘，确实是不会找齐淮南麻烦，那他也不是绝逼回不来了嘛。
在下金蛋的鸡限缩生产和直接炖了之间，于鲜儿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该怎么选。
“那啥儿子，你好好休息，妈来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你过得的好妈就放心了，那啥你也不用担心家里，我们家里一切都好，这地方不好找，妈估计以后都不能来看你，你照顾自己，不用送妈妈了！”
“不用送了南南。”
“哈哈哈哈……”
瞧着她狼狈落荒而逃的样子，齐淮南捧着一盆草莓笑的眼角直泛泪花。
高天亮没有笑，静静注视笑容灿烂的齐淮南，心里满是不是滋味，明白了为什么齐淮南宁愿出去租房子也不愿意回哪个‘家‘。
生怕齐淮南黏上她似都，于鲜儿拽着齐思衡跑得飞快，谁知道好死不死转角就碰到了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连铖。
“铖……铖少……”
于鲜儿讪讪，涂满廉价化妆品的脸在连铖面前颇感自惭形秽，尴尬不行的同时又生怕连铖让她带着齐淮南一块儿滚蛋。
这年轻男人周身的气场笼罩下，连带着叛逆网瘾少年齐思衡在他面前都乖巧了不少。
“是齐越没把我的话告你，还是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铖少我只是想南南，想过来看看他过得好不好，您理解理解我作为一个……”母亲……
“滚。”
薄唇轻启，轻飘飘一个字打住于鲜儿骗鬼的一套。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哎哎……”
于鲜儿缩着脖子连连点头，拉着齐思衡灰溜溜离开和母子二人显得格格不入的别墅区。
“咳咳……”
再次瞧见齐淮南，他在笑，洋溢、热烈、整个人仿似在发光，除了－－坐在连铖日常吃早餐的桌面处。
早上的尴尬再次笼罩连铖，他不自然轻咳两声。
齐淮南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略过连铖，抱着一盆个个儿殷红都草莓带着一身清甜行到莫一山面前。
“南少。”
两颗硕大的草莓递到眼前，莫一山迟疑，下意识扫视连铖一眼，还是接过。
“谢…谢。”
怎么有些磕巴了腻还。
“哪个……每个月是你给齐越钱对不对？”
齐淮南忽闪着一双星星眼从下而上望着他，每一株长而弯的睫毛莫一山都瞧得清清楚楚。
南少……眼睛很漂亮。
“是。”
齐淮南眸底划过一丝雀跃，“那从下个月开始，你给他一半就好，剩下的直接给我。”
“这……”
这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呀，莫一山瞧瞧身边站着的连铖，一时犯了难，暗色嘴唇抿成一条线，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问完之后，瞧着他犯难的神色，齐淮南才知道自己又烦了蠢，暗骂自己：
‘真是蠢呐，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私下商量的嘛，就连铖这个狗东西，能答应他就怪了。‘
连铖静静瞧着齐淮南眸底的欣喜、期待，倏尔变为懊恼，在缓缓归于寂灭，整个人一下子就蔫了下来。
模样和他之前养的一条小狗，在被戏弄之后耳朵、尾巴耷拉下来的蠢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连铖唇角勾起极其浅淡一丝笑意，眼梢不自觉蹙起细小弧度。
或许他自己的都没觉得，跟了他许久的莫一山确是很准确的接受到了‘信号‘。
“南少……”
莫一山用眼神示意齐淮南：只要连铖点头，什么都好说。
齐淮南撇撇嘴角，抑制住自己想要把莫一山手里两枚通红草莓夺回来的冲动，扭头就走。
求连铖？
对不起，老子命硬学不来弯腰。
“铖少。”
“唔，”连铖轻一口气，果不其然瞧见抱着草莓离开的那人放慢了脚步，莹白的耳朵支楞了起来。
连铖心下只觉好笑，这个厚脸皮加无赖的狗崽子寻常想要什么都时候，撒泼打滚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腼腆‘了。
连铖有些意外，一时起了作弄齐淮南的心思，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崽子能装到什么程度。
好像故意吊着齐淮南胃口似的，沉吟了好一会儿，在人不耐烦的边缘蹦跶好几个来回之后，才缓缓道，“老爷子交代这钱要交到齐家人手里，至于是齐家哪个……倒是没细讲，只是……”
细讲个锤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能麻烦老爷子就奇了怪了。
齐淮南不知道这人在瞎掰，可莫一山知道呀，扫视连铖一眼，帮他递了话茬儿，“只是如何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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