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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费解的ROCKER生活
众人闻言回头一看,只见苏玉庭软软地靠在小花身上。
“快打120!”我正要拨,却被阿克拦下来。
“要是让BOSS知道他被斑马打昏,下回斑马就要被他打成河马了。”阿蒙当机立断,“我们把BOSS送回家,就说他自己累昏的,反正已经很多次了。”
“他这样没事吗?万一脑震荡或者失忆或者敲成白痴了怎么办?”我担心地说。
“这点小伤!BOSS可是有着钢铁般的意志!”阿蒙崇拜地说。众人七手八脚地给他套上外套,扶起来往外走。
“可这光有钢铁意志也不代表没事呀。”我小声喃喃。
众人扶着苏玉庭往停车坪走去,又打了把阳伞遮住他低垂的脑袋。这时小安拿了杯星巴克的咖啡走过来:“怎么了?刚刚BOSS还要我买咖啡,怎么要走了?”
“哎呀!好大的风呀!”阿蒙欲盖弥彰地用伞遮住苏玉庭整个上半身。
“那个,BOSS说累了,让我们送他回家。”小花抛了个媚眼说,“BOSS让你留在公司,有事打给他。”
“哦。BOSS,您慢走。”小安一边走一边看了看树,“我怎么没觉得有风?”
众人把苏玉庭塞进保姆车,放在长座椅上。阿蒙拿起毛毯自言自语:“别把BOSS冻着了。”边说边给苏玉庭盖上。
“阿蒙,你真细心!”我指着完全被毯子遮住的苏玉庭,“现在是不是要三鞠躬了?”
阿蒙把毯子往下拉了拉:“我怕BOSS太早醒过来,又回去录音。啊,要不你先下班吧,我们送BOSS回去就行了。”
我正等着这句话,刚要答应,转念一想,这群小孩别公报私仇把苏玉庭弄死,那我就成帮凶了。只好说:“还是等苏制作醒了我再走,不然我会内疚的。”
阿蒙走到驾驶室,一把推开正要坐上去的阿克,激动地钻了进去。
“阿蒙有驾照吗?抖成那样了还开?”我担心地问。
斑马安慰似的点点头:“阿蒙以前是赛车手呢!”
我的心正放到一半,突然众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我忙爬起来往窗外看,只见两边的写字楼正呈粒子状向后飞梭:“阿,阿蒙,慢一点,这边限速。”
阿蒙转过头,通红的眼睛放光地望着我:“放心,不是扣我的分。”
我更害怕了,连忙把阿蒙的脸推回前面:“你,你还是看路吧。”我扭头看着F·F的四人,“你们知道他开赛车的还让他上路!”
斑马握住我冒冷汗的手:“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小花开心地插上来,挨着我,还不忘引诱地吐吐小舌:“他以前上高速的时候,还被开超速罚单呢!”
“你看他都有前科!”我生气地看着斑马。
斑马的SD娃娃似的眼睛又红了,翘着嘴委屈地说:“他开的是超慢速罚单。”
“我们多久到苏制作家?”我只能认命地感叹社会学老师曾经反复强调的蒙面效应,可是人家社会学老师也只是在小时侯踢踢幼儿园阿姨的屁股,怎么到阿蒙身上就变成玩儿命了呢?人和人的差距果然很大。
“如果上帝眷顾的话,”阿克划着十字,“我们大约半小时以后可以到达BOSS家。希望那时我还是完整的我!阿门!”
小花不屑地看看假教徒阿克:“临时抱佛脚,当心像上学期期末一样,被佛踢一脚!”
阿克理所当然地又划两遍十字慢悠悠地回答:“我这回抱的是上帝的大腿!灵的话,这学期期末就靠他了!”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完整抵达苏玉庭的豪宅。
“苏制作好有钱呀!”我仰头望着宫殿似的苏家感叹。
“那还用说吗,BOSS写了多少歌呀,光版税就不得了。”小花从苏玉庭口袋摸出钥匙开了门。
众人把苏玉庭弄到床上,然后下楼干坐在客厅。
“吃点什么呢?”小花打开巨大的冰箱。
“我不会做饭……”我红着脸,“要不叫外卖吧。”
阿蒙此时勇敢地挺身而出,光荣地行使他作为一队之长的义务:“小飞,做饭!”
非常没有存在感的小飞不知从哪里找出围裙,开始奋斗于锅碗瓢盆中。
“小飞好厉害,简直不像唱摇滚的!”我崇拜地望着小飞。
小飞转头朝我冷冷一笑,继续奋斗于锅碗瓢盆中。
“开饭还有好久,有什么是大家都可以玩的呢?”阿蒙从橱里拿出一个红木盒,“来打麻将吧,一缺三!”
小花把茶几上的东西清干净,用实际行动响应队长的号召。
我还没有从小飞的震惊中缓过神,又再次被震撼,这和想象中ROCKER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斑马拿眼睛觑着我,小心观察我的反应。
“打哪里麻将?”我瞧见斑马仿佛松了口气,“我只会杭州的。”
“杭州就杭州,我哪儿的都会!”小花自豪地说。
“您还真多才多艺呀。”我汗颜。
麻将果然是交际的重要手段,不一会,我和F·F的关系更融洽了。只是,F·F的水平不禁让我怀疑,F·F平时聚在一起到底是练团还是筑长城。五人中只有阿克不会,坐在一边端茶送水,甚至连正在做饭的小飞都时不时来蹭一副。
“除了斑马,我们都是高中时候玩地下乐团认识,后来乐团拆拆分分,结果就组到一起了。碰!”对家小花高度的职业素养让他即使在和我聊天的时候,也不忘碰他下家斑马的七索。
我恨恨地剜了小花一眼。小花迎上来风情万种地挑挑眉毛。
斑马见状打出一个四索,讨好地望向我。
“吃!”我用眼神默默地表扬斑马,斑马吃了蜜似的抿嘴一笑。正要打三索,突然身后有人说:“打八万。”我吓一跳,回头看,只见苏玉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观牌不语真君子!”小花急了。
“我不指导,斑马再怎么喂牌,阿木也打不过你这个老麻将。”苏玉庭干脆坐到我的沙发扶手上。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也输了好多,BOSS来指导我吧!”阿蒙嚷嚷。
苏玉庭挑挑眉毛:“我来打,你看着。”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苏玉庭?”我头痛起来。
“开饭了。”小飞系着围裙站在满满一桌饭菜前,俨然一副家庭煮夫的样子。
我已经和斑马吃过饭,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却瞧见斑马又坐在一边用SD娃娃似的眼睛痴痴地望着我。
“斑马,你有话要说吗?”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阿木,你瘦了好多。”斑马没头没脑地说。
“呵呵,是吗?”我沉浸于虚幻中,没有细想斑马的话,“其实我还要再瘦点。”
“我刚从英国回来没多久。”斑马又没头没脑地说。
“那你中文不错啊。”我有些莫名其妙。
“爸爸妈妈都留在英国,我回来是为了找你!”斑马急急地说。
“啊?”
“可是你搬家了,我找不到。我想如果我可以让更多人看到我的话,说不定你也会看到我,然后想起我,让我找到你。”斑马不管不顾地说,“可是我只会吉他,小提琴已经不学了。”
我更糊涂了:“你让我想想。”
斑马期待地看着我。
“我隐约记得我妈妈以前有个朋友移民到英国了,你不会是他们家小孩吧?”斑马猛点头,“可是,你找我干吗?我没欠你什么东西,值得你从英国杀回中国吧?”
“没有。”斑马摇摇头,“是我欠你。”
“你欠我什么宝贝,快交出来!”我一听登时来了精神,“还有利息!”
“你说等我把《我们的游乐园》学完,让我弹给你听。《我们的游乐园》是个残谱,只有前半段,我把它续完了,也弹给你听了。”
“不会就是你昨天弹的吧?”我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嗯!”
“那你弹完就不要这样看着我了,心里毛毛的。”
“可是,弹完就是你欠我了。”斑马拿眼睛小心翼翼地觑我的脸色,“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我写出来了,你就当我的新娘!”
“啊?!”我从沙发上弹起来。
“怎么了?”苏玉庭从餐厅探出脑袋。
“你不要拿没有的事诓我!”我压低声音。
“你真的答应了,我不会骗你的!”斑马的眼泪在美丽的眼眶里打转,“我们勾了小指的!”
“好好好,你没骗我。”我只好投降,“小时候的玩笑怎么可以当真呢。我还跟隔壁的扬扬后门的蓝蓝楼上的小邱勾了小指呢,要都当真,我不重婚了吗。”
斑马不说话了,低着头,眼泪珍珠似的一颗颗滑过面颊,滚落到地上。
“你别哭呀。”我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帮他擦眼泪,斑马却只是颤抖地咬着下唇,眼泪越发多了,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斑马怎么哭了。”苏玉庭吓了一跳。
“这电视太感人。”我看了看CCTV-7正在放的养猪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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