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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两部剧的拉郎配
左青鸾:傅大菁饰。
凤舞:杨吵越饰。
兔精小舞:吴小宣饰。
朝歌师妹:小陈总饰。
众小妖:诸位看官,勉为其难客串客串呗,管埋不管饭诶。
以下正文
千里竹林,山野寂静,本是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骤然掀起惊涛骇浪。但见一青一红两道人影纠缠着从云间打到谷底,又从谷底打上云间,无匹灵力四下倾泻,莫说翠竹青松,即便是险峰顽石亦险些被掀翻开去。
两人愈斗愈狠,飓风裹起浓雾横冲直撞,时不时透出森然剑气,说来也巧,竟和骤分骤合的两道身影一样泾渭分明,红者灼热胜火,青者凌冽似冰,但凡碰撞,一边是为火树银花苍穹燃透,另一边则冰晶雪沫天地渗寒。交手数百回合不相上下,一冷一热张弛有度,非但不曾伤及周遭生灵半分,反倒把方圆百里内的小妖尽都吸引了过来,三五成群地站做一处,一个个翘首顾盼,直看得目瞪口呆如痴如醉。
随着砰然巨响,二人终告分开。右边的红衣少女高高跃起,背倚骄阳擎剑向天,肋下肩上浓焰翻滚,幻化出一头威风凛凛的赤红火凤,火凤引颈向天势若长虹,铺天盖地般就想要往下倾轧。左边跌入山涧的青衫女子亦不甘示弱,双袖一甩稳住身形,周身寒汽蒸腾,隐隐凝做神鸟姿态,分波逐浪冉冉攀升,凶神恶煞地张开硕大羽翼,与那火凤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灼灼热浪燎得巨岩生烟,阵阵冰锋刺得肌肤隐痛,可苦了夹在中间围观的,置身于冰火九/重天内着实苦不堪言,众妖仓皇想逃,这才发现腰眼以下早被冰晶封得严严实实,怎都迈不动步去。
“左青鸾,只管放马过来!”红衣少女纵声大笑,水灵灵一张脸蛋涨得比山花还要红艳。身后火凤应主,身躯翻腾跃跃欲试,更是把底下一众小妖吓得面如死灰,个个肝胆俱裂。
青衫女子却好似心不在焉,抬头瞧了眼天色,毫无预兆地就收了神通,飘飘然落至山巅,不痛不痒道:“不打了。”适才横眉竖目时自有威严,此刻风轻云淡地站着,又丝毫不显突兀,好像世间诸事本该如此,她想要怎样便当怎样。
“左青鸾,你那兔子精少陪一天又能怎样,干嘛老想着家去!”红衣少女鼓起腮帮子降下云头,抬脚踹飞一块山石,发出咕噜噜滚落山底的声音。
左青鸾不置可否,背转身往下直走。
“左青鸾你说句话会死啊!莫不是输怕了”红女少女一下冲到最前面,叉腰瞪眼地不依不饶。她就不信了,天天切磋的同门,还会比不过一只捡来的兔子
“我什么时候输过”左青鸾眉头一皱,但凡过招,彼此都收着劲儿,哪回不是平手收场
“左青鸾不敌凤舞,全村都知道,哼,今日不打完不准走!”红衣少女摩拳擦掌,倘若被人发现逆天修行的自己一次都没赢过的话,这脸可往哪儿搁去
“戏文胡诌你也信,外面还杜撰说凤舞嫁了人,你真找个嫁去”左青鸾撇了她一眼,不屑。
这片大陆上修仙的连个男的都没,叫朝歌的小师妹倒是有一个。
“我说左青鸾,堂堂碧落宫左神女,不会真想要赶回家喂兔子吧”叫做凤舞的红衣少女立时捧腹大笑,没心没肺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是。”
“那为什么”
“剑太重,累。”
“信你个鬼!你家兔子精比剑还重,天天捧着都不见你撒手!”
“……”
“怎样被我说中了吧!”
“算你赢,让路。”左青鸾懒得掰扯,祭起飞剑欲走,再耽搁下去天该黑了。
凤舞张开双臂堵在路中央,死活不让。
左青鸾叹了口气,抬手拍上她肩膀,皮笑肉不笑:“凤舞啊,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过节朝歌又回娘家了吧。”小情侣一不如意就闹别扭,朝歌被气跑也不止一次两次了。
“什么节”沉迷打架的凤舞还是没想起来。
“……光棍节。”
面冷心善的左神女留下一声冷哼,径自御/剑飞升。小师妹回不回娘家的她并不在意,只要兔子精没跑就行。其实要跑也没地儿去,乱得没法看的兔子窝早被颇有先见之明的她一把火给烧了,用的还是凤舞那些骚包手法,怎都记恨不到自己头上。
“左青鸾你个傲娇,早点明说不行啊!”
底下传来凤舞慢半拍的怒吼,唬得众小妖身子一阵猛颤,那句“仙女能不能先帮我们化掉冰块”就此哽在喉头,再没人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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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袋新鲜胡萝卜穿过市集,左青鸾站在街口略微踌躇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先改道小师妹家瞧个究竟,好在不甚远,拐叁街角走两巷子就是了。看着宝塔一样高耸入云的酒楼,左青鸾忽然有些同情凤舞,这家大业大的可不能像兔子窝一样说烧就烧。
内里闲逛的朝歌见了自家师姐立即像蝴蝶一样飞奔出来,甜甜的嗓音让左青鸾很是受用。
“师姐,我跟你说,我把老熊怪的戒尺扔臭水沟里去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到处张罗说我们不和!”朝歌抱起师姐胳膊左右摇晃,扬起人畜无害的脸庞等着被夸赞。
左青鸾若能憋出个好字,太阳就该打西边升了,这人收回思绪,板着面孔想了想,遂指向柜上一溜排开的烧鸡:“我……路过,有点馋。”想让她承认其实是为了买烧鸡才过来的就更难了。
“咦师姐昨天的吃完啦”朝歌撸起袖子一溜烟跑回柜上,手脚麻利地系好围裙,眨巴眨巴大眼睛乖乖等着:“我再给你切,要哪只”
“就这吧,烧得最红。”左青鸾取下喷香烧鸡放到砧板上,随后微微侧头,故意朝巷子那边嚷了一句:“看着就跟凤凰一样,铁定好吃!”不提还好,一提朝歌脸色立变,霎时手起刀落斩得飞快,笃笃笃的声音听得尾随跟到巷子口的凤舞心都碎了。
左青鸾看着砧板上快被剁成渣渣的烧鸡,不得不伸手制止,家里那兔子嘴巴虽小,可也小不到那种程度,还是爱啃骨头的。那厢边,凤舞瞅准了机会赶忙凑过来扒住柜台,皱起脸说得可怜兮兮:“朝歌啊,你看,连左神女都看不下去了,咱差不多就得了,赶紧跟我回家过节吧。”
七夕乞巧,一年一次,老置气的多不好
只这插科打诨的赖皮模样看得朝歌愈发生气,猛一跺脚扭过头去不予搭理。那凤舞躬起腰身连连作揖,左边不行改右边,右边不行再改回左边,笑意盈盈地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更绝的是这厮一边赔礼还一边卖乖,好姐姐好媳妇的叫不停口,听得左青鸾寒毛倒竖,差点没被当场齁死。
所谓眼不见为净,瞧朝歌羞得脖子都红了,大概很快就要败下阵来,可见凤女战无不胜亦非空穴来风。
左青鸾摇摇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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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提着胡萝卜一手拎着烧鸡,刚推开屋舍栅栏,心情不错的左青鸾险些被地上那些瓶瓶罐罐给绊个大跟斗。自然,左神女出类拔萃身手不弱,潇洒地拧起腰身再一转,硬生生就止了去势,依旧站得四平八稳。
左右扫视一番,还好,除了几个路过装没看见的小妖外并无他人,不算出糗。
“怎么又搬了出来……”
合上栅栏,左青鸾暗自叹气,她家兔子精小舞最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罐子,以前堆窝里,现在堆院子里,有事没事总爱翻出来晒太阳,好像这样下去明年就能收获许许多多新罐子似的。
“青青,你回来啦!”小舞粉扑扑的身影比声音更快地蹿出正厅,撞得院子里的左青鸾一个跙趔差点摔倒,肋骨火辣辣地疼。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咳嗽两声掩盖失态,左青鸾不得不语重心长教导一番:“小舞,下次须得慢点,这等力道会撞坏人的。”要不是自己灵力深厚,换做普通人早残了,这兔子精不知怎生修炼的,不但拥有一身稀奇古怪的本领,人形与本体甚至还能共存,简直匪夷所思。
“撞坏哪了我看看”小舞抬起头,脸上脏兮兮的全是碳灰,一双手忙不迭地往左青鸾身上摸,生怕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没事。”左青鸾怕痒,使劲绷着。对面那小舞模样本就乖巧,时下沾了碳灰简直比小花猫还要可爱,加上天生的魅/惑眉眼,叫人越看越不淡定。
不行,她是万人敬仰的左神女,不能就这么被兔子精勾了魂去!
左青鸾告诫着自己,结果手还是不受控制地抚上了小舞吹弹可破的脸颊。
就摸/一下,反正都摸/过很多次了。
结果摸/完一下又一下,根本停不下来。
“青青,你买什么好吃的了”小舞摁停左青鸾的手,抽动鼻头猛嗅,烧鸡好香!
“给你买了胡萝卜。”左青鸾坏心眼地把整袋胡萝卜塞给小舞,自己则拎起烧鸡一晃一晃地进了屋。自打小舞搬过来后,隔三差五总喂着烧鸡,肉一直在长,手/感好是好,可大夫总说对身体无益,须得节制才行。
“青青,过节诶……”小舞掰着手指头小声控诉,脑袋一耷/拉,两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立即现了形,柔柔地半竖半垂,让左青鸾情不自禁又上了手。
“你生火做饭了”左青鸾来回把/玩着掌心里的柔软,脸上刚浮现一点笑意又当即收敛,她家兔子精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可不能太顺着。结果还是迟了,勾起的嘴角还没来得及落下,滋溜一声小舞已变回白兔真身,糯叽叽地蹭进她/怀里,灵巧圆/润的鼻子不到处嗅了,两个爪子却还贼心不死地往烧鸡那边扒拉。
变回兔子,还是要吃肉的。
变回了兔子,脸上也还是黑的,沾着碳。
左青鸾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抱起软乎乎的兔子走向庭院,远离烧鸡。
小舞急了,扯开嗓子撒泼,腿儿一个劲地乱蹬:“给我烧鸡,不然就打道回府,我说真的!”兔子精腿脚格外有劲,踹得左青鸾抓心挠肺地疼,脸上旋即罩起一层寒霜:“你那窝早烧秃了,回什么府”
“那就回谷里,重新再蓄个窝!”小舞好委屈,只不过被左神女二师妹拉去吃了顿麻辣烫,一扭头窝都没了,还好有人把她的宝贝罐子扔在外面,才没有跟着毁于一旦。
“谷也没了,不用回。”左青鸾冷冷道,两条长眉拧成一团,暗地里寻思着得赶紧找个时间拉上凤舞跑菟丝谷去打一架,把整座山谷弄塌才好,至于那些宿在谷里的什么洋葱精水草怪枇杷妖之类,可就对不住咯。
小舞不听则已,一听就泄了气,无精打采地搭在她手臂上,沉甸甸坠着。
左青鸾掩嘴偷笑,弯下腰在井里舀了些水,开始仔仔细细地替小兔子擦脸:“我不在家,你就不能等等,有那么饿么”小舞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唯独对家务杂事一窍不通,每次做饭都能搞得乌烟瘴气惨不忍睹,到头来还得她自己去收拾,怪受累的。
见她不搭话,左青鸾就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小舞,你尽量还是少吃一点吧,凤舞那鸟巢最好也少去,弄得好像我喂不/饱你似的。” 捧怀里的兔子一天比一天沉,剑都没这么重。
好了伤疤忘了疼,高傲的左神女大概不记得了,上次对朝歌说出同样的话时,自己被冷落了整整一个月的惨痛经历。
小舞气得嘴都歪了,愈发闭起眼睛不理不睬,由得她用沾水帕子在自己脸上擦来擦去,左青鸾忍住笑,耐起性子擦完鼻子嘴巴擦耳朵,擦完耳朵又再擦爪子,不一会儿就擦到了尾巴上。那尾巴小小一团支楞着,一颤一颤地煞是可爱,左青鸾揪住它轻轻扯了扯,兔子懒懒地纹丝不动,再伸出手去弹了弹,结果还是没个反应,左青鸾也不恼,把整个掌心贴上它屁股,左右揉了揉,柔韧软乎弹性极佳,感情肉全长上面去了。
往日若似这般地“耍流氓”,小舞非跳起来不可,此刻只置若罔闻,鼻子一抽,睫毛扇啊扇的,红玉般漂亮的眼睛里就有了泪花,呜呜咽咽:“我马上要进阶,当然得多吃,你拦着干甚么,肉又没长你身上。”
若问天底下谁心肠最软,左神女自认为绝对可以排得上号,这不,小舞一哭鼻子,她就动了恻隐之心,脱口而出:“莫哭,烧鸡给你便是。”话一出口便知着了道儿,小舞那眼泪来得快收得更快,刷地变回人身,蹦着跳着就往屋内跑。
“小舞!变成/人的时候先把衣服穿上!”左青鸾额头青筋猛跳,说多少次了,老不长记性,这要是在外面可怎生是好
揪住小舞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长耳朵,她迅速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哼道:“把厨房弄干净了才准吃。”左神女手段多的是,不愁治不了这兔子精。
“吃完再弄行不行”
“不行!”
“边吃边弄”
“不行!快把衣服带子系好!”
左青鸾扶额,当初都没发现这兔子如此热衷于讨价还价,要不是看她长得可爱足够柔软还能暖/床,铁定不会捡回来。
没曾想,最后真成了暖/床的……
其实也不能怪自己,谁让她大半夜冷不丁地就变成了人,还不着寸缕……
左青鸾理直气壮地找着借口,待到拎起小舞走进厨房一看,险些当场晕厥。好端端偌大一个厨房简直跟遭了劫没啥两样,锅碗瓢盆统统移位不说,灶台墙壁上还东一片西一片地沾着不知何种酱汁,衬着底下烟熏火燎的痕迹,哪有半点清修之地的飘逸,比起垃圾场还不如!
总算明白那兔子窝是如何被她祸祸的了……
这一刻,碧落宫大师姐的心情很差,非常差。由此导致随后半个时辰内,厨房到处是小舞蔫蔫的背影,擦着灶台洗着碗忙得不亦乐乎。其实早在兔子扁起嘴,认命似地拿起笤帚抹布的时候,左青鸾比冰还要硬的心肠立即就软了大半。及至看见她半蹲地上忙得满头大汗,碎碎念个不停又不敢停手瞬间,变得比豆腐还软的心更是直接化了去,恨不能把人搂紧了好生疼爱一番。
然而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小舞撅着腚替自己拾掇屋子的情形格外娇憨,带来温馨无限,有什么在心头萦绕,像细细暖暖的针在密密灸着,怎都不嫌多,怎都不觉够。
一时好生矛盾。
左青鸾举棋不定,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小舞嘀咕。
“怎么就掉这鬼地方来了,星斗森林都不用干活的。”
“要不是魂环没了,才不会打不过狼王。小舞那天是被打昏的,才不是因为饿。”
“左青鸾没有心,管救不管饭,等恢复了,你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还是凤舞好,糖葫芦十串十串的买。”
“左青鸾混蛋,对着朝歌装小绵羊,对着我就是大狮子。”
“左青鸾实在太坏了,都不帮我……”
“……”
把个左神女听得又气又好笑,什么纠结什么心疼全都给甩到了九霄云外,恶作剧心思油然而生。她鼻孔朝天哼了哼,慢条斯理步入正厅,拿起烧鸡拖起板凳后又再慢条斯理地折返至厨房门口。
板凳放稳人坐好,这才拆开烧鸡外层包着的荷叶油纸,依旧是慢条斯理:“朝歌家的烧鸡就是好吃,做法还讲究,顶好顶好的葱姜蒜塞肚子里腌个小半天,再抹上蜜糖酱料香油,放火上细细地煨,等到皮酥肉软了,撒上切得碎碎的柠檬沫儿,啧啧啧,火一烤滋滋冒油,神仙也得馋下凡来。切薄薄一片儿蘸点梅子酱,放嘴里细嚼慢咽品上一品,诶哟哟,甭提滋味有多美。”这左青鸾还故意把尾音拉得极长,掰了个鸡腿拿手里来回晃,乜斜着眼儿偷偷瞧那小舞。
墨迹老半天的,小舞早饿了,这会再被一逗,肚子立即咕咕地直叫唤,她情知左青鸾在故意使坏,于是狠狠一咬牙,竖起两只兔子耳朵,一屁股坐地上:“有本事你饿死我算了!”早上还说什么好好过节好好庆祝,全是骗人的!
左青鸾心里乐呵呵地快要笑岔了气,面上仍旧一本正经:“诶呀,忘了问朝歌,她家做不做烤兔子。嗯,应该不成问题,再不济白切也成。”说罢还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抹去并不存在的口水,痞坏痞坏地盯着小舞看。
“姓左的,我和你拼了!”小舞忍无可忍,张牙舞爪地猛扑过来,然后一口……咬上烧鸡腿,三两下连骨头带肉一并吞入腹中,吃完了也不擦嘴,一味瞪着左青鸾发狠,瞪着瞪着眼眶忽然红了:“七夕还过不过啊,净欺负人……”
这一服软,左青鸾顿时慌了神,赶紧把人抱住亲了又亲,柔声道:“不收拾了,走,咱出去吃烧鸡,我还买了你最喜欢的紫葡萄。”说着把装有烧鸡的油纸包放进小舞怀里,再把小舞打横抱起,一直抱到凉亭内才松手。
刚坐下,又立即掏/出串红色绳结给小舞戴手腕上:“喏,节日快乐。”皓腕如玉,衬得同心结娇/艳/欲滴,百看不腻。小舞破涕为笑,抢过第二根绳结,照样给左青鸾系上,两相凑做一处,真真儿赏心悦目。
左青鸾收回右手看了看,然后轻轻揉上小舞脑袋:“以后再不欺负你了,我左青鸾说话算话。”说着把烧鸡撕开,骨头剔干净后再一点一点喂进小舞嘴里。
“好吃。”小舞两个腮帮子鼓胀满满,口齿不清地嚼得无比欢快。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青青,你话不少呀,他们怎么都说你是哑巴”小舞伸着懒腰,半只烧鸡落肚,舒坦得不得了。
“那要看对谁。”不投机看不顺眼的才懒得浪费唇舌。
“青青,我要吃葡萄!”
“好,我都洗干净了。”左青鸾拎起早已准备好的瓦罐翁,里面装着水灵灵的紫葡萄,又大又圆。
“青青替我剥。”
“自己剥。”
“不嘛,好难剥的。”
“不难。”
……
到最后,嘴硬心软的左神女还是妥协了,坐在桌子旁一颗一颗小心翼翼地替她的兔子剥葡萄,剥一颗对面吃一颗,吃得津津有味一脸满足。
.
嘭——
一束烟花自头顶炸开,千树万树梨花开,映出人面堪比桃花红。
不知是村民还是山妖背了烟花爬上坡顶来耍,第一束尚未散去,第二束又再怦然绽放,看得小舞一个劲儿猛鼓掌,烟花再起,她又再跟着继续雀跃,两颗眼珠亮晶晶地,舍不得多眨一下,想要将这良辰美景多看一会,多记一会。因着动作幅度太大,随意披身上的外套松散了些,露出底下大片雪白肌肤,和天真烂漫的举动交错重叠,妩媚到了极点也圣洁到了极点。
她看得入神,却不知道左青鸾正在看她。
悄无声息地,左青鸾灵力汇聚,尚不见有何大动作,一道肉眼可见的寒气已然扶摇直上,正正打在怒放花蕊之上,随着泼喇喇阵阵细响,整朵烟花自内而外迅速冻结,凝于半空中禁锢不动,生生比原本多停留了片刻,随后再洋洋洒洒四散飘落,如繁星耀眼、似雪沫飞舞……
好个繁花似锦的乞巧良夜。
“谢谢青青!”小舞开心地撑起身子越过矮桌响亮亲上左青鸾,这让猝不及防的左青鸾一下就绷紧了后背。哪怕温/存缠/绵过许多次,也仍旧忍不住地心如擂鼓,宛若初识般悸动不已。
真是鬼迷了心窍……
银河迢遆,飞星追月。
左青鸾捋了捋刘海,柔得像是一汪清水,直面小舞,她早已不再是人们眼中桀骜不驯的高冷模样。
“青青,还要吃葡萄。”
小舞嗓音黏腻,唇瓣儿一张一合,水灵灵的我见犹怜,惹得左青鸾心跳又再加快两分。捡起粒拇指大小的圆润葡萄,捏住晶莹表皮往两边轻轻一扯再稍稍一挤,青绿果肉就凸了出来,恰好被小舞张嘴衔住。
看着小舞若隐若现的丁香小舌,拥着她罗衫半/褪的娇/躯,左青鸾咽了咽口水,最近定力是越来越差了,正胡思乱想的当儿,冷不防小舞就吻上前来,带着葡萄特有的清甜和软糯果/肉,热情邀约她交相嬉/戏。
七夕佳节,和有情人做有情/事,如鱼/得水。
左青鸾手上用力,箍紧小舞腰身站起,直奔后屋而去,在那里,有她们最喜欢的池子,连接着温泉泉眼,四季常温。
“青青,葡萄。”
“嗯。”
脚步声顿了顿,开始往回走,不一会儿又折将回来。
“青青,我好像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附近有人。”
“我怎么没听见。”
窸窸窣窣,衣服落地的声音,接着是水波荡/漾,轻摇轻晃。
“不会听错的,青青,一定是小妖们又跑来了,咕咕叨叨的。”
“怎么哪哪都有他们都说些什么了”
“开什么车,搞什么颜色之类,来来回回就这,没个完。”
“……”
“青青,话说那是什么意思”
“……”
“青青不说,我去问小妖们!”
池水晃得厉害,有人想从池子内往外爬,结果更大的落水声过后就消停了,接着飘出左青鸾左神女清冷的腔调:“开……就是吃葡萄。”
不知何时摸到墙角根的小妖们听得一清二楚,纷纷表示抗议,甚至义愤填膺地想要告诉懵懵懂懂的兔子精,那完全是两码事!就在他们抓耳挠腮上蹿下跳时,内里忽又隐约传出左神女的低声喝斥:“小舞,大过节的不许成精,给我变回来!”
窸窸窣窣,不知又脱了几件衣物,众小妖不约而同踮起脚尖竖起耳朵,连大气都不敢出,结果哐当脆响,从里屋到客厅再到院子,一阵寒风陡然刮过,直把小妖们吹得东倒西歪,再然后,半圆冰墙凭空出现,正正罩在屋舍上方,就此将一切声音彻底阻隔。
笑话,威震天下的碧落宫左神女可从来都不是吃素的,想占便宜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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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快到晌午了,左神女才睡眼惺忪地抱着只软若无骨的兔子走到院子里晒太阳。这一晒就是大半天,头一歪,居然靠太师椅上睡了过去,看来昨晚没少折腾。至于兔子小舞,则四仰八叉地躺左神女肚子上,同样半天没个动静。
蹲守一夜的小妖们感慨万千,相互搀扶着纷纷站起,揉腰的揉腰锤腿的锤腿,就此散去。
骄阳刺眼,左神女自梦中悠悠转醒,抬起胳膊伸到跟前看了看,白皙无暇,可经不起长晒。然而实在太困了,着实不愿意起身进屋,于是把兔子扒拉过来,当成小袄覆于手背之上,心满意足地又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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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几天,村落市集里小妖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说是左神女回碧落宫一口气讨要了十瓶丹药,以做大补之用。
啧啧啧……
正聊得起劲,目光一瞥,远远走过来两个出挑人儿,不是左神女和小舞还有哪个那兔子精舞盯着商铺里一串串油光水亮的大葡萄,用力抓上左神女尚且麻得不行的胳膊,兴奋得直叫唤:“青青,开/车,我还要开/车!”
小妖们瞬间就沸腾了,嗷嗷叫唤着又笑又跳,高兴得跟入了魔似的。
然而很快,没人再能笑得出声。
因为头顶黑线的左神女灵力当场失控,弹指一挥,愣是把大半个市集和小妖们尽数给冻成了冰坨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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