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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杏儿提出单独留下,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是怀中的白白让她又有了新的打算。她想起了白白曾经轻松从容的从棕熊爪下救过自己,在她身边的五年来,来去无影踪,从未被干爹干娘或是柱儿瞧出过任何端倪,且之前已经在她的嘱咐下,帮着照看了昏迷的彩姑一段时候而平安无事。她想着,是不是可以在白白的帮助下,接近村子中央,避过官兵的耳目,打探一些干爹与邻里们的消息。
不过,杏儿也想到,之前那次托付白白照顾彩姑之时,已经打扰了一次白白的熟睡,这贪睡的小家伙最不耐的就是被反复吵醒了,很早前白白刚来那会儿,杏儿年纪又小,只觉得被吵醒了的白白模样特别有趣,就反复的捉弄白白,最后白白一气之下,立时消失无踪,一躲就躲了好几日,直到杏儿几乎把睡房翻了个底朝天、在夜半时恳切的对着满室空寂道歉不止,白白才再次现身。自此,杏儿也不再随意打扰白白沉睡了。
可今天,无论如何杏儿必须再次求助于白白,白白是她最后能想到的法子了。杏儿小心的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约两只手大小的荷包。这只荷包表面上看去和其他荷包并无太大区别,但其实荷包的夹层中裹着野兔毛皮,这是杏儿专门为喜爱暖和又常窝在她怀中睡觉的白白特制的,白白也显得很是喜欢,自从有了这个温暖的荷包后,白白更愿意蜷在她怀中安睡了。
杏儿轻启袋口,果然看到了舒适沉睡着的白白,因为袋口的开启,夜半的冷风吹入其中,让白白不禁更往荷包底部缩去。要扰了白白的美梦,杏儿也有些不忍,她没有直接把白白拎出来,而是低声的呼唤起来:“白白,醒醒了,白白……”
杏儿能感觉到白白已经醒了,但还假装的闭着眼睛埋起脑袋,一缕淡淡的笑意让她紧张不安的心情略微缓和了一些,继续柔声道:“好白白,醒醒吧,这会儿你要不帮我,可再没人能帮我了!白白……”
杏儿看到了那尾小小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欣喜的知道已经说通了白白,她赶忙抓紧把今夜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述说了一边,之后恳求白白帮着探查周围动静,以便她潜入村子中央的村民所在的地方。
白白轻蔑的上下瞟了杏儿几眼,大了个大大的哈欠,发出了几声轻微的丝丝声。
杏儿虽然听不懂白白在说什么,但她凭着猜想,说道:“好白白,我知道你自己进去很容易,但你不能把那儿的情况告诉我呀!”
白白皱了皱小脸,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白光一闪,杏儿感觉到手腕微微一凉,只见白白缠绕在了她的手腕上,看起来就像是带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杏儿高兴的轻抚了一下白白,忽然间感觉到白白的身子紧了一紧,她的手腕处被明显轻勒了下,片刻,原处巡逻的火把光晕就一点点的蔓延过来。杏儿明白了,白白这是在提醒她呢!
避过了这组巡逻,杏儿开始谨慎的挪动起身子,她慢慢的感受着与白白的配合。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杏儿大致明白了:白白的表达非常简单,就是发现了异状或者表示否定的时候,就紧紧身子让杏儿的手腕处能感受到。
在白白的指点下,杏儿悄悄的往村子的西南面而去。原本杏儿的计划是要让白白帮着她偷偷潜入村子中央的,她也不太明白,白白为什么指引着她的方向却转成了村子的西南面,而且依然是被清空了的外围一带。不过,杏儿相信白白一定有它的理由,也许就像当时她与彩姑折返着不同的道路靠近村中央一般。
可是,当杏儿面对之时,才发现,居然和她的设想完全不同。她意外的瞧见了石墙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有个矮小的身影紧贴着树干,似乎是被捆缚着。由于黑夜深沉,以及大树下浓重的阴影,杏儿一时看不清那儿究竟是何人,不过轮廓看起来有些眼熟,一定是村里的孩子!
杏儿惊讶而急切的靠了过去,原来捆缚在树干上的竟然是小月!
小月不知是昏迷了还是沉睡了过去,不光身子被紧紧捆缚在树干上,连嘴里都被塞着一大团东西,面庞上花花的,触手还有些微微的湿漉漉,大约是混合着尘土的未干泪痕。杏儿左右望了一望,又看了看手腕上毫无动作的白白,知道附近没有官兵靠近,便轻轻的摇晃起了小月。好在小月并非昏迷,大概是哭累了睡着了罢了,迷迷糊糊转醒后,看见面前的是杏儿而非那些凶狠捆绑她的坏人,眼泪又从她的双眼中涌出,还好杏儿想到会如此,没有先松开小月的捆缚和口中的阻塞。
杏儿又把当时和柱儿说过的话同样叮嘱了一遍小月,不过平日里顽皮成性的小月,并不能让她完全放心,她于是先解开了捆绑住小月的绳索,反复着安慰着小月让她保持平静,千万不要哭出声来,这时,才帮着小月拔出了口中塞的大团布团。
小月边抹着眼泪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好在的确把杏儿的话听了进去,没有任性的胡闹。
杏儿急切的想询问一下小月,是不是知道点村里的状况,可是,她听到了鸟雀出巢的零散鸣叫,她忽然意识到,用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没了夜色的掩护,她该如何继续在在村子里探查呢?如今,她既然遇到了小月,就不能再让小月回到险地,必须安全离开村子,往林中躲避才行。
矛盾的境况让杏儿眉头紧锁,她权衡再三,考虑到小月很有可能知道些一二情况,她决定还是趁着天色未亮的时候,抓紧带着小月返回到彩姑与柱儿那边。时间的紧迫,让她来不及先询问小月,只能边行动边小声叮嘱小月,千万不要发出声音,一切都听她的安排。
杏儿注意到小月饱含泪水的双眼中,已然褪去了以往的天真任性,她似乎有些话要说,但听到了杏儿的吩咐,又强忍着点了点头。途中,杏儿不止一次的看见她用自己的手,紧捂着口,强迫着不把到了口边的话语说出来,并且时常的频繁回头望向村子中央的方向。
杏儿很难受,她想起小月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这样的要求真是太难为她了,可此时,杏儿也说不什么话来,只能把大部分精力集中在对周围情况的观察上,以免被人发现。她就近寻了一处隐蔽的石墙段,先托着小月帮她翻了过去。小月人虽小,但对于爬墙这事,一直疯的像假小子的她,不过小事一桩,并没让杏儿多费力气。沟壑也是如此,甚至小月还带着杏儿找到了附近一处易爬的沟壁。
出了村子,她们小跑着赶往彩姑所在的山林那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村里的紧张气氛依旧停滞在她们心中,另她们畏惧着急于远离。
当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杏儿带着小月终于找到了彩姑与柱儿。四人相见激动的拥抱在一起。彩姑见着一双儿女在身边,更有小月这个更小的孩子,她是唯一的大人,她必须坚强起来,丈夫情况不明让她心焦,但当务之急必须得先照顾好这些孩子,想到这里,她终于坚定了心神。她也没有急于询问小月,而是带着孩子们又往山林深处进入了一些,她担心村里那些官兵,到了白天,有可能会进行搜山。杏儿也赞成彩姑的做法,她想到了自己救出了小月,当那里的人发现时,没准会有什么动作也说不定,还是暂时避远一些的好。
四人相伴着在山林中摸爬了好一段,直到天空完全大亮,才寻了一处地方停下歇脚。柱儿这些年来跟随石大力进山学习打猎,此时派上了很大的用场,尤其是对于周围一带林子的熟悉,包括地势、植被、以及周围分布的兽类,这也给躲避在深山林中的一行四人,多添了一分安全。
这时,三人的目光终于齐齐的投在了小月身上,她们迫切的想知道村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家人与村民们又都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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