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同人文合集

作者:大大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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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成疾


      (小别几日胜过大婚系列,一个孕期小甜饼)

      禹司凤在沉沉的夜幕中,手指凌空比了几下,就用几道闪着金光的符咒划开山野的寂静,打破死一般的黑暗。

      他用这狠厉的术法,正欲瓮中捉鳖,熟料捕捉的目标未有现身,惹得他环顾四周后,撤去阵法,只留下一个会对妖物有所反应的结界。

      若非为了铲除为害一方的树妖,他绝不会置身于开阔的山林,而是仍与庭院那一方小空间内,和褚璇玑温存相伴。

      树妖作乱,是近期在镇内引起大乱之事。

      据传言道,那树妖为了修成人形,总在夜间时分出没,吸食凡人精气,出手狠厉,往往用尖利的树枝刺得人一击毙命,害得无辜遭殃的死者们,吊着长舌,死状恐怖。

      妖物横行的传言四起,寻常百姓们皆是吓得惶惶不安,面如菜色。

      禹司凤和褚璇玑两人本是落脚在邻近的小镇,但村镇之间相隔不远,兼之她对味道敏感有加,所以很快就收到风声。

      他们向来坚持正念,绝不姑息邪魔歪道,自不可能放任那树妖为祸人间,这才有了禹司凤主动请缨,揽下这收服妖魔的责任来。

      可惜褚璇玑有孕在身半年之久,不宜外出冒险,施法布阵,只能留守在村中,让自大婚日起就形影不离的两人,在习惯了时刻相依后,不得不短暂相离。

      因着心有牵念,禹司凤本想速战速决,快狠准的解决这害人不浅的树妖,熟料那树妖道行不高,却懂得规避风险,大抵是有了大难临头的预感,没有出现。

      累得禹司凤布阵空等几个时辰,都毫无所获。

      捕妖的阵法,最重要的是他维护这个阵眼,树妖今夜侥幸躲过一劫,却不能躲到地老天荒。

      禹司凤无法置全村人的安危于不顾,即使归心似箭,也按捺下来,以大局为重,决定在附近守株待兔,静静侯着。

      只是这样一来,不知这一等,归期会延到何时,他拨开茂密的树丛,随处找了个尚算干净的山洞,通过传音铃唤了一声:“璇玑。”

      褚璇玑似是一直守在传音铃前,收到讯号并非巧合,因此在他这一声后,立刻有了答复:“司凤,你还好吗?那树妖抓到了吗?”

      洞穴密闭的空间将她清朗的声音放得更为空灵,犹如山涧内的啾啾鸟鸣般令人心旷神怡。

      禹司凤从高度紧绷的精神状况中,得以放松稍许,对答时面带柔情,先报上自己的平安:“我很好,你放心。”

      但想到要和她分别一些时候,且跨度不定,他又是心有不安起来:“对不起璇玑,树妖我怕还没抓到,可能还要过些日子。”

      褚璇玑在大是大非上向来拎得分明,不会本末倒置,对他的决定万分支持,只是叮嘱道:“没想到这树妖这么狡猾,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但她孕育着一个新生命,依赖心更甚往昔,一听到他会晚归,思念的浪潮翻天覆地的搅动起来,拨乱她的心弦,让她尤为不舍的补了一句:“那你别忘了,早点回来。”

      她怀着如此殷切的牵挂,倒也扯出禹司凤细细密密的思念来,不忘提点她道:“我肯定会尽早回来,要小心的是你,都六个月身孕了,一点都马虎不得。”

      他生怕她等得枯燥烦闷,特意拿吃食哄着她道:“你无需担心,我都会处理好,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到时候我给你买桂花糕吃。”

      禹司凤说道“家”之一字时,嘴角边的笑意像是清晨盛开的花,为他那张对世事都云淡风轻的面庞,增色许多。

      即使这些年来走走停停,陪着她天南地北,四处游荡,走走停停,但和她一起,总归是风吹雨打后,还有一个温馨的栖息地。

      离泽宫覆灭,身边人斗得血雨腥风,死的死,散的散,每每回忆往事感伤之余,也让他更珍惜当下拥有的一切。

      茫茫人海中,只余他们还有这斩不断的缘。

      流畅的对话因褚璇玑想到桂花糕香甜的口感,有了无声的空档,她抿了抿嘴,平复对食物的渴望后,将她的雀跃展露无遗:“那你可得快点回来。”

      可惜她“快点回来”的祈愿并未成真。

      那树妖狡猾阴险,又是东躲西藏了两天不见阴影,但没了人类精元的支撑,加上禹司凤一直加固结界,那树妖的妖气越来越弱,大约会在第三天清晨现行。

      彼此见不到面,只能用传音铃缓解相思,褚璇玑大多时候不敢闹出声响,生怕扰乱他捉妖的进程,把那些堆了满心满眼的话,用隔空写信的方式一并抒发。

      她本跳脱多话,所以每封信都写的密密麻麻,娟秀的字迹在空气中铺成开来,描画出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司凤,谢谢你让隔壁小花来陪我聊天,还帮我做饭,她做得冰糖猪肘可好吃了,我今天吃了好大一碗,等你回来,一定要尝一下。”

      “司凤,你知道吗,今天下午我觉得肚子里咕噜噜闹腾得紧,不太舒服,起先我还以为吃坏了肚子,吓了一跳,结果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平日里说话,常常到重要关头时,留个转折,引得他慢慢去猜。

      当初用鲛人珠落泪时,就做得一场好戏,吓得他以为她当真伤心落泪,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安抚。

      眼下生活平顺,摒弃纷纷扰扰,她再不轻易落泪,但给他留悬念,出谜题的性子却分毫未变。

      但当下没人耐心陪她这些百试不爽的小把戏,她就将后文,一股脑的写了出来。

      “后来小花告诉我,是肚子里的孩子踢我了,这叫胎动,她说这是孩子和血亲的感应,我听了很高兴,要是你也在就好了,我就让小家伙也踢踢你。”

      后来她的高昂兴致也有几分冷却,给他的信里,也掺杂了一些等候许久的失落。

      “司凤,这两天没见到你,我才发现其实我很想你,想到每天做梦时都能看到你,连小花都说,你不在我身边,我没有平日那般开朗了。”

      但她为人积极乐观,并未让负面情绪困扰太久,只是盼望他踏上归途的心念,从未变过:“我在家里好好等你回来。”

      事情朝禹司凤预计的方向发展而去,到了第三日,树妖因为精气不足,落入他布好的陷阱中,在结界中撕心裂肺的喊叫,渐渐如尘埃般消散。

      禹司凤飞跃起身,在回程路上疾行,途径镇上的点心店,替她采买了允诺的桂花糕。

      他风尘仆仆的赶回家中时,只见褚璇玑建议人坐在庭院内藤木制作的秋千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庭院内的层层密密的树影,斑驳的落在她的身上,在她身上照出一个个小小的光点来。

      这个秋千是刚得知她有喜时,他送给她的贺礼。

      他趁她半夜睡熟之际,替她严严实实的掖好被角,耗费整整一晚的时间,将木头拼接堆叠,做成这个供她逗乐的秋千。

      第二天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在她起身后,他特地寻了块纱布来,蒙住她的双眼,搀着她一步步的朝外走去。

      褚璇玑看到院中突然出现的秋千,大喜过望,在他轻轻推着她摇晃几下后,电光火石间就是准备好了一份回礼:“司凤,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禹司凤闻言,在她的呼唤声中,绕到她的跟前,躬下身来,与坐着的她相互平视,却不料才一视线相交,她就倏地一下,将吻落在了他的颊边。

      她偷袭得逞,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眸中的光彩令天地都失色黯然:“我现在不方便亲昵,只好委屈你弯一下腰了。”

      他看着如今小腹因为有孕而微微隆起的她,才顿然发觉,原来一晃眼间这闲适悠然的时光,已过去半年之久。

      虽是叮嘱了隔壁的小花多照看些,但别人到底是分身乏术,禹司凤见她眼皮上下打架,睡意满满,握着秋千绳子的手松松垮垮,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揽入怀中。

      褚璇玑在惺忪的睡眼中,看到他向自己大步走来,迷蒙中还当又是一场梦,直到跌入他坚实的怀抱中时,才清醒过来。

      她先是在他怀中扭了几下,而后又是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确认眼前出现的不是幻影后,欣喜的笑道:“司凤,你回来了。”

      她埋首在他颈边,语声软糯,更胜过他怀中揣着的桂花糕。

      “我回来了。”他把她稳稳的安置在榻上,压着声低沉的回复,听来更有引人入梦的能力,“所以你安心睡吧。”

      褚璇玑所有的牵念,都因着他的归来,找到了安身之所,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再醒来时,又是到了一个新的静谧夜晚。

      他的手还和她紧紧交握,他就在她身侧,仿佛三天的分离,根本不曾发生过。

      正当她趁着从窗外悄悄照入房中的月色,偷偷打量着他好看的侧脸时,腿上却是忽得一阵抽动,让她额角边渗出豆大的汗珠。

      不想扰了他的清梦,她小幅度的摆了摆腿,试图缓解这剧烈的疼痛,就在她痛到咬住齿根,倒吸一口气时,禹司凤已是睁开双眼,一个抬手,就点燃了屋内烛火。

      他见她想忍下不适,心急如焚,一个激灵间就已坐起身来,替她按压起抽筋的小腿来。

      “忍着痛做什么?”他情急之下,口气变得冲了起来,唯恐在他不在的时日里,她也一个人抗下苦楚,于是向她求证道,“我不在的时候,有这样吗?”

      褚璇玑脸色发白,顿了顿后才据实相告:“没有,就是刚刚才抽筋。”

      她眯缝着眼睛,看着他风霜满满,倦意未褪的脸,多了几分愧疚。

      但更怕他把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责任往身上背,她又是轻声解释起没有第一时间叫醒他的缘由:“你除妖这么辛苦,这两天肯定没睡好吧,我就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

      她存心为他着想,禹司凤又怎么会对她说下重话,方才不过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这会儿又变得温和如水:“笨蛋,我再怎么样,都没有你怀着孩子辛苦。”

      他原本很是期盼新生命的落地,但问询医官,翻阅各类书籍后,他了解到到女子怀孕种种不易,胸口一直堵着一股气,怎么都疏散不了。

      他怕她食欲不振,怕她只能侧身睡觉会有所不适,怕她腿部抽筋,更怕分娩时的万分凶险。

      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能代她承受所有,一边手上动作轻柔的替她按压,一边让她牢记着:“以后有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啊?”

      在他无法感同身受的十个月里,他只想稍许为她分担些许。

      褚璇玑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用有些俏皮的语句,稍事缓和了紧张的氛围:“我知道了,以后我要是痛了,就踢你起来。”

      她在他双手温柔的力道下,痛意逐渐消散,转而生了几分暖暖的热。

      僵直的小腿,在他一下一下的施力中,放松下来,让她又是有了几分睡意。

      临睡前她睫毛扇子般扑闪两下,和他讨论起有关孩子的话题来:“司凤,你说他晚上这么能闹腾,到底是像你还是像我?”

      禹司凤在她的问话声中,构想起一个即将诞生于事的小小幼童来,眉梢眼角都有她的痕迹,宛如她的复刻。

      这样想着,笑意就情不自禁的从嘴角溢出,让他给出答案:“肯定是像你,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比你还皮实,鬼点子还多。”

      幸而褚璇玑剧痛过后,阖上双眼,又一次徜徉在梦乡之中,没有听见他对她的小小调侃,否则她定会一开始喜笑颜开,先是面有得色的表示:“我生的孩子,像我才对。”

      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不对劲,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质问着他:“不对,你说谁鬼点子多。”

      她那样缠人的性子,必是一来一回,磨到他心甘情愿认输为止。

      他见她沉沉睡去,呼吸平稳,堵在肺腑中的那口气,终是透过心口,发散出去,让他在心下安然中,沾上了枕头。

      其实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像谁多些,他并不在意。

      他只在意和她相守的日日夜夜。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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