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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沈凌知道沈安的朋友都是普通人，因此没定什么私人会所之类的地方，他定的外滩一家五星级酒店。沈安把地址发过去后舍友惊叹，“哇塞，你定这么高档的地方，是想我们破产吗？”
沈安一愣，随即想到两个舍友都是外地人，每个月七八千，要租房，要吃饭，七七八八的生活成本扣除后其实不剩什么。她定这个地方，舍友肯定不能买几十块的礼物，不然拿不出手。
沈安想了想后说道：“我们以后不送礼物了吧，以后谁生日就请大家吃个饭就行。”
沈安宿舍有个微信群，此时她们在群里聊天。沈安的话大家都看到了。两个外地的舍友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毕竟就算请吃饭，酒店的档次也有区别。
最后是周琳，这个上海本地女孩子打破沉默，“这样吧，我们每个人两百块，合在一起给安安买个礼物。以后不管我们谁过生日，剩下的三个都只准备两百。寿星请吃五星级酒店也好，请吃路边摊也好，我们的礼物价值就是六百块。”
沈安赶紧应好，“对，这样最好。本来就只是个生日而已。我们找个理由一起聚聚，如果太破费了，大家反而生分了。”
另两个外地的女孩子松口气，这样最好，她们也赶紧应好。
第二天是个工作日，沈安去顾明办公室汇报完工作后，顾明拿出一个首饰盒，“生日快乐。”
沈安一愣，没想到顾明会送她礼物，她赶紧摆手，“不用了，谢谢顾总。”
“我的每个助理生日时我都会送礼物。中午也会大家一起吃个饭算是庆祝。”
沈安再次愣了一下，顾明说每个人都有，那她就不好推迟了。她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你先忙吧，中午一起吃饭。”
“好。”沈安赶紧出去了。
沈安到座位后还是有点回不过神，她打开顾明送她的首饰盒，是一条项链。但是不是沈宪送的那种豪华款，只是卡地亚的一条普通项链，价格三四万。
沈安觉得顾明应该没有骗她，应该是每个助理生日，他都会有所表示。沈安放下心，把首饰盒放包里。
她想起刚工作时的窘迫，那个时候连衣服都不敢随意买，现在居然几万块的项链都不放眼里了。
沈安自嘲一笑，说到底还是沈宪给她的底气。她想起了晚上的生日宴，最终给沈宪和沈凌都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
不管是沈宪还是沈凌都很惊讶，他们看得出沈安对他们的疏离，没打算和沈安有多么密切的来往。此时沈安发了这么一条短信，两人也不懂了，沈安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沈安第一次主动约他们吃饭，两人不可能拒绝，都爽快的应好。
沈安看见他们的回复后心里反而紧张了，不知道晚上要怎么和他们相处。尤其室友也在，沈安更加不知道要怎么介绍他们。
心里这么压着一件事，沈安一时没办法投入工作。本来应该给顾明送过去的文件一时忘记了。直到顾明打电话过来问她做好没，她才回过神。赶紧投入工作，因为赶时间，没发现文件里有个错误，直接给顾明送过去了。
沈安把文件送过去后就回了办公室，没一会顾明再次电话让她过去。沈安奇怪，但是赶紧过去。
“怎么了，顾总？”
“工作很多，忙不过来吗？”顾明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生气的样子，仿佛只是单纯的担心下属工作任务繁重。
沈安心里一惊，知道肯定是工作出问题了。她赶紧问道：“我哪里做错了吗？”
“我说过的，如果你觉得工作太多，可以和我说。”顾明答非所问。
沈安虽然才来两个月，但是早已知道顾明的风格。他不喜欢跟不上他的节奏的下属，如果他的助理不能完成他交代的工作，他就会换人。让助理去别的部门或者干脆赔一笔钱后解除劳动合同。
顾明这么问她，沈安心里隐隐有种感觉，顾明对她并不满意，一直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这次大概到他的忍耐极限了，所以他没有再忍。
沈安心里苦笑，她没有迂回，“你一直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对吗？”
“你今年刚毕业，总共工作时间都没一年。”顾明的回答很委婉。
顾明说得再委婉，沈安依然立马知道他的意思。她笑了笑，“当初你并不想我来这里上班。”
顾明倒是没想到沈安这么敏锐，他不动声色，“每个人都是从无到有，没有谁天生就拥有丰富的经验和阅历。”
“到底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谈不上，你只是效率差了点。”
“你是想说你本来就对我没期望，所以谈不上失望？”沈安不喜欢自欺欺人。
顾明索性直言，“一般老板助理这种岗位，都是老板的心腹。没谁喜欢用新人。除非那个人是至亲，儿子女儿什么的，这样才会花心思去教，一点一点的培养。”
“那李文父子为什么会招新人？”沈安反问。
“李文马上要执掌公司，从公司内部培养，不如在社会上招聘。他完全执掌公司还得五六年，这么几年，足够培养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新人。如果是公司内部，大公司基本都有个派系问题，反倒不好选人。至于李开，他本来就要退休了，找个人过度一下而已。不指望那人有多大的能力，过得去就行。”
沈安心里一惊。“那他本来打算怎么安排我？”
“找个部门安顿你吧，肯定会让你有个去处，但是不会是多好的职位。好职位肯定是李文的心腹。”顾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讨论天气一样。
沈安却觉得再一次受伤，上一次她还可以说李开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不得不放弃她。对李开而言，肯定是公司比她重要。这次顾明直接告诉她，李开从来没看中过她，她不过是他过度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沈安觉得她简直就是个笑话，她居然会对李开有孺慕之情。
沈安脸上的伤心如此清晰，顾明想看不见都难。他只能说道：“你和李开什么关系都没有。李开对你能有什么感情？你们是最普通的老板和助理的关系，是你思维发散了点，把李开当成长辈。”
沈安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后艰难的说道：“这段时间打扰你了。”
顾明不赞同的皱眉，“我没有要你离开的意思。”
“我知道，就算我舔着脸留在这里，你也不会赶我走，甚至会给我安排一个清闲的工作。但是我想要的不是这些。这不符合我的职业规划。”
“那你的规划是什么呢？一直当助理吗？以后的某天当个部门总裁？”顾明的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个，我只是喜欢目前的职业，喜欢这种状态。我才刚毕业，只能考虑眼前。至于以后，得等我工作三五年以后才能规划。”
“你想当总经理助理，我刚才说了，这种职位不对外招聘。你在社会上，基本不可能应聘上。”顾明点出事实。
“我应聘过，知道这一点。”
“那你？”顾明迷惑了，既然沈安都知道，那她想干嘛？
“总之，这段时间多谢你的关照。”沈安和顾明不熟，不愿意多谈。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只能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在外面没有满意的工作，我可以帮你安排。”
“谢谢。”沈安说完起身离开。
顾明本来给沈安定了一桌酒给她庆祝生日，中午大家依然一起吃饭。不过不再是简单的过生日，而是带着送别的性质。
“这段时间多谢大家的关照。”沈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助理们面面相觑，沈安这话怎么像要离开的意思。
“沈安有了另外的职业规划，以后就不和大家共事了。”顾明给大家解惑。
顾明的心腹助理笑道：“原来是另谋高就。”
沈安跟着笑，她虽然才来2个月，但是知道沈宪当初所言不虚，沈宪说顾明以后的成就不会逊于沈凌不是瞎话。顾明有强大的背景，本人更是出类拔萃，精明强干。公司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飞速发展，早晚会超越沈家。
但是沈安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在哪里。
沈安没接话，助理没让她一定说话的意思。助理们端起酒杯，“那我们祝小寿星生日快乐，前程远大，早日一飞冲天。”
“谢谢。”
大家继续吃吃喝喝，气氛很不错。下午沈安和别的助理交接了一下手头的工作，离开了这个工作了两个月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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