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可爱

　　任南谦看他这生气的样子，就越欢喜，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天生喜欢欺负人吧。
　　…
　　第二天假也眨眼过去，又到周一上学的日子。
　　天气转凉后，学生校服里面也多加了件衣服，这周都是下雨天，天空乌云密布，地面潮湿，操场上多了很多跑步的人。
　　第二节课下了后，老向在班上表扬了任南谦的数学作业，说虽然字迹潦草，但是对了十道题，进步很大。
　　苗容难以置信的问旁边同桌：“谦哥作业居然能对十道题？我怎么有点不信。”
　　她同桌是学渣，也很震惊：“我也不信，我都没对过十道题。”
　　高三六班的位置都是学霸带一个学渣，有助于提高成绩，互帮互助，但是任南谦喜欢独立，他高一高二都是一个人坐，高三才有了陈西寒敢和他坐。
　　“任南谦！”
　　突然一道凌厉的男声气势汹汹的传来，陈西寒下意识抬头，是他。
　　昨晚和钟时一起在街上说话的人，额头还青着，是被他过肩摔后留下的。
　　这男生冲进来就拍了下任南谦的桌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冲进来直呼任南谦名字。
　　“任南谦，你太过分了！好歹同学一场，下这么重的手，我们时哥今天都住院了，你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宋临过来把他往后一推：“你什么意思啊，司胜你要是想找事咱们放学后约，别在我们班闹事，当我们不敢打你？”
　　陈西寒抬头暼了他一眼，然后把脑袋扭过去，怕认出来，这个人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和钟时在网吧，坐在钟时旁边挑衅他们。
　　第二次是昨晚，他们两个一起去电玩城的路上，被他截下，似乎是他兄弟。
　　司胜挺直腰板说：“那你打啊，旁边就是教师办公室，大不了咱们一起处分。”
　　丁志向看他这么嚣张，正准备勒起袖子教训人，任南谦才出声：“等等。”
　　任南谦觉得他们在故意找存在感：“他住院了？这么不经打，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没挨几拳吧？起来后不还是骑着自行车跑的吗？”
　　“你昨……”
　　司胜的话还没说完，陈西寒突然打断他，语气似乎是故意提高了音量：“是你们先五个人围我的。”
　　宋临：“啥？学霸你昨天遇到麻烦了吗？”
　　丁志向直接把司胜推到班级后面角落里逼问：“解释解释吧，没听说过霸王都在六班？知不知道我们班学霸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
　　苗容是班长，她也没管事，反而说：“要不拖厕所去打吧，这里有动静。”
　　司胜吓的往右边躲：“你你你！你们欺人太甚！”
　　然后就看见他突然往旁边溜，钻着缝隙跑出去，溜的比兔子还快，直接跑回自己班上了。
　　宋临：“啧，就这胆儿也敢过来挑衅我们？”
　　任南谦托着腮自言自语：“住院？自导自演吧，钟时平时不是挺抗揍的吗？有毛病。”
　　陈西寒没说话，他觉得那个叫司胜的，应该没有认出晚上的人是谁，所以直接默认是任南谦，或者是他喊的人，把罪怪他身上。
　　第三节课的时候，陈西寒把一张模拟月考试卷放在任南谦桌上：“你做完给我看看。”
　　任南谦看了眼，准备趴着睡觉：“不会。”
　　陈西寒推了推他：“既然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你的数学成绩最差，我是课代表，有义务给你把分数带高点。”
　　任南谦皱紧眉头，他看了眼旁边的人，忍着心底的不耐烦说：“你可别得寸进尺啊，我说过，别在我面前提学习，你也不用辅导我。”
　　陈西寒：“那你不准备上大学吗？”
　　任南谦：“对。”
　　他回答的很快，完全不犹豫，陈西寒看着他，眸光冷下来，一个不想上大学的人，你再教他学习有什么用。
　　他不知道，为什么任南谦这么排斥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还那么无所谓的样子。
　　陈西寒没再跟他说话，把试卷收回来自己写，他桌上的书很高，有许多的模拟题和资料，几乎每天都有写不完的题。
　　他们两个，一个疯狂学习，做题，一个别再他面前提学习，不然翻脸，两个对立的人，还能做朋友。
　　…
　　周五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风雨，路面都是水渍，泥土会带到走廊，各班做着卫生，窗外的凉风会吹进教室，伴随着清新自然的空气。
　　自从那次揍了钟时一次后，又把司胜吓了一顿，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来六班找茬。
　　陈西寒本以为会安定下来，结果现在找茬的不是别人，是他同桌。
　　上英语课的时候，其他人都在背单词，任南谦找着他胡闹。
　　“你昨天是不是找班主任打小报告了？他为什么突然喊我过去，让我以后数学作业都得交。”
　　“我没有。”
　　“你是课代表，不只有你会催吗？”
　　“没有。”
　　陈西寒全程冷漠，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在旁边讲，后面干脆不理。
　　任南谦盯着数学作业，很是烦躁，如果不交的话，班主任就会给他爸妈打电话，到时候麻烦事儿又一堆。
　　他干脆把本子丢陈西寒桌上：“你以后帮我写。”
　　陈西寒冷眼看他：“凭什么？”
　　任南谦：“你不是我同桌吗？互帮互助。”
　　任南谦说完准备趴下睡觉，陈西寒把作业本丢他头上搁着：“爱写不写。”
　　“哟呵。”
　　陈西寒平时太乖巧，偶尔冲他耍耍小性子的时候就特别可爱，任南谦看了就想欺负，偏要把数学作业本放他桌上。
　　这位小少年也不是好惹的主，他准备把任南谦的作业本丢地上，反正被老师喊话的也不是他。
　　他刚伸手，就直接被任南谦握住，按在了桌上，还是那温热的体温，他的手冰冷，不喜欢这种亲密触碰。
　　“松手。”
　　任南谦反而将他手攥的更紧，跟故意占便宜似的：“帮我写作业就松。”
　　“你……你还要不要脸了？”
　　任南谦理直气壮：“不要。”
　　他知道陈西寒脸皮薄，不管是男生女生的触碰，都会脸红，他就觉得无所谓，偏偏要调侃他。
　　还故意拉低嗓音，低声在他耳边细语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手像女孩子的手，细软白嫩，脸蛋也长得这么别致，有没有谈过女朋友啊？”
　　陈西寒白皙的脸颊跟个小番茄似的，气的咬牙切齿：“我……我给你写就是了！放开……”
　　任南谦心满意足的松开他。
　　陈西寒骂他：“你脸呢？”
　　得逞不了就学着欺负人，男孩子都不放过，他差点都怀疑任南谦是个弯的，这人太不要脸了。
　　任南谦脸皮厚，还笑的开心：“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不择手段。”
　　陈西寒瞪着他，现在就想扑上去咬他，这人每天各种欺负他，说是做朋友，结果行为比以前更恶劣了一些。

　　“任南谦，陈西寒。”
　　英语老师突然点名，正在背单词的课堂突然安静下来。
　　他们两人也是一愣。
　　彭老师教英语三年，头一次遇到任南谦这种学生，自己成绩差还想带坏别人。
　　她穿着一身正装，看起来公正，说话却凌厉：：“你们两个说话说够了吗？声音大的老师都听见了。”
　　陈西寒低下头。
　　任南谦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趴下直接选择无视。
　　彭老师直接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语气又温和几分：“陈西寒，你上周的英语作业错题很多，老师让你重新做一遍，现在写完了吗？”
　　陈西寒还准备中午写的，没想到这么突然：“啊……对不起老师，我还没有写。”
　　彭老师脸色不是很好，她又看向旁边厉声道：“任南谦，谁允许你这么肆无忌惮的睡觉？你到底懂不懂得尊重老师，给我出去站一节课！”
　　任南谦正想反驳，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还是自己出去罚站了。
　　彭老师回到讲台上，边在教育他们：“我们是一个集体，你们向老师人好，让学霸带一下成绩差的，不是让你们上课开小差，睡觉，明年就是高考，你们还想不想考个好大学？”
　　听完彭老师半小时的教育，他们班同学都继续默默背书。
　　陈西寒在窗户旁看了眼外面，任南谦正靠在走廊上玩手机，这哪里像罚站，但是今天这么大的雨，外面很冷吧。
　　英语老师好像不喜欢他。
　　任南谦站了半节课，又跑了。
　　再次找到他的时候，是在学校的后花园，陈西寒打着雨伞走过去，目光突然怔住，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任南谦在抽烟，这人倚靠在柱子后面，手指夹着那半截烟，烟雾缭绕在周围，他眼眸看着地上，又时不时看着远处教学楼，似乎在思虑什么。
　　他很不喜欢抽烟的人，是因为他爸爸，每次抽烟的时候，就会发火，会很生气的批评他。
　　和他一起的还有宋临和丁志向，他们两个没有抽烟，好像在安慰他什么，说一大堆好话。
　　“诶！学霸来了！”
　　任南谦目光浅淡，往后看了眼。
　　陈西寒把雨伞关上，放在了凉亭潮湿的长椅旁边，走过来的时候，听到任南谦说：“你们两个回教室吧。”
　　宋临和丁志向听后就各自拿着雨伞溜了。
　　陈西寒问他：“我上次告诉过你，我的家世，但是你没有告诉过我，你为什么不爱学习，为什么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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