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

　　第一次碰见一个这样无视自己的人，也就更想逗逗她，不顾她的眼神警告，直接就伸手在那张有些脏兮兮的脸蛋上戳了一下。
　　结果她哇的一声哭了
　　吓得当时的我呆愣住，手指还悬在半空。
　　最后还被母亲揪了耳朵，把自己拉开。后面是暗七介绍她的情况，见她一直这样便准备让她走算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以后长成什么样也不确定，还要花时间培养。
　　但小姑娘在听见这里也准备不要自己时，刚停下的眼泪又开始了，她也不出声，双手环抱，埋在里面哭泣，想要忍住，但却忍不住，最后哭得身体都有些抽搐，依旧咬紧牙关，不愿意发出声音。
　　两个大人完全没有在意她的状况，依旧在交谈，自己看她哭的这么伤心也有些不忍，偷偷在她旁边蹲下，拿出身上的手帕，递到她眼前，“别哭了，女孩子哭多了以后不好看。”
　　笙婉听到这话，抬起头又瞪了自己一眼，泪水沾到眼睫毛上，满脸通红，明明不怎么好看，但当时的自己居然还觉得可爱。
　　之后主动伸手，轻柔的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你想留下来吗，要是你想，我就求我娘亲，她肯定会答应。若是你不想，那我就给你钱，你可以自己生活，怎么样，或者给我当丫鬟，一直住我家，我会好好待你。”
　　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留在醉欢楼里，当时的自己还有些不高兴，但现在想来那时是我没有考虑全面。
　　“嗯哼”
　　她的呻吟打断了姜砚瑾的回忆，睁开眼就看见姜砚瑾正坐在床边，很是惊喜的看着她，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痛觉也在慢慢恢复，感受到自己的伤，笙婉皱了下眉头，之前的记忆也在复苏。
　　见她半天没回话，姜砚瑾去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小心的把她扶起来，让她润下喉。
　　等笙婉适应了，才回话，“还好，不用担心。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不应该在路上吗？”
　　“之前被突袭，准备的东西都有些损坏，便在这里先休整一下，备好东西再出发。”姜砚瑾背过身，把杯子放回去。
　　问完后，两人都没再发话，空气陷入安静。
　　其实姜砚瑾很想问她当时为什么那么做，可到了这时又不太敢问。
　　作为姜世子的时候大多是笙婉会主动开启话题，两个人就会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这样尴尬的场面还真是让自己不适。
　　而对于笙婉，这完全是因为两人确实不熟，没有太多话聊，现下又刚醒，也没精力再继续跟她搭话。
　　姜砚瑾看她的样子，也不再打扰，轻声出去，让她休息。
　　第三天，看过大夫，开了些药，休整完毕后，继续出发。
　　到达楚国境内，他们就要分开，姜砚瑾要做回她的姜世子，回去济城见见二皇子，还上次的债，暗二会带笙婉回组织。
　　现下是最后一天，以后自己还会不会以这个身份和她见面还不知道，姜砚瑾坐在火堆旁，打算问清楚。
　　其他人都准备休息，暗一今晚放哨。
　　本来想和暗一说一声，自己今晚守夜，要她去休息，结果就被拒绝。
　　只能不经意的出现在笙婉旁边，小声说了下“我可以和你聊下吗?”
　　两人走出去，走之前还要警告暗一不要跟上来。
　　走远些站定，笙婉望着她，等她发话。
　　“你知道我在暗网中的地位吗？”姜砚瑾不敢看她，低头问道
　　笙婉有些奇怪，但还是答道“大概吧，上次暗二说你以后会是暗网的领头。我以后也会归你管？”
　　“这个还不确定，你有可能会去天网，那边更安全，上面还没有确定。而且我也不算头，在我上面还会有楚国贵族阶级领导整个组织。”
　　“是这样啊，那你也很厉害了。”笙婉依旧温和地应答。
　　分明是有戒心，那上次地以身护我，是为了什么。
　　“你想继续在暗网中呆下去吗，或者做个普通人，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有所求
　　“暗一，若是因为上次的事，你完全可以不必担心，我不会胁恩图报，当时只是事态紧急，下意识的扑上去。”笙婉看出她想问什么，直接挑明。
　　这对于姜砚瑾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可是不对，与笙婉相处这么多年，可以很肯定的是这不是她会做出的事情，既然她不想说那就算了。
　　“好吧，我相信你的话，不过我的承诺依旧有效。以后你有难，让暗二传消息给我。”姜砚瑾舒了一口气，准备回去。
　　笙婉看着她走回去，在原地待了一会，不知想些什么。

　　楚国境内最近也发生一些大事，当朝丞相之女柳菡蝉一向是丞相最为宠爱的孩子，前段时间不知怎么，发了很大的火，还打了柳小姐一巴掌，最后令其在祠堂忏悔，听说是因为柳千金想要出家。
　　另一件事还是关于楚公子，还没有放弃那青楼女子，他母亲管不住他，便把他的例钱给收了，赶出楚府，现今没地方住，最后还是被棋玉姑娘收留。
　　最后一件事情是暗网的消息来源，济城那边到最后关头，治疗的药物还没有研究出来，谢医师不知所踪，现下还剩十天，快要没时间了，那边还在瞒着百姓，朝廷那边也只有楚皇知道，没有说什么，只是告知二皇子，十天一到，解药没出来，他就可以自己出来了。
　　姜砚瑾听完暗一的消息，心里有些想骂人，二皇子都在干嘛。
　　自己需要冷静，在路边摘了一朵不知名的白花，数一数上面的花瓣有多少片，一瓣，两瓣，三瓣，···好了。
　　现下最要紧的是找的谢医师，查找一下有关她的来历；柳丞相那边继续打听消息，派人去劝劝，告诉柳菡蝉，等她回来再说，不要继续闹了；至于楚兄，就叫棋玉安心照顾，了解一下，最后真没感情，自己不会让她违背意愿的。
　　济城，城内民心动荡，时不时去江清的住处拜访，询问进程，两人现在只能装作很顺利的样子，一边派人去找谢医师的踪迹，一边让其他医师加紧时间，希望能有其他出路。
　　这天有人忍不住，去打听消息，有医师泄漏消息，那人震惊跑到二皇子那里对峙，两人含糊其辞，消息一下子就传出去，城中一下子就混乱起来，群情激愤，把他的小院子围了起来，要个说法。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说出事实。
　　场面彻底失控，人们生气的在外面谩骂着，吐口水，丟石子，认为他们无能、失信于民、还隐瞒欺骗。
　　怒火没有约束，两人的沉默不回应，更是激发民众的情绪，最后把围栏冲破，进去之后开始动手想要绑起这里的人，要个交代，但有些人直接动手，挤成一团，各种脏话在空气中蔓延，数不清的手伸出来企图抓住二人，二皇子的侍卫拼命保护住两人，还是没有防住有些人的动作伤到二皇子，抓破了他的衣服，手指甲划伤了脸颊。
　　这下直接把二皇子惹怒了，失了往日的平和，情绪也憋不住，青筋暴起，一把拔出旁边侍从的剑刺向最前面的百姓，血液噗的射出来，没几下就倒地，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他扫视周围，瞪大眼睛，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还要闹吗，继续闹，提前解决，我也可以早点回去。”
　　他站在原地，提着一把还有血迹的剑，上面鲜红的血液还在往下滴，等着百姓的反应。
　　见他们没动，二皇子把剑随意往地下一丢，准备回屋，两边百姓纷纷避开。
　　“你在干什么，二皇子，你这是直接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刀。”江清跟着回去之后，立马追问。
　　“我动刀，他们是怎么对我的，没杀其他人已经够仁慈了，之前是我为他们请命，延长期限，不然他们现在已经死了。”
　　“不懂感恩的愚民，居然还动手，都到我脸上了，这样的人不救也罢。”二皇子不想再继续在这耗费心力，对于他来说这本来不过就是为了一件功劳，现下自己尽力了。
　　见他这完全准备放弃的样子，江清也急了，“不可以，还没到最后，我们还有机会。对于他们的行为，我替济城百姓向你道歉，对不起。”
　　“另一个方面，你不能让一群刚经历过绝望，之后又看到希望，现下被我们打碎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冷静，那太难了。他们也只是一些人，有自己的情绪。”
　　二皇子冷笑，“呵，所以他们的情绪就可以随意发泄在帮他们的人身上，你不觉得好笑。”对于他的的话，二皇子是正在气头上，理解不理解的是自己的事，而他们选择做了，那就要承担后果。
　　江清被怼的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是真心为济城的百姓着想，可今天他们的行为虽然是可以理解，但确实会让人不舒服。
　　他纠结着，在屋内踱步，怎么办，若是连二皇子也不管了，济城就真的没希望了。为官者为民豁出一些也是坚守了自己最后的本分，出卖自己的原则可以换取百姓的希望也不妄多年的心愿。
　　“二皇子，这次济城若能度过此关，城内百姓将对你万分感激，我江清虽也只是个小官，吾也将因此为之付出所有，从今往后任凭差遣。对于刚才发生的事，现在我就去请他们过来，当面对你道歉。不知二皇子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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