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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地上到处是暗红色的血迹,士兵手中的矛不知下一秒会刺向哪里。随处可见体衰的老者坐在地上叹息着、哀求着,到了应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但被儿女所抛弃,为了活下去将最后的尊严也放弃了,可终究不知自己何时就会闭上眼睛再也无法睁开。
街上基本没有顽童,偶尔有一个孩子也是在哭泣中被身旁的大人粗鲁的扯着向前走。那些孩子仿佛知道自己走进了大门,便再也出不来了。靠近有些人的家门还能隐约闻见从未闻过的肉香,引人垂涎。不就会有人端出一些煮烂了的肉分给街上老人。
有的人聚集在药房的门前,面无血色,呼吸困难,乞求着能有人帮帮他们,缓解一下他们身上的病痛。回应他们的只有药房那扇紧闭的大门。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挣扎着,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但他们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很少有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这里的有钱人早在大旱之时已经向西搬走了,一些成年人也去离京城更近的地方讨生活去了。留下的要么是行动不便的老人,要么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还有一些是实在不愿离开的人。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会选择往东走,虽然他们知道在千羽阁的管辖内会过上好日子,但那里毕竟是江湖,不是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能呆的地方。没准哪天就会卷入到一场腥风血雨中,就成为了谁的刀下亡魂。再加上处于两个势力之间的鸿城,三教九流云集,更不是他们所能前往的。
当然,他们还有一种选择是向南走。北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自然不会有人前去,就算有胆大的前去查探,只有少数人找到回来的路并安全回来了,更多的是有去无回。而南边不同,南边大面积都算南疆,但是毒物、沼泽遍地。普通人去那里比留在廖州都死的快。
所以这些要逃走的普通人只能向西走,去西边谋求生存之路。
当然也有一些人来到这里,他们便是云游四方的江湖郎中,或为利而来,或因心而聚。但是无论带着何种目的,他们到了这里之后渐渐地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怜悯之心,偶尔会顺手帮一两个人。
白皓羽一行人刚进城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们的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整洁的衣衫在这里显得很突兀。尽管他们态度随和,遇到感染之人会停下来低声询问,并上前行针缓解痛苦,但这里的每个人都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不愿多说。
他们初来此地,暂时打探不出与疫病有关的消息,便去找一个落脚处。白皓羽领着众人向前走,等玄羽弄清楚自己在向哪里走后,表情瞬间变得微妙。药老和青羽当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但是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当走到一个老宅前,终于停下了脚步,但玄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单扇的木质门有些破旧,并且是虚掩着的,白皓羽抬手敲了敲。不一会儿,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开门声,里面走出了一位老人。虽然个子不高,背也有些驼,但是眼神中透着精明,警惕的打量着门外的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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