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死神bleach]死神与骗子

　　“什么？”苏格兰猫眼圆睁，“你和sakura开始交往了？”

　　“嗯。”波本目视前方，马自达在开阔的大路上直行，“热带公园之后发生了些事，总之是确定关系了。”

　　苏格兰忽闪眨眼，嘴微张着，似乎在消化这个消息。

　　“这是好事啊。”短暂的愣怔后，苏格兰的眼睛亮起来，“是好事，多了条路。”

　　“嗯，没错。”波本微垂眼帘。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来。是sakura。

　　波本喉头动了动，摁下接听放在耳边。

　　“怎么了？我在外面。什么？病了？好，我就来，马上。”

　　“怎么了？”苏格兰注意到了来电显示，“她病了？”

　　“嗯，说是痛到要死了。”波本知道，她并非是夸大其词的撒娇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我想，应该是生理痛。”苏格兰像是在分享情报，“之前有一次，莱伊和我照顾了她一回。那回你在外出任务。确实挺严重，整个人都要昏死过去。”

　　苏格兰原本还想说些关于热粥，红糖水和贝斯的嘱咐，转念一想还是咽了下去。毕竟是在交往，就算是逢场作戏，这些话由他说不合时宜。况且，以他们多年的情分，苏格兰感觉得到，波本有些对不住的意思在里面。

　　苏格兰当真觉得是一样的，他自己或者是波本搭上这条线，没什么两样。即使是有些意外，苏格兰也更愿意照顾幼驯染的感受。

　　“前面把我放下来，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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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波本用钥匙开了她公寓的门，一边喊着名字一边往卧室去，“我来了，路上买了点东西所以耽误了一会。”

　　床上赫然是被子裹成的一团。波本把她的脑袋挖出来，“怎么样了？”他把贴在脸颊的头发撩到耳后，“热水袋要等，水没开。”

　　昔日里神气的人像只破布娃娃，蜷缩成一团，眼里的光也灭了，整张脸毫无血色，瞳孔放大，脸边上全是汗，也不说话，只是偏过脑袋，用嘴唇蹭了下他的掌心。

　　“来，给你上药，起效快。”

　　波本看着人懵懵的，自顾自把被子掀开一角。

　　“你干嘛！”动作到一半，床上的人猛地弹起来，坐起来一半又像电池没电倒回去，“我都这样了，你脑子里还只有黄色废料吗？”

　　波本手搭在她裤腰上，大呼冤枉。

　　“只是萘普生栓剂而已。”

　　sakura在脑子里检索了会萘普生的效用，明白了，她叹口气。

　　“你搞错了，不是生理期。”

　　这下轮到波本呆了，他举着药盒半天没反应过来。

　　“别折腾了。”sakura往他怀里拱，“陪我待一会。”

　　于是波本换了套睡衣，把自己塞进被窝里。他们贴的很紧，波本也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他将下巴搁在她的颅顶上，把她整个人团进自己怀中。

　　良久，他都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听到她说。

　　“对不住。”

　　他瞬间清明，低哑着试探，“哪里对不住我？”

　　“我总有天要离开你，我是说，永远离开你。”

　　“想这么远。”波本不可置否，吻了吻她的额头，“做我们这行，人生宗旨就是活在当下。”

　　sakura点点头，她的呼吸很重，波本一下下轻拍她的后背。

　　“骗子。”他听到她在耳边说。

　　“需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不错的主意。”她用气声咯咯笑起来，“虽然想看，不过打扫房间会很麻烦，还是算了。”

　　“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满大街的人都有。”

　　“你在嘲笑我吗？你知道我没有，洞代表我内心的空虚。”

　　“这都是虚的，你要是没有，怎么会喜欢我。”

　　“哼，油嘴滑舌。”她已经习惯波本毛绒绒的机灵。她喜欢这股子机灵，聪明得体，却不会给人以卖弄或傲慢之感，反倒会让她感觉有被照顾到，熨帖而温暖。

　　“怎么哭了？真难受？起来我们去医院。”波本瞪大双眼，罕见地有点手足无措，作势要坐起来。

　　听到他提醒，sakura才反应过来脸上挂着四行泪。身体上的痛楚太尖锐，恋人的陪伴又让她无比柔软，两相一撞，她最脆弱的那块被扎了对穿，无法言说的委屈和伤心喷涌而出，豆大的泪珠争先恐后滚落，她紧咬着下唇，泣不成声。

　　波本知道自己只有一点真心，这一点真心让他一看到她掉眼泪心就隐隐作痛。他被按在床上，她没用力，波本也任她抱着。

　　“一枚棋子要什么心……”sakura哽咽，棕发男人的笑容在她脑海中浮现，轻声说着路上小心，“有心也没用，下棋的人无心啊。”

　　“别怕别怕，”波本吻她的额头，“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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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波本和苏格兰坐下来分享情报。

　　情报之一，sakura有一位如父如兄的上司，几乎完全掌控她。即便是对波本，也不愿多说。

　　情报之二，sakura知晓组织的机密，其中有可能包括他们探究已久的，组织Boss的真实身份和所在地。

　　情报之三——据波本说，sakura彻底爱上了他，已经到了无法离开的地步。

　　波本发现苏格兰欲言又止，他自己的心情同样复杂。

　　sakura为波本挡过几次枪，波本也为她飙过几次车，两个人感情织得密了。波本曾经冒着被其他人撞破的风险去训练场接她，两人在马自达上疯狂接吻。sakura也在做完任务后带着血污和硝烟扑倒他怀里，捧着他的脸不停说，“我不会离开你，所以你也不要离开我。”

　　“你想把她转成公安的污点证人？”

　　“没错。”波本十指交叉，上身倚住腿，皮鞋尖细细碾着地板，“如果她能倒戈向我们，公安就能在组织的心脏下锲下一枚钢钉。”

　　“你有多大把握？”

　　波本没有立马回答，他往肺里吸进一口气，神情凝重地对上苏格兰的眼睛，“最多六成。”

　　“六成。”苏格兰点点头，舔着嘴唇，“六成足够了，值得试一试。”

　　“你真这么想？”波本有些意外。

　　“当然是真的。”苏格兰用拳头锤了下波本的肩膀，“你都想得差不多了，我还拦你？”

　　波本晃神一刹那，绽开真心实意的笑容。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苏格兰适时浇上一盆冷水，“事可以办，但一定要徐徐图之，总不能约她在公安厅见面，然后说我是降谷零他是诸伏景光我们都是公/安/警/察。虽然是做好冒风险的打算，但也要是在万全准备下再去冒险，否则我们这么久的经营就全白费了。”

　　“我知道，景光，我来想办法。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具体来做你就别沾手了，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成不了，最少要为公/安保住一个卧底。”波本紧接着说，“当然，你也别担心我，我会靠自己逃掉的。”

　　苏格兰捏捏他的肩膀，“小心啊，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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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正浓，微风吹动深棕色的窗帘，今天是满月，云走起来静悄悄。女孩在床上安然入睡，肩膀露在暖色的棉被外面。

　　当云终于路过月亮，银盘的清辉再度洒落满室时，一道影子映照下来，Sakura眉心微动，睁开了眼睛。

　　“醒了？”蓝染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尾，欣赏她小兔子受惊般的神情。

　　Sakura拉着被子抵到下巴，坐起来缩成一团，“您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吓死我了。我差点就拔左轮了。”

　　蓝染笑笑，站起来把窗户关好，他拉着窗帘，轻飘飘地砸下话，“之前都在忙，没什么时间和你交流感情，这段时间终于闲下来，我陪你住一阵子。”

　　这是老习惯了，她小时候是被带在身边的，成年了加入组织，蓝染的宏图伟业也进入很关键的一段时期，就像任何长辈和晚辈之间，免不了望着彼此的背影。Sakura不得不承认，蓝染确实花了心力在维护两个人的羁绊，每年断断续续都会陪她两三个月。

　　所以她家里才会有男装。

　　从前sakura还是很盼着这种日子，庸俗的幸福也是幸福。但是现在已经和从前不同了。

　　“先生，要不我们去人鱼岛吧。波本知道这里的地址，也有钥匙。”

　　“我不想去人鱼岛。”蓝染十分粗暴地否决她的提议，“呆在那里我脑子里全是工作的事。”他温和地回头一笑，“晚安。”然后带上门走了出去。

　　Sakura给波本发简讯说自己外派出国后，滑躺到床上，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毫无睡意，但事实却是她盯着天花板的目光逐渐涣散，不多时她又陷入梦乡。

　　翌日，规律的敲门声唤醒她，一次三下，三次一组，相当齐整。“起床，早饭做好了。”

　　“在起了，在起了。”Sakura从棉被里扑腾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卧室带的小盥洗室冲，洗脸刷牙涂抹面霜一气呵成。蓝染端着茶出来时，Sakura已经乖巧地坐在餐桌边吃梅子了，早餐前吃梅子喝茶，相当和式的做法。

　　“早安。”

　　“早安，樱。”蓝染换了一副金丝边眼睛，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在餐桌上随意地翻看报纸。

　　今天的早饭是鳗鱼茶，Sakura用筷子把汤渍上的豆腐送进嘴里。“好吃。”

　　“是吗？”蓝染吹去浮沫，喝了一口茶汤，“那就好，我还担心太久没下厨，手艺生疏了。”

　　优秀的人做什么都能做好。蓝染惣右介乃是个中典范。Sakura不擅长料理多半是被他惯的。市丸银和东仙要暗地里都认为他们俩有男女之情，结合前因后果，这并不是离谱的猜想。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Sakura有性别意识以来，蓝染就非常注意和她的相处方式。虽然依旧会有摸头拥抱的肢体接触，有时关怀有时威严，但绝对毫无旖旎，昨晚那样突然出现在近旁的情况也多是恶趣味的戏弄，分寸掌握得很好。譬如今早，如果蓝染的敲门声没有叫醒她，他并不会开门走进去，只会过一刻钟再来敲门。除却上次杀到虚夜宫这类极少数情况，Sakura在他面前从来是礼数周全，说话也不能像对待旁人那样口无遮拦，叫蓝染“妈妈”，已经是她顶破天的放肆了。一句话，蓝染和Sakura是父慈女孝的一家人，至少表面上如此。

　　他那样冷酷的人，Sakura刷洗着水槽里的碗筷，睥睨万物的人，那样冷酷又极具野心，能够对她这样好，也许有一点真心。但Sakura从不想得更多，想的多了，那一天到来时就糟糕了。

　　他掌控她的一切，如果反过来想，想成她这一生是他给予的话，就好像没有那么煎熬。Sakura失笑，使不得，这种思想太危险。

　　她用毛巾擦干净手时，听到蓝染在客厅说，天花板的涂层似乎渗水泡发，他使了点法术让它不往下掉灰，记得找人来修。Sakura想起来，这应该是那个被她暴躁报废的水龙头干的好事。水龙头是波本修好的，没想到还有天花板这一漏网之鱼。

　　Sakura回到客厅时，蓝染正开着电视看交响乐晚会转播。

　　“你们关系还好吗？”Sakura还没在沙发上坐稳就听到他问，差点吓的她站起来。

　　“挺好的。”Sakura把频道调到了日卖电视台，今天的特别放送是纪录片《宇宙前沿：冥王星》，“很稳定。”蓝染和蔼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说把他带到家里来看看，光是想象那个画面Sakura就心惊肉跳。

　　蓝染点点头，把注意力转投到电视上。两个人看着NASA的探测器花费十年抵达冥王星，传回了冥王星的近照。两个人沉浸在宇宙的美感之中，当旁白开始介绍卡戎时，Sakura突然坐直身体，把音量调到最小，屏息侧耳。

　　“听到脚步声吗？”蓝染同样觉察到了。

　　“您打算怎么办？”Sakura咽了下口水，还有不到五秒，波本就会从电梯口走到门前，在两秒内用钥匙打开门走进来。

　　“我在门设了机关，如果用钥匙进来，就会进入停留在我来之前的另一空间。”蓝染并没有绕弯子，钥匙在锁闩里的细簌声已经传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如果撬锁进来呢？”

　　“…有钥匙为什么要撬锁？”

　　谈话之际，门被打开又关上，Sakura下意识提着一口气。波本穿着米白色的休闲服，脖子上围着红黑格子围巾，是她送的礼物。出于职业素养，他先环视一圈周遭，把手里提的小铁桶放下，然后在玄关换鞋，把外套和围巾搭在衣帽架上，整个过程都没有与她对视。Sakura松了一口气。

　　“是用镜花水月吗？”

　　“不是，灵感是来自别的斩魄刀，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不能从有到无，我们两个人坐在这里，没有办法让我们不存在。”

　　“可以把我们变成两个…枕头或者是泰迪熊吗？”

　　“你不用这么紧张。”蓝染知道她一紧张就会满嘴跑火车，有些无奈，“不过，你既然都告诉他你不在家，他还上门来？”

　　就他们两个人说了这么几句话，波本已经一阵旋风似的动起来，扫地、拖地、分类垃圾。

　　“他是个田螺姑娘啊。”蓝染看着波本把茶几擦的光可鉴人，心情微妙地调侃。

　　“请别这么说！”sakura脸上发热，“我也有一起做家务的好吗！没有只让他一个人干！”

　　波本是真的家政全能，之前的苏格兰也是，在这一领域，sakura自惭形秽。

　　波本来拆沙发套子，蓝染轻巧地站开，sakura怄气般坐着不动。波本拆完一半，要拆到她坐的地方时，蓝染姗姗开口。

　　“小心，樱。”他挂着深邃的笑，“如果现在他碰到你，就能看到你了。”

　　“什么！”她一个扭身险险躲过波本的小臂，她像一袋小土豆从沙发上滚落，气急败坏地抬头，对上蓝染笑盈盈的眼，“您未免太恶劣了。”

　　sakura揉着膝盖，龇牙咧嘴地单脚跳到蓝染身侧。

　　波本把沙发套塞进洗衣机，又从阳台拿回梯子，路过玄关提上铁桶，进了厨房。

　　sakura探头，发现他正在给浸水的天花板刷粉。

　　“心也很细。”蓝染的语气辨不出喜恶，“你要谨慎，真正用心的人不会错过你的一举一动。”

　　sakura歪着脑袋看，波本跨坐在人字梯上，腰腹边缘因为粉刷动作露出一线，古铜色的肌肤透着诱人的光泽。天，sakura咋舌，她好像个痴汉。

　　波本干着活嗓子眼里还哼上小曲。G大调的【故乡】，他学的第一首吉他曲。sakura眼波流转，有一搭没一搭跟着哼起来。

　　这一切都被蓝染收进眼底。他无声叹口气，垂下眼帘。

　　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如若朝夕相见时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你必然是爱上对方了。

　　“樱。”蓝染重新抬眸，眼里已是波澜不惊，他盯着她眼里星点翠绿，一字一句说。

　　“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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