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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父亲外面的情人越来越多,母亲的身体健康越来越差,表面上两夫妻举案齐眉,背地里却是同床异梦。但是周父从没公开过自己的情人和私生子,是他对周戈母亲最后的温柔和照拂了。
那些公然想坐上周太太位置的女人最后都被周父给打发了,只留下一些听话懂事安分守已的情儿养着。
周戈被赶出京城有一个月了,陈叔和保镖阿华的工资是从周家那边走账,想是周母从中做了周旋,不然周戈现在身无分文那里养得起司机和保镖呢。
周戈小姨给的那张黑卡不知什么原因被停掉了,周戈打电话过去问,小姨支支吾吾的,再后来都不接周戈的电话了。周戈清楚一定是父亲的手笔,他用一些利益关系威胁了小姨,从而停掉了那张黑卡。
“老匹夫,没你我也能活的很好。”周戈忍不住骂了起来。陈叔稳稳的开车,倒是阿华很不安的看了看车里的内饰,心想,可别有摄像头窃听器之类的,不然让老爷听见,少爷就真的死翘翘了,虽然现在少爷每天醉生梦死,但好歹还活着。
京城周家,周父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打了一个。
周母在旁边带着讨好的笑容:“长命百岁。”
周父:“哼,你那好儿子在,早晚气死我,还能长命百岁,做梦,这是那个小兔崽子憋着坏水骂我呢。”
周母:“看你说的,满京城打听去,谁敢骂你。”
周父气哼哼的说:“你儿子。”
周母转身翻了个白眼,再转过身来一副温顺良婉的模样:“燕儿前天来说,她们公司有批货被海关那边扣着进不来,到了交货日期是要赔不少钱的,你给想想办法。”
周父:“去找她那个好外甥给她弄批文啊,她不是很宠周戈吗?”
周母:“竟说气话,他一个小孩子一天除了惹祸,能办什么事啊,也怪我,身体不好,没能好好管教他,我听说简捷的儿子被保送D大了。真好,周家算有指望了。小戈虽然国外待了几年混了个唬人的文凭,毕竟比不得简易那孩子有真才实学。”
简捷是跟在周父身边时间最长的情人了,两人有一个儿子简易,长相帅气,学业上也争气得很。是周戈众多私生子女中最出类拔萃的。
周母知道周父有心要简易认祖归宗,给一个名分的。所以为了妹妹和儿子,自揭伤口,期待换来周父的恻忍之心。周父听到妻子提起情人和私生子,面色有点愧疚,不过转瞬即逝,他怕自己这点愧疚被妻子看在眼中,从而成了向他要挟更多的筹码。
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夫妻,是某种层次上旗鼓相当的对手。
周父神色缓和下来:“李秘书也不知道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拖了这么久,明天他要再办不明白,我看他也不用来上班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周母笑得真心实意:“那天带简易回家吃饭,我一个人在家也怪闷得,有个孩子陪我说说话也好,我是真喜欢那个孩子。”
周父:“他现在忙学习的事呢,过一阵我让他来看你。”
周父走了之后,周母才露出一脸疲惫的神情。浑身卸了力,摊在沙发上。
陈婶端来一杯参茶:“夫人,快喝点,养养神,一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可累坏了。”周母那还残存几分风韵的脸上掩盖不住的病色。
周父走了,她才真的卸下面具做自己。没有虚与委蛇,没有刻意周旋。一身的死气沉沉,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滔天巨浪,却也无法给人平静无波的感觉。
陈婶看周母只喝了一口就不肯再喝第二口,茶都放凉了,只得过来收走茶具:“夫人,病情不能再拖了,国内的医疗技术不行,得想办法出国去治疗才是。”
周母挑眉看了一眼陈婶,无甚紧要的说:“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轻松得像在说晚上吃什么,身患重病得仿佛不是自己。
陈婶转身暗暗擦了下泪,周母在家做姑娘时陈婶就跟在身边照顾,后来小姐结婚她也跟了过来。后来和周家的司机老陈结了婚,生了一对儿女,一生也算顺风顺水,跟在周母身边,周家夫妻两恩爱的那几年,陈婶在周家也是说一不二的大管家。
后来周母失宠,周涵在外边养了数不清的情人,生了一个又一个私生子女,她也连带着失了势,不过余威仍在,她说的话,周家上下一众保姆园丁办事员还是听几句的。
陈婶收拾走茶具又回到客厅,看见周母闭了眼正在那养神,闭上那漆黑的眸子,周身倒是散发出柔和的气息来,睡美人即使睡着了也是美人。周母年轻时是京城名媛圈里难得的美人,又会德语又会法语,通晓四国语言,钢琴演奏也是专业水平,一手画作也是拿的出手的,真的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才色俱佳的名媛。
和周涵也是金童玉女的组合,无人不称赞这对璧人。
可是后来哪里出了问题,自从周戈8岁那年被绑架之后,夫妻两人开始离心,渐行渐远。
陈婶取了毛毯来盖在周母的腿上,周母纤长的睫毛抖了抖睁开眼看见陈婶在给自己盖毯子,神色难得柔和了起来:“盈盈,我刚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我在李子树下,看着满树的李子干着急,一个也够不到。”
盈盈是陈婶的小名,周母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了,陈婶姓陈,陈叔也姓陈。结婚之前陈婶对于周母来说是保姆和闺蜜结合体,结婚之后就随着周父叫陈婶小陈。只有想起小时候时她才会叫陈婶小名。陈婶是严家收养的一个孤儿,从小跟着严家大小姐严颜长大,严颜也就是周戈得母亲,周涵的夫人。
陈婶给周母整理好毯子的边角问:“夫人还记得以前老家院子里的李子树呢,那树一到结果子时就跟疯了似的,满树的李子,地下滚的那都是,一场雨过后满地的李子泥,刮的风里都是李子的香甜味,夫人想吃,我给老家打电话,看那李子现在结果了没。”周母:“不用了,不想吃。”
陈婶:“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了,姐弟没有解不开的死结,再说当初你也是为他们着想,只是没承想后来出了那档子事。”
周母:“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现在是嫁出来的女儿,也不好插手娘家的事。让他们闹去吧。”
陈婶斟酌再三,横了心似的开口:“夫人,病的这样重,真的不告诉先生吗?我看先生对夫人还是有感情在的,这么多年,凭外面的狐狸精再怎样闹,不也都平息了吗。外面生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姓周的,依我看,先生还是在乎夫人的。”
周母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轻蔑的成分在里面:“糊涂,外面的狐狸精都平息了,是因为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都是些什么出身,他不过是怕丢人而已,那里是看在我的面子。外面的孩子没有一个姓周的,是因为他那个位置,谁拿他重婚说事,他公司股价也要跌得一败涂地,你以为他真的是为了我们娘俩才不认那起贱货生的贱种吗。他是为了他自己。我得病的事传出去,难保那些贱货里面有要钱不要命的出来挑事儿,我倒是好说,大不了两眼一闭两腿一伸就去了,可是小戈怎么办?他还没结婚,他那个性子到时候和他父亲闹起来能讨着什么好。我只是放心不下小戈,路还没给他铺好,我怎么能安心去国外治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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