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向而行

　　今早，许南轩在其母亲的惊呼下被吵醒。
　　其母1:“轩轩你怎么那么烫！”
　　许南轩:“还好吧没有很烫啊”
　　其母2:“屁，你看看这个测温计它多少度了！”
　　许南轩:“……”
　　许南轩:“那还好，问题不是很大——”
　　其母1:“轩轩你不会发高烧了吧”
　　其母2:“这还用问吗？！”
　　许南轩:“不，应该只是来周期信息素分泌过剩导致后劲不舒服才发烫的。”
　　其母1:“啊，那就好……”
　　其母1、2:“……！！！”
　　于是，许同学在其两位母亲的注视下，打了整整3针的抑制剂。
　　不过多时，明森中学的校门口出现了一辆车身通红的保时捷911跑车，车上一位墨镜长发女，一位口罩短发男。
　　许南轩:“妈，你下次别开那么快”
　　其母2:“我的儿啊，你不懂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许南轩:“刚刚被交警问话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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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两位母亲一个花钱大手大脚，一个纵容另一个花，这可真是要了许同学的老命，年幼的许南轩不得不早早担起家里的重任。
　　许同学:“以后别买那么贵的……花里胡哨的也不要”
　　其母2:“我的儿啊，你不懂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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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也不想懂好吗！！！
　　清晨的阳光从东边亮起，许南轩在远离跑车后悄悄溜进缓缓打开的学校大门。
　　楼道里，是那个熟悉的背影……
　　白锐:“轩哥，早啊！”
　　许南轩：“……”
　　白锐：“哦，我忘写练习册了”
　　许南轩:“……”
　　你是有阿尔兹海默症吗？！！
　　白锐丝毫听不见许同学心中的呐喊，反而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轩哥，你带着口罩干嘛？感冒了？”
　　许南轩揭下口罩说了句:“没事”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然后走进教室……
　　付辞轩:“你们也来了，早啊！”
　　许南轩:“……门都没开你是怎么进来的？！”
　　付辞轩尴尬地望向窗口，然后又尴尬地望了回来，开口道:“宿舍区后面有条小道……”
　　白锐:“你从小道进来的？”
　　在宿舍住了整整一个月的白锐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多了条小道出来。
　　付辞轩:“小道尽头有个门……”
　　白锐:“哦~你是撬门进来的？”
　　付辞轩:“门旁边十米处的栏杆是坏的……”
　　白锐:“……付哥您下次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付辞轩又看向许同学，许同学像是也同意白锐的话，不住地点头……
　　其实付同学是来等许同学的，因为一直想着今天的运动会，和许同学的周期，心莫名地堵，于是早早买了抑制剂和抑制贴，溜进学校，放在许同学的课桌里，这才安了心。
　　买抑制贴的付某人惊奇地发现，这玩意儿还有不同，薄荷香、柠檬香、蜜桃香……
　　付辞轩开开心心地挑了个他最喜欢的木香，然后在药店老板的询问下红着脸逃离……
　　直到一口气跑到栏杆那儿才缓解了些，甚至还和刚开门的早餐店老板闲聊了几句……
　　许南轩一坐上座位就发现了抽屉里的黑纸袋，聪明如许同学，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
　　许同学：里面是抑制剂还是抑制贴？
　　付同学:你怎么看出来的？！
　　许同学:废话，上面还印着药店名字呢，你当我瞎吗？
　　付辞轩抬头对许同学咧嘴笑了下，“抱歉……”
　　许同学不知其意:“你又没对不起我，干嘛道歉？”
　　付辞轩:“身为我的同桌，你一定很苦闷……”
　　许同学挑眉:“悟性不错，你也知道你很欠揍啊”
　　即使对话声极小，坐在前一排的白锐还是一字不漏地听清了，白同学不由地心慌，尤其是听到‘欠揍’两字时，白同学的心不自觉停了一拍，不过这丝毫没影响到他的笔速，快到模糊的手在练习册上摩挲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上午七点四十，全校师生站在操场上，静听校领导发话。
　　付辞轩戳戳前面的许同学，许同学正站着发困，被他一碰，带着哀怨的眼神望过来，付辞轩以为他生气了，眨巴着眼睛不敢说话。
　　许南轩：“哑巴了？”
　　“咳咳”付辞轩咳嗽几下，又轻声道：“等会儿就开始了，你撑得住吗？”
　　“大哥，我比赛在明天……”
　　“我知道，但是今天有我的比赛项目”
　　“这跟我有关系？”
　　“你得陪我……”
　　“凭什么？”
　　“凭我是你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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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辞轩是对的，当他的同桌确实会比较苦闷。许南轩在这一个月的相处里也经常会想：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长了个脑子……
　　上午八点，运动会准时开始，付辞轩跑完了五十米和四百米，剩下的项目都在下午，两人只好坐在树下聊天。
　　远处走来一位身材偏瘦中等身高的女生。
　　“班长，有什么事吗？”付辞轩开口问道。
　　“哦，我来确认一下比赛项目，刚刚一直在找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凉快”许南轩有问必答。
　　班长被他逗笑了，然后面对坐了下来说道：“你们叫我林曦就行了，诶对了，付辞轩你剩下的项目是在下午对吧？”
　　“对，好像是跳高还有别的什么”付辞轩回答道。
　　林曦随手带着的白板又写下一些字，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那个……”林曦写完后像是想到什么，有些犹豫地开口。
　　付辞轩看出她的难为情，便反客为主，问道：“还有事吗？”
　　“嗯”林曦点点头，扎的比较高的马尾随着她的点头晃来晃去。
　　“运动会过后不是国庆嘛，我们打算组织班活动，到时候去一些地方玩什么的，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最好是来，不然我会很没面子。”
　　“这个嘛……”付辞轩想开下玩笑，好似犹豫着说。
　　“求求了~”班长做成拜佛状，双手击掌合拢放在下巴前。
　　付辞轩也不再逗她，笑着回答道：“行，你都那么求我们了，我们哪有拒绝的道理”
　　“那我把你俩的名字记上了！您二位慢慢聊，轩哥你别忘了下午的比赛！”班长坐起身，伴随着轻快的步伐走远。
　　“你是许南轩？”许同学目送班长走了之后转头看过来，付同学一脸懵。
　　“不是啊……”
　　“那你替我擅自做主？”
　　“你不也没反对吗？”
　　“……”
　　好像是这个理……
　　‘算了’许南轩心中想着，付辞轩已经摸上了他的脸——
　　“想死？”
　　付辞轩只好悻悻地收回手，如实回答道:“看你生气的样子怪可爱的，而且你的脸好嫩，手感不错……”
　　许南轩没打算跟他较劲，走到大树背面不对着操场的地方坐下，拿出mp3。
　　付辞轩也跟了过来，在他身旁坐下，因为大树只有一臂宽，付辞轩不想被人看见，于是坐得离许南轩近了些，两人腿挨腿坐着，付辞轩捡起许南轩放下的一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
　　温热的天气下，两人靠在树下乘凉，付辞轩转头看着头靠树干闭目养神的许南轩，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这么近的距离，即使许南轩贴着抑制贴，信息素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旁边的付辞轩闻到，清新的竹香和浅淡的铃兰香混合在一起，居然有点好闻，付辞轩在这样的香味下十分安心，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这样比较舒服。
　　‘应该是兄弟的互相依赖感吧’付辞轩转回头，也头靠树干闭上眼。
　　所幸上午没有让许南轩去替补的比赛。
　　吃完午饭过后，付辞轩已经换上了运动服。
　　许南轩待在教室里睡觉，付辞轩则跟着人群下了楼。
　　临走前付辞轩还嘱咐了一句：“我比赛是下午两点左右，别忘了下来看！”
　　许南轩置若罔闻，静静趴在课桌上，直到人声消失在楼道，他才直起身，看了下手机时间后又趴了回去……
　　下午两点10分，跳高比赛开始，付辞轩左看看右望望，还是没看到许南轩的人影，只有他的十几个同班同学在下面加油助威。
　　许南轩醒来的时候，跳高比赛已经进行到末尾，他狂奔下楼，来到跳高区前。
　　这里已经围满了人，为什么呢？因为有个大帅哥跳出了一米六八的全校最高分……
　　许南轩好不容易挤进人群，这边最后一位的付辞轩已经在准备助跑，付辞轩看见来人，原本有些紧张的心一下子舒坦开来，后又对许南轩笑了一下。
　　站在许南轩旁边的几位小女生还以为付辞轩在对她们笑，一个个啊啊啊啊激动地低声叫着……
　　许南轩远离了那几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付辞轩跑出一段距离后直接起跳！
　　一米七！旁边计分的老师有些惊了，围着的人群更是哇哇大叫。
　　付辞轩跳下半米高的软垫，径直朝许南轩走来，老师还想叫住他让他再挑战，他摆摆手说自己累了不想比。
　　运动服对付辞轩来说还是有些宽大的，原本勾勒不出轮廓，现下被风一吹，身材被那一边的同学以及许南轩一览无余。
　　“真不比了？”许南轩放下手，问道。
　　“嗯，反正已经是最高分了，不能给之后的同学带来压力”
　　‘真是不要脸……’许南轩心想，与付辞轩并肩走出了人群。
　　“我等会儿还有个两千米跑，你来看一下就行。”
　　“嗯，不过校方脑子真是塞了浆糊，两千米跑居然放在一千米跑前面，是个人都想不出这种操作……”
　　“是吧，我从踏青那会儿就觉得无语了，你说……”
　　两人笑着走远，身后大片的人群无不目瞪口呆。
　　校长还在这儿呢喂？！！
　　所幸校长是个小老头，原本只是来看一看跳出最高分的同学长什么样，现下打着喷嚏，没听见两人的话。
　　他向计分老师问了下分数，然后心里暗暗评价道：‘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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