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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道寺会友
“是我，先生。”灵宝推门一看，是雍夫人。
“我夫君那儿来了位客人，想请先生前去一同饮茶。”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姚干城小声嘀咕着，还是答应了雍夫人前去一视。
道寺大厅。
“姚某来迟，让各位久等了。”姚干城带着卢灵宝来到大厅。
“两位请坐。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张陵转过头去，拂手指向灵宝正前方的那个瘦弱男人，“这位是会稽首富虞孟甫，是我多年的好友，为我道教捐献了不少善款。此番他匆忙赶来，为的是让张某辨识几把宝刀。可惜张某铸剑虽行，却无识刀之才。所以烦请姚干……”
张陵话未说完，姚干城朝他皱了皱眉。
“哦，失礼……老道年迈，方才喉中有异物……孟甫，这位是姚子盛先生。他自幼苦练刀法，更是具有识刀之才能。你可将两把宝刀请他辨识，顷刻便知雌雄。”
“那就有劳先生了。”虞孟甫起身将两把宝刀恭敬地捧给姚干城，极有风度地作揖拜谢，完全没有一城首富的骄傲姿态。
姚干城仔细打量了这两把宝刀，稍带质疑地问虞孟甫说：“敢问这两口宝刀是自家铸就的，还是他人赠送？”
“回先生。这两口刀是虞某按着上古铸刀之典籍，苦心钻研铸就而成的。如有不足，还请先生不要见笑。”
“先生还真是嗜倒如命啊。”姚干城拿起两柄利器，告诉众人说——
“我左手的这把宝刀做工精致。先生用了玄铁、乌金作为原料，又用大火锻造了三七二十一次，随后又将其冰封于极阴极寒之处，九九八十一天后才破冰而出。这一番下来，此刀至少要花去两年的铸就时间，另加刀身美化之工艺，此刀堪称是价值连城了。不过此刀灵气不足，不能使舞刀者发挥极致，这也算是一大遗憾了。
“而我右手的这口宝刀，虽然做工不及左手的，确是灵气斐然。同样是玄铁、乌金的原料，此刀却只锻造了七次，在刀身未有完全凝固之前用活体来祭刀，手段残忍却换来了宝刀的上乘灵蕴。此刀能使挥舞者发挥极致，却也容易伤及自身。至于孰好孰坏，还是烦请虞先生自我斟酌，毕竟哪把宝刀与先生有缘，姚某实在无从所知。”
姚干城将宝刀物归原主，虞孟甫一再拜谢。两人客套了一番，只听那首富说道——
“……其实从先生一进门，我便知您是识刀好手。先生腰间的这口宝刀才是天下之绝品，我的这些破烂哪能及得上您。敢请先生借来一觑，满足在下的愿望。”
“这……”姚干城右手抚刀，犹豫不决。他想这富人见多识广，倘若他认出这是江湖神器银晔刀，必会向官府告发自己。然而他一时又想不出借口推辞，顿时愣在那里，形成一个僵局。
“虞先生！”卢灵宝突然冒出一句，“我师父腰间的刀没有开过口，是我师父要去赠予故人的礼物。师父平常很是爱惜，一寐而三察视，把这宝物片刻带在身边。现在故人未见，却要将这礼物先给您过目，未免不和规矩，还请虞先生多多见谅。”
“哦？还有这等事？看来虞某是大大的失礼了。”
姚干城终于松了口气，心想总算逃过了一劫。岂知那首富忽然将做工精致的宝刀丢给姚干城，笑着说道——
“像子盛这样的豪杰怎能没有一把好刀？这刀算是虞某给予先生辨识的银两，希望先生好好善用它。”说罢那人就作揖告别，独自下山去了。
“看他这羸弱的样子，独自下山真是不放心哪……”雍夫人担心道。
“夫人放心。那虞某绝不是等闲之辈。”姚干城转身告诉众人，“此人外表热情，内在却很是绝情。诸位可知，他带走的那口宝刀，祭刀时用的活体是什么？”
众人纷纷摇头。姚干城继续说道：“绝非牲畜……而是人！三个大活人！”
“啊？！这……”雍夫人吓得将手中的茶具摔在了地上。张陵让弟子扶着夫人回房歇息，关上门窗似乎有话对姚干城和卢灵宝说。
“干城……刚才还真是险哪！要是露了馅，你怕是要命丧吴地了。”
“老先生这话怎讲？”
“方才我从弟子口中得知，梁冀的常胜将军皇甫雄成功平定了南边的山越，此刻正在吴地落脚歇息。”
“唔？真的？”
“千真万确。”
“那皇甫雄……也是个使刀的好手啊。”姚干城回忆起五年前他与皇甫雄在樊城的那一战，双方大战了三百回合依然未分胜负。他转身叫灵宝先回客房睡觉，独自留下准备说服张陵一派加入反梁阵容。可惜他说干了嘴，张陵依然无动于衷。
“我现在不知如何是好……”张陵老先生说道，“要不这样吧……为了躲过皇甫雄，干城你明日未时带着娃娃下山。明日辰时，你我相约在天池边对决——如果你胜了、或是百招之内我未胜过你，我就带领道教弟子加入反梁阵容，如何？”
“好！爽快！那就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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