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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权臣之恨
“查清楚了吗?”提问的将军身穿金甲,鼠眼鹰鼻,相貌奇丑无比。
“回梁冀大人。消息是【诸学会】散播出去的。”一个大官阿谀奉承、谦恭有嘉。
“【诸学会】?嗯……听说这个江湖帮派有天下至尊的武功秘笈和神兵利器……但不知为何尽是与我梁某作对!”梁冀愤怒的吼声震得那宽敞的大厅嗡嗡作响,“把他拉下去。斩了。”
“梁大人!梁大人!本官没做错什么……饶命、饶命啊!……”
“没做错什么?!你作为河南尹居然纵容【诸学会】扰乱民心,任他们损坏我梁冀的名誉!此等大罪,寡人真该将你大卸八块!”
“饶命、饶命啊……”那大官歇斯底里地惨叫,终究逃不过死神之劫。
自质帝死后,梁冀与皇后又密谋立十五岁的刘志为帝。然而在公卿大会上,他的建议遭到太尉李固、大鸿胪杜乔、司徒胡广等人的极力反对,还被他们三个占了上风,要立成年的刘蒜为帝。为了早日控制朝廷,梁冀听罢大怒——他一方面用金钱收买官员;另一方面派刺客暗杀不服者;又利用宦官集团和刘蒜的矛盾成功说服了曹腾(曹操的爷爷,大宦官);终于在短短几个月里,得偿所愿。
汉桓帝刘志上台后,梁冀独揽大权,搞得天灾人祸,民不聊生。他又诬陷李固、杜乔蓄意谋反,将他俩双双打入了牢狱。
这天午时,洛阳上空突然拨云见日。东门迎来了一丈马队,那身穿青衣、腰负双锏、眉目俊朗的男人便是李固。司法部的官员良心尚在,不想忠良残害于权臣之手,故依法办事,还了李固一身清白。
“是……是李固大人!李固大人出狱啦!李固大人出狱啦!”街头的几个壮丁见了他欢呼雀跃,很快消息就传遍了洛阳城。人们纷纷夹道欢迎,那种喜悦的程度,绝不亚于元月初五迎财神。
“这下好了!咱们有救啦!”
“对啊、对啊!有李固大人为我们撑腰,大奸臣梁冀再也不能为非作歹、兴风作浪了!”
“爹爹……小虎子是不是又能喝上蔬菜羹了?”
“走、走、走!今天老婆子我高兴,亲手给大家坐一桌饭菜去!”
……
骑在马上的李固听到百姓们的言语不禁潸然泪下。梁冀……这个依仗妹妹得势权臣,如今呼风唤雨、无恶不作……刘家几百年的基业,绝不能毁于这贼子手中!李固停下马来,拔出双锏示意百姓安静。他屏住抽噎,告诉人民说:
“我李固今天之所以能活下来,不是皇帝开恩,而是天理尚在!如今李某一洗荣华、青衫褴褛,再次成为一介草民,单凭一人之力,犹若蝼蚁……奈何诸位这番厚爱,让某感激涕零……李某承诺,日后虽不能忠言直谏,也要用这双锏除暴安良,还百姓一份安心!”
话音刚落,洛阳城中一片哭声!这种从期望到无奈的心情真的不好受。
突然人群中一人大喊道——
“不管怎样!李固大人在我们百姓心中就是皇上、就是万岁爷!”
那声音高亢嘹亮、震彻天际。在场所有的百姓都觉得这话冒失,然而事实确实如此!骑在马上的李固吓得愣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语。
“对!万岁爷!万岁!万岁!”
“李固大人万岁!李固大人万岁!”
不料百姓们轮番高喊起来,顷刻间这声响震动了整个洛阳城!人们热情高涨、不能自拔。
“大人!大人!不好啦!出事啦!”一个小卒跑了几千米的路来到大将军梁冀的军营,“外边……外边……外边的百姓疯了!都喊李固为万岁爷呢!”
“什么?!”烽火台上的梁冀惊得掉了下巴,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内心的咆哮,“哼!贼人归我,万岁归李固,难道这天下也要拱手让给他吗!传我命令!立刻捉拿李固!”
梁冀怒不可竭,吩咐下人即刻传主薄江右参前来议事。
“江主薄,我听说你有三百门客,个个身怀绝技。如今我不怪你背着我收拢人才,只要你派其中一人去狱中杀了那挨千刀的李固,寡人就不计较你的爱才之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江右参趋步出了将军府,心想这真是借刀杀人!然而他也着实厌恶这李固——不恨他的刚正清廉,恨他的广得民心。只要百姓一咋呼,李固就立马会捎信一封劝自己交出贿赂,到手的好处都被他表彰了去。
三日后,李固被暗杀于洛阳大狱。就算这样,梁冀还是不放过他,割下他的头颅悬挂于洛阳的城门之上,派官员诬陷他的清白,并且张榜以示天下。
百姓们不敢当众哭泣,自能在自己家中为李固立一块牌位,天天像神一样地祭拜,发誓半年之内不闻丝竹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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