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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过(上)
“时泽就拜托你了。”
电话里,南学长的声音有气无力。他也累了吧,家里的事,操不完的心。
三天了,时泽一直处于旷课状态,怪不得南学长会紧张。想到此处,心里不免的担心。
到底怎么了,时泽啊,你又遇到了什么事?
挂掉电话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我立刻乘公车到了时泽的公寓。
因为有钥匙的关系,我径直地走进了时泽的房子。
房子里很是阴暗,窗帘几乎都拉着,我小心翼翼地往内走,突然发现有人坐在凉台上。是时泽没错。
我走了上去。他靠着墙,颓废地坐着,身旁横七竖八地分布着空空的酒瓶。他埋着头,衣服乱糟糟的,衬衣的领口不羁地敞开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时泽,你喝了多少啊?”心疼他这样,我蹲了下去,手搭着他的肩,“你怎么了,时泽?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依旧低着头,沉默着,我们之间的气氛,是让人无法舒坦的难过,我明显感觉得到从他身体内传达出来的阴郁。
长久的沉默后,他缓缓地抬起头,像个垂暮的老人,只一个动作,仿佛要用尽全部的力气。他盯着我,眼神里有浓得化不开的寂寞,同时又充满了冷漠。
“你走……”他冷冷地吐出这句话,口气中竟含着极大的反感,“我不想看到你,你走,你走啊!”
这样的态度令我一惊,即使他是因为喝醉了,还是很不敢相信他会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时泽,来,去躺躺。”我试图扶起他,但他竟很排斥我的帮助。
他推开了我,身体不太稳,扶着墙,侧过脸,刻意地不看我:“你不要管我。”
口气是如此得冷,让我的心莫名地痛。
我望着他,此刻的他是如此的陌生,颓废、冷漠。
“你到底要怎样?”我看着他。
听到这话,他侧过脸来,死死地盯着我:“未艾,于未艾,我要怎样,你就会怎样吗?”
“好啊,你要怎样,说出来吧,一直叫我走,我才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要怎样就说出来啊。”
“我要你离开卫逸,我要你留在身边,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他望着我,仿佛就要哭出来,眼神却又咄咄逼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他是时泽吗?会对我说这种话的人怎么可能是时泽?总是避开彼此的敏感处,和我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却绝不戳穿这一切,小心翼翼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是眼前的人?
我颤抖着,几乎不能言语:“时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背贴着墙,凝望着我,显露出前所未有的痛苦,他的眼神是一口幽深的井,仿佛要把我吸入其中:“未艾,我中了你的圈套,早在多年前,我就中了你的圈套。你看看我,仿佛不是自己,什么都不想了,没有抱负,没有梦想了,完完全全是个行尸走肉,只因为你,只因为你……”
“不要这样,时泽……”我的泪无法遏制般汹涌而出。
你站在我面前,如此这般地控诉我,你知道我又多心疼吗?那个睿智成熟的凌时泽,那个笑容光辉得让我美好得想要哭的凌时泽,那个绝不认输一身骄傲的凌时泽,不要因为我,变成这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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