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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瘫坐在椅子上,满足的饱嗝响亮地逸出口。不计形象,双手抚上微微凸起的小腹。
物超所值啊。意犹未尽,对面的一张死小孩的脸可以忽略不计。
厨房内,樱乃围着围裙的影子微微晃动,及肩的发挽上去露出白皙的项颈,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下来,等光在她侧脸打上莹盈的光彩。
娴妻良母。所有女人的最佳典范,感慨万千外加愤愤不平:怎么有人舍得将这样温柔的女人丢下?若她是个男人,早就想方设法拐她进礼堂从此栓在身边一辈子不放手。偏生,樱乃的性格是人准了便从一而终的类型。她知道她一直在等一个人,默默无声却不做任何努力,只等命运的宽容。
她说:“如果突然出现,一定会带给很多人困扰”善解人意,所以顺其自然。说到底~~~~恶狠狠的眼光扫过去,还不是因为喝小鬼害的?若没偶他,樱乃也用不着这么辛苦。
感受到强大的敌意,夏忆眸子一抬,随即淡淡垂下,半晌,吐出一个足以侮辱人的字:“猪”
猪?~~~他说猪?雪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变青,再变本加厉,黑得跟锅底似的。十分精彩。粉拳一握,拍案而起,食指直指夏忆的鼻尖:“你~~~你敢说?”
雪在人前从来都是数一数二的淑女,偏偏一遇到夏忆悉数破功。
随手拿起一本书,这次连一记目光都吝啬给她:“我想,你还没老到耳鸣的程度!”
火冒三丈,雪像被蛰了一样一下子跳起来。女人一旦过了二十五,年龄便是禁忌,对面的这个欠扁的死小子专挑他的痛处戳。这方暴跳如雷,那放却如老僧入定,这一鲜明的对比很显然又一次刺激到了雪。好象是她在幼稚地和一个小孩子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地可以。
“龙崎夏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他。
懒得理会疯女人。夏忆将全部心力集中在眼前的杂志上。
看看,着算什么?酷得无法无天。明明樱乃温柔可人,水一般的驯良,在她的教育下,不可能有突变的外来因素。除非~~~~先天性基因。
又是他那个父亲,从夏忆身上就可以知道他有多恶劣。不是没臆测过他的相貌。夏忆和樱乃不太相象。80%遗传自那个可恶的男人。墨绿的头发。琥珀一般晶亮的眼睛,除了嘴唇依稀看出樱乃的影子,就连渐渐分明的轮廓也是漂亮的线条,可以想见,那个人的长相必定不俗。
切~~~还是没办法原谅。抛妻弃子,或下地狱去。
反常地,没见到女暴龙喷火,夏忆颇有些疑惑,将眼光从书本上移开,看到僵着身子,目光呆滞,显然陷入冥想中的雕塑一座。
“吃饱可以走了”忍不住出声提醒。这女人不会想赖在这儿一晚上吧!
拉回神志的雪开始发飙。
“死小孩,不懂礼貌,当心哪天被绑架也没人救!”
“喂!”打断她的激烈言辞,将书反手扣向桌面。“你口水喷到封面上了!”夏忆皱起英气的眉。
一下子噎住了,下面的话硬生生别堵在喉口,差点呛死。视线随即落在他口中的“受难者”
网球杂志?竟为一本破杂志给她脸色看?他的吸引力比不上一本破书吗?
天理何在?
“雪?”樱乃拭去手上的水滴,扶着她坐下。看得出来,她受了不小的打击。
夏忆本就寡言,对于不注重的人或物向来懒得放太多的注意力,却每每和雪抬杠,可以看出来雪的特殊地位的。他自己一无所觉,就连雪也未曾明了------都是把感情放在深处的人,执著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对一再上演的剧目一点也不嫌腻。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的火暴场面向来都是以雪的落败而收场,雪可怜兮兮地寻求她的安慰,反而是她的儿子十分不屑地撇嘴,看不惯年近三十的女人还在装嫩。
“雪,要不要吃蛋糕?”给心情低落的女人最好的慰藉,尤其是将“民以食为天”奉为座右铭的雪,可以完全忘记两天前曾信誓旦旦叫嚣着“减肥”。
小主人的眉头皱得更紧:“妈,别浪费食物!”进了猪的胃,不知感激还盛气凌人,气焰冲天。
眼看雪又要发作,赶紧安抚:“好了,雪,饼干呆会就做好了,带回去做宵夜吧!”
她的润滑剂,总在这两个锋利的齿轮咬得最紧的时候给予适当的润泽,维持三人微妙的平衡。这种境地不会很尴尬,在最亲的两个人之间,她是重要的支点。
“樱乃~~~”狗熊式的拥抱,瞅准柔嫩的脸蛋,眼看就要给她亲下去。
“恩?”触感不对,樱乃的皮肤没这么冰凉。
兀自陶醉的媚眼睁开,入目是被放大N倍的“网球月刊”四个大字。怀中空空如也,软玉温香早被那位以保护者自居的男孩拉到一边去了。
“喂,干什么?”死小子不想活了?跟她抢人?
懒得理她,这女人脑袋不正常,常常搭错神经,一个劲地想染指她温柔似水的妈。
视若无睹!尽管面对这种情况无数次,她仍是不很习惯地抖啊抖,再抖啊抖。忍无可忍,暴力女显形,一本书直接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横眉竖目,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踏过去只逮人。动嘴不行,动手他就不信奈何不了他。
“呃~~~~”好象真把她惹火了!有别于以往的忍耐和火冒三丈,这次当真拼了老命。有句老话说得不错,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头一偏,躲过凌空飞过来的暗器,从小开始练网球的身体格外柔韧。
客厅成了战场,樱乃低柔的嗓音起不了任何作用,只好放任。一个追,一个躲,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劝服不了,也就不做徒劳的努力。她是那么习惯安静的一个人,在汹涌的浪潮临头之际只会绵薄地反击,溃败下来便也心服口服,任着这股潮水,听之任之的态度。
收拾好落在地上的杂志,尽量不去看里面的内容,深恐触知埋葬在心底的那张完美容颜。地面散落十六开大的纸,白色。是凌空的瞬间从书中掉下的,可能是随杂志赠送的某某比赛的出场队伍名单。
夏忆要随校队参加这次全日本的小学生校际比赛,第一场的对手会是谁?
带着充分的理所当然,她缓缓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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