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冰山老师贴贴

作者:温九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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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药


      淅淅沥沥的白酒里,掺着些红红的液体,也不知是化开了的辣椒糖还是血丝,挂在了雪白的陶瓷壁上,很是刺目。

      空腹喝一杯白酒的感觉,真特么难受。
      好像怎么也吐不完,胃里是住着个哪吒在闹海吧?想把什么底都给搅出来,恶心感也挥之不去。
      整个喉咙都很痛,像是有把火沿着神经密集地烧了一遍,脑子里一旦回想到那颗辣椒糖……
      不能再想了。

      窗户上氤氲着潮湿的雾气,密布的雨迹一层覆过了一层。
      耳畔是铺天盖地的雷雨声,以至于齐倦总是有一种自己身处狂风暴雨里的错觉。视线都被雨水蒙住,眼睫沉重无比快要抬不起来。

      齐倦全凭残存的意识勉强支撑。他将指尖陷在上腹掐了又掐,连着一整片都在由里而外作痛,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这般生生抗着。
      时不时胃里就狠狠一抽,像是踩压盛满水的气球,把酒液什么的全给翻上来。

      忽然耳鸣的世界里闯入一个聒噪声音——
      “就是这个糖啊,某宝上就有……看清楚了吗?”池隐将糖袋对着镜头晃了晃。

      要不是池隐突然开口,齐倦真没有注意到旁边正杵着个人对他拍着视频。

      齐倦按了按冲水键,疲惫站起身来。他那声带大概是吐伤了,显得沙哑又低沉,慢慢吐出一句:“手机拿来。”
      池隐赶忙将东西背在了身后:“别。我站着的,真拍不到你脸。”
      “那你滚出去。我洗澡。”齐倦厌烦地将人往外赶。

      花洒里的热水淋下来的时候,墨发也被水打湿,软乎乎垂落。漆黑的发被齐倦随手撩在了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眉目。

      热水淋在身上很舒服的,可是胃里却好像塞满了锋利的冰棱,怎么也融化不开,一阵阵绞痛不已,连着眼前也在堪堪发黑。
      齐倦疼得直接跪了下来。慢吞吞地蜷缩在地上。

      地上的白色泡沫,浪花般一层一层往池漏里推送。他抬起手,费劲地往置物盒里够了够,将空掉的什么瓶子也给打翻了,砸落下来。

      捞起它就往胃里狠狠压着,骨节也用力到发白。

      柔软的腹部将洗发水的硬朗瓶身都吞了进去,瓶底的塑料纹路也压进了皮肤,凹陷了一大块低低的壑。
      热水顺着浴巾湿哒哒滑落下来,脖颈的皮肤在潮湿的雾气里泛升起了薄红,像是可以透过轻浅的肤质,看清底下流淌着的毛细血管。

      -

      推开门把的时候,齐倦穿着的棉睡衣也湿了一片深色,似是水未擦干人就摔了出来,身上还蒸着一些浴室里过高的温度。

      眼前皆是由着一个个斑驳的色块组成,齐倦眨了眨眼怎么也辨不清物体。

      索性倚着墙壁跌坐下来,将长直的双腿支撑在地。冷掉的水顺着他雪白的脖颈流了下去,凉得钻心,也就只能裹着浴巾瑟瑟打着颤。

      池隐走过来的时候,齐倦将脚尖朝里收了收,抬手拧了一捧头发里的水:“我们谈谈吧。”
      前者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齐倦从口袋里窸窸窣窣掏出烟盒。抽了一支香烟出来,点着后夹在指尖抿了一口。
      也不知是想说什么,却很久都没开口。

      “你想跟我谈什么?谈恋爱吗?那我倒是很乐意奉陪。”池隐皱了皱眉头,抬手拨开面前的烟雾,“啧。我真是服了你了,睡衣口袋里也能放烟,睡觉时候不会有烟味吗?”
      薄薄的眼帘垂了垂,齐倦蹙眉道:“池隐。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希望你喜欢我啊。”池隐很自然地接了话,仿佛是理所当然。
      “怎么可能?”齐倦抬头看着他,只觉很是陌生,“你只是在让我痛苦,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不止是我,换作是谁都接受不了。”
      “……”
      淋浴后的热气很快散去,齐倦面色苍白地继续说着:“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想要我的命吗?想不想要?”
      少年的眼睛一点点弯起来,眼尾的泪痣都微微上扬。他说完就低低浅笑着,肩胛骨都簌簌打着颤。
      池隐忍无可忍:“神经病。我不想跟你聊了,睡觉去了。”
      齐倦弹了弹烟灰:“嗯。”

      -

      齐倦在地上坐了好久,连着抽了三四根烟才停了下来。几根烟抽完,疼痛只增不减,倒是只有小脑袋里放空了些。

      他记得医生劝过他戒烟,说是很损伤胃粘膜。可他现在真的挺烦躁的,瞧着那个被陈葛欧烫出的烟疤,甚至会有再烫一遍的念头。

      算了吧,太矫情了。

      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觉中将烟头给咬扁了。他起身将剩余的半截烟掐灭。
      瘫回沙发上时,屋外尚在风声呼啸,雷雨大作。而这关了灯的客厅,时不时只有劈过闪电的时候,才有短暂一瞬的通明。

      齐倦忽然想着捞起手机瞄了一眼。
      未接电话那一栏写着“韩潇”。

      想着现在已经是夜里了,齐倦便没给韩潇回电话了,而是在微信上给他发了句【怎么了】。
      象征性地等了几分钟,没收到回复,这才在沙发上躺好,试图塞着耳机听歌分心。

      纯音乐好像也没什么安抚人心的作用,雷电闪过的时候,胃里搅了好几转,齐倦狠狠地咬了咬食指的指骨,才忍着没哼出声来。
      他抱着枕头,翻来覆去也没能睡着,下意识就将手摸上了手机。将记忆深处的那个号码,在微信框里输了出来。

      闪电劈过的瞬间,树影投在瓷砖上晃啊晃。漆黑的眼瞳里也倒映出屏幕的蓝光。

      在做什么?齐倦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将指尖落在框里,把号码快速删去,落逃似赶紧退出来,去翻了翻朋友圈,逛了逛微博。

      索然无味,索然无味……
      思索再三后他却还是手贱着,忍不住翻回到添加好友的界面,将那熟悉的号码输了一遍又一遍,又删了一遍又一遍。就这样对着颇为简易的头像和昵称恍惚了好一会。

      怂什么?齐倦?

      微红颤抖的指尖,抱着期待点开了收藏夹。
      齐倦记得,上一世,他收藏了好多条郁月生给他发过的语音——
      有些回复轻描淡写。郁月生也许不会知道,只有在他面前齐倦才会什么都说,就这样郁月生还回得冷冷淡淡,但其实很多人找过齐倦,他都懒得搭理的。
      也有些话是郁月生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说的,教他难受不已,堪比直接在人心口处缝上了根根针、枚枚刺。那时候的齐倦忍着痛,宁愿痛死,也什么都不会告诉郁月生。
      各种情绪的老师,生动又饱满。齐倦每次胃痛难受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把这些语音翻出来反复去听,就好像郁月生守在自己的身边,他连着月生说话时的动作、表情都能在脑海里绘出来。

      然而。

      现在的收藏夹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像,两人间的所有交集,都被无形中的粉擦抹得一干二净。
      胸口在拧搅起来,愈拧愈紧,教人呼吸困难。齐倦忽然感觉有点冷,从痩白赤.裸的脚腕,到微微发红的指尖,都在蹿起凉意。

      有时候的风很奇怪,打在窗户上发出着怪异的嘶吼,好似随时要破窗而入。周围的黑暗看不清边际,几欲扑上来将人无情吞噬。

      齐倦将枕头抱住压在怀里,最后,他找到了那首英文歌,他唱给老师听过的《Almost Lover》。

      很多句歌词他都不太敢回顾。
      以前是觉得歌好听才去听,没想到后来有一天听歌的时候,他在字里行间捕捉到了自己假想的奢望,还有,真实的难过。

      耳朵里塞着的满满歌声,顺着鼓膜流进了心底。没有稳定的结果的时候,齐倦总感觉自己脚下是空的,他真的挺害怕的。
      愈听胃越绞痛不已,似乎是感知到了悲伤的情绪,在左上腹的位置凝成一个硬疙瘩,人也蜷曲得愈来愈深。

      从房间的门框缝里溜出来的灯光已经熄灭,大概池隐也已经睡了吧。齐倦挺烦别人扰自己清梦的,他也不太喜欢打扰别人,便赤着脚轻声走进了卫生间,又轻轻带上了门。
      许是烟抽多了,嗓子里又痛又痒,他撑着水池案,揉着胃艰难地吐了点酸水。
      有点饿了,但是家里没吃的了就不吃了。

      瘫回了沙发上,虚弱地按着抽疼的胃。齐倦盯着黑暗看了会,最后还是没忍住创了个小号去加郁月生。
      他将目光紧紧锁住那一方屏幕,胡乱切了好几首歌都没有收到回音,便又备注了一句【老师,是我。】发了过去。

      关了屏幕的亮光,用食指尖点了好几下屏幕,齐倦慢慢缩折着身子,恨不得将膝盖骨都给抵进上腹里去。

      几分钟后,手机振动了一下。
      齐倦差点从沙发上激动地滚下来。

      “嘶——”
      动作抻扯到了痛处他也无暇顾及,只是飞快解开了屏幕。

      【你已添加了……】

      郁月生:【??】

      齐倦纠结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该发些什么,只知屏息盯着聊天框上面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比研究股市的股民还要专注。

      几分钟后——
      郁月生又发了一条:【齐?】

      齐倦看了一眼,眼底的碎光闪烁着,唇角一点点上扬起还不自知。
      猜到了是吗?猜到了是吗?
      齐倦心里小鹿乱撞,恨不得立刻飞出胸腔。他将滚烫的手机捂在怀里,人也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紧接着手机又振动了一下,齐倦赶紧激动地翻看着——
      郁月生又给他发了一条:【还好吗?】

      挺好的啊。
      齐倦飞快地截了张图,仍觉不够,又把几条信息都添进了收藏夹里。

      你看这个人他会关心我了。

      齐倦笑着笑着,鼻腔一酸,感觉视线有点模糊,太阳穴那也痒痒的,额角就这么忽然湿了。
      抬手抹过去就都是亮莹莹的泪水,齐倦吸吸鼻子,又拿手背胡乱蹭了好多下眼睛。
      就那种委屈了大半天,明明什么都可以撑下去。但有人来寒暄一句,他就有点快要绷不住了。

      不对,肯定不是委屈,是疼的。都怪胃太痛了,这不过是生理作用,是条件反射。

      齐倦赶紧把号给退了,落荒而逃。

      -

      雨后的清晨盈着薄薄的白雾,天色仍是余着些夜里的深蓝,处在尚未完全亮开的状态。空气间湿漉漉的,许是能随时拧出一捧水来。
      路边各种早餐的摊点已经摆了出来,摊着鸡蛋饼子的、卖着热乎乎的豆浆的……皆是热气腾腾。

      齐倦看了看微信钱包里剩的那点数字,想着要是哪科老师再临时要求,定个什么资料的话,他就该不够用了。索性撇开视线,径自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大概雾气是真的有点浓,走在近处时还未发现,转了个弯,连学校的大门也不易看出来,只有闪烁的红蓝.灯亮了起来。

      正走着,肩上一沉。

      “昨昨晚上干嘛呢?那么早就不接电话?”韩潇抬起胳膊将齐倦给勾住了,问。
      齐倦揣在兜里的手悄悄压了一下胃:“没听到。怎么了?我不是给你发了微信吗?”

      韩潇挠挠头:“哦。就是想问问你然后怎么样了?我被那个大高个给缠住了,他还拿游戏装备贿赂我说让我站他们那边,真的我磨了好半天才偷着溜走了。”
      “齐倦,我连我心爱的武则天、李信,还有那什么大元素使拉克丝的皮肤我都没要了。够不够意思?”
      他自顾自地说着,忽然看了眼齐倦,疑惑道:“怎么回事?你还行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男人,千万不要说自己不行好吧。”齐倦勉强扯出一抹笑,他拍了拍韩潇的后背,继续道:“感谢亲爱的韩潇同学,过两天请你吃饭哦。”

      韩潇也笑了一下:“好啊。几句一聊就没个正形了。不过谁跟你开玩笑啊,真没事吧?”
      齐倦搓了搓脸,努力使脸色看起来好了一些:“真没事。别说这个了,怪矫情的,你不如跟我聊你的王者。”
      他边说着将外套的拉链又向上拉了些。

      班里这会也来了不少同学了,抄作业的抄作业,吃早饭的吃早饭。
      闻到油腻的鸡蛋饼味,齐倦感觉没进食的胃又开始惨烈地抽抽了。他索性趴到桌上,同韩潇打了声招呼:“我睡会,老师来了叫我。”
      韩潇还在补着作业,头也不抬道:“哦哦,你睡。”

      组长差不多到点就开始收作业,齐倦常年爱睡觉这件事韩潇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人作业一般是放在桌肚里,韩潇下意识就去掏。
      “齐倦,你作业写没写?”手四下摸了摸,才发现桌肚里面没有卷子,韩潇这才想起来齐倦昨晚好像没来。
      “什么作业?”某人胳膊缝里迷迷糊糊溜出来一句。

      韩潇同组长摆摆手示意他收后面的,转过身时恰好听见齐倦不轻不重地“嘶”了一声。
      齐倦转了一下脑袋,连着压在额头底下的卷子也变得皱皱巴巴的。
      “是不是胃疼啊?”韩潇担心地问他,“你桌肚里不是有药嘛,怎么不吃?”
      “哦,忘了。”齐倦哑声道。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好像在桌肚里面放了胃药还有面包,是老袁给的。应该是他胃疼整夜没睡,脑子也糊涂了。

      “你趴会,我去帮你接杯水。”韩潇很自然地端着齐倦的杯子,跑去教室前面的饮水机那,拧开了开关。
      热水从机器里快速落下,蒸腾起氤氲的雾气。

      而同着他一起踩着上课铃的,还有刚好走过来的班主任郁月生。
      教室里飞快响过一片藏卷子的声音之后,也安静了下来。哗哗的水流声显得有些突兀。

      郁月生站在门口,敲敲门,冷着脸说韩潇,上课了。
      空气似乎都骤降了好几度。韩潇举了举手中撕开的药袋,垂死挣扎了一下:“老师。那个……我同桌胃疼,我给他冲下药,马上就好。”
      他那大嗓门,估计全班都该听见了。
      郁月生也顺着韩潇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齐倦:“……”
      他刚抬起头,就感觉自己被n束目光锁了喉。

      那感觉,像是帘幕拉开,什么表演都不会的人忽然被推上了舞台中央。
      “啪!”刺眼的聚光灯骤然点亮。
      他真特么、想、立刻、马上、钻到桌肚里去。赶紧地把小脑袋瓜低下来,丢死人了要。

      “同学们把昨晚发的讲义拿出来,我把后面几道大题讲一下。”郁月生边说着,将投影仪打开。
      齐倦喝了一口微烫的药,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笔尖戳着自己空白的讲义。
      人早就神游九霄云外了,差不多只是在把记的几题答案又用水笔胡乱描了一遍。
      郁月生讲课很快,效率也高。齐倦基本没写什么,幸亏他是坐在后排,不然被郁月生看到指不定得说他。

      直到下课铃响,齐倦才对着自己差不多空白的作业卸了一口气。

      他打着哈欠把外套拉链拉到了顶,两手也往校服兜里自然地一揣。
      呼。下课了,舒坦了。

      就在他快要趴上桌续梦的那一刻。
      他听到,郁月生敲着黑板,淡淡地说了一句:“组长把讲义收一下。现在就送过来。”

      好的,继续睡。

      等等?
      收、收什么?

      -

      “老师,我听不懂。”齐倦站在郁月生面前老老实实垂着头,手里还在装可怜地绞着手指。

      此刻,英语老师也坐在办公室里,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道:“郁老师,你也别太为难他了。我有个侄子,人看起来可机灵了,做什么都好,又勤快又懂事,就是成绩差啊没办法,怎么补课都跟不上来。让他学习啊比登天还难。”

      齐倦小声嘀咕:“那能一样嘛——”
      那是笨,我这是懒得听。

      郁月生没听清,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齐倦想了想:“那个。老师,我也成绩差,脑子笨,我还没补过课,老师您看我这样的还有救吗?”

      齐倦装乖卖巧的技术还是可以的。

      阳光从窗口洒进,穿过少年薄薄的耳廓,染着淡红的微光。
      纯黑的眼瞳就这样亮晶晶地看了过去:“郁老师,其实我有好多不会的题。能不能在课下问问你啊?”
      “……”

      -

      一上午的课后,还剩下最后半个面包。面包干巴巴的齐倦早不想吃了,索性胡乱塞回了桌肚里。

      齐倦想起来郁月生说过的,让他吃完饭就去办公室找自己。
      先跑去食堂转了一圈。他也不怎么想吃饭,思来想去还是先溜进食堂里面的超市买了瓶水。

      食堂里面吵吵嚷嚷的,多是三五成群的学生聚在一起。空气间都在溢着饭菜香。

      齐倦手握着冰红茶,好半天才找到了空位坐下来。等着打饭的人群渐渐散去,他走过去,同之前的那位食堂大叔打招呼:“嗨。叔叔,你还记不记得我啊?”
      少年肤色很浅,好像一直都带着点苍白的病态。眼型却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是懒恹恹的感觉,眼尾也弯出细细的纹,甜而慵懒。
      食堂大叔想了下:“有印象。胃痛的那个小同学,然后你老师还过来找我。”
      “谢谢叔叔带我去医务室了,这给你。”齐倦边说着,将手里的冰红茶往叔叔怀里塞。

      叔叔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上的油,连忙乐呵呵地摆手:“谢什么啊,我又没能帮上什么忙。”
      齐倦:“没有。你带我去医务室了。”

      叔叔赶忙道:“你误会啦。去谢谢你们老师才对。”
      “……”齐倦不解地问,“谢他?”

      “对啊。”叔叔说,“上次还是你老师把你背去医务室的。”
      齐倦轻轻地“啊?”了一声。

      叔叔想了想,继续道:“我看他那天下午又过来买了面包什么的,你们是高三的吗?是不是教学太忙了啊饭都顾不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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