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叶落黄

作者:麦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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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幸福张结成网
      楔子
      曾经有人被那个叫做幸福的东西敲门么?
      咚咚咚咚的声音,在无边的无声的黑夜里,心里说不出的渗透着一丝丝恐惧。
      就因为这样的心情,于是开始错过应该拥有的。
      看到自己双手空白的掌心,翻来覆去的悲怆的呼吸,弄堂深处的寂静声响。
      左手紧紧握着的右手,在什么时候开始松开了呢,放掉的会不会成遗憾。
      那颗含在眼角的泪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为谁而落。
      在很远的北方。
      天寒地冻的季节。
      记忆冻结成冰。
      仰望天空的角度从原本的倾斜变成了平行。
      视界里从此失去了纯洁的蔚蓝。
      而世界依然是阳光灿烂。
      青春偕同幸福一起离开了。
      像时间一样的一去不复返了。

      巨大的落地窗,从窗前飞过的巨大的客机。
      巨大的声响砸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愈加的震耳欲聋。
      阳光透进来窗帘氤氲成一团温暖的橘黄色。
      五月始终是最舒适的季节,却拥有着与众不同的记忆。
      蓝旻翻了个身继续沉沉地睡去,飞机飞过的发出的巨大噪音只是让他有了一个短暂的苏醒时间,这样的早上持续了很久,具体的时间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只是讨厌在睡觉的清晨被任何的声音打扰美梦。
      父亲粗鲁的推开门,大声地叫蓝旻的名字,“你什么时候能自己起来,在你的思想里有没有当自己是个学生,”父亲喘着气呵斥蓝旻,蓝旻坐起来穿好衣服去洗漱。餐厅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母亲和妹妹亲热的叫蓝旻过去吃饭。
      是什么开始不记得起床不记得要上课,隐藏在浓重黑色的背后是有怎么的真相,善的,恶的,美好的,丑陋的,各种各样无法揣测。
      母亲递给蓝旻牛奶和面包,蓝旻伸手接过然后拿起书包便出门,“你这是什么态度”,父亲从后面严厉的呵斥蓝旻,母亲规劝着父亲,蓝旻关上门,把那些骂声劝声通通的关在那道门后面,把一切嘈杂与自己隔绝。
      这样的早上一直在持续着,从这个母亲和妹妹进入蓝旻的世界开始。即使这个母亲一直心地善良的友好的对待蓝旻。
      脆弱的阳光挥洒大地,身上暖暖的金黄色。
      五月的早上太阳出来的很早,来不急躲避的淡淡的雾水,无法阻止这个世界的美好,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远处传来的店铺开门的声音。
      麦田从那个店铺推着破烂的自行车出来,抬头看到蓝旻稍稍的有些尴尬,低着头转身去关门,蓝旻骑着车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带起的气流奔向麦田。
      在麦田的记忆深处泛起的层层波浪,激起了脸上朵朵红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感觉呢,心里温暖的如同这个季节的早晨。
      麦田骑着车追上了蓝旻,“看来今天不会迟到了,”然后对着他淡淡的微笑,蓝旻探身拿放在车篮里的牛奶和面包,顺手扔在了麦田的车篮里。
      “这是干什么?”
      “给你吃啊,我才懒得吃她给我的东西呢?”
      “不吃你干吗接她的呢。”
      蓝旻转头瞪了麦田一眼,“给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梗在喉咙里的话,突然的噎着了,被浓雾包裹的阳光,原有的温暖被短暂的封印。
      两个身影,在这样美好的早上显得有点孤单。
      该用怎样的心情去对待每天短暂对话后的寂静。
      头顶偶尔飞过的鸟群,遮蔽着垂直而下的光线,投射在行人背上瞬时的暗影,与树叶的影子形成的□□,随着前行的背影深浅交替。
      每天这样的上学时光,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走过市内湖旁边长满法国梧桐的街道,晨练的老人们和奔忙的年轻人,湖边的垂杨柳旁上凑热闹的鸟群,突然的声音哗一下全都飞走了。
      而这些如同照片一样定格的画面总是很轻易的就被撕碎。
      “哥,你走这么快,都不等等我,爸不是老说了叫你跟我去上学的吗。”蓝旻不停车反而用力的蹬车,麦田伸手去拉他,就是想让他等等。
      “你怎么跟她一起去上学啊,每次都是和她,这个女孩怎么这样。”麦田脸上觉得一阵火热,蓝旻停下车,对着她的妹妹大声说:“你给我闭嘴,我不是你哥,你和那个贱女人一样贱。”
      一瞬间被冻结的时间,该有怎么的温度才能够溶化。
      自从这个叫蓝倩的人进入蓝旻的世界后,一切都在悄悄的发生变化,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叫什么,蓝旻觉得她蓝姓的丑陋,和她的母亲一样的丑陋。在他母亲离开的那刻起就注定的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而且随着时间生长,繁盛的占据他的整个心。
      可是也就这样的生活了一段很长的时间,长得自己都忘了,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还背着双肩包被爷爷牵着手去上学。偶尔还叫自己的小朋友去揍她一顿,自己却躲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些,心里无限的高兴,然后用自己零用钱给朋友们买动漫卡片和汽水。
      小小的恶作剧的年代,久远地有些模糊,而现在却以一种更加血腥的姿态去对待。
      蓝倩看着这个一直仇视自己的哥哥和那个和他一起的女生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流下两行泪水,在清晨安静的街道上都没有人看见。
      去上课的时候,蓝旻总会路过麦田家的店铺,大多数的时候他们会一起走,偶尔也能听到女人大声的骂她太吵的声音,尖锐的有些刺耳,麦田抬头看看他觉得显得很尴尬。
      她妈暴戾的样子蓝旻看到过很多次,动手打人经常骂人,夏天的时候总是看到麦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蓝旻也偶尔从家里带一些跌打的药给麦田,经过她家的时候走过去买点东西 然后悄悄地递给她。因为只有这样才麦田才不会被她妈骂。
      有几次在蓝旻走后便听见她妈把东西丢在街上“啪”的一声,然后便是破口大骂再然后就是打在身上“扑扑”的声音。夹杂着年轻女孩没有声响的哽咽。
      心里有一种恨,可是也有爱。麦田告诉蓝旻这个,而蓝旻自己的恨却是赤裸裸的,直接地溢于言表的憎恨。
      从很小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去上学,一起下课,一起去做很多的事情,在家庭破裂的时候这一切也就变质了。
      天空一个响雷炸碎了阳光的连续,原本快乐的心被阴霾了。
      麦田也清楚地知道,很多的时候都能看到蓝旻的继母对他嘘寒问暖,寒冷的冬天里穿着睡衣追出来给他早餐或棉衣,然后他当着她的面把早餐给麦田。很多次麦田都不敢伸手去接,这时的蓝旻会顺手把他扔进垃圾筒骑着车扬长而去。
      是在什么时候身边的这个少年开始变得如此的暴躁,麦田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那个时候普通的蓝旻的父亲突然的暴富,原本很平凡的家庭一夜之间变的支离破碎,蓝旻的母亲拖着个大箱子离开了这个有个大花园的房子,走的时候都没有回头,蓝旻趴在窗前大声的哭,外面听不到的哭。而他的父亲就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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