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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歌女
我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叫莺儿的姑娘,典型的江南美女,声音甜软,柳眉朱唇,一双剪剪秋瞳,似嗔还怨,柳腰不盈一握。我若是个男人,必定会为了如此美人倾倒。扭头看看胤禛,似乎也在细细打量这位绝色佳人,而且眼露赞赏之色。
心里泛酸,又觉着实在有点多余,有点气自己。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
那彭有义着实太会看人眼色,让那莺儿起了之后,便让她坐在了胤禛的另一边。原来如此!
接下来不断地有美人出来献唱献舞,然后就会按着官位大小依次落坐于众位大人的身侧,瘪瘪嘴,自嘲,看来,我的作用仅止于此啊!直到那些个大人身边围满了各色美人,才又开始新一轮的你敬我推。
终于有人不怕死的大着胆子来敬我,“四爷,卑职可否敬茹儿姑娘一杯?”我扭头看看胤禛,这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那人又转头向我,“茹儿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喝杯酒?”
我呃?这酒,我到底要不要喝!权衡了一下,我直截了当的冲那谄媚的官大人回了句,“大人请恕茹儿无礼了,茹儿只会陪四爷喝酒!”说完还妩媚地往胤禛身上一靠。
那人讨了个没趣,却仍旧不死心,“刚才莺儿姑娘一曲惊四座,不知茹儿姑娘才情如何?”
这人话说得越来越过火,大有非要让我献唱之势,瞧瞧胤禛,再看看那莺儿,看他仍旧自顾自端着杯子,安心享受着美女在抱的感觉,看也不看我一眼,心头火起。再看十三,十三一脸无奈,大意是说四哥都不救你,我救你不太合适。
那莺儿姑娘竟也火上浇油,“姐姐是官爷带来的人,自是比莺儿强上万分,大人岂可拿莺儿与姐姐相比?真是羞杀莺儿了!”话虽然中听,但那神色却是一脸不屑。
强忍着火气,老子今儿虎落平阳,再次沦落到唱曲的份上了,酸溜溜地道,“莺儿姑娘才貌双全,茹儿我自是比不上的。既然众位大人想听,那茹儿只好献丑了!”
回头让人找把琵琶给我,临起身时瞥见寻莺儿已经半挂在胤禛身上了,而他似乎也没有想要推开的迹象。偷偷伸手在隐秘的位置狠狠揪了胤禛一把,看他拿着酒杯的手微微的颤动了一下,随即恢复。狠狠剜一眼莺儿,抱住琵琶调弦,一边沉思着唱什么。
想起一首《相思》,西游记后传的,以前一直很喜欢,今儿权当复习了。
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唱完环视众人,没有一个人说好。本就不想跟寻莺儿比的,唱一曲,不过是全了胤禛的面子,他若一直不开口,我就没有办法推却。
最后还是彭有义出来打圆场,“茹儿姑娘唱得实在是妙,与莺儿姑娘完全不同,有一股子看破红尘的洒脱劲,不愧是四爷的人,哈哈哈……”众人这才跟着一起连声道好,其实我根本不在意他们说的好是不是真的,好不好看是谁在听,再说,人怎会有人神仙洒脱,要是真能做到“最不屑一顾是相思”,那我此刻的心情就不会如此愤懑了。
对这种场面实在厌烦得很,可又碍着胤禛和十三在场,偏得把戏给做足了,努力撑着场面,一杯接一杯的给胤禛续酒。最后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胤禛终于有了反应,从桌下握住我的手起身道,“酒也喝过,我也有些子乏了,十三弟你与众位大人在此畅饮,我先回了。”
说罢推开挂在身上的莺儿,披上披风,拖着我搂在怀中起身离去。看着莺儿愤恨的眼神,彭有义的一脸不解,他可能想不通,这四爷为何不带着这绝色清倌风流快活,却要搂着自家奴婢离开。八成是慑于四贝勒的压力,那些个玩得正欢的人,也立时散了场。看那依依不舍的场面,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哥哥妹妹郎情妾意。
不是瞧不起,是心中悲凉。以前,跟朋友闲聊的时候说起,如果嫁给有钱的男人,那么食有鱼,出有车,豪华别墅,锦衣丽服,珠围翠绕,暗香弥漫,这种日子应该很不错的吧?可是这样的男人不是锱铢必较的商人,就是忙于应酬的权贵,而胤禛恰恰属于后者。权贵男人的脑子里充满关系,每天衡量着该和谁近,该和谁远,缺乏柔情。
如果嫁给帅哥,那显然是自取灭亡。帅哥长的帅,艳遇来的快,快的叫你斩不尽杀不绝,春风吹又生,如果那个帅哥恰巧又是有钱的权贵,然后生活就成了一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闹剧。
这个莺儿的出现,则恰恰印证了胤禛即是帅哥,又是年轻的有钱权贵的事实。这些个男人啊,真是穿肠毒药!
默默地出了酒楼,仍被胤禛搂进轿子,这次再没挣扎,乖乖的不吭一声直到回到巡府府。
十三估计喝得有点多了,被人扶回房间没多大会儿便睡下了。小顺子端来热水,侍候完洗漱便出去了。看看胤禛,他喝得不多,站在床边,也没有要醉的迹象,“愣着做甚,还不替爷更衣!”
心中哀叹,果真是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长吁一口气,告诉自己,在清朝在清朝,我这是在清朝!蹭过去替他宽衣,今儿个这盘扣似乎也跟我拗上了,死活解不开,不知不觉手中便加了力道一扯,“刺啦”一声,瞪目结舌地看着那破成条状的衣服,有点惴惴不安地看着四霸王,“呃……胤禛,我不是故意的。”然后作无辜状检查衣服的料子,什么衣服呀这是!你不成心坑我来着嘛!
“今儿可是着恼了?”下巴被捏住,被迫抬头看着胤禛,他脸色镇定如常,没有要发怒的迹象啊?
“恼?没恼。”我敢恼嘛!
“爷看你脸上,就写着个恼字,不然如何会撕了爷的褂子?”
“爷肯定看错了,我脸上写的肯定是好字,您看奴婢哪里恼了?”恨恨地咬牙,一码归一码,我恼归恼,却真不是成心要撕了他的衣服。
“若不是恼了,怎敢动手揪爷?嗯!” 胤禛语带威胁,此刻我才想起,我曾在酒席上动手揪了他一把,现在又“不小心”把他褂子给撕了。
“我,那啥……”实在是说不清了,细细观察一下胤禛的神情,好像要生气,似乎又还好。“我可以说我吃醋了不?”
“嗯?”胤禛愕然,好,趁热打铁!
“我看那莺儿都贴到爷身上了,爷似乎很享受的样子,我生气!”
“你这妒妇!”这次换胤禛张口结舌。
“胤禛,”我从背后抱住他,“以后,我不喜欢看到别人贴在你身上的样子,我也不喜欢你很享受的样子,我知道,这是逢场作戏,可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叹口气,“说我妒妇也好,以后,还是别让我看到这样场面了吧。我也不想让你看到因爱生恨的我。”
胤禛扳过我的身子,长长叹气,“爷知道。今儿个,确实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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