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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才春风(已修改,且增加字节.)
三月.
花方才开放.有的是芬芳,有的是美景.
春风得意.随处可见游人,加之中原文人秀才之多,更是到处诗篇传,随口朗朗,好不快活.春风又甚是温暖,衣裳不会厚重,登高眺望,天下尽在眼底,怎不气魄?乍看之下,一点不觉宋的没落.想来若宋太祖泉下有知,能见此番景色也会大叹江山之丽,人文之美,不枉辛苦打下迤俪山河.
“难得美景如此,却瞧这群人一点也不懂得享受.”一个青年从桃花树下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大咧咧的和旁边的好友道.“纪陌啊,你说这些人活着也够不快活的,这花多漂亮呐,非要给用什么陈词滥调给弄的我都不忍看了,也不知秀什么.”
那叫纪陌的少年笑了笑道“何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我们这等俗人?既然美,就当赞美.”
“行了,行了.都一个样,文绉绉的,干嘛呀这是.我说男人就该爽快点!”何来一脸鄙夷.纪陌也甚是了解这位好友,直来直去,加之又因为读的书少.大多也就是金瓶梅之类,从小也都如此过来.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嘿嘿,纪兄.知道你想做回真男人,方法简单.”说着何来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两壶酒放到了纪陌面前,指了指“男人速成法!”
纪陌心下一惊,尚且不说这酒哪来的,看到酒他就头痛.逢酒必醉,醉酒必疯,何况此处非人烟稀少之地,反之,人是多的不可以了.只好咳了咳嗓子.“我说何来,这酒是哪来的?我们来的时候可没有啊.我虽非圣贤,但好歹也是正直之人,你可莫要害我啊!”
“纪兄哪里话啊,我是那种人吗?从小到大我虽然大大咧咧的像个痞子,但我也未曾做什么偷鸡摸狗之事.你说这话也未免忒伤感情了.”何来当下一脸忿忿不平.
这纪陌心下也叫苦,打小这何来就生的灵牙利齿的,自己又不爱与他争辩什么的,眼下知道自己是无处可逃了,只好心下一横,舍命陪君子了.想来反正我纪陌也无人认得,就算今天给发酒疯明天谁还记得啊?一不做二不休纪陌就要拿起酒壶喝下,谁料何来见状竟一只手按住.
“纪陌啊,急什么,喝酒要喝的有感觉,你这么一口下去谁知道什么味道啊?”
纪陌心下想我怎么以前就没听你说过.嘴上却说.“何来说的是,但不知有什么高见啊?”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着从背后拿出了两个小杯子“当然是用杯子喝咯.好说歹说你也是一个文人,怎么连这点情调也不懂?”
纪陌心下大汗,口上却说主意甚好.二话不说便与何来喝起酒来.何来看自己这个书生兄弟都先干为敬了,自己怎么能落的下风?当下更是连饮三“大白”,互相敬酒,毫不示弱,像要拼的你死我活似的.
伴以这等良景,酒更是入肠既逝,何况此二人如此疯狂?不一会,一壶已尽,滴酒未剩.
“想那欧阳修还自称醉翁,我们纪兄弟可要比那斯狗屁强多了!”何来见纪陌如此爽快,满身舒服,出口便夸.但,纪陌毕竟读过书,也甚爱欧阳修,见何来对先人如此无理,还把自己与之比过,当下面红耳赤,又是害羞,又是不知该如何说这位好兄弟,只好摇头苦笑,以示回答.
二人又是饮酒又是扯东西南北天下异事,却在不知觉中已至黄昏.旁人早已开始收拾准备打包回家了.纪陌何来去才刚刚开始整理.
夕阳西下,河水金波粼粼.霞光千万,景色好不美丽,却是叫人销魂,叫人惆怅.自古夕阳为主题的诗歌不在少数,就唐宋看来便有王勃的“塞外征夫犹未还,江南采莲今已暮”,吴融的“日暮长亭正愁绝,悲笳一曲戌烟中”.更别说其他了.
纪陌从小读书,对诗歌更是了解,但往往书读的越多,人就越容易多愁伤感,纪陌便是这种人.望着无限黄昏,心下百感交集.从小便被爹娘抛弃给人做书童,虽然读书万千,但却不能同别人一般上京科考,对于读书人来说这是多么大的折磨啊!当年杜甫怀才不遇,最后克死江舟,这又何尝不会是自己的人生?
长叹一口.抬头望天.金黄孤单的侧脸.纪陌真的是寂寞啊!
何来见状知道自己的兄弟又在这儿发他文人的“情怀”.当下纳闷,这读书有什么好的?读了他妈八辈子书,最后还不是进棺材?自己眼下虽然给别人做奴才,但也没遭啥虐待,在这世上就该求个知足不是,还什么尽忠报国?看人家那岳飞如此了得,最后还是给人诬,陷死的冤枉?当下对着纪陌叹了口气,也跟着一起看这夕阳黄昏.
“小子.你这酒壶哪来的?”纪陌,何来正出神,耳边忽然有人大声叫唤,猛的吓了一跳,转身过去,只见一个彪汉站在自己面前.后面跟着一个轿子.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哪户达官贵人了.
“这位兄台你指的是什么?”纪陌心下隐约觉得有丝不安,莫非是那酒.....?
“还有什么?!”那彪汉指了指何来手上的酒壶.“这酒壶哪来的?为什么会在你们手上.”
果然,纪陌猛的转头怒视何来.何来瞧见纪陌的眼神,身子一震,知道自己这位兄弟是发怒了.当下只好硬着头皮对那位彪汉说,“这位大哥,小的方才见那边草地有这壶子,瞧它做工精细,看又没人拿,于是便想拿回家装酒.”说完又对那彪汉嘿嘿一笑,却不敢看一旁的纪陌是什么表情.
“当真如此?”那彪汉一脸不信.
何来见状欲开口再多辩解,哪知正要开口,身旁却传出了纪陌的声音,心下大叫不好,一掌拍到自己的脑门,满脸倒霉样.
“这位兄台.这酒确实是我偷拿的.”纪陌从何来身旁走出,“是在下没有管好我的兄弟,兄台要罚要如何尽管说吧.”
何来听了,整个人瘫了,心下大骂这读书人怎么这么迂腐啊?!
“你说的轻巧.你可知这是什么酒吗?”那彪汉冷笑,“这酒是给我们家颜老爷的,可以延年益寿,且非一般材料做成,饮者绝不会醉酒!”
纪陌心下大惊,也难怪自己竟然未醉,但现下如何?此酒定然价值百两.心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法,也只好如此了.“兄台,在下先抱歉则个,劳烦兄台抓我见官吧,在下真的无力还以如此贵重之物.”
何来听到纪陌如此回答,赶忙站了出来.“大哥,都是小的不对,不关我兄弟的事,要抓就抓我吧.”
“哈哈,好个患难见真情,不用担心.”那彪汉讲话至此,纪陌与何来猛的抬头,不料那彪汉又说,“两人一起抓去衙门,给咋们的父母官审判去.”话毕,一脸凶煞,已然吩咐手下准备抓人.
纪陌,何来心下叫苦,衙门的陈部仰大人哪是什么父母官,分明就是贪官,百姓私底下都叫着长不扬,又丑为人又奸诈,两人大叹一声,我命已尽.
“慢着.”轿子中忽然传出一声女子的声音,极是好听,“这位公子为人正直,杨大哥,你便放过他们吧.”
那彪汉忽然听闻此声,忙停下了手下的动作,转身毕恭毕敬的对轿子说,“小姐,这可不好吧.老爷要是怪罪下来,要小的怎么交代啊?”
“杨大哥放心,爹那我来交代.”轿中人回答到.
那彪汉听闻,也不好再说什么.“算你们运气好,遇到我们家小姐,快走吧.”
想来,纪陌与何来应该马上走人,却没想到,何来正要走,纪陌却原地不动.
“这位兄台,在下确实犯错,也无力偿还.却还不想平白欠人人情,还是带我去见官吧.”纪陌义正严词的对那彪汉说.
“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我们家小姐都让你走了你还想怎么着?”那彪汉一脸诧异,更别说一旁的何来了,心下早把纪陌骂个千遍万遍了.
“这位兄台,非纪某不识时务.是在下实在不想欠人情,还请兄台抓我见官吧.”纪陌依然一脸正经.
那彪汉正要开口相骂此人疯子,却见轿帘缓缓被拉开.想来是小姐出来了,也不多话,让出一条道来.不久轿子中间慢慢走出一个人,只是刚刚下轿,纪陌与何来却已呆住.
当真是美人啊,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且看她约莫十八来岁,身着素衣,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直是秀美绝伦.在黄昏的映衬下,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望着如此美女,一时之间竟叫纪陌,何来目瞪口呆.却听那极美妙的声音,“这位公子当真是正直之士.小女子这刚好有一对联,是小女的老师给我的,我想了好几天是没想出来,若公子能想出来那么算是帮了我个人情,那我也帮忙让杨大哥放了你,公子你意下如何?”
纪陌听闻,不知如何是好,心下也没把握能否答的上对联,若答不上,那更是没面子.但,身边的何来却使劲的用胳膊顶他.纪陌也无法,事已至此也只好一试了.“如此也好,姑娘出题吧,纪某尽力而为.”
听闻纪陌如此回答,何来是松了口气.却看纪陌的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公子听好了.这上联是:舍内红颜悉动心,数处梧桐,明日尤是青.但请公子为小女子想出下联吧.”
纪陌听到此上联,低下头去思索.一旁的何来见状以为纪陌答不上来,心下着急,可是何来哪知对联之难,就算是高手也要细细的想,方能对出好联.当下纪陌更是想对出好联,于是又抬头看向周围,但求能有灵感.
此时夕阳将落,风吹的猛烈.纪陌抬头望像四周.最后还是定格在了那女子上.听那风轻轻抚过她的长发声音,看那女子背后那轮正要落到青山之后的太阳,慢慢的,有些陶醉了.
猛的,脑海灵光一现,顺口拖出.“楼外青山皆入眼 几度夕阳今朝分外红.”
忽然风似乎停止了.那女子身形一下愣住了.眼神有些奇怪.纪陌看在眼里,心下想,不会这联太差了,这位姑娘不好开口吧.何来更是如此觉得.正当纪陌要开口询问时,那女子却说“公子好文采,小女子佩服.愿公子好好记住这黄昏.”话毕,那女子正要钻回了轿子中.
纪陌心下一动.眼看着那女子要回到轿子中,心下忽然有些失落,不知觉的脱口而出,“姑娘在下想请问你的芳名.”
那女子身形忽然停住,缓缓转过头来,幽幽的说,“何必呢?也好,公子可记好了,小女子名叫颜依.”说完钻进了轿中.
那彪汉转头看了看纪陌,又转了回去,大声喊,“回府!”
纪陌听闻,大喊到.“颜姑娘,在下名叫纪陌.陌上花的陌.”喊完,直直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轿子,夕阳下,好不惆怅.
“还看什么?人早走远拉”何来用手在纪陌眼前挥了挥.“回家拉.”说着,就把纪陌往家里拉去.
颜依?为什么,你让我的心跳加速?
轿子中.
“纪陌.呵呵,公子,你让小女子如何是好?”
夕阳下.纪陌与颜依渐渐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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