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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时政分发给游所在本丸的任务是陪同、配合时政审讯科工作员一同前往现世调查上周离职从本丸归家的审神者日常活动轨迹。
名单上共有五人，各分布于东京与京都。
游刚踏出本丸结界，就见到了前来接他的山姥切长义，“好久不见。”
见到任务搭档是熟人，游脸上笑意缓缓漾开，温和的真实。
听到游的问候，山姥切长义不由疑惑自己的记忆。
『不是前些天送物资时才刚见过面？』
可当看到径直朝自己走来的游，山姥切长义还是颔首应道：“……好久不见。”
短暂寒暄结束，山姥切长义直接示意游取出便携转移装置，而后倾身、亲自帮他调节坐标设置——将目的坐标设定到那日自己与游在现世碰面的宅邸。
“无论是从时政还是本丸出发到现世，安全抵达点都是这里。”
重返现世，偌大的宅邸还是只有山姥切长义与游。
“话虽如此，但不同人到达这里的时间都会被天体部系统规避开，因而必须分秒必争赶在时政提供的出行和归来区间内抵达。如果因特殊事情耽搁、错过了区间时间也不必忧心，和时政联系，他们就近安排一个空白时间段出来。”
侧身留意到旁侧少年审神者脸色微妙，山姥切长义又开口安抚：“别担心。只是例行调查几名审神者离职后的生活日常。确认他们在现世顺利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们就能回去了。”
“普通人？”游重复山姥切长义大段话语中最令自己感到在意的部分。
“审神者任职没有期限，只要审神者愿意，便可以无期限任职下去。可是……每年都有数量不少的审神者因自身灵力衰弱而主动提交辞呈。”山姥切长义一边为游解答，一边迈步走出室内，来到太阳底下后拉下兜帽，露出一头好看的发色。
“我们到现世来，便是看看因此离职的审神者在现世过得如何，是否需要帮助。”
“原来如此。”游颔首，“时政的待遇倒是挺有「人性」。”
“毕竟只是审神者离职时政而已。其此前经营的本丸还在，刀剑男子都还在。”山姥切长义压低声音回应的话语中带着极其细微讥诮。
游挑眉，再看阳光下的山姥切长义，对方已经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放置手臂。
“我们出发吧。”山姥切长义转身面朝玄关大门。
“嗯。”
-
游担任审神者于今天时间正好超过一周，现世暗流湍急的圣杯战早已结束。
他不关心由谁获胜，也不担心会不会路遇‘同僚’。
此刻的他只管安心跟在俊美的刀剑付丧神身后，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与之一同停下脚步等待红灯转换为绿灯，继续前行。
身旁各色声音汇聚成流，伴随着各形车辆启动声，转入耳中成了嗡嗡不散的大都市特有喧嚣。
“我们是要去坐电车吗？”游开口询问。
“是。”山姥切长义从兜里取出两张卡片，递了其中一张给游，“刷卡进站。”
游接过山姥切长义递来的卡片，像是获得至宝一样，将其举起置于阳光下，笑意似微风拂过的湖面，静静地在眸中缓缓荡漾开来。
“审神者大人。”山姥切长义见身后少年注意力不在脚下之路，他连忙抬手挡了一下差点就与之碰撞的电线杆。
“游。”收好手中卡片，游笑着纠正山姥切长义的称呼，“我们是约定假期时来大城市旅游的好朋友。”
经游的提醒，山姥切长义想起时政给予的现世身份，心中挣扎片刻，再开口：“游，走路注意障碍物。”
“知道了。”游笑眯眯答道。
山姥切长义：“……”
两人行走在现世中，顺利坐上了电车到达距离最近的横滨，山姥切长义进入商场选购了一套新装束，换下身上一套惹眼衣服，从头到尾都装扮成现世里长得有点像时政刀的‘普通人’。
“抱歉，久等了。”山姥切长义抬手推动挂在鼻梁上不知觉下滑的笨重眼镜框。
游短促吹了声口哨，拿出智能手机靠近山姥切长义，“机会难得，介意我合拍一张照片纪念吗？”
看着手机屏幕上倒影出的自己与少年审神者，山姥切长义主动伸出食指点击了显眼的圆圈。
「咔嚓」提示音响起，照片成型。
“你的邮箱多少？加个好友，我把照片发给你。”游低头熟练玩弄手机。
山姥切长义熟练报出一串音节，没多久自己携带的手机就传来了提示音，他面无表情点击通过，很快就收到了游发来的合照。
“现世人类好友间也是这样相处的？”山姥切长义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他曾经也跟无数审神者一同外出做过相似任务，可是从未有人像游这样……会在自己伪装后主动要求合照。
想来大概是与年纪有关。
这般年纪的少年如果在现世校园学习，与相同年龄的同学正常结交好友，真正约定外出游玩便会像刚才那时自然而然提出合影纪念建议吧？
“应该是吧。”游笑容温和。
「应该是吧」？
山姥切长义一点点皱起眉头。
游的回应让他想起初见对方时，自己填写资料看着姓氏空缺一栏询问其全名，游那时也是用这样的语调，在姓氏后面加了个令人难辨真假的语气词。
“为什么？”不同上次，这回山姥切长义追问了缘故，“游不知道？”
“嗯。因为我没有朋友啊。”游毫不介意回应，“这些朋友间的相处都是听杏路告知与我的。”
“那么，杏路不是你的朋友？”山姥切长义不解。游在提到这个人名字时，神态与往常有着显然不同，再思考他所言话语，杏路应该与他相处不错。既然有这样特别之人存在，为何游要说自己没有朋友？
“杏路不是。”游摇头，神色认真不失温柔，“他是我的Master。”
“Master是不能成为朋友的。”
山姥切长义不懂，“那么，要怎样的人才能成为朋友？”
游直直对上山姥切长义的视线。
猝不及防的对视，山姥切长义怔怔看着神色稍显错愕的自己倒影在那双不显眼却像是子夜黑般似是要吞噬一切星空的眸中，随后那双眸子染上笑意，他立刻回过神并得到了自己所提问题的答案——
“只有彼此都真正需要朋友，才能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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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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