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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游回到本丸时值出阵离去后的第三天正午。黑影站在本丸玄关处安静恭迎出阵众人回归，又在看清游的身影后逐渐消失在背阴处。
新任审神者顺利完成首次出阵，本丸记录在时政系统内尘封许久不动的战绩，在游等人平安回归那一刻忽得在大数据后台快速结算跳动，而后倏地从主系统界面最为显眼红字排列「预备消除废置本丸」中完全消失。
“……为什么本丸仅给我留下只剩建筑外貌有几分眼熟的感觉？”膝丸跟在髭切身后，神色严肃地一点点皱起眉头。他望着面前的建筑，内心情绪复杂。
“嗯。看来我们不在本丸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髭切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明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明石回头看向髭切，脸色满是困倦：“我还想从你们口中得知本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事实却是你们一直停留在平安时代，和我一样都不知道本丸发生了什么事。”
提及此事，髭切和膝丸同时安静下来。
早之前在源氏主殿，明石就话语明确告知过——他独自远征大正时代搜寻时间溯行军的踪迹，回来后本丸就只剩下自己。至于本丸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仅剩下他……
明石也一无所知。
他曾被时政多次传话询问，然而对方每一次传话都只会让他的情绪越来越平静，最后干脆自暴自弃。
也正是这个时候，游阴差阳错被安排到这座本丸，成为他们的审神者。
紧跟在游脚边的狐之助回头望了望队伍最后方的三名刀剑男子，开口接道：“审神者大人曾提到过‘这座本丸遭遇了「时空乱流」’。或许一会我们联系时政进行任务分析陈述时，可以先从这点开始试探时政对这件事的态度。”
“嗯……试探时政的态度吗？”三日月眸中带笑看向狐之助，“老头子倒是第一次见到语句中会有明显偏颇审神者、敢于直言要试探时政态度的狐之助。”
狐之助是时政召唤出来的式神，用以辅佐审神者更快更好地上手工作。鲜少狐之助会拥有「自我」情绪，更不要提会主动道出试探时政、偏颇审神者的言论。
“在下也是第一次见到会有直接更换本丸就‘担任’近侍之位的三日月大人。”狐之助不甘示弱回应。
“哈哈哈哈哈。”三日月笑完，轻声道：“嗯，承蒙同僚相让。”
听到「近侍」这一关键词，髭切和膝丸都若有所思打量明石国行。
直面同僚毫不掩饰‘谋划抢夺近侍之位’意图眼神的明石国行：“……”
气氛瞬间微妙了起来。
三日月与狐之助这时安静了下来，缓步跟在游身后来到书房。
游从书架上拿出一套纸笔落座看向狐之助，后者仰头与其相视一眼，了然其意后又待三日月坐在近侍位置……这才将铃铛摘下连接书桌电脑屏幕并翻开刀帐界面，上方清晰显示出最后方进来的髭切、膝丸和明石国行被召唤显现本丸时间与战绩。
狐之助轻声开口：“虽暂时不清楚本丸其余刀剑男子与前任审神者大人各自去了何处，也暂无头绪推敲其遭遇的「时空乱流」是意外还是人为，但审神者大人……”
“您可通过询问这几名刀剑大人在这座本丸的‘生活细节’先了解一下这座本丸的状况。”
髭切、膝丸和明石国行显现在本丸的时间相较起其他刀剑男子确实短了些，但对于仅是了解一下这座本丸状况已经足够了！
“我知道了。”游颔首回应。
听到游的回应，狐之助松下一口气，即刻端坐一旁预备更进一步了解这座本丸。然而它却听到游开口道——
“明石。你了解修缮后的本丸布局，先带髭切和膝丸到其所在部屋休息。”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错愕仰头望向游。
明石留意到狐之助的反常，可还是毫不犹豫领了游的指令，转身示意髭切和膝丸与自己先行离开。
“狐之助似乎是要让审神者大人询问我们一些事情。”离开书房范围，膝丸回想起狐之助那一瞬间的诧异反应，沉声开口。
“本丸的锻刀室。”明石一开口就连反应平淡的髭切都抬起了眼眸。
明石国行：“审神者大人在任职的第一天就打开了本丸的锻刀室。”
髭切在短暂的震惊后又恢复往日温和状态，“原来如此。我们的新主人居然第一天就打开了本丸的锻刀室。狐之助当时的反应，一定非常有趣。”
“你没有告诉他，本丸私立的锻刀室是用来清洗我们出阵后所产生的记忆情绪？”膝丸眉头紧锁。
“不用我解释，他应该也知道的吧。”明石感觉站在游面前，都不需要说话，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包括墙壁上的刀痕、地面上的利刃碎片？”膝丸抿紧唇，越发觉得自己现在必须赶紧到书房内亲自向审神者解释清楚这件事。
“他知道的。”明石毫不迟疑点头。
“嘛……既然明石都这么说了。”髭切抬手撑在膝丸的肩膀上，瞬间将膝丸的情绪打断，“就不要特意因这件事去打扰我们的新主人了。”
“我并没有要因这件事去打扰他。”膝丸跟在明石身后走进了挂有源氏家纹的部屋。
借力的手失去支撑，髭切温和的表情露出了几分愕然。
“审神者大人……”
狐之助不能理解游刚才面对那么好的机会——既可以拉近了解刀剑男子，也可以更进一步弄清楚这座本丸的曾经，为什么不要？
“比起一览无遗的干净透彻，我更喜欢曲折万变的浑浊混沌。”游抬手撑着下巴，视线落在端坐旁侧优雅记录出阵细节的三日月，“近侍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狐之助简直无法理解审神者，听到他询问三日月，它立刻神色哀怨看向后者。
“嗯——”三日月拉长了音调，笑着颔首：“两者甚美，老头子两者都喜欢。”
前者代表了三日月曾所在的本丸，后者是其现今所属本丸。
狐之助莫名听懂了三日月与游之间的对话。
只是听懂后，它更加糊涂了。
既然三日月曾所在的本丸是「一览无遗的干净透彻」，为什么还会让他成为其他本丸的雇佣刀？
还是说……那座本丸发生了一件连三日月这样的刀剑男子都不得不选择成为其他本丸雇佣刀的事情？
“不过，主人所言甚是。比起一览无遗的干净透彻……「曲折万变的浑浊混沌」总是更能吸引人。”三日月语调缓缓，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狐之助身上，即便话语全部道完也未曾挪开视线。
三日月言浅意深的话语与打量激得狐之助浑身一抖，皮毛似触电般根根竖起！
真·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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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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