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穿书)

作者:瑞曲有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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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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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子晋伏身提醒道:“本侯上回也提醒过,莫生妄心,岳姑娘若再是执意不听本侯所言,执着于此道,那往后,便莫怪本侯不怜香惜玉了。这大相国寺,还是不要再待了,早些回府罢。”

      说完,他低低笑了一声,带着栖桐扬长而去。

      康子晋刚离开,彭慈月就带着乐冬从楼上下来了。

      她见岳清嘉紧贴着墙壁,俨然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便问道:“嘉姐儿,怎么了?”

      能不惊恐吗?

      那狗逼侯爷说最后那几句话的时候,气音都擦到她的耳廓了。

      岳清嘉颈肩都还是僵的,她有些迟滞地回彭慈月:“没、没事。”

      给康子晋这么一吓,岳清嘉也不想再逛,恰好凌姜也回来了,几人略作停留就离开了那佛殿,去找钟氏汇合。

      *

      当日,用过晚膳后,就见凌姜鬼鬼祟祟地撩了帘子进来,低声道:“小姐,有件事奴婢想了好半天了,想跟您说说。”

      岳清嘉手里揣了杯消食的茶,顺嘴问道:“哦,什么事?”

      凌姜用手半挡着嘴,压着嗓音道:“奴婢今日回那佛殿的路上,碰到康侯爷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岳清嘉就感觉消化不良。

      她喝了两口茶,才哼哼道:“他怎么了?”

      凌姜支支吾吾起来:“奴婢、奴婢发现,康侯爷身边那位小厮,就是奴婢那晚找的,给二皇子递信带话的那位。”

      岳清嘉差点把杯子给摔了:“确定?”

      凌姜十分肯定:“奴婢看了好几眼,没错,就是他。”

      岳清嘉有些木然,两眼发直地想了会儿,忽然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去找彭慈月。

      彭慈月正就着将落未落的日光,在做针指。

      见岳清嘉进来了,冲她开眸一笑,蛾眉轻扬,脸儿在余晖横照之下,显得姝静又娇美。

      她手上拿着条青丹色的额带,是给钟氏做的。

      钟氏年轻时曾经怀过死胎,引产的时候吃过大苦头。

      别看她平时对着岳清嘉悍言厉色,中气十足似的,其实身子底有些虚,秋冬气凉,不留神就会犯头风。

      怕刺到岳清嘉,彭慈月小心藏好绣针,才捧着那额带问她:“嘉姐儿,你瞧瞧,这个鱼藻花边可好?舅母可会喜欢? ”

      岳清嘉哪懂这些,可见人家这做外甥女的,比自己还要孝顺,不由讷讷笑了笑,夸了几句彩虹屁,并对自己表示了肯定——要是她,肯定做不出来。

      开完场,岳清嘉才掐着手,忐忑地问:“表姐,那博安侯上回在会清寺跟你说了什么?”

      没头没脑地被问起这事,彭慈月面露不解之色,可耐不住岳清嘉的多番缠磨,还是低着眉答了:“康侯爷说,让我、让我放弃梁致,另寻归宿。”

      听了这话,岳清嘉头目森然。

      再三劝分、上门探病、还截下了给二皇子的邀约,又接连恐吓为难自己,让自己不要撮合这一对。

      处心积虑,敢说这还不是男配?

      嘶——藏得真深!

      岳清嘉心情复杂,又凑过去问:“表姐,你觉得博安侯怎么样?”

      彭慈月回忆了下,赧然道:“虽有过几次接触,但我对康侯爷不甚了解,只听梁致提过,说康侯爷外表浪荡不羁,实则是个高才逸度、清识难尚的。”

      …还会通过情敌去宣传自己的优点,段位也不低了。

      岳清嘉整个人都悠悠忽忽的,心情有亿点复杂。

      过了会儿,甚至有些悲喜交错的感觉。

      她安慰自己,攻略浪子,总比攻略那个可怕的、掐人脖子的七皇子要安全罢。

      这样想着,康子晋瞬间在她心里清秀了起来。

      而且俗语有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不就是爱寻欢作乐逛逛花楼吗?而且在古代,这也是合法的。

      岳清嘉默默给自己打气,一物降一物,爹能降万物。

      把自己从狂躁边缘拉回来的岳清嘉长吁了口气,乖巧地帮着团了会儿线,不多时,又想起今天的相亲来。

      她停了手,托起腮问:“表姐,你觉得…今天那个柳公子怎么样?”

      彭慈月捏针的手一顿,垂落在桌上的眼神发晃,她强笑道:“柳公子出身诗书仕宦之家,自是方正高雅之人。”

      这是在发古代的好人卡,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岳清嘉愣过,试探道:“我看那柳公子对表姐是动了心思的,要是他来提亲,表姐会怎么办?”

      彭慈月低下头继续穿针,声音平静:“如柳家这般,已是我高攀许多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岳清嘉怎么会听不出来。

      彭慈月这言下之意就是,柳家点了头,她就会嫁。

      岳清嘉摆正脖子,竭力劝解:“表姐,岁月长久,要强迫自己跟不喜欢的人厮守,就等同于为难自己一辈子,那可是几十年的光阴,何苦呢?况且,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多半是痛苦的,而且你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

      彭慈月静了半晌,才回道:“我与梁致相识至今,也不过年余罢了,感情再怎么深,尔后的几十年,总能敌得过这样短的时日的。”

      …怎么还顺势偷换概念了?

      岳清嘉被这自暴自弃的歪理给哽了口实的,一时不晓得怎么说。

      这要是原书剧情也就罢了,反正最终彭慈月会和二皇子在一起,可她怎么想都觉得,这是自己的锅。

      这样一想,她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彭慈月嫁给不喜欢的人了。

      岳清嘉把凳子挪近一些,引起彭慈月的注意,两只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表姐,你听我一句,不要放弃二皇子,你肯定会跟他在一起的,而且会很幸福。”

      彭慈月见她模样认真,不禁莞尔:“这话怎么说的,倒像是你能预知将来似的。”

      这无心之言又把岳清嘉给噎了下。

      …实不相瞒,也就知道这么点儿了,但凡多看两章,我特么能到今天才晓得男配是谁?

      岳清彭在心里发了通躁,友善地呵呵笑了声:“那什么、我做梦的时候梦到的。”

      彭慈月噗哧笑出声来,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眼里又浮出些怅色来:“梦境岂能当真?嘉姐儿,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可事已至此,我也息了那份心了,往后…就莫要再提了。”

      岳清嘉的表情万分诚恳:“这真的不是安慰,我那个梦真实得不行,就像是将来肯定会发生的事,表姐,你要信我。”

      彭慈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埋头做活,没再说话。

      许是傍晚与岳清嘉谈论了梦的原因,当日晚间入睡时,彭慈月再次陷入了怪诞不经,且十分错乱无章的梦境。

      梦境中,她将要嫁那位柳五郎,可婚典前一日,柳五郎便莫名暴毙,而后,她背上了克夫的名声,再无人敢与她议亲。

      流言猛如虎豹,刚开始,还只是在指责她克夫,后来,便有人在言语间批她命硬,连爹娘也是被她克死的。

      她似乎成了瘟神,人人对她避而远之,而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那些不怀好心的揣测,仿佛就萦绕在她耳边…

      彭慈月脑中一个激灵,蓦地醒了过来,才惊觉得自己脑门上竟生了冷汗,再一摸 ,寝衣都似乎被汗湿了些,黏黏地贴在背上。

      她想起身去更换寝衣,又听乐冬鼻息正酣,不忍惊醒她,便自己摸索着,把背上的寝衣向外拉开了些,受着不适,继续阖上眼。

      这回,再跌入另外一个梦境。

      仍然是她将要嫁给柳五郎,可二人从议亲到行礼,都顺畅得很。

      喜宴中,有人眼尾泛红地看着她,虽在笑,面容却凄苦无助,如失至宝、如临深渊。

      那人,是梁致。

      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当中的场景倏然转换,似已过了许久。

      柳五郎虽没考上功名,但从了家中的荫补,也在朝中领了职,位遇虽不高,但胜在清闲,且对她体贴有加。

      后院虽有妾室通房,可家宅安宁,婆母妯娌和善,因此她为人妇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差。

      是个日间,她身怀六甲,与已是她夫婿的柳五郎携手外出,准备去给腹中孩儿挑些压身的金玉。

      某家金铺门口,甫一下马车,便与着私服,刚从那铺内出来的他打了个照面。

      他定定地看着夫君护着她腰腹的亲昵之态,神情一阵怔忡,眸中继而痛色横撞,又似癫狂四起,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何等的心绪缭乱。

      她亦是心中一窒,如被铜秤砣沉沉压住,喘气艰难,可再怎么难受,二人却已是陌路。

      她收起神思,正要随夫君向他行礼,他却抬脚便走,背影岑寂、孤清。

      不久后,听闻他纳了两位侧妃,俱是朝中要臣之女。

      圣上偏心,皇后娘娘严厉冷情,只知促他发奋钻营,拼死也要争那储君之位,他从了。

      他开始学着结党筹谋,在朝中拉助力,日日忙于处理政务,案牍从未空过,似乎在以这种行为麻木自己。

      尔后,他经历了许多事。

      因为仁厚良善又急于求成,他给了一些人信任,又被一些人背叛。

      羞恼并催之下,他渐变深沉,开始寡言少语,脸上的和煦春阳变作凛凛寒冬。

      他疑心日重,认为所有人都会背叛自己,而为了避免预想中的事发生,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连误判。

      后来,他连自己向来最信任、最亲近的表兄,也误害了。

      自此,他身旁再无可用之人。

      畅意时,无人可语,崩溃时,无人抚慰。

      又一次心力交瘁时,暗卫带他去了柳府,恰巧遇她在与一小童戏耍,那小童,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在梦中旁观了一切的她,看见他的眸子自那之后,寂如三冬。

      那场梦境到了最后,彭慈月开始胡乱呓语起来,吵醒了小榻上的乐冬。

      乐冬起身着了灯,护着烛到了彭慈月的床榻边。

      留神一照,却见她额间冷汗涔涔,两边眼角温泪横流,嘴里还在不停在唤着“二郎”,间或又夹杂着类似于“二郎莫要如此”的话,似是极度痛心地哀声唤人,又似在对人苦求着什么。

      见状,乐冬自是被唬了一跳,连推了好几下,才把困于梦中的彭慈月给唤醒。

      看彭慈月终于睁了眼,乐冬吓得脸色都变了,慌忙问她:“小姐可是发噩梦了?”

      彭慈月泪眼模糊地望着床顶的承尘,忽而坐起身,抱住乐冬呜呜哽咽起来。

      乐冬想宽慰她几句,便问她梦见了什么,可不管怎么问,她都摇头不语,兀自哭得伤心,却绝口不提自己梦见了什么。

      片刻后,彭慈月止了泪,在乐冬的伺候下换过寝衣,也净过面,却再不敢睡,生怕又坠入那骇人的梦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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