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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西北的天气阴晴不定,转眼就落了大雪。
因着天气的原因,叶家军不得不在此地落账稍作休息。行军帐里虽然生了火,但时间尚短,终究扛不住外面的风雪。
叶苏木恹恹的抱着暖炉,忍不住抱怨道:“什么破天气啊,赶着老子回家就下雪,见不得人好不是?”。
叶景玄连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四下张望一番,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松开手。他好笑道:“我的好妹妹,你可别一口一个老子了,这让爹听到了,定又得罚你抄《女则》了。”
“抄就抄呗,上次罚抄时我正好写多了,还备着好几份呢。”
“哎~”叶景玄叹口气,他这妹妹自小哪都好,就是生了个男孩子的脾性,别人家女娃读书弹琴的时候,她倒好,硬是缠着父亲学武,学着学着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了 。
从那以后,叶苏木便自诩天才,行事作风也变得越来越豪迈! 除了十岁那年……
“嗐~”叶苏木见叶景玄出神,便推了他一把,“叶景玄,你想啥呢?”
“无事,就是想到了陆家小公子。”
“啊啊啊啊啊啊,叶景玄~你怎么可以这样。那都是年少不懂事了,我都这么大了,你别提了啊啊啊啊。”
叶苏木瞬间来了精神,抬手就朝着叶景玄打过去。
叶景玄一边躲着叶苏木的招数,一边调笑道:“我那时还在想,到底是哪家的神仙小公子,竟让天才动了下凡的心思。”叶景玄说着,撩开账帘子,往外跑去。
“没曾想到竟是隔壁家的八岁小屁孩。”
“淦,叶景玄,废话少说,等老子出去单挑,你还别说我就是天才,我就是比你厉害,我今天非得把你腿打断。”
两人打打闹闹跑出了帐子,在外面闹个不停。外面得士兵对这早已司空见惯 ,自从三年前叶哥来了北漠,军营里可是得了不少欢乐。
叶家军是出了名的纪律严明,精锐之师。这些人见到叶将军和叶景玄一色儿的招呼“将军好”,“少将军好”。而到了叶苏木这里则统一换了语气
“叶哥,今的女则抄了没?”
(叶苏木虽然是女子,但武艺极好,初来兵营时在练武场打败了不少人,赢了不少人心,加之人美心善,性格还豪迈,因此倒得了个叶哥的浑号。)
“这是在做什么?”严厉的语气,强大的气场。
叶严看了眼倒在雪地里的两人,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两人都这么大了,一点也不省心,见着就烦。
“回帐子里去,别让我看见你们。”
“是,爹爹。”
“叫将军。”
“遵命,将军。”两人异口同声道,说完连忙起身跑了。
“叶景玄,你说我们真的是叶将军亲生的吗?”
“叫哥。”
叶严将军戍守边疆,五年期限已到,于盛治七年秋抵达上京。
上京城的百姓得知将军归城的消息,都自发的到城门街道两旁迎接,等候着叶家军的归来。
挤挤攘攘,好不热闹。
而此时叶府的门前亦是站满了人,为首的女子衣着华贵,气质出尘,完全看不出她的年龄。叶夫人望着街头的方向,心里高兴又忐忑,她已经五年未曾见过丈夫和子女,思念极了。
“阿娘,”
叶苏木见到热热闹闹的百姓,就想立马回到叶府 ,她已经许久未见娘亲了。
不由得加快马鞭,朝叶府的方向走去。
叶景玄看了一眼叶严,叶严的脸上也有了久违的神色,“你带着妹妹先回去,告诉你娘,我要先行回宫复命,让她莫怪。”
“是。”叶景玄得到准许后,连忙去追叶苏木。
“阿娘,阿娘,我好想你啊。”叶苏木一把扑进叶夫人怀里。
“娘也想你啊,我的苏儿终于回来了,快让娘看看,怎得都长这么大了。”
“嘿嘿,”叶苏木从叶夫人怀里钻出来,抹了一把眼泪,稍站远了些。
“还不是怪爹爹,他要不带我去北漠,我就能天天陪着阿娘了。”
叶夫人听完这话,突然就忍不住压抑的情绪,哭了出来。
“这天杀的,提他干嘛。信里所说,该是前几天就到的,怎的推迟了这些天,虽嘴上说着想我,莫不是不愿回来了,也不到知道带个信,我都着急死了。”
“不是的,娘,我们还没出北漠就下起了雪,在路上耽搁了几天,这才……”
无论叶景玄怎么解释,叶夫人的眼泪还是像掉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娘,你别哭。”
“对呀对呀,阿娘,不哭,好不容易回家,我和哥哥都盼着你收拾爹爹呢,给我们出气呢。”
“扑哧,”叶夫人倒是又被逗笑了。
她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五年不见,竟都出落的我如此好看,就是黑了点。心疼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好了,快进屋吧,我给你们做了许多你们爱吃的。”
“叶将军呢?”叶苏木问道。
“哦,娘,爹先进宫复命了。”
“不管他。”
“啧啧,叶苏木我给你讲,你没看到叶将军刚才对我说话的语气,我可是五年没在他眼里看见这种“温柔”的情绪了 。”
“那你真是沾了娘亲的光了。”叶苏木最后总结道:“果然我们就是捡来的。”
叶夫人好笑的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催促着他们赶紧进来。
回京这一个月多月,叶苏木过得可真真是神仙的日子,不用起早操练,不用带兵巡视,不用天天背书布阵。一天除了吃,睡就是跟叶景玄跑出去玩,真真绝美!
这可多亏了叶夫人的无限宠爱,在家里这些天,就算叶苏木捅了天,他叶严别说骂他们,就连说话大声一点都会被叶夫人给予眼神警告,叶将军吃瘪的样子真是看得两兄妹大快人心。
两人所幸越发猖狂了起来。
这天,叶苏木去了叶景玄的院子里。
伺候叶景玄的小厮五幸正立在门前打瞌睡,叶苏木用手轻敲了一下他的头,五幸立马醒来了。
“小,小姐。”
“昂,醒了啊,叶景玄怎得这么没人性,让你在这儿睡觉。”
“不是的,小姐,少爷他……”
叶苏木也不听他解释,作势就要进去,五幸急忙拦住,“小姐,小姐,你不能进去。”
“呵~谁说的?叶景玄”叶苏木来了气,“他竟敢让你拦我,莫不是吃了豹子胆。”
“小姐,这……”
叶苏木朝他眨眨眼,“你快下去睡觉吧,我去收拾你家主子。”
进了院子后,结果屋子里没人,找了一圈才发现在后花园的亭子里里竟坐着两个人。
叶苏木隐了身子,偷听两人说话。
“景哥儿,我真的想你了。
“这就是你爬墙来找我的理由?”
男人?想你?爬墙 ?喔! 叶景玄还有这爱好?见识了见识了。叶苏木靠在墙上腓腹,并且翘起了嘴角。
“不不不,主要还是刚才说的事。”
“说了不去就不去”叶景玄态度很坚决。
“别介呀,景哥儿。”
蒋瑞喝了口茶,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好不容易回来了,且赶上这种时候,怎么能不去呢。再说,我来时把话都撂那儿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喝完茶赶紧走,我还要陪我妹妹去逛晚市,就不留你了。”
蒋瑞还不死心:“晚市哪有未央宫有趣。”
“ 未央宫?好生熟悉。”叶苏木想起来了,就是前两天,在街上瞧见的最热闹的地界啊,那里面到底有什么,逼着叶景玄非拉着她不让进去。“不让我去,老子偏去瞧瞧。哈哈哈哈哈。”
“哎,小哥。他不陪你去,我陪你去啊。”叶苏木从听墙脚的地方退了出来,走进了后花园。
蒋瑞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位偏偏公子,身材高挑,相貌俊美。乌发用红色丝带束起,扎成一个高马尾,英气十足。
“不许胡闹。”叶景玄出声制止。
蒋瑞看着来人,叹口气。心道:“想读书时,叶景前是他们学堂公认最好看的公子哥。如今再见,虽没之前白了,但如今的肤色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刚好,现在的京城里的姑娘可爱这种了。”
说实话,今天他刚见到叶景玄时也吃了一惊,想他蒋瑞也生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脸,人称玉面公子,到这里瞬间就矮了一节,所谓人比人,气死人,也不过如此了。
但叶景玄是他的好哥们,他自然是替他高兴又捎带着为自己小小伤心一下。
但看到这位公子,蒋瑞只觉那点伤心的情绪瞬间就不见了,玉面公子的称号唰的一下就又捡起来了。他小声感叹道:“啧~本是顶顶好的样貌,与景哥儿也毫不逊色,怎偏偏黑得跟煤球一样……”
叶苏木看着盯着自己出神的蒋瑞,好奇的摸了一下脸?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
“啊~没有没有,失礼了。”
“哦,那就成,小哥,他不去,那你带我去未央宫吧。”
“苏苏!”
凭蒋瑞多年与叶景玄相处的经验,立马感觉出眼前这人与景哥儿不一般的关系,事情的转机说不定就在这里。
他立马端出笑脸,温和的开口询问道:“这位是?”
叶景玄揉了揉眉心,“他是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蒋瑞打断,“想必这就是景哥儿的弟弟吧,果然不凡。他刚才还与我提起你呢。”
他想了想,接着说:“害,也不是什么大事,未央宫今晚上选花魁,听闻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个个能歌善舞,定是非常精彩的。”
“青楼?”叶苏木两眼放光,她还从来没去过呢,以至于都忽略了蒋瑞给她的称呼。
“叶景玄我要去,我要去。”
“不行!绝对不行!想都不要想。”
“哥。带我去嘛”
叶景玄倒吸一口凉气,转头问蒋瑞,“几时开始?”
“卯时。”
“苏儿,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 叶苏木邪邪一笑,挽上叶景玄的胳膊,走了。
秋风萧瑟,只留下蒋瑞孤身一人在原地发愣。
“啊这,这,这就成了???”
“啊,那你们倒是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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