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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临州城位于邱岭以北,地处江南一带,四季如春,风景如画,而城中央的听雨楼立于江边,从楼上望去,更是春江碧绿,画船听雨,小桥流水,亭台楼榭,好一番江南烟雨,春意盎然的美景。最近几日这城中更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各地武林人士皆聚于此,好不热闹。
据传临州城谢家的家主谢运,要为自己的掌上明珠谢玲儿择选夫婿,江湖上的适龄青年纷纷前往,都希望能和谢家攀上亲戚。
这谢家祖上是经营钱庄生意,自是堆金砌玉财大气粗,到了谢运这一辈,不知他从何处习得了一身非常了得的武艺,更是年少成名,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谢氏一族也成了江湖中五大门派之首。转眼间他人至中年,膝下唯有一女,已至花信之期,却迟迟未得夫婿,谢运自是着急上火,只怕这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
再说这谢家独女谢玲儿,自幼生母早亡,谢运生怕委屈了这唯一的幼女,便从小对她纵容娇惯,从而也造就了她蛮横的大小姐性格,再加上她受父亲所授,功夫不错,整个临州城几乎没人敢惹。
可这么一个骄横的大小姐,偏偏喜好美男,曾有过几个媒人上门说亲,可谢玲儿见到提亲之人不是嫌人家嘴大牙黄,就是嫌人家眼小猥琐,更有甚者将提亲之人直接一脚踹出了家门,自此以后便再也没人敢与谢家谈论亲事。
近日,临州城内阴雨连连,可听雨楼却是日日高朋满座,宴无虚席。几位男子坐在二楼靠窗的角落里神神秘秘的说着最近发生的怪事。
“你们知道吗?最近城内出现了怪事,几个身强体壮的年青男子莫名的死于非命,死相那叫一个恐怖啊。”
“是吗?竟有这等事?我们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官府已经封了消息,说是怕引起百姓的恐慌。”
其中一人说的形神巨细,似是亲眼目睹过现场一般。这时和他同坐的伙伴将信将疑,开口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招招手,示意周围的同伴附耳过来,窃窃私语。
“我表姐夫在衙门当差,我听他说死者被发现时都成了被吸尽血的干尸,而且现场毫无打斗痕迹,根本不像是人为,倒是……倒是更像邪祟作怪。”
男子眼中露出恐惧之意,声音愈发低沉。
同桌的几人吓得都禁了声,不敢再追问下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城内真有如此诡异之事?”
一名红衣女子手握长剑,“啪”的一声拍在几名男子的席案上,惊的他们纷纷起身躲闪。
此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匀称,一袭红衣的映衬下肤润如脂,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义凛然的样子,煞是好看。
与女子同行的另一名男子,身着一袭白袍,发间一丝不苟,五官深邃立体,周身散发出一股侠义之气,可算得上是潇洒俊朗。
“师兄,他们说的,或许与我爹要我们打探的事有关。”
白衣男子点头,反手握住长剑,拱手向席间的人行了个礼道。
“这位兄台,此事着实蹊跷,可否与在下透漏一些细节?”
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年轻人此时面露怯色。
“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在下是玄灵山弟子林危恪,这是我师妹都阮,事关武林安危,兄台可否将此事据实相告。”
“玄……玄灵山?”
桌上的几个男人闻之色变,纷纷仓惶而去。
“师兄,不如我们去衙门打探一下。”
都阮转身收拾包袱,在桌面上放下几粒碎银两,两人正准备下楼。
“哎呀我说,二位就这样去了衙门,只怕还没报出名号就要被抓去府衙的暗狱咯。”
林危恪和都阮同时转过身去,只见窗前的方桌旁,坐着一位衣着锦丽的贵公子,他正一脸笑意的抿着茶,拂袖间抽出一把折扇,“哗”的一声打开扇了两下。
林危恪打量了那人一番确定是他在说话,便上前询问。
“这位公子看起来不像是武林人士,你也知道这城内的怪事?”
“我不知道。”
那人笑眯眯的起身,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可不知道那恐怖的怪事。万一被恶鬼找上门,本公子岂不是要香消玉殒。”
那人假装恐惧的拍拍胸口,可面上却看不出一点胆怯之色。
都阮只觉得此人不知是哪个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无事生非凑热闹罢了,便出口打发。
“既然你不知道,我们去别处打探。”
正转身要走,便被后面一声夸张的惊叹声吓了一跳。
“哇---,这位壮士,看你相貌不凡,身型健硕,定是来竞选谢家女婿的吧?”
锦衣公子绕到林危恪身旁,又瞄了一眼旁边的都阮,打趣道:“带个美人来选婿,本公子倒是见所未见,哈哈。”
“你休要胡说,”
都阮心下窝火,这谢家择婿本与他们毫无关系,而师傅却在此时派师兄前来调查一件事,难免引人误会,却又不想多做解释,只吐一句:“哼,纨绔之辈,多说无益。”
倒是林危恪依旧待人以礼,不瘟不火拱手道。
“公子误会了,在下并非前来竞选谢家的女婿,而是来临城办事,此处若无线索,我和师妹便去他处打听,告辞。”
话音刚落,林危恪转身之际,一枚银针直直的向他飞来,他一时躲闪不急,眼看便要刺入自己胸前,突然眼前一闪,“哗啦”,飞针被一把折扇打落在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林危恪惊魂未定看向身旁刚刚救了他一命的贵公子悠闲的扇着扇子,依旧从容自得,似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林危恪甚至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
“师兄,你没事吧。”
都阮紧张的上前查看,确定林危恪并无受伤,便伸手去捡地上的银针。
“姑娘若想活命就不要碰那根针。”
那位公子气定神闲开口道:“这是南疆特制的毒针,针上涂有蝎毒,皮肤粘上一点便会红肿溃烂,若刺入体内,毒性会迅速随血液遍布全身,瞬间致命。”
林危恪和都阮听的一阵头皮发麻,林危恪更是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声道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在下眼拙,不知公子身怀绝技,实在惭愧,可我与师妹前日刚到临州城,不知得罪了谁,竟用如此狠辣之毒要置我于死地。”
“啪---”折扇一敲林危恪的肩头,没等他反应便迅速收了回去,眼前的公子依旧满面笑意,林危恪惊叹于他出手意外的快,若刚刚那一敲是敲向自己的命门,自己也定是没有躲闪的可能。
“你们两个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听临州城的怪事,自然是惹恼了纵事之人,要你们闭嘴而已。”
“公子的意思是这鬼怪吸人精血一说其实是人为的?”
“这是你说的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而且这世间若真有妖怪,本公子倒是想见识见识。”
遇见这么一位不按套路出牌的公子哥,林危恪也是一脸的无奈,可在这城里打探了两日毫无线索,如今只能借助此人来推进事情的进度了。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今日受恩于你,他日危恪定当报之以李。”
尊姓大名?恐怕他今后再也没有名讳,昔日的称谓,定当要随风入尘,随淤入土,若是可以,便要抹逝干净,永远不要与过去有一丝牵扯,权当缘尽风起忤我意,离人萧然已入尘。
折扇轻收,锦衣公子一瞬间像是敛了笑意,再仔细看却又似笑的如这江边的春花一般怡然悦目。
“你可唤我,离人,萧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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