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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哪位?”
“你叫李往?”一个沧桑的男声。
“嗯,您是?”我一向对于年长的人都有一丝敬意。
“我叫金霖。”
“金霖?”这名字我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我的脑子又转不过弯来。
“就是逍林集团……”对方有点无奈。
“哦!哦哦哦……是金总啊!”我有点受惊。“您这是?”
“小女前些日子可能与李先生有些误会,”金霖笑道,“昨天我已经把她送出国了。”
“啊,那个……”想到金小姐的事情与自己脱不开关系,我有点尴尬。
“就是和你说一声,希望李先生不要介意……”
“应该是您不要介意……”我有些底气不足。
走出家门,我去银行查了一下账户余额。路上,我的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出几个人的脸孔,孙海超,赵良,大学宿舍里的几个人,曾经班级里的那些人……
走到一盏路灯下,我给刘静打了个电话。
“李往?”刘静的声音中有藏不住的喜悦。
“小静,你在干嘛呢?”
“我在这呢!”吴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好了?”
“好了。”吴凯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工作室吧。”我说。
“新的工作室吗?”刘静问。
“可能有点远,但是环境比较好。”我说。
“没事。”刘静说。吴凯自打我问了他脸上的伤后就一直沉默着。
“那你们出来吧。”我挂掉了电话。
新的工作室的大楼位于近程公司的对面,还是四十七楼,窗子很明亮,视野很开阔。
“怎么选了这里?贴着近程?”吴凯眯着眼睛看着我。
“这次的目标就在近程。”我在手机上选购着新电脑和显示器,以及各类日常用品。
“我说嘛,”吴凯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这次委托人给了多少钱?”
“没有钱。”我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没有钱?”吴凯有点诧异。片刻后他有点恍然地说:“你不会……”
“尽快完事儿。”我抬头看了看他,随后又低头继续看手机。
不到两个小时,我在手机上买的东西都被送过来,一中午的时间被安装好。
“这椅子真不错。”刘静一坐在自己的新椅子上就不愿意起来了。
“对了,”我的手在新买的桌子上来回地抚摸着,“上午逍林集团的金总给我打电话了。”
“他是要替自己的女儿支付给我们剩下的一千万么?”吴凯撇了撇嘴。看来他还是对自己挨的打怀恨在心。
“那些钱就别想了,”我有些无奈,“人家不计较我们曝光的那些负面消息就是万幸了。”
“那个,”刘静晃了晃手机,“张子豪又接了新戏,不过可能暂时做不了主角了。”
“他没凉就可以了。”吴凯撇嘴。
晚上,我把关于孙海超的资料投射在大屏幕上。
孙海超,男,26岁,未婚,现在近程企业担电焊组长一职……
“电焊?”吴凯有些惊讶,“大学毕业去当电焊工?”
“现在的电焊都不用手工了好不?”我的眼睛还在凝视着大屏幕上的那张照片,“都是人操作机器去焊的。何况人家还是个组长。”
“如果他的工作很繁忙,那他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去关注网络上的东西,”刘静看着屏幕,若有所思地说,“网络上的舆论估计攻击不到他。”
“舆论又不只限于网络,”我笑了,“一个在企业里面上班的人,最在意谁的嘴所说的话呢?”
“他的老板呗。”吴凯倒着骑在椅子上,下巴放在正叠在一起的手掌上。
“不止他的老板,还有公司里面所有和他平级或者比他的职位底的所有人。”我说,“而且你想,如果要制造舆论,目标对象的职位越高就越是容易。别看他只是个组长,要知道就这样一个组长在企业里也不是那么好当上的。”
“年少有为呀。”吴凯笑了。
我继续说:“职位越高,需要承担的责任越大。他既然是组长,那就应该要承担一个组长的责任。”我转过身看向吴凯和刘静,“如果有一次,他没有尽到那份责任,但有没有十足的证据能证明他的失职的话,那么在公司里面的其他人之间就会诞生一种东西。”
“舆论。”刘静说,“但是仅仅是这样的舆论对他所造成的伤害也不是很大吧……”
“我们先与他的班长见一面。”我说。
“啊?”吴凯和刘静均是一脸诧异。
第二天中午,我和吴凯在近程企业对面的一家西餐厅等到了一个头发洗漱的中年人。
他有些别扭的作在我们对面的椅子上,眼睛迅速地在桌面上的牛排上扫了一眼,但并没有动。他看了看我们,嘴角耷拉着。
“你们有什么事儿吗?”见我们不说话,他有些警惕地问道。
“吴班长吧?”我用手指了指他面前的牛排,“先吃点东西吧。”
他还是没动,眼皮松松地垂着。“你们有话就直接说,不说我可走了啊。”他微微起身,作势要走。
“吴班长这么大的岁数还没结婚呢吧?”我把手中的叉子放在桌面上,用餐巾擦了擦嘴。
“你什么意思?”他的嘴唇抖了两下,有些恼了。
“你先坐。”我把手掌一伸。“如今在这种大城市,结个婚可不少钱啊。虽然女方没要多少彩礼,可一套全款的房子起码也得两三百万吧?”我盯着他的眼睛,“还是在那个地段?”
“你们是干什么的?”他的下巴冲着我们扬了一下,大声地问道。
“我出九十万买你手底下的一部分未完工的铁件。”我用手指在他面前比了一个九的手势。
他愣了一下,随机有些讥讽地笑了。“你以为我是谁?有权利私自卖了公司的东西吗?”
“我保证,不会让你承担任何责任。”我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而且我只买这一次,钱不够可以再加,你考虑一下。”
“我不承担责任?那些东西没了怎么向公司解释?”他的两条腿分开,在下面来回地摆动着。我知道他动心了。
“你手底下的组长有三四个吧?”我隔着窗子望了望近程企业的大楼,“不知道我的钱能不能换掉你与他们其中一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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