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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水险 (下)
宴羽扬在丢出去前一下,特别加大力道,加上杜可晴在求生意志之下又向前扑了一些,竟刚好手便碰到凹槽处,一抓着东西他便死死不肯放,彷佛那是一块海上唯一救命的一块浮木。
杜可晴浑身被冷汗浸透,一张俊脸苍白的彷佛不是人。另一头的宴羽扬骄傲哼哼:“说了没事。”
杜可晴真是很想扁人,要不是宴羽扬失忆,他几乎以为这是场报复。他平缓了呼吸,慢慢往上爬去,待整个人上去后,忽而发现这块沟槽连接壁面处有一个漆黑老旧的把手。
“羽扬,沟槽有个把手。”杜可晴有些心惊胆跳,深怕把手又是一个机关,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要再三思考。
那处的宴羽扬从怀中又掏出一颗石子,丢下去,只听过了许久,才有一声撞到铁般的回响,他低头望着下头几乎深不见底的黑暗,歪了歪头:“这壁面做的太光滑,要往上爬极难,下方我猜可能有暗器,便是无暗器,也难下去。”
杜可晴犹豫地望着把手:“连玥跑哪去了?”
“不清楚。”宴羽扬说道:“或许还在上面,不过她是用飞的,应是无事。”
杜可晴点头,任命地拉住把手:“好像也只能拉把手,我先去探路。”
然而当他拉下把手后却迟迟都无动静,杜可晴疑道:“把手不会是坏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但挂在墙上的宴羽扬却忽然说道:“下头有风,好像有什么往上逼近。”
“咦?”杜可晴爬过去往下看,果真有块大东西逐渐逼近,隐约也听见老旧而粗重的铁链声:“… …该不会是… …下面的地面被拉上来?”
宴羽扬忽然眼睛一亮,一手撑住墙面,将嵌在墙里的偃月刀拉出,墙壁立刻又碎了好大一块,他整个人也往下掉了一些,杜可晴紧张道:“你干嘛?”
宴羽扬此时正好将大刀整个拔了出来,往底下跳下去,杜可晴见状险些停止心跳,却看见宴羽扬跳到那升上来的地方,此时那东西已近了些,虽说眼前一片黑暗,但显然升上来的那是一块平地,宴羽扬朝他喊道:“可晴,你也快下来。”
杜可晴松了口气,没有多想便跟着跳下去,但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远,在半空中他简直要被自己蠢哭,宴羽扬方才起码又滑下去几尺,而他还在上头的沟槽,距离之间还是有些差距,这下怕要真摔断腿。
然而要落地时,一个人从下方接住了他,那人被他撞的向后倒下,但即使如此还是将他牢牢护住,没真让他摔到地上。杜可晴扑在他身上,又是熟悉的清新草药味,他立时爬起:“还好么,没摔伤吧。”
宴羽扬躺在地上,一片黑暗中,眼眸彷佛还很是明亮,瞪道:“你说呢。”
“快起来让我瞧瞧。”杜可晴又紧张起来。
宴羽扬半晌,忽地笑出声:“我发现,你挺要紧我。”
杜可晴从他身上爬下,心中一紧:“胡说什么,我可是大夫,谁可能受伤便要紧谁。”
宴羽扬爬了起来轻笑道:“你心跳好快。说了,不会让你出事。”
“快让我检查!”
虽说四周一片昏暗,杜可晴还是凭借长年经验替他稍微检查,用手触摸,大略知道只有手臂破了几处伤口,方才被他用力一撞,骨骼没移位,又把了下脉,也十分正常,他的手正好轻轻转到正面,是他的精实的腹部。
不知为何,宴羽扬就在他面前,灼热呼吸微微擦过他的头顶,见过他赤.身无数次的杜可晴忍不住脸发热,幸亏此时两人陷在一片无尽黑暗当中,宴羽扬才没发现他的异状。他又往上探去,胡乱快速地摸过,摸到心口有一条粗长的疤痕,忍不住心神飘移。
制作药人的过程中,虚无真主只出过一次手,对象便是宴羽扬,那时宴羽扬是活最久的一位药人,被虚无真主寄予厚望,一次他从谷外带回一批新的药材,让杜可晴动手处理,其中有一颗心型红果子,他翻查典籍,发现几样药材都生的与心型果实雷同,他细细研究了一下,觉得依据是要制作药人的材料,应该是某种活血的果实。
根据记载,那果实要装在心头处最为有效,那时杜可晴的外科已经使的出手入化,基本上一点伤疤都不会留下。他还是照着原本的手法处理,孰知不知为何,将果实辗成汁放入他心口后缝合时,昏迷的宴羽扬忽然有了些奇怪的反应。
他体温渐渐上升,白皙的皮肤变得潮红,呼吸亦变得粗重,最重要的是他下方那难以言喻之处缓缓升了起来… …
身为男人,杜可晴很快反应过来,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药池中的宴羽扬突然睁开眼,一双眼血红地让人惊恐,他将他狠狠往药池按了下去,开始猛烈地在他身上啃咬,那是杜可晴第一次发现宴羽扬力气那样大,几乎是一头野兽般地力量,让他连挣都挣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第一波终于结束,杜可晴浑身湿透狼狈地坐在浴池,想着他应该要平缓下来,然而,解决一波的宴羽扬眼头反而更赤红,身体也更灼热,像是一块热铁般,此时杜可晴终于发现很不对劲,这次的宴羽扬更如一头野兽,一把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撕碎,杜可晴不断想从药池爬出去,却被后方的宴羽扬捕捉猎物般地锁在怀中。
杜可晴惊恐不已,想着他现实生活中还是个清纯小伙子,纯洁的身心现下居然要葬生在梦中… …
虚无真主第一次出现的令他感恩戴德。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不对,平时极少来打扰的虚无真主打开了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那眼神平淡地,杜可晴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事的那一方,但他还是没放弃求救的机会,只是虚无真主半晌没有动作,杜可晴愈发觉得岌岌可危,一直如木雕的虚无真主这才上前撒下一片金粉。
后方强大的手劲立时减弱,过了一会宴羽扬才终于昏了过去。
“去换身衣裳,等下过来收拾。”
虚无真主说完便转身便离开。
事后杜可晴又重新翻找书籍,发现有一味来自蓬莱仙岛的春.药,长得和药性便如心型果实。
“… …”
那之后杜可晴特别撰写了一本春.药大全当作笔记,各式药材几乎被他写进去,以免再发生同样的悲剧。
“你做什么,摸这么久。”幽暗森森当中,除了眼睛外的所有五官变得特别明显,杜可晴一听到宴羽扬低沉的声线,立刻回过神来,赶紧将手伸了回去:“没事,就一些擦伤,我替你包扎。”
“你的行囊都还在?”
“对,还在身上。”杜可晴紧张地从包裹中翻出包扎用的布条,手又探了过去,却失了精准,再度摸错地方,宴羽扬此时刚好也动了动身子,向他靠近一些,杜可晴便感觉他的腿碰到对方的某处,根据长年以来对人体经脉骨骼的研究,他的脸又热了些,慌张地抬头道:“你别乱动。”
宴羽扬奇怪道:“是我的错觉么,你好热。”
“哈哈哈,陵墓中这样阴凉,怎么会热。”
宴羽扬虽觉得疑惑,但也没太过执着,又说道:“你快些弄好,我们继续走。”
杜可晴默默背诵医经来清心,闻言随口道:“怎么走。”
“你后面不就有一扇门。”
杜可晴正背到黄帝内经第三篇,才忽然发觉背后确实有气的流动,显然后方应不是墙壁:“啊?”
“… …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事实上,杜可晴确实没注意到,但他还是义正严词道:“就我们先走么?不等连玥没关系么。”
“现下,你要怎么等她?”
“可她… …”
宴羽扬凉凉道:“她虽是个女子,却也是一介阴神,更何况你让我们在这里等她?”
“… …那就由我们去找到她吧。”
宴羽扬的行囊在方才的变故中遗失,杜可晴只好从自己的包裹中找到最后一个火折子点燃,温热火光驱散黑暗,而他方才的正后方确实有一扇门,那是一座浮雕铜门,上头雕着好似前朝字体的符文、经文,门的两侧有一烛火台,杜可晴便走去点着了,一时间光线窜动到四周,他往上一望,发现原本走过的地方变得遥远,也无连玥的身影。
杜可晴拿出藏宝图,指了指他们原先上方走的路:“你瞧,第一页地图正断在上方,那时我们无法用其他张地图凑出接下来的路,想来上面那一层到那处便断了,真正的门在下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宴羽扬难得哼哼出一句有学问的话,杜可晴此刻心情也冷静许多,听了觉得好笑,但还是忍住:“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图上的黑污好像便在这附近。”
说到奇怪的黑污,杜可晴不由有些担心,再加上连玥不知所踪,以及她从头到尾不寻常的态度,总感觉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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