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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只有电视在播放,“近日,三柳市内发生一起大规模的恐怖袭击。”
这时一旁的门拉开,一颗脑袋从门后探出,看着电视上随着记者的手势,镜头转到一堆废墟上,“这里是三柳市最大的商贸中心,附近的商场营业额能排到全国第九,可见其繁荣程度,现在却在变成这副惨样,见不到一栋完整的高楼,是什么让繁华的商贸中心变成了现在的无人区?”
房间中有焦味开始弥漫,陈汐的鼻子动了动,然后夸张地尖叫起来,蹬蹬蹬地跑回厨房关火,单手扯下围裙,高声叫着,“子琴,你听到了没?子琴。”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孤零零地回荡着,没有得到回应,她却是早有预料一般,在挂好围裙后就径直走向卧室,啪地一声打开门,熟练地游走在黑暗的房间中,直到窗帘被哗啦啦地拉开,阳光填满了整个房间。途中口中依然不得闲,“子琴,我们之前旅游的那个地方......”
一旦有光照进来,被子下面的凸起就格外显眼。陈汐看着床上的被子,刚到嘴边的话也没了,嘀咕了一声“奇怪”,随后踮起手脚,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准备用趁手的东西把被子挑开,伸到一半才发现手上是刚才忘记放下的铲子。
“呜......”随着不情不愿的低吟,陈汐不甘地收回铲子,脸上皱成一团,颤颤巍巍地伸出空余的另一只手,口中不断念叨,“千万不要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要奇怪的东西......”
这是接近极限竞速才能发挥出的手速,陈汐的手刚碰到被子就以瞬间爆发的力气将其甩到地上,接触时间不到两秒。以惊人的速度做完这一切后,她人已经闭着眼睛跑到窗台,躲避的动作行云流水。
三秒钟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嗯?”陈汐悄悄睁开眼睛,满脸疑惑地往后看去,床上躺着个人,胸腔规律地一起一伏,是熟睡的模样。
陈汐松了口气,脸上换上轻松的表情,“原来是我大惊小怪了。”
她走到床边摇了摇苏子琴的肩膀,“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睡?”
苏子琴惺忪地半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大清早的,动静太大啦。”
“你都听见了?哼,刚才果然是在装睡!”
苏子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用手揉着眼睛,“怎么会装睡,我的耳朵可是和心脏一样,24小时都在工作中。”
“我可是有证据的。”陈汐像是侦探一样指着地上的被子,端着声音说,“空调只打了十六度,你却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你这感觉不到冷热的家伙,怎么可能盖这么严实!”
“感觉不到冷热......别把我说得这么怪异啊。”
“哼,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我还以为你又在搞奇怪的魔术。”
苏子琴伸了伸懒腰,终于清醒过来,指着陈汐手上的铲子问:“为什么卧室会出现铲子?”
空气像是凝固般,静默了几秒钟,然后随着陈汐的叫声被彻底打破,她拉住苏子琴的手把她带到客厅,指着电视上说:“你看,这是我们之前去旅游的地方。”
只见电视上的专家捧着一个装着一小块绿色石头的玻璃罩,滔滔不绝的介绍说:“这个就是引发爆炸的罪魁祸首,别看只是小小的一块石头,一旦爆炸,其威力可以炸毁一栋楼,下面请看实验录像。”
电视中的画面一转,一个工作人员将绿色的小石头在摄像机前展示了一下,然后跑到远处操作了一番又跑回来说:“我现在已经把石头放在一千米外的地方了,接下来会由机器人来点燃。”
话音刚落,电视中的镜头就切换到空中的无人机上,原来的镜头缩小到左下角,无人机只拍到了机器人在石头上点火的画面,随着一声爆炸就彻底黑掉了。画面回到原先的镜头,拍摄了长达一分钟的大爆炸,一分钟过后,爆炸声才消失,满屏幕都是散不去的浓烟。
陈汐尖叫着抱住苏子琴,“那里居然发生了这种爆炸?太可怕了。”
“是啊,太可怕了。”苏子琴嘴上说着可怕,声音却没有一点波澜。
陈汐不满地嘟着嘴看她,不满地抱怨,“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看啊?”却发现苏子琴正翻看着手机,上面是各色早餐的图片。
“哈?为什么点外卖,我可是做了爱心早餐的!”
随后就看见苏子琴“你在开玩笑?”的眼神,“我闻到焦味了。”
陈汐真想把她鼻子堵起来,“都看到这种新闻了,怎么还有心思在做饭上?”
她不甘心的摇着苏子琴的身子,“别点外卖好不好?再做一次就好了,我才不要吃着方便外卖还要动手洗锅。”
“又没有让你洗,我来不就行了。”
“啊,不是这个意思!”陈汐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认真的指着苏子琴教育说:“苏子琴,你真是不懂生活!”
“哈?”
苏子琴放下手机,活动着空出来的手,将魔爪伸向陈汐,“汐,你再说一遍。”
陈汐刚想逃,就被苏子琴触到痒痒肉,她瞬间破防,忍俊不禁失了力气。此时苏子琴还不肯罢休,贴在她耳边,“我不懂生活?嗯?”
陈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一转头亲上苏子琴的脸,等苏子琴手上的动作停下,转过脑袋想要吻她的唇时,陈汐趁机后退两步,逃脱了苏子琴的魔爪,笑眯眯地说:“色鬼。”
“色鬼就色鬼咯。”苏子琴并不反驳,笑嘻嘻地贴近。
陈汐这次没躲开,在苏子琴过来的时候顺手搂上她的腰,准备迎接爱的亲吻,然而电视上传来的声音彻底打破了粉红色的氛围。
陈汐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转向电视的时候,里面的主持人正报道说:“据了解,此次事件的死者苏子行,在家人死于一场火灾之后,被一家人收养,现名童栋,这次重回家乡,想必是思念过重,来看望原先的家人,却不想死于非命。”
“苏子行,跟你的名字好像……”陈汐刚说出她的疑惑,电视就被关掉,客厅里一片寂静。
“所以……”陈汐转回头,苏子琴的行为,颇有欲盖弥彰的意味,“这个不是偶然?”
苏子琴避开她的视线,“我不想说。”
“上次你想离开三柳市也是像现在这样,隐藏着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
“这样啊,我不需要知道的事情。”陈汐坐到沙发上,隐隐有些怒气。
苏子琴急忙解释道:“不是把你当外人,是真的没必要知道。”
“跟你的过去有关吧,子琴。”陈汐看着苏子琴慌乱的模样,顾不着生气,拍拍旁边的沙发,“坐下来吧。”
苏子琴拘谨地坐下,双手规整地放在腿上,陈汐顿时有些忍俊不禁,笑倒在她的肩膀上,“搞什么啊突然跟木头人似得。”
陈汐闭上眼睛,听着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回忆着从前,“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可真是大事件,逛商场的时候突然停电,好不容易通电了,广播又说备用电源撑不了多久,让我们赶紧撤离。”
“就在撤离的时候,我找到了仓库里的你。”
苏子琴恢复平时的模样,语气轻快了些,“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注意到我?”
“看见有人不老实撤离,反而躲进仓库里,任谁都会好奇吧?”
陈汐回忆说:“那个时候我没多想就跟进去了,结果看到你浑身是血,吓了一大跳。”
苏子琴:“一般人在这个阶段就会离开吧,随随便便救人,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说起来,那个时候你很凶呢,不肯让我靠近。明明受了很重的伤,却张牙舞爪的,像幼兽一样。”
“哈哈哈……”苏子琴干笑两声,“当时情绪确实比较激动。”
“哼,当时真的莫名其妙,看着没事能抱着人跑好几层楼,结果一到外面就昏过去了。”
“幸好有汐在呢。”
“那个时候我照顾了你好久,你跟野猫似得排斥地不行,饭不吃药不换,还躲在被窝里哭,固执的不行。”
“啊……”苏子琴偷偷躲开视线,“有这回事吗……”
“就是有!”陈汐回答地十分肯定,“你那个时候可像不良少女了!不好好说话,天天摆着一副老娘最拽的表情。结果看个电视都一惊一乍的,对我的手机感兴趣,偷偷摸摸地观察,连问都不敢问,反差超级大。”
说到这里,苏子琴已经双手捂脸,不敢直视这段回忆。陈汐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兴致勃勃地说:“我可喜欢那样的子琴了!可惜后面熟悉城市了,人也变正经了,还会自己找工作挣钱了。”
苏子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汐,委屈地耷拉着手,“汐不是说喜欢我的全部吗?现在怎么……”
陈汐杵着脑袋认真思考了一会,回答说:“果然新鲜感很重要。”
“新鲜感?!”苏子琴一激动,头发都炸了起来。
陈汐恶趣味地一笑,拍拍苏子琴肩膀安慰说:“开玩笑开玩笑。”
“不过……”陈汐正整理着自己想说的话,不想这个停顿惹得某人提心吊胆,瞪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地看着她,“如果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你不想说也没事。”
“但并不是这样,你还在瞒着我做事。”陈汐抬起手轻拍了两下苏子琴,顺势捧住她的脸,“子琴,我很担心。”
“担心你会突然带着很重的伤回来,怕你有一天会一去不回,再也不会出现了。”
陈汐竭力睁大酸涩的眼睛,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再也忍不住,低下头用手遮住,放声大哭起来,“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
她感觉到苏子琴安慰地抱住她,却越发地情绪汹涌,抓住苏子琴的睡衣,她越是想停下,说她没事,却越是停不下来,她变得不像自己,异常地脆弱。
“我不会离开。”苏子琴紧抱着陈汐,眼神愈发坚定,“这次,一定要做个了断!”
一个简易的遮阳帐篷下面堆着杂乱的器材,两个人凑在笔记本电脑前编辑着画面,“这段话后面把苏子行的照片放上去,然后插.进嫌疑人被捕的画面。”
“那边的,这人的部分要重新录。”
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两人抬头看过去,只见一队人押着个人浩浩荡荡地过来。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
领队的人弯着腰指着电脑上的画面说:“不觉得这表情还是太倔了?没点罪犯该有的样子。”
“我要的是完全屈服!看上去毫无抵抗能力的画面。”领队的人干笑两声,转过身来,抓住押送之人的下巴,手腕稍一用力,迫使那人抬起头来。
被押送之人头发乱得打了几好个结,枯燥的耷拉在上边,绿色的瞳孔像油漆桶一样无趣,即使是被人强制性地端起脑袋查看,脸上也毫无波动。如果不是相同的相貌,她可以说与白苏毫无关联。
领队之人嘴角咧地更开,将人往后一推,白苏毫无抵抗地仰倒在地,厚重的锁链连接着她手上的手铐,压在她身上,千斤重似得让人无法再站起。
领队之人还未罢休,单手拿起锁链,拉起白苏的上身后,又一脚将她踩到地上,碾压虫子似得用靴底反复在白苏身上碾磨,看着白苏毫不抵抗的模样,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这可是杀了苏会长的凶手,恐怖集团的成员,要是让这家伙露出不服的表情,我们的名誉可是会受损的。”
“原来如此,那现在就重新拍。”
“等下。”领队之人抬手制止,挑眉看着白苏一开一合的嘴巴,不满地啧了一声,半蹲下把头凑过去,果然听见微弱的声音,“我没有……”
领队之人顿时啐了一口,“看来还不行。”
她从白苏身上站起来,对身后的两人说:“导演先拍别的,那个还没录吧,白苏的以前的罪行,还有被苏会长善待的日子,我叫了目击者大叔过来,我例行游行一圈,就把人带过来录。”
等其他押送人员把白苏架起来,领队之人又扯过锁链,拉扯着人往别处走去。
“说实话,我很高兴你能干掉苏会长,他控制欲强,又太过优柔寡断,干不了大事。若他还活着,我们现在估计还只能坐着看戏,哪能像现在这么爽?!”
这种话不方便当众说,她只能贴在白苏耳边低吟,不过这掩盖不了她的兴奋,“现在的会长,说不定能夺取天下。”
见白苏没有反应,领队之人觉得无趣,“这个已经免疫了么。”她转头问其他人,“喂,缆车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
灭灵门上方设有游览用的缆车,可以从上而下俯瞰风景,只不过现在的灭灵门被破坏的一片狼藉,外面还拉上了警戒线,设有专人看管,被重重封锁中,没什么好看的。
白苏被绳子困得严严实实,挂在缆车下方,其他人则是搭坐在缆车上。缆车启动后,领队之人手里拿了扩音喇叭,一脚踩在缆车的边缘,朝下喊着:“各位注意看啊,这个是杀害苏子行苏会长的凶手,同时也是在三柳市造成恐怖袭击的罪魁祸首。”
“但是,袭击所用的新型武器魔石并未消耗完,依旧埋在三柳市的各个角落,这显然不是一个人能埋下的。”
“灭灵门、通真道还有其他道士听着,你们都是嫌疑人,都可能是恐怖分子的一员。”
下面有人打开窗户,有人自下而上的望着,或呆滞或愤怒,而上方的人一概视而不见。
“我劝你们早点站出来,承认罪行,让你们的英雄,也让你们,痛快的带着罪名下地狱!”
一圈巡游结束,领队之人痛快地拍了拍手,心情大好的牵住锁链,对后边的人说:“都拍下来了吧?等会让导演把绑人下吊的那段剪掉,看看有没其他影响不好的画面也给剪掉,语音也适当剪一下。官方的会长会亲自派人编辑,让他别想太多,剪几个给大众看的就行。”
“怎么都得让外边的人知道这里是穷凶极恶之人的聚集地,到处都可能爆炸,可别随便进来。”
“剩下的就是……”领队之人别过头瞥向白苏,凑到她旁边,“那么恐怖集团的一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还问的出来。”
“哈,就不能大声点?”领队之人听她低声说些什么,不耐烦地拉了拉锁链,把人扯近了些,结果听到的还是那句话,“我没有。”
领队之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你在圣杯战争中可是大出风头诶,不止是在魔术师之中,在普通人之中,也流传着你的事。英雄这称号,说到底不过是出头鸟。谁管你有没有做,管用就行。”
“重要的可不是事实,是形势。你们,至始至终,不过是会长手上的一枚棋子。”
“说起来,有魔术师拍到你跟一个叫习悦石的关系不错。她没在三柳市内,也没出去的记录哦,只有可能是死了。”
看着白苏停下了一直重复的话语,半响没有动作,领队之人得逞一笑,把锁链扔给另一个人手中,“带导演那边重拍。”
她拍了拍手上的的脏东西,嗤笑道:“什么英雄,不过是娇生惯养的小毛孩。圣杯战争靠着saber躺赢,没实力觉悟也不行,关心的就些小事,说世道真相倒是高看了她。”
“喂,带下一个过来。”领队之人指挥着人,“掌门啊,老板、最美市民都可以,随便带个过来,继续下一波。”
白苏被押送到泰崇山脚下时,有另一个队伍迎面而来,被押送的是新任掌门赵匡,他朝白苏大喊:“别放弃啊,我们一定会证明清白,我们会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看到白苏没有任何反应,他脸上闪过一丝绝望,吼得更加卖力,却只是被拖走的命运。
短短两天内,泰崇山变得一塌糊涂,山体被炸掉了大半,石块被大型魔术碎掉重组,变成了一座基地,再简单装修一下,就能住人了。白苏关押的地方,就是基地的最下层。
随着木门一开一合,白苏被推进房间锁了起来。白苏坐在石头构成的牢笼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传了进来,最大声的是赵匡的声音,自从他被关进来,这里每天都会变得嘈杂。这次只不过和平常一样,白苏连头也没抬起,维持着刚进来的姿势。
但不同于平时,领头之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拖出去杀了。”
此时白苏才终于抬起头,脏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漆黑地看不到任何东西。
外面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可是,会长命令过,不能杀他们。”
“会长怎么可能把杀字放嘴边?他是有宏大理想的人,这种只会煽动人心的家伙,早就起不到作用了,只会干扰会长的计划。”
“有些事,只能是我们干!”领队之人的声音中透露着极致的癫狂,这种语气像电流一样刺激了白苏,她突然站起来,把手伸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其他人的声音也开始攒动,“那也得先过问会长!”
“就是,你一个三流的魔术师,有什么权利决定?!”
“得了点权利就趾高气扬的,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嘴角?!”
白苏撞上了厚实的石壁,身体和锁链撞倒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但这声音,比起外面的争论,实在不值一提。
“小角色终究是小角色,这都不敢,我来动手!”
石屋里白苏倒吸一口凉气,重新站起来撞击墙壁,用肩膀撞,用锁链拍击,没有一刻停歇。
然而外面激烈的声音依旧,“你倒是动手啊!想让我动手背黑锅,没门!”
领队之人:“动手就动手,我有什么不敢的?!”
赵匡:“哈哈哈!贼就是贼,偷了魔石,把白的说成黑的,杀了我?!反羞成怒了!亏心了!杀了我你们也成不了真!你们这些黑心的盗贼!”
声音越来越远,没有任何人听到她的声音,白苏绝望地嘶叫起来,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割破的喉咙中漏出的带血气音,回荡在整个石屋。
外面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减轻,一个两个停止了争吵,目露怪异地看着幽深的走廊,怪异的气氛和声音使所有人都闭上嘴巴。
白苏见状,再次开始不停地撞击石壁。
“喂,那边是不是有声音。”有个人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有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声音变得颤颤巍巍,“那个地方关的是……决战的那个……”
“那个人不是一直很老实,听错了吧?”
“这……不会是要撞墙自杀?”
领队之人面色一凛,把赵匡推给旁边的人,又推开前面挡路的人,赶到那面石门前使劲推,才发现这里是锁住的,又急忙掏出一串钥匙。她拿着那串钥匙一通乱找,找不到是哪一把,干脆一个一个开过去,急得脸上全是汗。在她试第三把钥匙的时候,里面的震动传过来,震掉了她手上的那串钥匙。
另一个人看不过去了,一把推开她,拿出自己的钥匙打开门。在钥匙转到底的瞬间,石门突然被撞开,开门的人躲闪不急,被撞飞在地。
其他人急忙围上去拦,但在看到出来的人浑身是血,宛如煞神时,一个个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石牢中顿时安静的连吞咽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没什么好怕的!她的手铐上有魔石,一用魔力就爆炸!”领队之人的声音突然爆发出来。
这话一出,围着的所有人都往后退,这可是刚刚疑似要自杀的人,说不定就突然自爆了。
领队之人气得直磨牙,推开挡路的人,从白苏后面突袭,擒住她的胳膊把人往地上一按,成功把白苏按到在地,厉声吼道:“不许动!”
白苏却突然抬转过头,领队之人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抬头的时候就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死死地摁在地上,“耳朵聋了?!我说不许动!”
白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在乱糟糟的沾满血的头发后面,那只眼睛瘆人地盯着她,说:“放了他。”
领队之人瞪大了眼睛,愤怒的血丝遍布其中,她两只手渐渐缩紧,身体因为或许用力,不停地颤动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说过不许动!”
“你在干什么?!”终于有人回过神来。
其他人也纷纷清醒过来,有人去拉开两人,有人直说:“放放放,我们会长可没说杀人,你别激动。”
拉开领队之人的那人恨极了,又不肯大声到让白苏听见,只得把她推倒角落,愤愤道:“你干什么?!明知道她身上有魔石,还这么乱来?!万一真炸了,你要我们陪葬啊!”
领队之人不满地拍开那人的手,也是满脸的不悦,“真不知道会长怎么会用魔石来拷住这女的。”
“你也看到一些决战的画面了,白苏的魔术有多强?!普通的手铐哪管得住?!”
“那都是靠的servant,重轩宗还不了解她?这人魔术根本就一塌糊涂!”
“唉你这人,怎么就死脑筋,懒得跟你废话!”
最终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白苏被关回石屋,赵匡也逃过一劫。
石屋里任何时候都是一片漆黑,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白苏只能在被带出去的时候,才能看到白天还是黑夜。这次,在等待被带出去的过程中,还有疼痛在折磨着她。
旁边的石壁传来规律的敲击声,而后传来赵匡的声音,“听得见吗?我是赵匡,被你救下的那个,刚才真的谢谢你。”
白苏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木雕一样。
“你可能是第一次听说我,但我在之前就知道你了。我看到你从秦始皇和狐妖手中保护了我们,听少主说,是你摧毁了圣杯,后来也知道,你跟我们一样在找小石头。”赵匡的声音不像往常一样愤慨,平静似水诉说着。
白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
“我很高兴,我们终于不是孤身作战,有像您一样的魔术师在支持我们。”
赵匡每说一句话,就有无形的刀子砍在白苏身上,她说不出让赵匡闭嘴的话,只环着双臂抱住自己,下唇咬破了也感觉不到。
“在今天之前,我就很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不要说了!”这句话脱口而出后,赵匡的声音停了下来,白苏的嘴唇微微颤抖,如同她的声音,“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我……”
赵匡:“难道说,您现在后悔了吗?”
白苏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反驳。
“现在的情况跟您没有任何关系,错的是魔术协会,和协助他们的人,您不应该后悔。”
白苏不同意,“如果saber还在,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觉得saber一定是察觉到了,只有她笨到什么都不知道,才阻止不了。
赵匡没有否认,“saber吗?如果是秦始皇,说不定能阻止魔术协会。”
“但是,那时候的现在,我们一定也会后悔吧。在享受最美好的时光时,被军队践踏了。在秦始皇的强权下没有自由,只能服从绝对的命令,我肯定会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反抗他。”
“可是……”
“其实,知道您在为这种事后悔的时候,我松了口气,原来您也跟我一样,是普通人。”
白苏抓紧身上的衣服,“你不会怪我吗?”
“不会,我一直都想跟您道谢,怎么可能会责怪?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把我当做同伴,不用什么事都担自己身上。”
赵匡:“你不是一个人,我可以帮你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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