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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世间竟有这般狠辣的药?这军中医官是如何想到的?”
“此药非医官首先研制,首次是,出于皇宫内院的。”楚祈缓缓而语,目光淡然,扶虞望向身旁男人,“宫内?”
“是啊,只不过首次所用,药效不如这已经研制成熟的。”男人一言一语,都仿佛自身经历,难不成?那首次所用,他便亲身经历?地上那人本就奄奄一息,再加上药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是快断了气息。
“如何?说与不说?”扶虞盯着地上此刻一丝生气的此刻,只听缓慢几个字:“我说,枝越,俫仪,内......”终是支撑不住,简简单单几个字,透露出来的消息,两人都是聪明之人,能分析出七八。
“千旻,将人带下去,请医官尽力医治。”楚祈将千旻唤来,将人带下去,“将军觉得此人言语几分可信?”
“此人言语中牵扯了俫仪,枝越,想表明的,是两国均有人想置我于死地,现下三国之中,只有鸣漪不动,但是鸣漪近年卧虎之姿,暗中吞食枝越西境,不可小觑。”
“最后一字,说的是内,这个内字究竟是何意思,大内?内宫?”可猜测的范围太过庞大,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头绪,只不过将将提到那瓶药物,楚祈说的那般真切,倒是勾起她的好奇心,她虽自小清冷,但是父母和睦,祖母宠爱,皇宫那种地方,没有母族庇护,要求兄友弟恭和睦相处,扶虞知晓,不可能。
但是这么贸然相问,楚祈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为了不让她一起回忆那些伤心事自是不会据实已告,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旁敲侧击。
楚祈将身上便衣换下,扶虞落座在画屏之前的桌前等着楚祈换装,突听一声青瓷碎裂之声,转头,画屏之后的人影已然失踪,楚祈再次失踪,且在身边消失,扶虞一时之间慌了神,“王爷?将军?楚祈?阿祈”轻声呼唤,却也迫切,倏而,被人背后揽住,气息太过熟悉,扶虞才没有挣扎,“夫人将将唤我什么?”楚祈在扶虞身边耳语,“阿,阿祈。”扶虞面色红透,“我喜欢夫人这个称呼,夫人既然已经给我选了称呼,以后便不要更改了。”
心知这男人是捉弄了她,但是想起他突然消失,自己这真实的心悸害怕,才逐渐明了,自己同他,待他的态度早已不是合作同盟的态度了,她是于情之一途上开窍慢,但是有这么个人愿意去引导她,告诉并且教给她,如何去爱。
“这般吓我,就是为了一个称呼?”
“夫人不知晓,这称呼,对我有多重要。”对他有多重要,重要到他知晓在她心中终于有了一席之地,且也让她在他的引导下认清了自己的心,这一番功夫,终究是没白折腾,将自家夫人拦腰抱起,大步踏入内室。
月色正浓,情意亦如月色。
第二日清晨,使团列队等在客驿门口,久不见行进,也久不见王爷露面,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王爷从大门出来,身边没有一同来的那位清隽公子,只是众人也不敢问缘由,下令出发。
月皎,青阳被留在扶虞身边等候,王爷出门前,特地吩咐过,“昨夜王妃甚是劳累,切莫去打扰他,等她自然睡醒,再带她回府。”一句话说的云里雾里,既然王爷吩咐了,再加上青阳在旁看着,月皎也进不去,只得等扶虞自己醒。
扶虞醒来已经是午时了,初醒之时,浑身酸痛,体力消耗过甚,着实是太饿,穿上自己的中衣,将外衫费劲套上,便唤月皎,听到王菲声音,月皎自然得进去服侍,青阳让路。
“月皎,几时了?”
“已然午时了,小姐,今日怎不同王爷同行?”提起楚祈,扶虞眼含秋波,“你我本是偷偷潜入俫仪,现今他归返,自然要先入宫觐见,我不便露面。”自家小姐自由考量,月皎自是不便多问,又听自家小姐吩咐,将发髻挽成女子发髻,换了衣衫,几人便抄小路回了文胥将军府。
江素收到楚祈回朝的消息,一心迫切全在扶虞身上,但是现下不是离开宫内时机,只得先随帝王召见楚祈。使团进殿,宮宴早已摆好,帝王早就携帝后在大殿中等候了,大殿之门开启,为首之人即使敛了锋芒,也是在众人之巅,帝王眯眸,眸中气息危险。
楚祈携回归使臣跪拜上首帝王,帝王上前接住楚祈跪下动作,笑意晏晏,“九叔快快起身,此番出使,九叔乃是有功之人,九叔想要什么赏赐呢?”
“听帝王授命,乃是臣之本分,不敢居功,更何况此番出使并非臣之一人功劳,请皇上论功行赏。”
众人入宴,江素被遣在帝后身边驱使,帝王举杯,众人也举杯,席间自是群臣来往,只不过楚祈,江素的心思并不在此,楚祈给使臣中的林氏使了个眼色,那人接收到楚祈的授意,上前道:“陛下,俫仪有回礼进献。”
“是什么?呈上来。”
“将俫仪女子带上殿来。”内侍声声通传,那女子面纱蒙面,步步摇曳而来。众人目光都聚焦在殿内女子身上,只有楚祈把玩着手中杯盏,仿佛那女子不及手中杯盏万分之一。“参见枝越陛下,俫仪臣女毓夏见过枝越帝王。”
“觐见枝越帝王,便将面纱摘下吧。”帝王身边内侍提醒,却未曾料到,女子开口反驳,“毓夏此番而来便是缔结两国之好,还望枝越陛下赐婚,若是毓夏觅得如意郎君,面纱可摘。”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雅安雀无声,真真是个有个性的,不愧是俫仪第一美人,送去的三位世家女,也不及这一位气质出众,倒是勾起了不少世家的注意,帝王哈哈一笑。道:“既如此,俫仪美人有意,我朝世子凡是未有婚配者,都可择婚。”
帝后看着正立在大殿中央的女子,确然是出尘不染的气质,莫名的有些熟悉,只不过少了些什么。“既如此,那便请毓夏姑娘先入内宫,毕竟是女儿姻亲之事,不可操之过急,陛下,臣妾有一法子,若是陛下信任,不妨此事交予臣妾。”皇后开口,皇上必然同意,既然无异议,毓夏便被女官带到内宫了,楚祈见此事了结,便向帝王提出道:“陛下,臣近日舟车劳顿,休息甚少,今日有些疲累,亦在成婚之后便甚少回府,臣想先告退。”
“哈哈哈,九叔果然是成了家的人,当年边关几年都不见思念家,现下成了婚,倒是想先回家,好好好,朕也不强人所难,君子亦要成人之美,便特许九叔赶紧回府,见见自己的美娇娘,哈哈哈。”
帝王调笑,百官附和,楚祈便在众人目光中退去。
江素见楚祈离开,知晓今夜想见见扶虞怕是难了,只得另寻时机。京都夜城甚是繁华,出了宫门,楚祈马车缓缓步入夜城之中,酒楼二楼上的一扇窗户开着,清风送来,只留下一片青色衣角。
扶虞回了将军府便换下衣衫,沐了个浴,躺在躺椅之上,桂花飘摇,落了满怀,吩咐月皎取了坛酒,便对着夕阳饮酒,夜风送凉,扶虞却饮的尽兴,周身热气,两颊愠红,楚祈踏月而归,进了院子,便是此番情景,自家夫人在月辉笼罩下翩然而舞,身姿蹁跹随风而动,楚祈没有打破此情此景,招手唤来千旻,拿来长箫,音色清泠,扶虞转身,发现那人驻足在月下,身影修长,给她伴乐,二人默契一视,都未停下,尽兴便好。
等到自家夫人舞不动了,便飞身接住。揽在怀中,双双躺在那躺椅之上,一树桂花飘落。“夫人,美酒美景作陪,是否还缺了个美人?”
“美人?此刻不正在我怀吗?”说着,食指勾起楚祈下巴,这男人长得怎能这般勾人呢,这眉眼,鼻梁,扶虞眼神自上而下扫视,楚祈唇角带笑,□□效果达到了,这张脸还是有用的,迷惑自家夫人。因着是楚祈将自家夫人揽在怀中的,故而他是垫在夫人身子底下的,出于缓缓低头,两人唇齿相交,自家夫人这般主动,他自是求而不得,揽住夫人脖颈,加深二人唇齿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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