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道成为咸鱼之后

　　正如D伯爵所言，回到家后，经过详细检查，齐苑不得不得出一个悲伤的结论：小黑发qing了。
　　彼时可怜的提亚马特猫猫浑身湿答答的，姣好精致的面容写满麻木，天然柔顺的蓝发黏糊糊涂满口水，她目光哀怨的看着齐苑，小手比划：“咿咿呀呀呀。”
　　大坏蛋！
　　“汪！”
　　瞬间，奇亚马特肩膀一抖，迈动小脚跑到齐苑身后，抱着他的脚，瑟瑟发抖的看着跑过来摇尾巴的大狗子。
　　以猫猫的身形来说，小黑就像巨人一样可怕，以大地母神的体型来说，它却是和蚂蚁一样渺小。
　　拎起猫猫后颈，抱在怀里，齐苑若有所思的望着对猫猫流口水的小黑，喃喃自语：“难道真要yange吗？”
　　一阵寒风吹过，小黑忍不住夹紧了尾巴，嗷呜一声。
　　中华街宠物店里，外形矫健消瘦的细犬满地打滚，头颅半扬，撒娇般发出细细呜咽声，被它讨好的人类——穿着厚重羽绒服清俊单薄的少年一脸平静的说道：“我觉得您的建议非常好，小黑的确需要做一些切除。”
　　名为D的青年面容艳丽，看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于“王”的威压下放佛被欺压的小可怜一般的黑犬，忍不住皱起纤细好看的眉毛：“如果是妖怪和神明的话，会有更大的压制本能的力量，它现在处于兽与妖神之间，强行yange的话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齐苑挑起眉毛：“不可以吗？”
　　D一脸肯定：“当然不行。”
　　之前说过，D对于动物有着非常非常宽容和深厚如山海的喜爱，面对一只快要步入犬神阶段的犬，是绝对无法容忍它被人类gange的。
　　瞧瞧，那柔顺的毛发，看看，那矫健的身躯和充满智慧的忠诚双眼，尽管它如瑟瑟发抖的鹌鹑般可怜可爱，也无法改变D发自内心的喜爱。
　　“可是家里的猫猫深受其害啊。”
　　齐苑感叹。
　　D伯爵忍不住出声：“您可以加快它成神的进度。”
　　为了表达诚意，D甚至列举出附近具有强大灵力且失去神灵庇护的神社，其中不乏稻荷神和结缘神一类曾经大神明庇护而今落寞的神社。
　　“失去神明的神社就像失去光芒的飞蛾，总有一天会消失在黑暗中之中。”轻薄的双唇开启，吐出冰冷无情的话语：“依附神明的人类如果没有了神社，失去聆听神谕的特权，将会成为黑暗之中野兽们的食物。”
　　神明钟爱纯白圣洁的灵魂，妖魔亦是如此。
　　齐苑想了想：“我会考虑您的意见。”
　　“非常感谢。”
　　D亲自将他送到门口，作为谢礼，齐苑递过去一串透明的珠子，隐隐约约可见龙魂游走，风雷之声如雷泽在畔，响彻不绝。
　　“这……这是？”
　　D双手微微颤抖。
　　齐苑指了指跟出来的“王”，说道：“我曾与友人捕猎过一支龙族，细细想来，应是这孩子的先祖，此为炼化后的龙魂，与我等无用，却能助它脱身化龙。”
　　别看龙九子说出来神气，其实谁不想化身真龙？
　　和鲤鱼跃龙门就能化为蛟龙不同，龙九子是命中注定，他们生来就享有一切，强大的力量，高贵的血脉，尊贵的地位，人类的崇拜，也是如此，这些东西阻拦他们更进一步，想要化龙无异于沧海桑田天地崩裂般困难。
　　有龙魂的帮助至少饕餮能少走一些弯路，黑麻麻的道路上点起一盏指路明灯。
　　饕餮激动的浑身颤抖，尾巴摇的像螺旋桨一样快，他觉得自己委屈求全都是值得的，甚至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躲在帘幕后咬尾巴嫉妒不已的同伴。
　　看，只要舍得下脸，任rua！
　　“非常感谢您，但凡您有所需。请一定告知于我，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推迟。”
　　D再一次表达感谢。
　　关上厚重的红木大门，浓稠的龙延香被隔绝于门后，一股清爽混杂着泥土的湿气扑面而来。
　　“下雨了啊。”
　　东京天气多变，世界线合并后更加诡异莫测，往往是早上晴天中午暴雨，更有人在空町座打群架搞得一晚上都是雷声，连那里的气候预报员都辞职不干掀桌子走人了。
　　雨声轰鸣，雨水连成雨幕。
　　少年垂下眸子，他穿了一双小白鞋，这是昨天刚刚在亚马逊网站上买的，便宜实惠又舒服，为了抢鞋，他甚至罕见的熬了一个钟。
　　“齐小哥？”
　　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
　　雨幕里，出现了一道修长矫健如青竹般的身影。
　　齐苑眼睛闪闪发光。
　　“风先生，这里。”
　　风脾气很好，撑着伞走过来，在他跳水沟时甚至弯腰来扶。
　　“小心摔倒。”
　　等主人过去后，小黑轻轻一跃，紧挨齐苑的腿，时不时沉默的看一眼和青年交谈的少年。
　　目光忠诚。
　　“D伯爵士是位博学多才的人呢。”
　　“D伯爵？是位伯爵吗？”
　　“啊，不是呢，因为祖上有爵位吧。”齐苑双眸微眯，弯弯如月牙，仿佛星星点亮了眸光，驱散眼里沉沉迷雾，露出罕见的天真和愉悦：“大概是大雾都时代吧，那家伙带着全副家当跑到敦伦去了，当时被称为“女王的猎犬”的孩子遇到了一点点麻烦，多亏了D的祖先帮忙才平安顺利的解决，也因此被封了伯爵。”
　　风安静沉默的看着他，也许是因为少年笑起来的模样太过美好，也许是因为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愫，他竟然觉得这条路格外的短暂，直到门口时，才反应过来，到家了。
　　“再见了。”
　　“再见。”
　　门缓缓关上。
　　风站了一会儿，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忽然响起开门声，探出一个小脑袋，问他：“风先生要不要来我家吃晚饭？四川麻辣火锅哦。”
　　风笑了笑，这是他所接到的最好的邀请。
　　“需要我帮忙吗？”
　　“要的。”
　　晚饭后，雨水渐歇。
　　饭饱茶足，齐苑忽然想起来春夏交替时，存放在地窖里的青梅酒，便急急忙忙起身，打开地窖的小门。
　　“你在找什么？”
　　隔着窗户纸，隐隐约约可见厨房里暖橘色的灯光和青年刷碗的身影。
　　“酒，是酒啊。”
　　风赶紧走出来，手腕上沾染了没来的及冲干净的泡沫，皱眉看着摇晃着酒瓶的少年：“你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呢。”
　　不管是霓虹还是种花，齐苑看样子都还是国中的模样，单薄娇小，仿佛风一吹就倒，恨不得盖一座高大结实的城堡，将他团团保护起来。
　　“风先生啊，我可比你大多了。”
　　齐苑心情很好的说。
　　算上主神空间和洪荒的时间，他的年纪能有无数个风加起来那么大，亦或是不记其岁。
　　他和奈亚子在一起打架的时候，有一位西方来的神明，手捧创世之书，妄图得到两位打的昏天暗地的神明的指点。
　　“吾该如何造物？”
　　那位金发十二翼的俊美男人苦恼极了。
　　齐苑正忙着给奈亚子触手打结，忙里偷闲的回了一句：“先从时间开始吧。”
　　“时间？”
　　那男人皱眉。
　　奈亚子愤怒的拍打宇宙，长长的看不见的触手啪叽一下抽在对方脸上，齐苑啊的一下张大嘴，举目四望，那人化作流星穿透数层纬度空间，消失在几亿万光年以外。
　　“奈亚子你几岁了？打架不要波及吃瓜群众！”
　　齐苑挽起袖子，决定给奈亚子一个狠狠地教训。
　　然而这只触手怪不仅没有反思的意思反而发出尖锐的刺耳的扭曲一切的声音，仿佛是不屑一顾的嘲笑。
　　论年纪比祂还大的老妖怪，好意思欺负一个弱小可怜且无助的奈亚子吗？
　　“啵”
　　拔出瓶塞，青梅酒散发出好闻的味道。
　　齐苑先倒给风，雪白的小酒杯杯底描绘出数枝盛开的红梅，浸染于琥珀色的液体中，栩栩如生。
　　“请用。”
　　这一夜，于酒足饭饱后，于天幕苍穹下，少年随手一挥，那厚重云层散去，露出繁星点点，光辉璀璨美不胜收。
　　举杯：“敬此刻，此景。”
　　风不再多说他喝酒的事儿，举起半盏酒，对饮而尽。
　　他那追求武道，攀登不息，永无止境的心，感受到此刻久违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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