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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回到小镇的阿娇似乎感觉自己这几日从未有过的自在。
她仿佛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日出而醒,日落而息。一日三餐都有人搭配得当的准备好,还全是她爱吃的。
每日饭后,她就像街角休生养息的老太太,在镇子里四处闲逛。短短几天,小小的镇子早已被她处处逛遍。
阿娇深觉自己真的快成为被圈养的猪崽,整日懒洋洋,除了睡就是吃。再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在沪城待了八年,第一次过上节奏这么慢的生活,阿娇除了惬意之外还有几分不适应。
她在沪城的前四年,每日在学校战战兢兢挣学分,兼职打工赚钱,后四年又绞尽脑汁万般讨好林先生,或是约小姐妹吃喝玩乐,社交赴局。哪会有现在的无事可做,阿娇闲的都有些心里发慌。
初春的小镇艳阳高照,温柔的光芒照射在阿娇的身上,带给她阵阵暖意。
站在家门口的阿娇迎着旭日,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她又决定出去转转,刚刚母亲做了她最钟爱吃的红烧排骨,她一时没忍住,就吃了个十分饱。现在的她倒有些胃胀,她想去消消食。
镇子里除了一条条住宅聚集的长街,和几家生活必要的商店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风景,连个公园也没建成。镇上的年轻人大多都跑到外地去打工了,只剩些在家留守的老人和小孩。
大家都是在这这个镇子上住了大半辈子的人,彼此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相熟得很。一路上,有不少以前的老邻居纷纷认出了阿娇,笑着和她打招呼。
阿娇从前是避之不及的,现在倒习惯了不少,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毕竟这些老人都是从小看着阿娇长大的,而阿娇又惯会嘴甜卖乖,惹得众人喜爱不已。
现在的她正蹲在街尾郁郁葱葱的槐树下,看看隔壁的周爷爷和祝伯伯在棋盘上厮杀,又嗑嗑手里的瓜子。
“你记错了,明明是我先吃了你的车!”
“小子,我虽然年纪大,记性没差,我先走这步的好伐!”
不一会儿,二人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掀翻棋盘,阿娇只得拉住二老和稀泥......
“唉,我刚刚怎么看到一个男人,长得怪像陆家的儿子啦?”同一棵槐树底下,一旁的张家姆妈一脸疑惑地对身边择着菜的杨阿姨道。
“你看错了吧,没听老陆说起呀,他家儿子都两年多没回来了。据说在沪城开了公司,成了老板了呢,老陆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小时候就见陆家儿子是个有出息的,果不其然!”杨阿姨立刻兴致勃勃地说起陆瑾。
这厢耳尖的阿娇早已听了个一句不落,陆瑾的名字自带魔咒,只要一听见就会令她的心仿佛揪起般疼痛。
四年来,这是阿娇第一次在别人的嘴里听到陆瑾的消息,她知道陆瑾向来是有能力,不过也没想到才短短几年时间,陆瑾就在沪城开起了自己的公司,做起了老板。
陆瑾在小镇?不可能,陆叔叔没有提起过,如果当时没有做出那个选择,现在她和陆瑾会是什么样呢?她不禁这么问自己,阿娇知道自己的念头既可笑又可耻,作为这段感情的刽子手,她没有资格还想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阿娇忽然有些怅然若失,感觉呼吸都有些紧促。
阿娇开口与周爷爷和祝伯伯打了声招呼,往小镇上唯一的小溪边走去......
她慢悠悠地踱步,脑海里还止不住地回忆着刚刚张家姆妈的话,她不是没有想过陆瑾最近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但是这么突如其来地得知,她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一路上,阿娇总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些发烫,似乎有一股绵密的视线灼热地贴着自己的背,她转头往身后探去,后面除了一排排茂密的柳树外,什么都没有。她暗自摇头,深感自己太过敏感,小镇虽然人烟稀少,只有老人和小孩,但治安一直很好,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过谁家有变态或是犯罪的。
镇上只有一条从山上活水流下来的小溪,以前没有自来水的时候,大家都是靠着取这条小溪的水洗衣做饭,维持日常生活。镇上的人都对这条溪水有着很深的感情,取名“源来溪”。
源来溪的溪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照耀下反射着磷光,水下的鹅卵石清晰可见,奇形怪状。湍急的流水与石头相互碰撞,发出“哗哗”的声音。
也许只有人与自然相处时,才能体会到万物宇宙的浩瀚无垠,发觉自身渺小微尘。
阿娇环绕着溪水走着,溪旁只有她。除了水声风声与她作伴,再没有第二个人。莫名的沉静萦绕在她心间,刚刚的万般愁绪似乎剥离了身体。
霎时间,一股子香气飘然而至阿娇的鼻尖,好像是炖肉的味道。阿娇嗅着空气中渐浓的肉香味,不禁好奇心大起,这究竟是谁家炖的肉,如此香。想着,阿娇寻着气味迈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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