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谈

　　第二十一章新的旅途
　　“下次不准交晚了哦，这次看在要放假了的份上就放过你。”
　　“唔，那就多谢学姐咯。”
　　松散束起的略显棕色的长发在女孩背后流淌，不失棱角的鹅蛋脸，洁白之外，又在夕阳中氤氲着一抹红晕。眼睛大大的，配合那姣好的脸蛋，无论是比例还是神韵，皆恰到好处。淡绿的长裙外披上一件精致的外套。即使表情严肃，目光却仍然柔和而温暖。
　　不过，这么温柔的学姐，却是我的班助兼C语言助教。虽然是“上级”一般的人物，但由于她自己是文光本科保研本校的研究生，于是便一直让我们称呼她为学姐。
　　但也幸亏如此，我才能偶尔偷懒晚交作业。唔，这么说，温柔的美少女学姐是你的助教还真是不错呢。如果是动漫或者小说的话，这种时候应该有某种神奇的展开吧，比如我和学姐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或者文光爱情故事什么的，唔，如果萧飒在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忍不住要开始写galgame的剧本了吧。
　　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前往心学社的教室。
　　推开门，萧飒和钟不驯已经坐在教室里了。和往常一样，两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这倒不是因为他俩关系不好，即使三个人坐在一起，也经常互不说话，各忙各的。那是一种不会令人难受的属于我们三人的静谧。说起来，我倒是很庆幸我们三人都是懂得享受安静的人，毕竟世上还是有很多人会对安静感到恐惧的。这绝不能怪他们，只是像有人怕蜘蛛，有人怕樟脑一样，不同的人特点不同罢了。
　　“唔，今晚追哪部番好呢…”我看着嘀哩嘀哩列表里满满的的收藏，很是为难。
　　今天，是神圣的9月30号。
　　这意味着，明天将是国庆节。
　　而国庆节意味着，将会有七天假——哦哦，不对，国庆节当然意味着我们伟大的新中国迎来了她又一年的生日，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全国人民都会为经历了八年抗战以及四年内战才建立起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而欢呼，赞美。至于假期什么的，我才不在乎呢，喂喂，我可是很爱国的好吗！
　　但事实上——
　　“进击的矮人第四季后天就要开播了啊！假期就是愉快呢，可以身心放松地享受二次元的快乐呢。”萧飒感慨道。
　　“唔，萧飒，这个你看过吗？评分还挺高的…我再想要不要追一下，这么美妙的假期，一定不能浪费。”
　　“嗯…前期展开还不错呢，世界观也很有新意，不过也许是集数限制吧，结尾倒是有点仓促。”
　　“是嘛…喂喂，你在看啥呢？”萧飒的屏幕上，两个大男人正纠缠环抱在一起，其中一个用四肢束紧紧缚住另外一个，时不时，还传来几声怪异的叫声。
　　“这你都不知道？哲学视频啊，看来我对你的教导还不够呢，布谷同学。”
　　“哦~受教了受教了，萧飒老师。”
　　钟不驯时不时抬起头，像看两只动物园里争夺香蕉的猴子一般看着我和萧飒，便又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
　　钟不驯的假期，都会去做什么呢…我不禁好奇起来。
　　“唔，你假期一般做什么啊？”我看向钟不驯。
　　“我吗？”钟不驯抬起头，似乎有些吃惊。
　　“嗯。”
　　“以前的话，一般都是杜朗或者爸爸带我出去玩，其余时间自己呆在家里…后来他上了大学我上了高中，学业忙起来，也就没有假期了。最近的话，看书，画画，写作业，周末就过去了。”
　　“你会画画吗？”萧飒好奇地抬起头。
　　“嗯…姑且算是，会一点吧…小时候爸爸让我学了一些特长班，画画算是一直坚持下来的吧。”
　　“这么说，很喜欢画画？”我问道。
　　“嗯…可能吧…”语气有些犹豫。
　　这时，门轻轻被推开，一股不祥的味道，从门缝飘入。
　　狐狸社长缓缓关上门，缓缓入坐，缓缓地看向我们，缓缓地露出了与往日不一样的笑容。
　　“啊~要放假了呢。”打着哈欠，狐狸很随意地开口道。喂喂，我已经不知不觉彻底把他当作狐狸了吗。“真羡慕你们啊，还有这么漫长的假期，我们这种大三狗为了保研，连假期都没有了呢。”话语中带着失落，像是普通的自言自语的抱怨，可他的眼神，却始终在不经意间偷偷瞟向我们三个。
　　“呼…”我叹了口气，“社长，就别客套了，说罢，又是什么委托。”老狐狸嘛，没有委托，他才不会屁颠屁颠跑到心学社的教室陪我们喝茶呢。
　　“唔~布谷同学，不要说得这么功利嘛~再怎么说你们三个也是我心爱的社员啦，我这个社长可是很关心你们的哦！”喂喂，不要用这么可爱的语气说话啊！不要让可爱男孩子在我心中的形象幻灭啊！“唔，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不提一下这方面的事请也不太好吧…”果然是有委托呢…
　　“我事先说明，这次的委托不是强求，只是给你你们提供参考选项。”说着，立刻端正了坐姿，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目光隐匿在反光的镜片后。“这次，是要去一家教育机构，作为老师给学生们授课。你们要教授的学生主要是小学和初中生，具体年级待定。时间嘛，是整个国庆节，相当于全职的工作吧，只不过，是义务劳动。”说着，他推推眼镜，“有人愿意参加吗？”
　　“喂喂…你的意思是，整个国庆假期都要上班吗？”我皱着眉。
　　“正是，而且是没有报酬的上班。”
　　“这也…”可还未等我说完，萧飒已经先开口了。
　　“我去。”
　　“ok，成员+1！”
　　喂喂，不是吧…我转头看向萧飒。
　　那是从未有过的，而只属于萧飒的，某种代表下定决心的神情，尽管看起来他绝对不像思考周全了的样子。我似乎感觉到了已终止前从未察觉到的“场”，他独有的“场”，说不上是坚毅，强大，恰恰相反，那是一种稚嫩的，不成熟的力量。可正因如此，那股弱小的，生长的势头，却比历经千年磨砺的风雨如磐，更让人动容。是啊，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每个人都会成长的吧。
　　“唔，算我一个。”
　　“OK~+1！”李珂看向钟不驯，“不驯同学，你呢？”又恢复了狐狸的奸笑，李珂眯着眼，脸上写满了“你一定会来的吧”的期待。
　　“我，我还是算了吧…”刚刚一直沉默的钟不驯嗫嚅道。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啊，即使要拒绝，也会坚定地一口回绝，这才是钟不驯。难道说，并不是她不想去，而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皱起眉。
　　“嗯？我记得，不驯同学可是心学社的社长吧~社员都去了，社长是不是也该…”喂喂，刚刚不是还自称自己是社长吗，这下回又想起来别人才是社长了？虽然钟不驯从名义上来讲的确是社长，但到目前为止，我们仍习惯称呼狐狸学长为“社长”。
　　“我…”钟不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萧飒，叹了口气。“我不是很擅长应付小孩子，不，应该说很不擅长…”少有的，钟不驯主动坦白了自己不擅长解决的问题。
　　“没关系啦。反正不驯同学的成绩很好吧，我可以破例，到时候给你安排初三的班级就好啦，那里面的孩子都很懂事了，毕竟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嘛。”
　　“嗯…那好吧，我也去。”
　　“ok~再次+1！那么这样的话，就一共有四个人了，希望你们，相处愉快，工作顺利！”
　　“唔？社长也要去吗，可你刚刚不是还说…？”萧飒问道。
　　“嗯？我可没说是我哦。”
　　“新，新社员吗！”我猛地站了起来。
　　“嗯~很有精神嘛。”李珂略带戏谑地看着我。“不过不是新社员，而是志愿者协会主动提出参加的一位学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李珂似乎加重了学两个字的发音。“而且，还是研究生的学姐哦。”李珂嘴角上扬，冲我和萧飒努了努嘴。喂，你就是歪嘴狐狸王吗？
　　“好啦，放心吧，那位学姐很好相处的，那么，出发吧！”
　　“蛤？”
　　“去我说的那个辅导机构啊，毕竟明天你们就要开始上课了嘛，今天下午大概是要给你们分配任务吧。”说着，李珂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走吧，去和你们的同事会合。”
　　夏天，推开门就仿佛进入了某个大型的蒸炉，汗水似乎也迫不及待地要从毛孔内渗出来，让人深刻地感觉到，门外与门内是两个世界，随之油然而生一种离家的兴奋与疲劳。但初秋则不同，即使走出室内，感觉也不会差太多，仿佛哪里都是那个让人把的“家”。手在有些冰凉的铁扶手上滑过，手指坐着滑梯缓缓降落，唔，要不是这么多人，真该加点配音什么的。
　　刚走出大楼，一个女生便在门口的阶梯之下，向我们打着招呼。
　　“你们好呀，我叫佟语花，今年研一。唔…布谷同学？”虽然外貌给人一种淡雅娴静的感觉，可声音却不失活泼。
　　但是——
　　“学姐？！”
　　没错，站在台阶下的，正是我亲爱的班助兼助教，佟语花学姐。
　　“布谷学弟，你和学姐认识吗？”李珂饶有兴趣地问道。
　　“学姐是我们班的班助，还是我的C语言助教…”
　　“哈，那你这次的国庆节C语言作业可要好好做啦。”李珂笑道，经他这么插科打诨，刚刚有些僵硬的气氛缓和下来。萧飒、钟不驯和学姐打过招呼，简单介绍了一下，便和李珂一同前往目的地。
　　路上，佟语花时不时和我们三人搭着话，也许是作为班助经常和学弟学妹沟通吧，一路上四个人丝毫没有觉得尴尬。
　　“不驯学妹原来是实验班的！好棒好棒！”
　　“萧飒学弟懂得这么多诶！”
　　“布谷学弟一定是在心学社里混日子的那种吧，从你的C语言作业就能看出来呢。”
　　喂喂，为什么只对我一个人恶言相向啊，这就是助教对于晚交作业的学生的怨念吗…
　　不知怎么的，我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钟不驯。她正看着路边的草丛，漫不经心地走着，像是在发愣。这家伙，总是这样。
　　“说到心学社，我有一个好朋友，曾经也在心学社呢。那时他是社长，我还找他帮过忙…”像是回忆起了古老的往事，学姐柳眉微蹙，用手指卷着胸前的长发。
　　“唔？学姐也给心学社下过委托吗？”
　　“嗯，那已经是大二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心学社…”不知怎么的，学姐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守望着的母亲看见了放学回家的孩子。也许这比喻奇怪得很，但那一瞬间的感觉，确实如此。
　　“那时候的心学社，怎么了？”
　　“那时候的心学社真是不成样子啊，寥寥几个部员也都零零散散。可即便如此，那个社团也组织不好，自己也照顾不好的笨蛋还是在尽全力帮助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突然说道，“对了——”
　　“到啦！”李珂回过头，向我们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大厦。学姐还未出口的话也就此搁下。
　　哦~想不到工作的地方竟然这么豪华吗？吼吼吼，有干劲起来了呢！
　　“唔，让我看看…”立刻拿出手机，似乎在看地图之类的东西。“这边这边。”说着，李珂越过大厦，向前走去。
　　嗯？等等，已经过了大厦的门了啊…喂喂，不会吧不会吧…
　　走了大概五十米，我们终于在大厦旁边破旧不堪，正在装修的小门前停下，门口的铁框上还贴着装修的黏胶条。
　　呵呵，梦想再次幻灭了呢。
　　走进去，漫天飞舞的木屑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按下电梯按钮，不知过了多久，一架破旧不堪的，内部还是木板隔间的电梯缓缓停在面前。喂喂，话说这种电梯不会有危险吗？没办法了…这狭窄的门面，连一个手扶楼梯都建不起来呢…李珂按下了5，电梯缓缓上升。3—4—5——“轰”！电梯猛然间震颤起来，像是遭遇了地震一般。喂喂，果然有危险吧！“啊啊，别在意，这电梯一直这样，没关系的~”李珂用放松的语调安慰着我们，不慌不乱地走下电梯。回头看向他们，钟不驯皱着眉，萧飒和佟语花苦笑着。呼，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吧。
　　穿过一扇那种常见的，漆成白色的紧急通道用门，眼前的装修画风立刻发生了质的变化。黄绿蓝相间的墙壁渲染了一种轻松的氛围，“优学教育”的牌子下，电子屏推广着本机构的课程，大厅里，摆放着两张拼在一起的绿色大方桌，简洁干净，这就是我对这里的第一印象。正前方的走廊里，一扇门被推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走了出来，虽说给然感觉很年轻，却有一种老成的感觉。步子不快不慢，极右翼中工作的紧迫感，又不失优雅。看样子，大概是这里的负责人了吧。
　　“小珂来啦。”声音冷静而不失温度。
　　“嗯，刘老师，这就是我们学校今年的志愿者同学。”
　　“你们学校那么优秀，我放心。”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五人，被称作刘老师的女性向我们招招手，“来来，这边坐。”说着，她在绿色长桌的一边坐下。我们五人也纷纷落座。
　　“我呢，是这里的负责人，大家叫我刘老师就好啦。那么几位同学，你们都是大一新生吗？”
　　“这三位同学是大一新生，我是硕士一年级的。”佟语花解释道。
　　四人纷纷自我介绍。
　　“可以说一下你们的专业吗？”刘老师微笑着问道。
　　“我是物理。”
　　“物理。”
　　“计算机网络安全。”
　　“历史。”
　　“唔，这样吗…只有萧飒同学是文科的吗…不过也没关系，萧飒同学，可以安排你作为值班老师吗？”
　　“什么事值班老师呢？抱歉，我不是很了解…”
　　“值班老师就是负责一些日常的事务，比如点名啊，定时去教学班听课，打印习题，接待家长…总之，除了教学以外的工作都有涉及。至于原因的话，因为这里的科目基本都是与理科相关的，虽说萧飒同学这么优秀一定也没问题，但鉴于一定要有人作为值班老师，还是觉得这份工作最适合萧飒同学你呢，毕竟一看你就这么和善。”说着，刘老师向萧飒微微一笑。
　　“唔…没有啦。”萧飒不好意思地摆着手，“我一定好好完成这份工作的！”不愧是负责人啊。三言两语就让人心甘情愿地开始工作这样痛苦的事情，这就是言灵之力吗…
　　“那么，剩下的三位同学，布谷同学负责二年级的数学和初三的数学，语花负责三年级的数学和初二的数学，不驯负责初三的物理和化学。可以吗？”
　　“嗯。”
　　“唔，那么，随我来领一下各位的课本吧，萧飒同学你也来一下，我把相关的东西给你。”走进刘老师的办公室，已然是那种简洁的风格，角落的桌子上摆着一台打印机，书架上满满的“优学教育”出版的教辅书，桌子上的文件虽然稍微有些杂乱，但并不碍眼。除了一支笔筒，便是几株小小的多肉，唔，很有年轻人的气息嘛。喂喂，怎么感觉自己突然老了三十岁的样子…
　　三人拿上自己的课本和相关教辅，萧飒则领取了一沓签到表以及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哦吼吼，顿时有包工头的感觉了呢。
　　“说起来，刘老师，这里没有别的员工吗？”佟语花问道。
　　“嗯，平常的话是有固定员工的，但是国庆节嘛，再加上和小珂的合作，就让他们都放假了。”
　　“唔…万一我们教的不好的话…”
　　“放心吧，这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们的前辈可是一个比一个让我印象深刻哦！”刘老师整整手中的文件，用鼓励的目光看向我们。
　　“嗯！那我们一定尽力。”佟语花点点头。
　　“那么，祝你们工作顺利！”

　　太阳已经落山，世界笼罩在昏暗的光线下。佟语花依然在和萧飒，李珂聊天。不得不说，永远能找到让他人感兴趣的话题，这也算是一种能力吧。虽然佟语花学姐一直在聊天，但她丝毫没有给人“聒噪”的印象，就连热闹也称不上。那种感觉，就像是电台老歌配上冒着热气的咖啡的下午。
　　我看走在前面的寒冰射手。虽然之前每次也是她走在我前面，可我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观察过她。钟不驯身高中等，大概在1.65米左右吧，也许是因为穿的是宽松的裤子的缘故，显得人有些消瘦，一边的头发用发夹别在耳后，而另一边则倾泻而下。由于不对称，反而显出灵动。路灯下，漆黑的发丝在橙红的光河中流淌。
　　正当我看得有些出神，她却突然转过头，我急忙低下头盯着脚尖。前方的脚步声慢了下来，一双小小的鞋子跳入眼中。我抬起头，钟不驯已经和我并排而行。
　　“一会一起去西苑吃晚饭吧。”
　　“嗯，好。”
　　“不会应付小朋友什么的，很多人都会这样的。”我想起她之前在教室里说的，便随口安慰道。
　　“你呢？你擅长…应付小朋友吗？”
　　“哦哈！是时候让你知道了，我可是号称卫南孩子王。无数调皮捣蛋的小朋友在我手里都乖得和三好学生一样。”
　　“猩猩同学也出人意料地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吗？”唔，怪不得刚刚那么沉默，原来是在给毒液技能充能吗。可恶啊啊，以后可绝对不能放松警惕了。
　　“其实小朋友很好哄得，你只要给他们讲一些奇怪的故事，他们就会津津有味的听下去。像什么孙悟空大战奥特曼之类的啦，总之只要有趣，即使有些扯，他们也会很感兴趣的。”
　　“你说的是自己吧…只有猩猩少年才会对这种一听就是劣质缝合的故事津津有味。”
　　“唔…我舅舅当年讲的孙悟空大战奥特曼可是很精彩的好吧！”脑海里，左手神光棒右手金箍棒的日子在读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还真是让人还念啊…
　　“呼…我在意的倒不是这些…我应付不来小朋友，主要是猜不到他们在想什么，如果要做比喻的话，就像是在做无规则运动的微观粒子…”喂喂，这就是物理实验班的说话方式吗？
　　“小朋友的思维都是很跳脱的。不过没关系的，即使不知道他们想的什么，也可以和他们一起玩嘛。”
　　“是吗…”少女抬起头有些困惑的脸庞，“可如果猜不出别人的想法，就不知如何做出回应了…”后半句的声音是那么小，也许她只是自言自语吧，可我还是隐隐约约听见了内容。
　　蓦然间，那晚和杜朗谈话的内容在脑中闪过。
　　“公式推出的结果…”
　　“感受不到…”
　　因为没有和孩子沟通的“公式”，所以才应付不来吗…
　　我知道，现在说“没关系”，“大家都一样”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只会显得额可笑吧，对他人困惑丝毫不了解就妄下论断的可笑。
　　“先想想怎么教你的初中班吧，到时候可别被我的小学班给反超了哦，钟老师。”
　　“不愧是自我认知混乱的猩猩同学。”
　　我回头看了看路灯拉长后二人的身影，长舒一口气，和少女向前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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