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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八剑
太极八剑,分别是徐乾、张坤、陈震、胡巽、伍坎、金离、邓艮、赵兑。据说这八人自小被一个道士养在道观里,一同长大,一同习武,因此默契非凡。这八卦剑阵不似平常的九宫八卦阵,其中的八门,即生、死、惊、开、堵、景、伤、休门,寻常破解九宫八卦阵的方法,应当是从正东‘生门’打入,从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被‘开门’杀入。可太极八卦剑的八门会随时间或者被围困者的武力高低变化,难以应对。
曾经有数位高手丧命于太极八剑的手中,比如“烂脸婆”常青和“半点鱼肠”张立命。“半点鱼肠”张立命使得一手精妙绝伦的剑法,使用的乃是断裂的半截鱼肠剑。据说他在太极八剑手下坚持了二十个回合,怎奈这剑阵实在过于变化莫测,最终在伤门中被一箭穿心。据说这张立命在临死前行为举止近乎疯魔,口中狂呼不止:“不可!不可断剑!三师兄!不可断剑!……”后来江湖中才有传闻,说这“半点鱼肠”的断剑是来自其三师兄“三山柳”柳息:二人反目时,柳息怒而断剑,随后用那半把鱼肠自尽。虽说反目的缘由不得而知,但也足以显示这太极八卦剑阵具有极强的迷惑人心的效果。
无情没有打开轿身的精铁罩,因为他知道这无法抵抗八人的剑锋。
此时此刻,唯有破阵!
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这轿子竟急速的旋转起来,伴随着数道金光激射而出,直冲八剑!
剑势顺势变换,剑阵中罡风阵阵,打落下不少的钢镖。霎时间,在力道与力道的碰撞中,出现了“乒乒乓乓”的声响。
林叶纷飞,风声不绝,剑气不断,暗器晃眼!
以轿为中心,剑阵中正北、西南、正西、东北四个方向四道剑锋再次合而向下,配合着其余四个方向的斜向直击,瞬间撕裂了轿子上的几道挡风的垂帘。丝绸布料碎成数片后,剑锋便刺入了轿中!
那身着月牙白衣的轿中人双手拍轿借力,掠出轿子,躲过了这四把夺命剑。虽说双腿无力,可这人却比一般健全的人都轻盈:他的双手轻点林中枝丫借力,侧身闪过直逼的剑气;在空中翻身而过之时,右手接连发力,弹出十二只铁莲子,专打金离、邓艮、赵兑三人的手腕;紧接着又打出十二只青莲子,专击八人下盘。
徐乾大喊道:“不要让他回轿!”
顿时五把剑自下而上追击而去!
无情没有停下,反而任由自己向下坠去。
无情没有死,他甚至安然回到了轿中,唯有身上的衣服被剑锋割除了几道裂痕。帘子被击碎了,所以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身形瘦弱的白衣公子,完好地坐在轿子里。
而那五把剑,已被横腰打断。
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徐乾脸色阴沉,自他们兄弟八人出关以来,还从未败在谁的手下。“不愧是以智谋闻名的无情大捕头。”
无情道:“三招之内逼我出轿,不愧是‘太极八剑’。”
“你是如何看出剑势变化的?”陈震忍不住要问。
无情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有迷阵,必可破阵。”他曾在神侯府小楼中仔细研究过九宫八卦阵的对敌策略,此阵回环往复,会令被困者迷失方向,困死于阵中,极为难缠,何况是改良后的太极八剑——以人使剑代替死物石头,其变化更加精妙繁杂。
“人心好猜,可是石头却不好猜,”无情道,“我用暗器试了八个方向,若为破阵关键,其人必会出剑击落,而非躲闪,否则便会破坏整个剑势关键。”
徐乾收剑,对轿中人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弟八人无法战胜无情公子,此事我会向楼主表明,就此告辞!”
“慢着!”
徐乾见轿中飞出一只袖箭。那箭稳稳插在他身后一棵粗壮的树干上。
“把这箭交给楼主,他自会明白。”
为了查探乘月楼的秘密和无情的消息,铁手和追命来到了聂锦娘的“天上人间阁”。
这“瑾花心”聂锦娘人如其名,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风流豪爽美人,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一点血泪痣风情万种。与她交好,有过一夕之欢的情人数不胜数,既包括俊秀的公子,也包括浪荡的侠客。江湖常言:青灯古佛三十载,不如锦娘一宿欢。
她的天上人间阁更是常年花香酒香不断,令无数好酒的江湖人神往。
要说这两位和聂锦娘的渊源,倒是十分奇特了。
这武林四大名捕,个个都有着一副好相貌,且各有不同:“大爷”无情面容清冷,公子淡雅;“二爷”铁手眉深鼻挺,温润谦厚;“三爷”追命眉眼灵动,风趣倜傥;“四爷”冷血剑眉星目,不苟言笑。
于是乎,这位“巾帼女侠”手执峨眉刺,独自一人杀进神侯府,想要一睹这江湖中闻名遐迩的四大名捕的真容。虽然顷刻间便被击败,但诸葛正我念在她真性情,也不做计较,放她离去。可自此之后,她与四位名捕也算是有了不深不浅的交情,时不时会替他们送些江湖上的小道传闻。
天上人间阁名不虚传。
楼仅有三层,却层层皆是花团锦簇,即使是冬季,也有颜色各异的腊梅花。花香萦绕着酒香气,勾住了每一个过往人的目光。
两人刚到门口,便听见了“瑾花心”的娇俏声:“二位大驾光临,怎也不提前让人知会?”
追命刚进门,便惊叹道:“这酒味越发的醇厚了,定是二十年的‘桂花酿’!”
聂锦娘笑道:“三爷的鼻子可真灵,昨儿刚从地窖里拿出来的,连封还未拆,便已闻着味儿了!”她裹着一身的狐皮,为两位倒酒,“今日前来,不知二位爷有何贵干,总不是来我这儿吃酒的罢?”
铁手道:“此番叨扰,是想问问姑娘关于‘乘月楼’的事。”
聂锦娘心里一惊,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她放下酒壶,坐在两人对面,笑道:“乘月楼……二位爷来的不巧,前些日子还有人来招募我这个小女子,只可惜价钱太低,看不上。”她用染着 蔻丹的鲜红手指捏起一张丝帕,“怎么,犯事了?”
追命喝了口酒,道:“这酒不错!”
聂锦娘知道自己越界了,便不再问。
“那来招募的人你可认识?有什么来头?”铁手追问。
聂锦娘想了会儿,答道:“是‘江上孤鹤’范虚。”
听者皆是一惊。
追命道:“范虚入了乘月楼?!”
聂锦娘道:“若他不是乘月楼的人,为何要帮乘月楼办事?”
“糟老头子!”追命急了,他当下便追出了楼。
铁手知道他教程快,且经过早上的试探后,他也清楚那范虚对上三师弟必败无疑,便也不急着追出,而且他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聂锦娘笑道:“怎么二爷不跟着同去?”
铁手道:“三师弟一人绰绰有余,我又何必前去捣乱?”他态度温和,说话总是和气的,“可是聂姑娘,你这楼上藏着一个如此重伤的人,又是为何呢?”
聂锦娘一惊,她忘了铁手的深厚内功。
即使隔着数道隔板,也能听到人的心跳和呼吸声。
她当即取出别在腰间的两把峨眉刺!
铁手转身避过,以左臂做刃,打向聂锦娘三处大穴。
眉刺背后反刺,锋利的尖刃正击在铁手的左臂上!
可铁手毕竟是铁手,百毒不侵,百刃难断。他直接迎刃而上,一把扣住峨眉刺,带着聂锦娘在空中一翻;随后反缚其臂,点中其全身九大要穴。
聂锦娘全身瘫软在地,只得怒视着铁手。
铁手道:“得罪了。”随后便上了那楼。
越是靠近,那人的心跳声便越是清晰。
铁手有些心悸,他推开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入目的便是白衣染血的大师兄无情!如雷轰顶般,他当下大骇,直接单膝跪在无情床边,看他伤势。
无情此刻已然昏迷,满头的汗水,紧皱着眉头,偶尔因为疼痛而低吟出声;月白长袍几乎被血浸染,而那伤痕虽已包扎,却扔在不断渗血。
一向沉稳的铁手竟然慌了神!他伸手握住那无力垂在床沿的手,感受到了温热。
“不要给他传真气!”聂锦娘出现在门口,“他身上十余道剑伤,还中了毒,若是直接传真气,他怕是会承受不住……”
“是你救了他?”铁手警惕道,“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们,还有,你是怎么解穴的?”
聂锦娘扶着门框,苦笑道:“我自有移穴解穴的法子,可你下手有些重,可耗了我不少的气力,”她找了椅子坐下,松了口气,“他来的时候,告诉我不可说出他的行踪,不仅伤得不轻,连机关轿的帘子都碎了……这毒我解不了,只能帮他先治些外伤。”
“你现在也不必慌,他还死不了,这毒不致命。”聂锦娘紧盯着铁手的神色转变,有些了然的一笑。
铁手的眼神始终不曾离开无情。
“他可说了是谁做的?能将他伤成这样的,天底下屈指可数。”
聂锦娘道:“可是有了这毒就不一样了。这毒疼起来,可是会折磨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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