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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呀嘞呀嘞,要迟到了,迟到啊喂——让让,让让啊——”
人喧闹的小道上,身穿蓝色校服的男生,在风中狂奔着,身后的书包就像一只已经嗝屁的猫一样,在空中上下颠簸着。
“婆婆——婆婆让让——”
他身手矫健的穿过卖鸡蛋的车上,钻过木排车的下方……
只留身后一片尘土。
“呵,这个晦气的人又迟到了,我今天是专门踩着已经上课的点来摆摊的啊——”
“就是就是,我今天要去求求菩萨保佑,保佑我今天平平安安……”
“……”
各种骂声都在君深的身后传来,只是他像是听不到一般,继续狂奔着。
“就是这里。”
他脚步不停的抬眼,迈出一只脚,踏上已破了皮又长出来,又破皮的树枝,借着力道,身子凌空飞起,另一只脚轻松踩上另一截树枝,如此而已,跨过城墙,安全落地之后脚步不停的向着教室狂奔,只留那树上的枯树皮在风中颤抖着,像是诉说着君深的混蛋事。
“呼——”
还好,老师没注意,他松了一口气,悄悄的向最后一排弓着身子移动——
“君深!”
台上的叔于田老师,对着君深喊了一声。
“到——”
君怜立刻敬礼状。
完了完了,迟到又被抓包了。
完了完了,又要扣平时成绩了。
。
底下一阵哄笑声传来,君深面露微笑,表示尴尬。
“你——”讲台上的老师双手撑着桌子,伸着脖子向他大喊,“到什么到,该你测试了,你不知道今天是毕业考试的吗?啊!还不赶快把书包放下,演示驱邪之术。”
啊?这么快就到自己了,他在班上排名倒数,每次考试也都是他最后一个。
还以为……
请放下书包,眼睛一瞟,就看到了在叔于田老师身边的一个黑色的布娃娃。
那布娃娃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了一样,浑身散发着阵阵黑气,看起来极为不详。
君深暗暗的给自己打气,眼神闪过一丝坚定的亮光。
他可以的!
站在讲台上,伸出两根手指沾上面前的清水,他面容沉稳,手指在旁边的黄色的符咒上来回穿梭,少卿,他闭上眼睛微微舒了一口气。
完成!
画符是一件很费精神力的事情,需要静下心来,注入自己体内的灵气,以水为介,才能画出完整的符咒。
他画的这张,就是驱魔符。
双手托住符咒,如风轻盈一般的符咒在君深手中稳稳当当,丝毫不见凌乱。抬手在那布娃娃的头上轻轻一按。
底下的一观学生们也都是屏住呼吸,期待着那不详之气会不会散去。
布娃娃周身不断有风围绕着旋转。
“嘭。”
一声轻响,原来缠绕着丝丝黑气的布娃娃消失不见,随之出现的是
——一个丰胸翘臀的长发赤裸女生。
“噗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
底下一阵爆笑声传来。
“君深,你是不是动画片又看多了,哈哈哈——”
“你说是不是你都把你的精华交给了你的双手,所以才长不高的?哈哈哈。”
周围嬉笑的声音不断窜来,班上为数不多的女同学一阵脸红。
叔于田老师闭着眼睛,嘴角不断的抽着,显然是失望到了极点。
“君深,你这个……”他显然想骂,但是骂不出来。正当要判定君怜不合格时。
“老师,这个也算是驱魔术吧,将原本的魔物消除,转而化为新的东西。”
“嘭。”
那人偶模瞬间变回了那个带有魔气的布娃娃。
……
“老师,当我没说。”
君深抬头看了看那个帮他说话的男生,他记得,是叫明神来着,就因为他名字中带着神字,所以他记得特别清。他好像是学校中的万人迷,一言一行都会不定时的登上学校各大官网主页的那个男生。
“哇,明神好帅的,人帅心善,不愧是我们班NO.1呐。”
“就是就是……”
底下一阵女声花痴的声音传来,君怜的脸重新埋在侧影里,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他拳头紧握,微微颤抖。
“好了好了,安静一些。”叔于田耐着性子,转头看向正在低头沉默不语的君怜,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把扶在桌子上的手收回,抬脚来到君怜面前,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少年。
此时正值太阳落山,夕阳的余晖将少年的原本微黄的头发渲染的一抹微红。
那微黄的发色代表着是不健康的颜色。
叔于田将手放在少年的头上,揉了两下,安慰说,“别灰心,已经做得很好了。”
少年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嘴角瘪了几下。
他知道的,叔于田老师对他一直都很好很好,只是他……确实是烂泥扶不上墙!
君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没有说话。
迎着夕阳间,矗立着一间宽阔的阁楼,阁楼是用木板建造,南北两面开阔,微风穿过沙曼,风水极佳。
正中间的木制案台上,摆满了层层叠叠的纸质案卷、纸张,以叔于田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小楼一般高的纸摞,还时不时的会伸出一只枯老的手拿走最上面的一张……
叔于田每次来宗主这里,都会忍不住的头上挂着两滴汗,咽下两口唾沫,眼神瑟缩的抬脚向前走去。
他还是吃惊。
“宗……宗主大人,那个……我来汇报一下今年的毕业生考试成绩。”
被叫宗主的人从那层层堆积的文件中,伸出一个脑袋来,看了一眼前方,不以为意的说,“哦,是叔于田老师啊,你们班的那个应该全都及格了吧?”
叔于田咬了咬牙,艰难说道,“有……有一人不合格。”
宗主抽了两口管大烟,“是君深那个小子吧。”
叔于田没有说话,代表默认。
他拿下自己嘴中的长杆烟枪,叹气说道:“哎,君深这个小子你也知道,当初就是封印了他伴随的通灵兽,所以他体内的灵力有些不足,时断时续的,你也别在意。”
叔于田的目光低沉,顶着地面上的某处,没有说话。
身着白衣绿纹的宗主摸了摸放在桌上的宗主帽子,沉默了一会,说:“这样吧,叔于田老师,你把君深叫来,我来考一考他,如果过了,那就让他顺利毕业吧。”
叔于田听着头顶上方苍老威严,又带着些叹气的话语,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好的,宗主大人,我马上去把他带来。”
望着一溜烟高兴而去的叔于田,苍老的宗主微微摇了摇头,又望向墙上挂着的一位年轻宗主照片,低低喃语了什么。
此时的君怜正在和一帮男生们对峙着,看样子是君深遭到了围堵。
一个身材健硕的小胖子,挡在君深的身前,蓝色的校服被他撑的鼓鼓当当,他手中拿着一个像他胳膊粗的木棒,扛在肩膀上不怀好意的敲着,“君深,你听说你最近很嘚瑟啊,哄女孩子的本事一流啊,这样,我们切磋切磋怎么样,我们老师不就是经常让我们互相较量来找经验的嘛。”小胖子操着一口带着一丝丝山东口音,龇着牙咧着嘴,眼光放肆的山下打量着君怜,好似在瞧着看怎么个操摆君深法。
君深抬眼瞧了对面的小胖子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比,一秒之后低下头,慢慢的绕过他,同时心里面继续算着刚才的术法。
“你这个臭小子,竟然不把我们老大放在眼里,你这个死娘炮,从小扮成女装故意接近小田田,还学习娘炮术法,你这个卑鄙无耻的阴险无耻的小人,从小没爹娘教养的烂东西……”
周围还在骂着,低头演算术法的君深像一只木偶一般,半磕着眼,双眼无神,机械的向前走着,明显不想与他们起争执。
这种辱骂,他经历了很多很多,这些话几乎已经从小都陪着他长大,有时候甚至他脑子中都以为,他就叫这些。
“老大,他竟然敢无视您,这是赤裸裸的蔑视!”另一旁的一个小喽啰一手指着君怜,嘴巴对着小胖子大声嚷嚷道。
“哼!”
小胖子瞅着君深,深深的喷了一鼻子气,抬起脚,咬着牙气势汹汹的追上君深,一手扯住君深的后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君深确实很瘦小,个子大概只有一米六五六的样子,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看起来特别虚。
“当你转身时,镜子里的你不会转身。”君深皮肤很白,嘴角微薄但弧度优美,说话是仿佛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你说什么?”小胖子发怒了,在他看来,君深就是在诅咒他,这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诅咒他?毕竟他听过还真有这么一种术法,能够将死人和现实生活中的活人,随便操弄。
不对,小胖子嘴角狠意一收,接而狠狠一笑,他眼珠环绕了一圈周围,这一片林子是他专门在这里堵他的,不得不说,直树村就是好,树多,一点点风都能吹的树叶哗哗直响干起事来简单易下手,确实好办事。
“哼,臭小子,看来确实不知道我金大牙的厉害,也是,毕竟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你也知道我是为了谁而来吧?我的小田田被你勾了芳心,还有,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干什么吗?就是自以为是!”他用木棒轻轻拍了拍君深那有些苍白的小脸,随着说话,口中的镶金门牙也露着霸气风范。
“你们,给我摆阵,用最残忍的手法,揍他,能揍死了最好,就这么一个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我早就想为民除害了。”
“是。”那小胖子的手下,呼喊声此起彼伏,以君深的角度来看,就像是簇拥天地会的帮主为民起义一般。
打吧,反正已经打了很多次了,第三次毕业考试也没过,活着,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了,打吧。
君深闭上了眼睛,自暴自弃的想着。
或许,对他来说,这是一种解脱。
不消一刻,几个人有规律的站在某处,脚上发出微微光芒,“老大,阵法摆好了。”第一个骂君深的狗腿子笑着说。
就当小胖子要把君深扔进那阵法中时,一只小石头从暗处砸了下来,正好砸到小胖子的手腕处。
“啊——”
一声鬼哭狼嚎的长叫。
是那个小胖子发出来的。
君深顺势跌在地上,捂住脖子咳嗽了几声,这才匍匐着站了起来,看向某处。
“哟,你的观察力可不错嘛。”一声冷情的不带有一丝温暖的声音传来。
君深猛然扭回了头,他真是笨死了,明明刚才扔石头的那人是救他的,他刚才看他,不知道是否暴露了他位置。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是不是刚刚君深那孙子咬你了?就知道这孙子卑鄙下流,老是做些阴暗事,无耻。”
那小喽啰们将小胖子围了个圈,各种傻缺的叫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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