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

　　没过多久，事情很快就在京都闹开了，但诡异的是，派人去通知了，竟没有亲属前来，也没听见哪家的小姐故了，在场竟也无人知晓这小姐是何家的。
　　“爹，这怎么办好啊，这人……”一时情急，韩公子差点就要说出些不体面的话来，但又自己憋住了。
　　韩老倒是慢慢镇定了下来，道：“可有人在期间见过这位小姐？”
　　“儿子刚刚去打听过了，只有几个扫地仆见过，其余人都说没见过，但也都不知道是何人。”
　　楚羡听了倒觉得稀奇，看了看明悦，明悦更是一脸茫然，韩老犹豫着思考些什么，最终叫来几个婆子搜身，企图能搜出些什么象征着身份的东西来。
　　但并没有在小姐的身上搜出任何的物品，韩老只觉得棘手，好端端一个小姐，居然死在了自己府中，如今身份还不明，自己不仅有冤洗不清，名声还落个不好。
　　明悦看着那位小姐，欲言又止，楚羡再次看向明悦，明悦小小声道：“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差不多死了，动手的人看起来有很扎实的武功基础，至少他的手法很是干净利落，并且，我看见他还会舞七步剑。”
　　“七步剑，很多年没人舞了。”楚羡笑了，只觉得越来越有意思。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年似柘踏了进来，众人忙互相作揖，韩老也没时间去让茶了，当下内心只有心绪错乱。
　　“可有报官？”年似柘听闻了一些，一进来后看了看现场，便问。
　　韩公子替韩老答道：“那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些下人今日动作会这般懈怠。”
　　话音未落，官府的人就走了进来，而官府的人对这件事也没有任何头绪，年似柘看了看在场在议论纷纷的人，道：“今天的事，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许在外胡言乱语，倘若我听见了什么风声，定然是怀疑到你们头上。”
　　“是。”
　　年似柘看向楚羡，挑眉，发问：“接下来可是有何安排？”
　　“没有。”楚羡也不知道年似柘想做什么，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年似柘请了楚羡去茶楼，明悦和二嘴拿着药材先回了明月阁。
　　“你的病，有解药吗？”年似柘直接开门见山，楚羡不知道年似柘是在问哪个病，所以干脆装疯卖傻。
　　年似柘看出了楚羡是在装疯卖傻，直截了当地说：“你中的蛊毒，有药吗？”
　　“或许有吧，只是我没找到而已。”楚羡想了想这些年为了解毒，都费了哪些努力，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年似柘不解，楚羡却摇摇头，嘴角却依旧带着笑，年似柘倒了一杯茶给楚羡，楚羡接过。
　　两人对坐品尝完一壶茶，年似柘悠悠地道：“你要南下，告诉陛下了吗？”
　　“他知道吧，上次在太后那我们谈到过。”
　　两人一问一答，聊了下过往的行人，又聊了下宫中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最后年似柘派人把楚羡送了回去。
　　次日一早，楚羡就随着要上朝的大臣进了宫，只是他不是去上朝的，而是去了太后的宫殿，尚姑姑指挥着打洒宫女打扫卫生，看见楚羡来了，上了茶，告诉楚羡，太后还在打坐。
　　“我坐会便离开了。”
　　尚姑姑让人送了几盘糕点上来，楚羡不想让尚姑姑这般大费周章，便道。
　　尚姑姑点点头，继续去指挥着那些宫女。
　　楚羡不知道昨天宫外的事情究竟有没有传入太后的耳朵里，但楚羡猜测，江敛可能连个影子都没捉摸到。
　　“你来了，哀家今天打坐打得有点久了，尚姑姑怎么没有来告诉我。”姜氏看起来神清气爽，走路的速度似乎也快了些许。
　　楚羡答：“怎么敢打扰您打坐，我准备明天下江南了，不出意外，明年春天我才回来，所以特地来和您道别。”
　　“好，你一直都是哀家的好孩子，我想，先帝的在天之灵也会有所感慨的，毕竟你是为他而落得今天这般模样，他纵然是错付了你，但哀家以为，他仍旧是一个好的君王，对吗？”姜氏这番话别有深意，让楚羡的眼眸都暗淡了不少。
　　衡帝或许的确是一个好君王，但是，他却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他，那么，于他而言，衡帝还是个好的君王吗。
　　“你会懂哀家的。”姜氏见楚羡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便叹口气，手刚刚抬起，又放下。
　　楚羡故意找了些话题，姜氏和楚羡两人坐下，聊了两个时辰楚羡才辞别的姜氏。
　　宫中如今除了江敛，大概还有一个扶贺舟没有交代，扶贺舟知道楚羡最近会下江南，只可惜他没办法送楚羡一程。
　　扶贺舟正郁闷着，一个公公就带着楚羡来了，扶贺舟最近在宫中待的除了无聊也就没什么了，他自从上次见过江敛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尽管身为使者，但肩负着的使命却好似一粒尘埃般微不足道。
　　“我明天就要南下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狄族？”楚羡看着扶贺舟，猜这几天他的任务没有任何进展。
　　扶贺舟也觉得烦躁，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江敛一直不给我答复，虽然狄來不会催我，但我还是想早点回狄族，毕竟这里终究不是属于我的地方。”
　　“北方战乱多，保护好自己。”
　　“你也是，大家都是九死一生的人，只是你比我多一个命悬一线罢了。”扶贺舟看着楚羡的气色的确不是很好，便想着打趣道。
　　其实，这次去江南，楚羡为了找一位名医，叫墨老，墨老居无定所，尽管是名医，但经常穿的破破烂烂，背着一个已经烂了的小篓子。
　　墨老治不好楚羡，但他可以延缓楚羡发病时的痛苦，甚至还可以减少楚羡发病的次数。
　　只要一发病，楚羡的四肢都无法动弹，力气是一点都使不上，浑身开始冒着冷汗，有时还会呕血。
　　楚羡不在乎活不活，只在乎，为什么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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