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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第四十五天
这个摆件是做成一尊女神像,但这个女神与其他供奉的不同,她的嘴角呈十分诡异的角度上扬。两只手一手平摊向上,手中放置着一个古古怪怪的罐子,让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另一只手垂直落下,但手上雕刻有类似于水往下滴落的形状,指尖仿真的还有水珠往下滴。头上的头纱与裙摆似随风飘动,那双眼睛也笑的分外慈祥,和真人的眼睛没什么差别。
可偏偏就是太像真人了,导致洛玟衎一直都不敢往那边看。伊朔这么一说,他鼓起胆子往那儿瞟了一眼,却无意间和那瓷像的眼睛对视上了。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洛玟衎觉得自己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吸,而他自己的意识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整个身体在那一瞬间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伊朔走上前拍了一下洛玟衎的肩膀,洛玟衎除了头有点晕想吐外,便没有大碍了。洛玟衎甩甩头:“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喵了个咪的,她居然在往外吸我的魂魄!”
虽然但是,在听到洛玟衎的爆粗口之后谢恒特别的想笑,那嘴角收都收不住。洛玟衎似是反应到谢恒在笑什么,一脸严肃道:“我们小猫咪是不允许爆粗口的。”
“噗哈哈哈”谢恒不仅还在笑,而且笑的声音更大了。他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确实,洛崽,你就跟个猫似的。”洛玟衎无奈:“没办法,我姐她天天都在我耳边念叨什么‘我们小猫咪是不可以看这些的’,或者‘小仙女是不会说粗话的,喵了个咪,你算哪块小饼干,真以为有多香,人人都想吃上一口?’然后我就被她带跑偏了。谢哥你别笑我说真的,我姐就把我当个猫似的,天天念叨什么我们小猫咪最可爱了,不愧是我们洛洛,最厉害了,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我能不被她带跑偏才怪。”
“咳嗯。”两人聊的正欢,伊朔突然咳了一声,阻止两人继续聊下去。两人止住话题,重新绕回到那尊瓷像上:“诶,你们这供的是哪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谢恒靠在伊朔身上挑眉,他因为家里原因从小就熟记各类神像,但这尊像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一提到这个,那个中年妇女来了劲:“这是我从一位高人那求来的慈悲宝井菩萨神像,可灵验了!”她的表情也从嫌弃转变成了激动,伊朔冷哼一声,区区一尊野神也敢作威作福扰乱生死轮回的秩序,真当他这阴间之主是死的?
“我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未听闻过什么慈悲宝井菩萨。”伊朔的眼睛直盯着那尊神像,像是要透过这尊神像看透它的本质。那神像似是被伊朔盯怕了,眼珠子动了一下,垂直落下的手也微微抬起,另一只手保持在胸前位置,手指向掌心聚拢,像是在抓到了什么。
它的动作或许那对中年夫妇没有注意到,但谢恒一行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它吸引了过去。
这时,病房外传来敲门声,随即一个女孩推开门走了进来。这个女孩身上还穿着校服,大概十七八岁,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她进来时看到病房里有这么多人懵了一下,还没说话,那个中年妇女就先开口道:“梨梨啊,你怎么有空来看曲沅这死丫头了?学校里不忙吗?”
那个被叫梨梨的女生厌恶的看了两人一眼,冷声道:“叔叔阿姨,圆圆需要静养,你们就先回去上班吧,圆圆这里我来帮忙照顾就行。”中年夫妇装的好一副和善面貌:“欸这可不成,不能耽误你学习。这样吧,我们先走,晚间再过来。”梨梨完全不想给这两人面子:“我叫你们一声叔叔阿姨是礼貌用语,别给脸不要脸。你们照顾圆圆?呵,我看你们是巴不得圆圆早点死吧。”
中年妇女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下来:“小丫头怎么说话呢?阿姨是曲沅的妈妈,怎么会想让她死呢,你说是不是?阿姨也是怕耽误你上学,再说了,这死丫头的事情闹的这么大,你再和她走的近对你也不好。”
“阿姨,圆圆是我的朋友,我会安排好我的作息时间,您和叔叔还是先去工作吧,毕竟请假耽误的时间说不定您和叔叔都能赚不少钱了。”梨梨不看这对中年夫妇,直接赶人了。
两人悻悻的离开了,谢恒隐约听到那个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话:“呸,真以为我给她点好脸色她就能翻天了?学习再好那也是个女娃,学的好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嫁人!个什么东西,老娘是曲沅那个死丫头的亲妈,她命都是我给的,凭什么我让她去死一个两个的都阻拦我?个赔钱玩意儿!住个病房贵死了,都够我买多少东西了?曲年,你说你闺女干的这叫什么事,我出个门都被人指指点点,我这老脸都被她丢光了!”
两人越走越远,那中年妇女声音渐渐变小,到后来谢恒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了。
两人走后,梨梨推了下眼镜道:“抱歉,让几位见笑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段梨,请问你们是来找圆圆有什么事吗?”
三人互相看了几眼,最后洛玟衎上前一步道:“我们是她邻居奶奶找来看她的,你放心,我们对她绝无恶意。”段梨点头,她坐到床前的椅子上熟练的拿棉签蘸水,放到曲沅的嘴唇上浸湿她的嘴唇:“你们有什么要问的问我就好了,杭奶奶年纪大了,对于圆圆的事我很多都没告诉她怕刺激到她。”
洛玟衎凭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另外两个人更好接近,段梨的语气也不经意间放松下来:“圆圆的家庭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她的性格因为她家庭的原因要阴沉很多,在班里也不爱说话,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杭奶奶住的又有点小远,圆圆在家里的待遇要比杭奶奶知道的要惨的多。”
段梨放下棉签,似在回忆当初两人初见时的场景,抿唇不语。病房内安静下来,许久后段梨继续道:“杭奶奶既然找了你们帮圆圆,那我猜你们应该不是普通人吧?虽然说杭奶奶整天嘴里神神鬼鬼的,周边邻居都不信,但是我信。”
说罢她又露出嘲讽的表情:“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是死过一次被人救回来,真正见到了鬼的人。那次后,我便有了阴阳眼,我能看的出圆圆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不对劲。”
段梨转头看向曲沅脖子上的项链:“我曾劝过圆圆摘了项链,可圆圆不愿意。她说,这是叔叔阿姨在她生日那天送她的礼物,无论我说什么她也不会摘。我试图趁圆圆睡觉的时候偷偷摘过,但每次我快要碰到那条项链时圆圆的眼睛就一下子睁开了,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那场景……诡异及了。如果不是圆圆的习惯和小动作都在,我都快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谢恒扭头和伊朔对视一眼,那条项链现在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它唯一的作用就是上面带有和魏千一样的气息。但现在魏千已死,无处可查。还有段梨刚才嘟囔的话,什么叫“已经死过一次”?伊朔提醒段梨:“现在可以摘下来了,它现在只是一条普通的项链。”段梨听言急切地将那条项链从曲沅的脖子上摘下来。
就在这条项链被摘下来之后,那尊瓷像疑似动了一下。洛玟衎立即炸毛躲到谢恒身后,声音颤抖道:“谢哥,那个瓷像是不是又动了?”
确实是动了,那瓷像的一只手直伸向前,像是要阻拦什么,又像是要抓住什么,那脚也做出疾步跑然后被突然定格的姿势。
“麻烦你告诉杭奶奶,这尊瓷像我们带走了。”谢恒走过去拿起瓷像观察许久,对段梨道。段梨点头:“好,我知道了。”
三人走后,段梨眼神空洞的望向窗外,她的眼神里似在挣扎,又似放弃了什么,最终宛如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她的嘴里在嘟囔着什么,她虔诚地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似在祈祷,又像是在忏悔。
几人出院后,谢恒打开屏幕看了眼时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就不跟你们走了,下午我还要回酒店和明天对戏的人磨戏,就先走了。”
谢恒走后,洛玟衎和伊朔上了辆出租车。从上车开始伊朔的手机就不停地响起V信的消息声音,伊朔一路上都在打字和对方聊天,洛玟衎好奇,他更多的时间还是在查曲沅父母得到那条项链的途径。但只要洛玟衎稍稍扭头就能看到伊朔的耳朵爬上了一层红晕。
酒店里,谢恒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心满意足的拿起了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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